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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调戏


  “分家?!这是为何?”沐之敬一惊,问道。

  云清道:“是二哥对当年的李姨娘的死耿耿于怀,认为是我娘害了她,可谁知……唉,如今我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娘说我是个命好的。若是王府里也有个李氏或是秦氏那样的姨娘,恐怕以我这种性子,早就给活吃了!”

  沐之敬哈哈大笑,对着妻子言道:“不说这些了,这都是上一辈儿的事儿了,不过这么一想分了也好,家里揣了个心怀鬼胎的,日子终归是过不踏实的。”

  “见识了李氏和秦氏这些个姨娘的不安分,我倒有些担心起咱们满满的婚事来了,你说她将来要是碰上个不靠谱儿的夫君,院里再纳上一群姨娘,那该如何是好?!这么思来想去,与其找个高门子弟,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儿的,我瞧着曹睿这人就不错,夫君,你觉得如何?”

  “啊?!”沐之敬心想这不是在说侯府的事儿么?怎么绕到满满身上去了?

  云清见自己丈夫恍若未觉,不禁一恼:“你们男人就是心粗!满满再过不到两年就要及笄了,一般这个年纪的世家女郎早就定了亲了,偏偏咱们俩还没往上面想。如今我瞧着曹睿这孩子就不错!他跟阳儿同年,又在你军中效力,曹氏在西南也属名门,关键是这孩子性情好,我瞧着满满要是嫁了他,他肯定会对满满好的。”

  云清心想的是整个曹氏都忠于沐氏,那曹睿又在丈夫麾下,与沐沁阳是同袍,定是不会亏待女儿的。

  沐之敬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云清,心想女儿那个皮猴子,还是别去祸害曹睿那个老实孩子了,不过妻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女郎毕竟不是郎君,到了别人家里,要是夫婿不靠谱儿,那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沐之敬有些为难道:“这个,满满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而曹睿这孩子性情敦厚老实,我就怕……不太合适。”

  谁知云清一听,惊喜道:“敦厚老实?这样好啊!这样就不会欺负满满了呀!老实敦厚好!那你还担心什么呀?!”

  沐之敬心道,我哪是担心女儿呀,我是在担心曹睿那孩子,他还欺负满满?满满不欺负他就烧高香了!曹斌是他兄弟,他又拿曹睿当半个儿子看,在沐之敬看来女儿的终身大事重要,可他也不能坑兄弟不是?

  “那个……咱们这会子还在京里,至于这事儿等回到西南再说罢!急也急不来的是不是?”

  云清觉得也对:“你说的那倒是,这曹睿就在西南,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想想这个女婿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不过,你最好还是跟曹斌通一通气儿,先别让他给儿子议亲。”

  沐之敬有些哭笑不得:“咱们是嫁不出女儿去了么?知道的,认为你是在找女婿,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满满找个压寨夫婿呢!”

  云清眉眼一挑,秋波微转,气道:“说什么呢!曹睿若是娶了满满,那是他捡了便宜!”

  他见妻子生了气,当下就舍了老友,揽过妻子来说道:“清儿说得对!娶了满满是曹睿那孩子的福气!明日我就去信给曹斌,透一下口风。”

  …………

  分家后,云河就赶回了上阳,他回上阳是戴罪之身,也许他是为两个孩子着想,也许是心有所悟,云明和云晚照旧留在了侯府,总之秦姨娘这件事情就似湖面上泛起的水花一般,只是激起了一圈涟漪,并不曾真正破坏了湖面的平静。

  日子照旧一日日的过,时间总能抹平一些往事和人。

  这几日侯府里前前后后都在准备着万寿节的贺礼,忙得不可开交。沐沁雅和云曦,云晚依旧还住在玲珑馆。

  今年的万寿节不同以往,是元武帝的整寿,故而礼部也备得格外隆重些。恰又逢着藩王进京,元武帝也想着趁此好好热闹热闹,也特意下了旨意,今年的万寿节灯节就从万寿节当日往前延了两日,总共三日。

  今天夜里就是第一日的灯节,云曦早早地就叫上了她还有云晚,准备今儿晚上去逛灯节。几人一出门,就见车驾旁已经有两人候在那里了。

  云曦瞧着这两个人杵在马车旁,不禁问道:“咦?哥哥你们是在这里等我们么?”

  “不是等你们还能等谁?走罢!赶快上车,趁这会子灯会还没开始,要是等到了戌时,恐怕这车驾连上街都难了!”云暄笑道。

  沐沁阳看着一眼微微蹙眉的沐沁雅,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满满,可不是我们俩要来讨人嫌,实在是老太君吩咐不敢不从,这灯会虽是热闹,你们由我们护着倒也安全些。”

  车驾走到安泰主街上时,人流就已拥挤不堪了,车驾混在人群里走得比人还慢。

  云暄驱马走到车架旁,对着里面的几人道:“要不这样,你们三个下来吧,让子衡带着你们去前面的紫晶灯场看看,我去找个地方放一下马车,要是照咱们这样走下去,怕是等到天亮了也走不完安泰街。”

  几人下车后,见周边铺子,街上挂着的彩灯将这黑夜照得恍如白昼,各式的灯架上坠着流光溢彩的灯盏,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在这万寿节的夜里,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沐沁阳护着她们三人往那紫晶灯场走去,忽而一阵浓香之气袭来,沐沁雅张目望去,就见几个衣着艳丽,绰约多姿的艺伎挑灯结伴而来,云曦跟在沐沁雅身后,嘴里嘟囔着:“真是!这些个艺伎,万寿节夜里也不消停!”她闻声一笑,看着对面款步而来的珠娘子,心道怪不得云曦会心塞,这珠娘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不是云家女郎么?今儿夜里来赏灯,这位是?”

  见到珠娘子目光围着沐沁阳上上下下打着转儿,眼神含情凝睇,撩人心怀,只差就要将眼珠子黏在他身上了。沐沁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原来是哥哥招了一朵烂桃花!

  云曦一愣,见珠娘子眼神正看着自己身后的沐家哥哥,不禁一恼,这个伎子好生无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是什么都敢肖想!她不做理会,拉着云晚和沐沁雅就往前走,谁知跟在她们身后的沐沁阳倒是被珠娘子一行人给拦了下来。

  盛京城每逢盛会,街上都会有一些游伎穿行于人群中,无心者当她们是一道风景,有心者自会理会其中之意,你找美人怡情,我找良人依靠。再说珠娘子本就是趁着今夜灯会出来找“良人”的,碰上了这么一位俏郎君,她怎会放过?

  “这位郎君,奴是樊楼的艺伎珠娘子,今夜奴想邀郎君一游,不知可否?”珠娘子此话一出,其余几位艺伎皆是应声而笑,还顺带着几声打趣之声。

  “哟!头一回见咱们花魁娘子凡心大动啊!”

  “郎君,珠儿姐姐可是第一回邀人呢!郎君可不能相负!”

  “郎君,若是觉得我们几个也可,奴也愿意随侍的!”

  “去去去!应娘你可不能瞧见郎君俊俏,就撬珠娘子的墙角!”

  …………

  沐沁雅几人看得瞠目结舌,这些个艺伎色胆儿也忒肥了些罢!

  沐沁阳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尴尬不已,他活到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被女人给调戏了!动手吧,有失君子风度,不动手,光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沐沁雅实在是惊讶于这群艺伎的胆大,她们不光敢动嘴,还敢上手!她正要上去为哥哥解围,就见沐沁阳扯了其中一个艺伎的披帛,动作麻利地将几人给捆了起来,那几个艺伎被绑作一团,难分难解,有个挣扎着说道:“郎君可忒是心狠!绑的奴生疼!”

  云曦见了先是一呆,接着就是捧腹而笑:“哈哈哈~~沐哥哥厉害了,对付这种皮厚的就应该这样!”云晚也跟在一旁捂嘴而笑。

  沐沁雅就见哥哥耳根儿都红了,心想他以往除了泡在军营里,就是呆在书房里,今个儿倒好堂堂王府世子被一群伎子给弄了个大窘。

  “哥哥,那几个伎子可都是艺伎,卖艺不卖身的,哥哥就不想……”忽然戏谑的话语一顿,看着沐沁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沐沁雅心想这下坏了,踩着猫尾巴了,当即嘿嘿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笑话!我哥哥的清白之身是留给我未来嫂子的!哪能便宜了这几个人!!”

  沐沁阳冷笑一声:“哼!知道就好!”

  紫晶灯场设在清凉河边,与临江阁相聚不远。清凉河边,一盏盏高挂的灯盏映在河面上,衬的河面灯光熠熠,光彩夺目,远远看去就似漫天璀璨的星光泼洒其上,五光十色,流光溢彩,惹的不少人驻足。

  沐沁雅几个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进了紫晶灯场,心道怪不得叫紫晶灯呢!原来这里的一个个灯盏都是用紫色琉璃做的,这东家出手倒是阔绰!

  “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怎么这会子才到?”云暄拍了拍沐沁阳的肩膀,笑着问道。

  不等沐沁阳做声,云曦便嬉笑道:“你是不知我们被一群‘登徒子’给拦了去路,耽搁了好一会子呢!”

  见沐沁阳神情古怪,眼里似乎透着丝尴尬,又带着一丝微恼,云暄疑惑不解地看向了沐沁雅,只见她嫣然一笑,眸中波光婉转,出声道:“此日街游邀良人,此时歌舞入勾栏。勾栏美女郁金香,游来绕去傍公子。奈何公子薄情义,不解风情伤娇花。”

  云暄眸中一亮,顿时开怀,道:“原来是子衡被街上的游娘子给看上了,不错!那游娘子倒是有眼光!”

  嘿!看来这人清楚得很,就是不知……“表哥可也被那游娘子缠过?”沐沁雅不禁问道。正在看灯的云曦和云晚一听,皆都向云暄看来,云暄看了一眼正在“奸笑”着的沐沁雅,心下无奈,又带着一丝被人看破的微窘,他轻咳了几下,轻声道:“这个……看灯,看灯罢!”

  沐沁阳和沐沁雅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人也没少被调戏!

  有人想避开这个话题,可有人却认了真:“哥哥当然被缠过,不过哥哥都是给调戏了回去,还惹的那些个游娘子各个满脸绯红,不过到最后还是给让了路,哪似沐哥哥这般痛快利落,竟将那些个游娘子绑作了一团,生生晾在了那里,想想就好笑。”

  云曦不觉间就将云暄给透了底,倒是惹的沐沁阳好奇不已,问道:“聿之,你说了什么竟让那些个游娘子给乖乖地让了路?”

  沐沁雅突然想起之前云暄对骊娘子的几句评价,原来这人也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嘛!起码相比于哥哥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就能强上个百八十倍。

  云暄见这两兄妹贼眉鼠目般的眼神儿,只觉好笑,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家有悍妻,实在不敢唐突佳人。”

  沐沁雅恍然大悟,心道这人还真摸得准这些个游娘子的心思,她们游街本就是找那些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可若是这良人是个惧内的,那可就不好说了,就算是侥幸进了家门当个妾,那日子未必就好过,若是再遇上个心狠的主母,主君不顶事儿,到时候恐怕连命也留不下。也是,这郎君再俊俏,也比不得命重要不是?

  沐沁阳听之不禁大笑,接着打趣道:“你倒是敢说,就不怕到时候真娶一个悍妻来?”

  “这个嘛!”云暄如春山一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若真能娶到自己心仪的那个,就算娇妻变悍妻也无不可!”

  沐沁阳抚掌大笑:“好你个聿之,看不出来呀!你也及冠了,是不是舅母给你议亲了?可还中意?”

  云暄只是看着灯场上的灯抿嘴而笑,不再作答。沐沁阳见他一副“佛曰不可说”的作态,不再逼问,也向那紫晶灯场上看去,仿佛答案就在那里。

  每年的紫晶灯场上都是人流攒动,欣赏不欣赏灯展是另一说,但挤是肯定的了。场中赏灯有场中的乐趣,登高观灯有登高的妙处,临江阁距离紫晶灯场不过百十余步,前几日赵琰早早地就让掌柜给预留出了一间观灯视野极佳的房间,看着清凉河中的星光熠熠,看着楼下街上的人流如织,赏着灯场中的一盏盏流光溢彩的紫晶琉璃灯,仿佛心情也跟着好上了许多。

  看着怀中这个认真观灯的孩子,赵琰心下只觉怜惜。这个小儿自幼失怙,如今不过五岁稚龄却早早就失了那于父母怀中撒娇的娇态,比之同龄的孩子倒成熟老练上不少。看着这小儿在外祖父面前的小心翼翼,在舅舅面前的乖巧懂事,他有些于心不忍。

  前些日子他跟外祖父说了澄明一事,给澄明上课的那几个夫子也都让他给推拒了,等再过几年罢,现在他还太小了,担不得这些。

  想起那日外祖父阴沉的脸色,那日他的话:澄明他的身份,就注定了这一生辛苦,你想让他松快几年,那陈氏会给我们时间么?!多学一些那是在保命!大周未来要的是一个担得起天下的天子,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孩子!你现在能替他扛着,将来还不是得他自己去争,去斗,去抗!

  也许外祖父说得对,但此刻看着怀里孩子那清澈的眸子,天真的笑容,他反倒有些庆幸自己那日在外祖父面前的据理力争。

  忽而,怀中小儿的童声打断了赵琰的思绪:“叔父,你瞧!那是不是救我的那个姑姑啊!”

  赵琰寻着小儿指的方向定睛望去,一看果然见沐沁雅几人正在紫晶灯场中赏灯。

  “澄明想见她么?”赵琰出声问道。

  小儿轻轻点头:“想的,知恩当图报,何况还是救命之恩?而且……而且……”说到后来澄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几个字都吞在了喉咙里,直至一点声响也无。

  赵琰循循善诱,轻声问道:“而且什么?澄明直说就好!”

  “而且小叔还问过我,喜不喜欢姑姑做我婶婶,我觉得甚好!”

  “哟!小夫子我记得那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又不是给我做媳妇儿,澄明不知,不知则不妄言’,这是不是你说的?怎么那漂亮姑姑救了你一命,你这小家伙就把你叔父给卖了?”秦元朗拿着刚刚买回来的糖人儿,糕点和果子,一股脑儿地推在了桌上,对着窗边的小儿打趣道。

  澄明乌溜溜的眼睛睁得溜圆,气鼓鼓地连脸上都给憋了个通红,嘴里闷声道:“澄明那日才第一次见姑姑,只见一面自是不敢妄言。可如今澄明是真得觉得姑姑好!”

  秦元朗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赵琰,对着小儿笑道:“既是给你叔父当媳妇儿,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叔父欢不欢喜?”

  “对哦!叔父,漂亮姑姑给你做媳妇儿你欢不欢喜呀?”

  赵琰:…………

  “奚光,我觉得你以后得离澄明远一点儿!”赵琰看着面前发问的小儿,若有所思道。

  秦元朗狐疑道:“哎~为什么呀?”

  “教坏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天天嘴里媳妇儿媳妇儿的,像话么?!

  秦元朗“切~~”了一声,心道早一点儿知道,不比你打光棍儿强么?他对着澄明笑眯眯道:“澄明,想不想见一见那个姑姑啊?要是想,我就帮你把她骗……呃……把她请上来好不好?”

  澄明似是得了蜜糖一般的欢喜,嘴里不住地道:“好呀好呀。”

  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琰,秦元朗了解的很,他这个六哥只要是不出声,那就是默认了。还说对那小郡主没有心思?

  “你们瞧,那边的琉璃灯盏居然又七种颜色呢,满满今儿个你穿着白衣,映在身上肯定好看!咱们过去瞧瞧罢!”云曦眼睛一亮,拉着她们两人就朝七色琉璃盏那边走去。

  “曦儿,你们慢一点儿!这里人多,别走散了。”云暄一见前面那三个小女郎转眼间又向人群里钻去,不禁嘴上嘱咐道。

  秦元朗下来后左看右看没瞧着人影儿,奇怪,明明刚刚人还在这来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他从沐沁雅他们刚才观灯的地方顺着人流朝南走去,果然走了不过百十步,就瞧见了人群中的沐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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