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和流浪者没有两样

　　没有铺盖，没有床也没有女生用的洗发精和沐浴乳，今晚可能就要自己烧开水在厕所混合冷水用盆子浇着洗澡了，但这寂静而带给她心里安宁的地方可是最熟悉不过了。为了节能，陈秀雅只能打开收银台上一个很小的桌面灯照着白色沙发区，她费力地搬开椭圆形的白木茶几发现奔跑了连续一个半小时腿酸得无力了。

　　“我就连搬个桌子都没有力气了吗？如果没有了力气我还要怎么活过这个寒冷的春天啊？”陈秀雅颓丧地瘫倒在沙发地下的羊毛地毯上。

　　一阵风一样的脚步声跟着传来动听的男人声音：“没有力气就让我来吧！不过，你明天必须恢复体力好好地工作。”

　　差点被吓了一跳的陈秀雅惊讶地起身问：“您不是刚才就走了吗？载我们过来的那辆计程车没有把你栽到北山森林你的住处吗？”

　　“没有，今晚都是因为找你把我的时间规律都打乱了。我刚才出去淋雨了现在上楼去换洗一下，你呢就在这个大客厅兼办公室发挥你的智慧自己想办法睡吧！这是你自找的，过了这一夜你给我好好地工作，用你的工作热诚报答我今晚找你的挫折。”费迪南没有顾倾城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冷漠地对待她陈秀雅，除非人多了他需要维持住大师的风范才会语气温和些。说完这些话他还是两手叉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昂着头挺着背脚步很有规律地迈步走上台阶，这脚步这姿态陈秀雅很想把他画进漫画里。

　　费迪南在这二楼的小小寝室多数用来午睡，他平常一到十点就走一段路搭地铁回家到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多再地铁到站走路过来这里，有急事儿才搭计程车的。刚才他下去一定是没有看到那辆载他们回来的计程车，没有车才不得已上楼就寝的。‘哧’地一声陈秀雅打开了瓦斯炉准备烧自来水用来自己洗澡，忽然身后传来男人凌厉的斥责：“你要造反哪！你午夜开厨房瓦斯你想吓死谁啊？你这么晚了还饿肚子没有吃饱吗？可我看你在粥铺里吃了一大碗的粥呢，是不是你在街上跑来跑去消化的快就又饿了呢？但我告诉你少用你们岛屿那些神叨叨阴谋把我这里搞乱！你开火烧水为什么不打开厨房灯呢？你不开灯就开火是想模拟鬼片‘贞子’啊？头发那么长也不绑一绑的。快开灯！快开灯！”这男人陈秀雅在他身边做事这几年记得他特别不喜欢宗教的那些传言和行为。

　　“哦！可你刚才没有给我交代开灯的事呀，我以我个人的习惯为这里节省电源五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啊！”

　　“五年了吗？我还以为你陈秀雅就才刚刚进来我这里工作的员工呢！听着，我搭乘计程车沿路去找你就是怕你今晚回到家里会有变故。而我的新品牌才刚刚成立我很需要你这样的熟手，我是很自私的人。别的你先不用对我说太多，我二楼的卫生间借给你使用，记得别弄脏啊！”费迪南黑牛仔裤黑西装外套粗跟靴两手斜插两西装口袋，这是他习惯的耍帅姿势，他就那样依在楼梯口。

　　陈秀雅身材还算可以的那种，四六比例小腿纤细臀部浑圆而腰部也细的很，短靴跟着一层一层踏上楼梯的步伐也是带有生命里的倔强风格，费迪南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上去，转弯他才回过头思索今晚的事。

　　陈秀雅找到一个干净的塑料袋挂在浴室门背后装上了自己的衣服，淋浴喷头上撒在她身上的热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角落都让她感到温暖，害怕再次被费迪南骂，她仅仅用了十分钟就用毛巾抹干了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出来了。三楼是他的空间她不能逗留，高跟短靴撑的脚板很酸也忍着保持良好有力的步伐走在办公室客厅的地板上，脱下靴子她就已经疲惫地不想任何事情侧身躺在沙发上了。

　　“喂！你大腿快要被看光了，你这是有什么过分的企图心吗？快起来！”昏暗的只留有楼梯口的橘子色壁灯的大客厅让陈秀雅忘记了费迪南还在这里的。

　　“对不起！我以为你在楼上。”忽地一下坐起来，迅速整理裙子猛拉裙摆防止走光，反正她脸上的羞涩尴尬是他看不见的。他要是回去他的住处别逗留在这里多好啊！他不在她还可以安心期待睡个好觉，现在恐怕要在他的严格监督下使用这个地方了。

　　“这里整个一栋都是我出钱买下的，我当然在这里了。倒是你，你看你把你自己搞得多么狼狈啊！你和流浪者没有两样，你还被黑道的追，计程车司机说你没有欠对方什么的话是不会被追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来由的，你做个解释吧！”黑框眼镜后面那双好看的眼睛讥讽，鄙视她到了天际。

　　陈秀雅又穿上了短靴走过去，娇小的她和他站成一个平衡点。她五官是灵秀的，仰望着唯美的男人：“老师，那是因为我遇上了甩不掉的亲戚，他是我妈的第二个丈夫，他和我爸一样全都和黑道有纠缠！”

　　窗外冷光照进来男人完美的侧边脸，他似乎吃惊于这个平常很温顺的女人今夜的粗暴，她眼神犀利像披了尖刺的动物，而他要继续逗她还不能带有温度的。

　　“黑道纠缠的是他们，你需要活着的是你的人生，那些丑陋老土的男人怎么不去追别人而追你？难道是你太美丽还是你的味道不错而他们早就尝试过了？”

　　“你，你无耻！你怎么也说那样的话呢？”陈秀雅反正也没有必要再支撑一份后天的仪态的，那些仪态本来就是为了取悦他而学来的，今夜的狼狈落魄被他亲眼目睹了也好。

　　男人冷笑着：“顾倾城半年前就给我描述过这样一对人渣曾经准备残害她，她当时就怀疑是你指使的，今晚我在车里看到追你身后的那两个应该就是了。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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