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娘家亲戚

　　看到小女儿是被美味佳肴的香味给香醒的，穆爸爸有点尴尬，连忙说：“老三，家里来人了，快叫人。”

　　谁来家里了啊？她迷糊地撑大惺松的双眼，一看，咦，家里怎么这么多的人。除了二伯和二伯母之外，另外三人自己不认识。

　　有客人在嘛，不管认识不认识，她下意识地站起来。还好她今天没有换睡衣就蒙头大睡，要不然，穿着睡衣见客人，即失礼又尴尬。

　　她先叫了声二伯和二伯母，然后，穿着拖鞋站在软榻的旁边。穆妈妈拉着她来到老人面前：“这是五外公。”

　　“五外公好，”穆亦漾规规矩矩地弯腰行礼，原来这就是妈妈隔房的亲戚啊，虽然长得不像，但是脸型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

　　五外公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秀气的外孙女，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连声说着：“好好好，我的囡囡真礼貌，还给五外公行礼。”

　　第一次见长辈，弯腰鞠躬是应该的。穆亦漾讨巧地说：“五外公，您的脸色真好，红光满面。”

　　老人家，谁不喜欢听到儿孙辈的夸赞？五外公甚至站了起来，高兴地摸着穆亦漾水嫩的脸蛋，满意地点头：“囡囡长得真漂亮。”

　　天生自带老人缘的穆亦漾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必须的，长辈的基因好嘛。”呵呵，我可没说是爸爸的基因好，还是妈妈的基因好，你们自个套进去就行了。

　　无奈的穆妈妈摇头摇头，又拉着穆亦漾来到另一个老人身边：“这是八外公，或者你也可以叫小外公。”八叔是爸爸最小的堂弟，囡囡叫小外公，没叫错。

　　穆亦漾照例弯腰鞠躬：“小外公好。”

　　小外公笑呵呵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把穆亦漾搂在怀里：“我们囡囡的嘴巴就是甜。”

　　自己的小女儿向来是人见人爱，穆爸爸在旁边开玩笑地说：“她啊，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东西，连带着嘴巴也是甜的。”

　　两个老人已经介绍完毕，那剩下的这个，看样子应该是舅舅。他的年经约莫50来岁，脸型长得与妈妈有点像，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任何相似之处。

　　穆亦漾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弯腰鞠躬说：“舅舅好。”

　　嗯，不错，嘴巴甜，有眼力劲。三舅舅也抱了下穆亦漾：“我是三舅舅，你二舅舅和五舅舅在厨房里炒菜。”

　　哇，原来炒菜的人是三舅和五舅啊，真香啊。穆亦漾脱口而出：“两位舅舅的手艺不错哦，炒菜那么香。”初见上门就下厨，手艺应该是一流的，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在众人面前献丑呢？

　　她径直来到厨房里面，两个舅舅的身高都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魁梧的身材。看到一个小美女走过来，眼尖的五舅舅一下子反应过来：“哟，漾漾醒了啊？”

　　“三舅好，小舅好，”这个最开始与自己说话的应该是小舅吧，他看上去最年轻。另外一个三舅也看到外甥女过来与自己打招呼，他热情地说：“漾漾饿了吗？再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开饭了。”

　　“好的，谢谢舅舅们，今晚我有口福了。”穆亦漾很给力的捧场，虽然没有正式开吃，只是闻到那香味就知道这肯定是美味的佳肴，呵呵，今晚又是一顿盛宴。

　　自己刚睡醒，所以，穆亦漾赶紧上楼回房间洗漱一下。然后，再下楼陪老人们聊天。

　　穆亦漾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能说会道的她，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一屋子里的中老年人逗得乐呵呵地笑着不停。

　　聊着天呢，穆爸爸想起同事与她换班的事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穆亦漾知道今天晚上不用上大夜，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好像中了一等奖彩票那么高兴。

　　看着孩子高兴的样子，小外公心疼地说：“囡囡，那么多的工作，为何你偏偏选一份三班倒的工作呢？要不，我们换一份行政班的工作好不好？”

　　穆亦漾倒无所谓，虽然三倒班很累：“没关系的，小外公。我又不会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做下去。等我再工作一段时间，把该学的东西都学完之后，我就换另一个岗位。我在那里的选择性还是挺多的。”

　　五舅觉得老爸说的没错，他也不赞同外甥女在那里上班：“囡囡，如果你不想做老师，可以考虑别的工作。女生嘛，一份轻松稳定的工作比较适合你。”

　　“轻松稳定的工作当然是比较好的，只是，趁着现在自己还年轻，锻炼锻炼自己。就目前而言，我比较喜欢那些有挑战性的工作。”穆亦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大人的话，小辈一定要认真听。毕竟他们走过的路，比我们吃的饭还要多。他们的话不一定全部都是正确的，可是能够让我们借鉴。

　　五外公还是舍不得让孩子们受苦：“你妈也真是的。当时你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说了，要让你去旅游局工作。可是你妈偏不肯，说让你自己作主就好。”

　　三舅是宣传部部长，把外甥女安排在旅游局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这个建议被穆妈妈一口回绝，理由是，路是孩子自己走的，一切让她来选择。有本事，不管做哪一行，她都能获得成功。没本事，就乖乖地打一份工，混口饭吃。

　　听到亲家这么一说，穆二伯心里一跳，原来弟妹不是现在才给孩子铺路，而是早就给孩子做好铺垫了。旅游局的工作可吃香了。弟妹为何不同意呢？

　　穆亦漾心里很诧异，老妈压根没有与自己提过这件事。她笑着向五外公道谢：“谢谢五外公。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您别担心，我啊，一定会好好努力混出个人模人样，不会令您老人家丢脸的。”

　　在老人的面前，穆亦漾一向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自信心强，但并不是高傲自满的那种。在别人面前谦虚没什么，只是，在家人面前，过分的谦虚就显得没劲了。

　　小外公觉得这个外孙女是个有骨气的，就像她妈那样，但是又不像她妈那么固执。他欣慰地说：“那我们这些老骨头，就等着囡囡你的成功。”

　　“一定，一定。”穆亦漾忙不迭措地说，就像在下军令状一样。

　　看着小侄女的自信，穆二伯又想到自己小儿子的无所事事，女儿的不谙世事，他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唉，怎么自己的孩子们与弟弟的孩子们，相差怎么就那么大呢。

　　此时，饭菜都做好了，大家移到到偏厅吃饭。想不到，二舅和五舅的手艺这么好。穆亦漾吃饭的时候，嘴巴就不说话了。与刚才在客厅里说话时嘴巴从来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对比，简直是两个模样。

　　咬了一口沾上调料的白切鸡，喝一口鲜甜的鱼汤，再来一块结实滑嫩的鱼肉，金黄松软的牡蛎煎蛋，穆亦漾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夹了这盘夹那盘，吃了这个吃那个，一口汤一口饭，一块肉一根青菜。吃得香又不狼狈。

　　第一次看到吃饭吃得这么认真的小孩子，尤家的中老年男人们都吓了一跳。大家都听说囡囡的饭量大，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吃得这么多，也没见她胖。难道这就是吃肉不长膘的体质？

　　老人喜欢能吃的小孩，五外公不停地给穆亦漾夹菜。本来二舅还担心着，老爸给囡囡夹菜，万一孩子不喜欢吃怎么办。可是，囡囡把别人给她夹的菜，全部都吃得一干二净，有时候，还眼巴巴地看着五外公，好像是在等人家给她夹菜。不管怎样，就是没有显出不高兴的表情。看到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其实，以前家里三个老人在的时候，穆亦漾一定要挨着老人的身边做。大人们都习惯给她夹菜，她也习惯吃饭的时候不用夹菜。

　　囡囡这么喜欢吃，五舅舅感觉特别的亲切：“囡囡，你表弟和你一样，都特别喜欢吃。改天，我带你和你表弟，我们三人去你们酒店那里吃自助餐，绝对可以把本钱吃回来。”

　　想到咖啡厅的自助餐，穆亦漾点点头：“好啊，我们周四的时候去。周四的时候会推出主题菜，菜品相对平时更加丰富。我一定要吃到让那个餐厅经理见我就躲。”

　　二伯母打趣地说：“小心以后你上班，他以你吃得多为由投诉你，说你占用酒店成本。”

　　“呵呵，有这个可能。餐厅经理一般不喜欢员工去那里用餐，大家都说，他不喜欢服务员工。”穆亦漾就把平日里大家说的八卦消息说了出来。

　　既然谈到工作的事情，三舅也顺便问一下：“你在那里工作，比较难伺候的人都有哪些？”

　　她抬头看了眼三舅，不怀好意地说：“当然是你们这些单位里的人难伺候。特别是有些大领导来的时候，你们是一万个小心谨慎的，就生怕有什么差错发生。”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舅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领导来这里，我们当然不能有一丝的差错。我们也是很紧张的，比你们还要担心呢。万一有什么失误之类的，就算上头不怪罪下来，我们的顶头上司也会怪罪到们头上。”

　　嗯，大家都不容易，穆亦漾理解地点点冰。

　　说到领导怪罪，因为毕竟是单位里的人，五舅马上想到一些关联事件：“囡囡，你今天打人了，领导有没有追究责任？”

　　穆二伯和二伯母两人心里咯咚一声，看吧，该来的，总算来了。

　　穆二伯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抢着出声：“小漾啊，都是你三哥不好，连累了你。二伯在这里给你道歉。”这句道歉，如果是提前说的话，可能效果更好一点。现在才说，弟妹的娘家人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在敷衍了事吧？

　　听到二伯道歉，穆亦漾可不敢接受。她赶紧安慰二伯：“二伯，这与三哥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混球，他对着我说粗话，我受不了才打他的。”

　　虽然是因三哥而起，但是刘本不问候自己一家的话，自己也不会动手。家人是自己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侮辱自己的家人。

　　二伯母也适时的说话：“行了，你就不用替你哥打掩护了。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吗。这一次，是你受他牵连了。现在，你哥被你二伯关在家里两个星期不准他外出一步。过后，我一定让你哥好好给你赔礼道歉。”

　　说到三哥，她这时才记起当时两人的约定。她着急地说：“二伯母，当时我哥亲口答应我的，我帮他调查那混球的底细，他要给我巧克力和冰淇淋做报酬。他可不能食言。”

　　不用说，她也知道三哥会被二伯修理得很惨。可是，承诺就是承诺，她怎么说，也算是把他交代的事情完成了，所以，该给的报酬，三哥他一定要给。

　　二伯母见侄女没记仇，反而对报酬念念不忘，她不由得放下心来，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你的报酬加倍。他敢不给你，二伯母罚他再翻倍。”

　　“有二伯母这句话，我倒宁愿三哥他食言。呵呵，这样我就得到四倍的报酬。”资深吃货的穆亦漾想到那些零食就开心。

　　看着外孙女这么无忧无虑的开心样，尤家的男人们脸上都没有显示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他们的心里却是有些不满意的。

　　你一个做堂哥的，自己做混事，还要连累堂妹打人。什么时候，穆家的子孙这么窝囊？几百年的传承，经过历史的动荡，穆家人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真是子不教，父之过啊。不过，既然他老子已经被过继出去，那么他也算不得穆家人。

　　当着亲家的面，穆爸爸也不希望自己的侄子被亲家瞧不起，他刚想开口，却听到五叔对二哥说：“亲家二哥，囡囡三哥在检察院吗？”

　　穆二伯不知为何亲家会这么问，他点头回答：“是的，这小子，不争气，在那里领一份工资，一点长进都没有。”

　　五舅心里有点不屑，还长进呢，若不是他有一个有本事的老子，没被双开都不错了。

　　五外公怎么对阿洋哥哥这么了解，穆亦漾嚼着嘴里的鸡腿，好奇的眼睛望着五外公。

　　“还是要注意一下。我听阿牛说，现在，各部门都在严查纪律，不要在关键时候出差错。”五外公看在囡囡的面子上，特意交代穆二伯一声。

　　二伯母吓得脸都泛白了，天啊，万一这个时候，阿洋被查出非法赌博，那这铁碗饭他怕是别想继续吃下去。

　　听到内幕消息的穆二伯庆幸，还好今天自己来小弟家里，否则也不会听到这条信息。他万分感谢：“谢谢五叔。我一定会警告阿洋的，让他约束好自己。”

　　话是说给你听了，至于你会怎么样，那就不关我的事。我能把话透露给你，完全是看囡囡的份上。五外公摇摇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囡囡这么小，都懂得维护家人。更何况，我老头子一没骂人二没打人，出不了什么力。”

　　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说是三哥连累自己，可是，这真的与三哥无关。穆亦漾再一次出声：“这跟我三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都不这么认为，只当她和他兄妹情深，没人相信她的话。

　　穆亦漾解释说：“是真的。那软蛋嘲笑我在先，我骂他在后。因为吵不过我，他就撒泼。后来，我无意中就警告他离我哥远点，他借题发挥。再后来，我们越吵越凶。他问候我家人，还一边向我走来一边用手指着我。”

　　“我生气了，趁着他伸手指我的机会，我顺水推舟，借机动手打他。其实，估计他最多也就是伸手骂我而已，作作样子，不敢对我动手的。”

　　说到打人，五舅感兴趣地说：“囡囡，有空的时候，陪小舅练练手怎么样？”

　　“不行，”穆爸爸和穆妈妈两人同时反对。

　　“为什么不行？大姐，你不是说囡囡的拳脚不错吗？”五舅不明白，为何姐姐和姐夫两人的反应这么强烈？

　　穆爸爸是不会答应的：“老三出手不知轻重。”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文静一点，你又让她重新动起来，那这么年来我的努力岂不白废了吗？

　　穆妈妈才不会让女儿轻易动手，女儿已经长大了，若是大家都知道，女儿揍人最在行，这会让人家觉得女儿很彪悍。彪悍一词，用在女儿家身上，总不会是一个褒义词。

　　五舅是特种兵出身，儿子在家里，就是他的一个沙包，可怜的小表弟就是被揍大的。现在，知道这个小外甥女这么扛揍，五舅怎么可能不兴奋呢？

　　“现在，你们领导怎么说？”穆二伯觉得不管是维护堂哥也好，维护家人也好，反正打都打了，说再多又如何。还不如看后续发展吧。

　　对啊，还不知道酒店里领导怎么说呢。大家关注的眼神全部望着穆亦漾。

　　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的穆亦漾心大着：“我们吵架的整个过程，领导全部听见，我打人的时候，领导也看见，他还上前劝架。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啰。”

　　想到经理Paul当时一脸的菜色，穆亦漾不觉莞尔。她笑嘻嘻地说：“我们经理好像有点被我吓到，估计他第一次看到女生打架吧。以当时的情形看，我认为他是想息事宁人的，他的性格向来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这次可不是小事。就算他想息事宁人，那混球也不会这么善罢干休。他应该会到老总那边哭诉吧，最好他这么做，要不然，人家还不知道他就是软蛋一个。同时，穆亦漾也很好奇，这个软蛋，会编什么样的理由来告黑状呢。

　　穆爸爸才不担心这件事会给女儿带来什么影响，他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可烦恼的。若是他再敢欺负我女儿，我扒了他的皮。”

　　在场所有的大人额头马上飚黑线，敢情漾漾二话不说直接揍人，这性格是遗传你的啊？

　　觉得爸爸有点过了，穆亦漾很不赞同：“老爹，你在一旁歇着吧。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就交给年轻人来解决。什么时候，人家老子插手我们之间的矛盾，你再掺一脚也不迟。”

　　小时候，右邻右舍的伙伴们打架，打不过自己就找家长来告状。穆亦漾专挑那些告状的小伙伴们，变本加厉的胖揍。谁让你找大人帮忙，有本事，自己来打我啊。

　　后来，小伙伴们被打怕了，家长告状也腻了，觉得告再多的状也没有，反而给自家孩子招来更多的拳头。再说，这么多的男孩子也打不过一个小女孩，说出去，自己都嫌丢脸。更不用说，那个抗日老兵林叔，总是街头街尾地炫耀，哎呀，谁家的几个小子一起动手，也比不上我的漾漾一只拳头。那些小子的大人老人们，听了都觉得脸红。所以，家里的门槛踏进去的人也慢慢的少了，甚至没了。

　　五舅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这有什么，不过是踹了一脚，算不上真正动手。改天，让五舅看看你的身手。”

　　此话一出，又惹来姐姐和姐夫的大白眼。可是，他看到外甥女悄悄地在朝他挤眉弄眼，知道她是答应下来。呵呵，终于有一个人肯陪他练手啰。

　　穆妈妈倒没说什么话，她压根就不把这事放在眼里。

　　今天早上，二弟接她去喝早茶，她到包厢之后，就赶紧地给老人家道歉，说是因为小女儿独自一人在家睡觉不放心，所以她才延误了时间。

　　在聊天的过程中，家长里短的，大家很自然的聊到孩子身上。老人家当然问起囡囡的事情，她顺带含糊地说了几句，说今天早上囡囡准备下班的时候，有个男同事与囡囡发生口角，后来男生用粗话问候自己一家并想动手，然后囡囡一脚把人给踹倒。

　　一听到家里的小辈被一个臭男人欺负，老人家肯定很生气啊。这不，五外公直接拉上三舅舅往外走，也没和小外公和穆妈妈说什么，两人直接奔前台。

　　到了前台后，他们直接来到前台男服务员面前，五外公黑着一张脸，三舅舅倒还好，脸色比五外公好一点，但是一看就知道他此放刻的心情很糟糕。

　　此时，倒霉的男服务员Jason，看到两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三舅舅不认识Jason，但是Jason认识三舅舅，他主动打招呼：“尤部长您好。”

　　尤部长点点头，没有说话。尤部长身边的老人已经在大声地责问：“是你动手打我的囡囡？”

　　这顶打人的罪名就这么扣在自己的头上，Jason觉得眼前有两只乌鸦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嘎嘎地叫着。不管谁是囡囡，先把自己的冤情刷清再说：“我没有打人。”

　　两个小时前，他刚见证过一场打架，现在又有人跑到自己面前质问自己为何打人。打打打打打，难道今天是个适合打架的日子吗？

　　眼前的老人明显不肯相信他的话，他气冲冲地看着自己。Jason有种感觉，如果不是有大理石接待台横在两人的中间，说不定老人家会冲到自己面前揪着自己的衣领。

　　前台值班经理Jenny看到尤部长脸色不悦地陪着一个老人来到前台，老人说话还很大声，好像在骂人的样子。她担心发生了什么让客人不高兴的事情，赶紧来到他们的身边。

　　她刚来Jason旁边，就听到老人说的话，她差点没被前台的地毯给拌倒。

　　老人在那里生气地说：“兰兰说的，今天早上前台一个臭男人欺负囡囡，还想动手打人。你说不是你，那是谁？”

　　因为老人的声音很大声，前台的所有员工，Amy，Jason，May，还有值班经理Jenny，四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当时大家的感觉就是，原来，Linda说的好好的在家人面前告上一状，并不是说笑的，而是来真的。

　　就算大家不知道老人家说的兰兰和囡囡是谁，可是，两个小时前，前厅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是现场见证人。所以，囡囡肯定指的是Linda。不过，这个老人，是Linda的什么人啊？外公？还是爷爷？还有这个尤部长，Linda与他又是什么关系？舅舅？

　　前台的所有人一下子都像哑巴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包括值班经理Jenny。虽然他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投诉，包括很多暴跳如雷甚至想动手打人的客人。可是，这种孩子被欺负，家长找上门告状的情形，他们可是第一次遇到啊。怎么办？谁来告诉她们应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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