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张楠
“张楠？”我看向那个女老师，“谁是最后见过她的？还有，你们上午一直在这里吗？”
女老师低头想了一下，然后道：“张楠的话应该是七班的学生，你等我去问一下。”
我和小静站在河边，水波澜澜，微风轻抚，一副山清水秀的景色，但现在看着这河水，我突然觉得河水的颜色加深了几分。
“现在必须让学生们先离开，妖物不止一个，而且我的能力好像也出问题了，凭我一个护不住她们这么多人。”
不一会儿，女老师跑了回来，喘着粗气道：“李老师，问清楚了，张楠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去了下游，最后一个见到她的学生说‘她是十点多走的，而且还不让别人跟着’。”
“十点多？”那会儿我正好回村，“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回去，现在有学生失踪了，采风必须停止。”
这话一出，那个女老师脸上出现犹豫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后嘴巴张开，应该是想要说什么，但在我的目光下，她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离开后，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空荡荡的河边仿佛有了什么变化。
我由于正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等到发现时已经迟了。
河边升起了无边的白雾，视线受到干扰能见度只有两米。
我眯起眼睛，精神高度集中，眼前的变化应该跟那个失踪的学生有关。
白雾越来越浓，一个哭泣声突然响起，不同于水猴子之前的引诱，现在这声音十分真切，听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是谁在哭？”我冲着白雾中大喊，现在可不是害怕地时候，我必须想办法先确定那声音的位置。
我喊完后，哭声突然停了，紧接着白雾中走出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两肩，中间是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人脸。
我皱了皱眉头，这女学生我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看过一般。
突然，我想到了，她是张楠。
就在我思绪飞转时，张楠一步步踏着河面走到了我身边，她脸上残留这泪痕，表情也十分委屈，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我分明从她身上嗅到了妖物那特有的恶臭。
“张楠？”虽然我已经大致能确定她的身份了，但还是问了一句。
对面，张楠听到我说出她的名字，一行血泪突然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这场面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肯定当场就吓尿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因为张楠的变化而害怕。
见我没什么反应，对面的张楠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飘渺的声音道：“李老师，我好难受，好难受呀，你们帮帮我吗？”
她说话时，张大的嘴巴里流出黄色的脓水，一股恶臭随之散发出来，而且在那脓水中隐约还能看到跳动着的虫子。
我挑挑眉毛，她这样子跟新生的妖物差不多，但为什么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妖物呢？
没道理呀，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妖物？
越想越不明白，于是我直接对她问道：“张楠，你现在是妖物吗？”
张楠再次愣了，我的反应明显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为什么这个老师不怕我？我明明已经学着让自己看起来恐怖了，难道她以为我脸上的都是道具吗？”
张楠心里想着，看来必须要做一些能表明她妖物身份的事。
下一刻，在我的注视下，张楠直接伸手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胸口处黄色的脓水四下飞溅，她整个身体全部淋了个遍。
“嘶，好恶心。”我皱着眉头退了半步，生怕这脓水溅到我身上。
另一边，看到我的眼神后，张楠手上的动作一顿，紧接着眼中冒出了无边的怒火。
“李老师，我现在是妖物，你看我的胸口，我好疼呀，好难受呀，你快过来帮帮我。”
她说着就要往我这边过来，看样子是想要对我动手了。
“呵，果然是新生的妖物，见吓唬不了我就生气了。”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想不过这样也好，我现在的能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正在在她身上试试。
见她过来，我不退反进直接来到她面前，这时候她跟我的距离已经不足三米。
“来，快过来，李老师，快过来呀！”见我过来，张楠眼里顿时露出兴奋的目光，接连叫道。
可能在她看来我这个普通人离她这么近肯定是脑子坏了吧！
不过下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抹慌乱爬到了她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我……”
看着她那慌乱的样子，我明白我那能力又恢复了。
只见张楠此时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恐怖的变化，脸色依旧苍白但身上的脓水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一只手还在胸口插着，此时正用力往外拔。
“哈哈，别弄了，你这样子是拔不出来的。”我轻笑道，在我三米之内，她身上的妖力完全被压制了，刚才利用妖力做到的事情，现在根本不可能取消。
听我这样说，张楠顿时抬头看向我，“你到底是谁？我这样子是不是你做的？”
她眼神阴冷，空着的另一只手立刻抬了起来，手指一弯呈爪状伸向我。
我挑挑眉毛，没了妖力居然还敢嚣张。
身子微微一侧我躲过她的手爪，然后一把掐在她脖颈：“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了吗？”
这突然的变化让张楠完全措手不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问你答，知道吗？”我手中加了几分力道，将张楠按倒在地。
这下子她总算是明白了，立刻换上一副惨兮兮的表情，小声道：“知道了，李老师，别杀我。”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做妖和做人一样，你是学生的时候我能管你，你是妖物的时候我也能。”
张楠没说话，但明显是听懂了。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妖物的？”我冷声道。
现在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如果她原本就是妖物那还好说，但如果她是在来到村子后才变成妖物，那村子的情况就可能不止是失控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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