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条例还是契约
“哇！那我恭喜你脱单了，你的脱单是不是要和以前的团员们大大地分享一下呢？费迪南我早就知道你需要的就是这样宜家又宜室的女孩，难怪你不理会我当年的步步高招！”亚麻色头发香槟珠缀上肤色纱礼服的朱西芹话说的有些疯癫，铁砂般的嗓音有意要让不远处挑选衣服的陈秀雅听见，可那女孩样子乖巧人也显得很是无动于衷，她这样刺激她都没有引诱出她的忍耐力崩盘。
费迪南意识到刚才他的话已经给了秀雅一份期待，可这个朱西芹横着来这两句就快要让他的计划破损了。他忙凑近朱西芹在她脸上摆手示意她别说了，为了掩饰后面的话他急着回应了前一句：“不用了，只是一个开始，路还很长呢！脱离单身是没错，可我的新品牌今天才宣传第一天呢。西芹，记得有空帮我去百货公司站台宣传宣传啊……”
平常的陈秀雅在治装方面很会精打细算，要买就要买品质到位也符合她气质还要价格不贵的，她打算选三套连衣裙和三件中长短夹克西装风衣外套，鞋子就在这里选三双分别要白色粉红色紫色的最后用顾倾城借她的卡刷了。刚才朱西芹和费迪南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从小就心思细腻的人注意力和观察力就比一般人要强的多，她仰慕费迪南可还真不敢奢望得到他的爱，因为她没有爱过也对爱情不抱任何希望。在这鲜艳多彩各种布料设计制作的服饰鞋袜当中可以放亮眼睛找寻爱自己的方向，这是她小时候做过的梦，她以往就用自己收入的一半用来治装爱自己的。尽管亲妈美纯多少次怨她别把钱花在衣服上面太多了，可她是他们一家分担家计的人亲妈也不能太苛刻了，她可以不交男朋友却不能不买衣服犒赏自己。
“老板娘，我选好了！一共是九件单品请问多少钱？结账我用刷卡的可以吗？”陈秀雅手上推着一横杆挂着裙子和外套的滑轮活动衣杆手上抓了三只不同款式的鞋走到收银台前问朱西芹，她连看都没有看费迪南，这男人带自己来这样独特的服装店已经帮了她的大忙了还理会他做什么，至于他之前和这浮华老板娘说了什么都和她陈秀雅没有关系。
作为开店做生意的服装店老板娘，最希望看见的是顾客认真挑选衣服后的满意表情，抬眼一看这衣杆上三件外套和三件连衣裙都是冷色调白色粉色烟紫色即可目光欣然：“品位不错嘛！这样好吗？送你一双韩国出产的白色编织裤袜加上三双鞋一共是，裙子一万八外套两万三鞋子九千，全部合计是五万元的大整数。”
黑框眼镜背后目光闪烁焦虑，费迪南上来扶上朱西芹俏丽的肩膀略显轻佻地说：“哎呀！都是自己人，四万八就好了啊！”
朱西芹带有米金色美瞳的眼睛忽而看看秀雅，再看看费迪南就手轻轻捶打了他的胸肌：“这数字太难听，不吉利！”
费迪南干脆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肤色雪纺制作的裙子腰部乍看就跟揽住她的皮肤一样，换做别的男人非常可能已经晕船了，朱西芹表情放松也期待他的动作和呼吸变化呢可这男人另一手掏出来黑色的皮夹说：“小芹，那就四万五。谐音为‘死我’总行了吧？”
一男一女，一个被揽住腰，另一个侧过脸讨好的表情是那么动人就连窗外经过的外国男女都欣赏似的停下脚步趴在玻璃窗上向里面张望进来。
被揽得有些嗨的朱西芹满意地笑着向窗外的观望者扬起手致意，她是非常向往返回舞台的日子，怎奈她不是很能坚持把一件事情做长久的人告别了昔日舞台就来开店也不错的，开店就把自己打扮成好像在舞台上的样子吸睛也赢得路人的瞩目。
“我说行了！你搂我腰搂得够久了，四万五就四万五吧。费迪南，你不觉得这样讨价还价的样子太奇怪了吗？”朱西芹卖力地呼吸了这张久违的俊脸，获得短暂的被重视的滋味后满意地妥协了。她过去是费迪南他们所在的五人团体唯一的女生主唱，费迪南是她原本预定为最后采摘和收获的一片绿叶，因为她这朵唯一的红花身边围绕的仰慕者太多以至于最后她斩获了三段恋情就有些忘记他了，此刻这一揽腰就仿佛又回归舞台上被宠爱的怀抱中。
费迪南迅速地数出四十五张浅蓝色千元钞票整齐排放在别致的收银台桌面上，一股被关怀被宠爱的炙热情感冷却过去后就是瞬间的距离，朱西芹脸色冰冷充满敌意地低看了几眼陈秀雅小巧而略显得脏污的短靴懒懒地说：“记得要介绍客人给我啊！我的衣服都是我亲自跑去首尔选的货，品质好无可挑剔的！”
乖巧的陈秀雅甜笑：“我会介绍模特儿来你这里的，我下周就有两场时装秀的案子要接，如果你有名片就最好多给我几张吧！我会广为宣传的。”
“真的吗？太好啦！费迪南你女朋友还真的很上道啊，还真是找了个好的女朋友呢。”朱西芹被陈秀雅的承诺逗得重新展开茉莉花般的笑容，陈秀雅发现她不笑时候简直酷似外星人的脑袋，笑了就一秒变成人类了。费迪南上来一手肘就推开了陈秀雅：“你先到门外等我，我和小芹告别一下，你和我回去还要拟定明天的新产品推广计划呢，去吧！”
虽然陈秀雅瞬间被怼得有点失去尊严的滋味，可他是她的老板，今晚这会儿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住要睡倒在这里了他竟然还有精力带她到这里来和人家调着情讨价还价。她只好退了出来，这店门上的风铃静静地垂成串挂在木头装饰的屋檐下，里面的男女不知道要让她等待多久才能终结了痴心纠缠。
“秀雅，快来帮我拿着你的鞋盒！”陈秀雅正在失魂思索在寒风中的时候他就出来了。
费迪南出来的时候里面的老板娘朱西芹并没有如陈秀雅预想的跟着走出来，他腋下夹了三双粉红色的鞋盒，手里抓着大小五个纸袋沉甸甸的都是衣服。她赶紧满怀感激地伸手接住了三个盒子说：“老师，你好快啊！这些衣服重不重？要不要全部给我拿？”
“拿好你鞋子就好了，你身高一米六一体重四十六公斤你今晚也快把力气耗尽了吧？走啦！”费迪南仅让秀雅夹着那些盒子，他必须得早些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必须起床迎接一批新媒体的采访。一路骑车出来都是一股决心支撑着疲惫的身子，他的决心是扶持陈秀雅就等于扶持他自己，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今晚也看见了她的家庭背景了。如果是正常的哪怕是稍微清贫一些的家庭也不会把一个很上进的女孩拖累成这样的，人贫不是大问题，脑袋贫困才是可怕的，那简陋院子里的男女都是极度有问题的男女。如果陈秀雅回去继续和那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么他眼看着那样努力的女孩就会逐渐被毁坏的。“老师，我来整理衣服和鞋子，要把这些全部都收在两个袋子才合适我们上路的！”陈秀雅保持住笑，她知道费迪南很在意情绪。
“一起来！”这男人打开皮椅取出黑色护腿和护腕戴上了，里面空出来的位置正好就放下三双剥了盒子的女鞋，那都是他欣赏的淑女鞋，他记得秀雅有一双完美的三十七码的脚。两人将两大包裙子和外套装好放在费迪南的身前了，那里可以被挡风玻璃前罩挡住不会担心掉下来，陈秀雅腿上还遮着他的皮草外套。
“老师，现在都三点半了，你累不累啊？”
“陈秀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关心我的疲惫呢！以后记着给我卖力地工作就是对我的最好报答，剩下的就别太罗嗦，坐稳了！”费迪南发动机车又是轰隆声沉沉，陈秀雅想起刚才他在服装店推开她，而他轻佻地搂住朱西芹的腰可都是为了她。
“老师，你和朱西芹是非常好的朋友吗？”陈秀雅忐忑地问，她其实也担心他会不会在稳定的车速中睡着，至少找个话题聊下去就减少他打瞌睡的几率。
费迪南还真的是瞌睡连连，被这样一问即可打起精神来用好听的声音说：“不算非常好，以前是同一个团体的成员，她对我们每个男生都很了解的，我给你说啊！她的店你谁也别介绍过去的好，这人的品行不是那么的靠谱，万一你把人家模特儿介绍过去消费了到头来被欺骗了可就把帐算到你陈秀雅的头上呢。”
原来是这样啊！陈秀雅想不到朱西芹是这样的人，还是最了解她的费迪南懂得怎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两人聊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后半夜街道灯亮堂而车辆稀少所以半小时就到达费迪南学校了。
没有置办睡衣的陈秀雅只好把这身衣服当作是今晚的睡裙，在洗手间里反复试穿过新衣服之后陈秀雅对未来充满了斗志，熄灯准备躺在沙发上睡的陈秀雅被距离两米处站着的长发身影稍微吓了一下，待看清是费迪南时她笑问：“老师晚安！”
“等一下！我还没有安，你必须给我拟一份员工守则与合约，不然我不相信你的。万一你明天跑到别处去教学和做造型我上那里找人去，你可是被我拯救了的人。”妖孽千古不变的动听嗓音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不高尚。
陈秀雅无言以对，起身就要开灯，打开电脑连接复印机拟定守则，可做了这些之后她不知道该草拟什么内容为这个守则的主旨。一转身，那妖孽高领毛衣处喉结一显一显地就立在她身后监督她呢，她打着呵欠问：“该怎么写呢？老师。”
“我来，你站在身后看着！”妖孽笔直坐下细嫩双手敲打键盘。
“我，陈秀雅做为费迪南美妆学校资深员工必须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不迟到不早退。三百六十五天之后会有年终结奖金一万元华币，这包含法定假日及各种纪念日。第二，对公司分配的工作必须无条件接受并如期完成任务，包括教学参与产品研发和外出接造型工作，还有顺应费迪南老师协同相助完成大型造型工作不得有耽误。第三，默许使用公司办公室为临时宿舍但要从月薪水中扣除每月六千元作为消耗水电瓦斯的费用开支。第四，公司对陈秀雅的私人品德有严格的要求，坚决不允许妒忌和诽谤同仁以及顾客的行为，一经发现扣除半年薪水停职查看。”费迪南将这些内容拉动屏幕呈现给陈秀雅看。
“老师，这第四条有些奇怪啊！我又不是公务员，而我也可以出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啊！有了费迪南的名头哪家造型公司不用我啊？这条根本就约束不了我啊！”陈秀雅笑得一脸轻松，她感到这男人有些幼稚。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在国外接受教育的原因，而她也发现他的中文思维似乎不是那么地连贯，太过于认真就是少了些灵气。
“秀雅，道德很重要！请你不要笑，你过去对待顾倾城的两件坏事我都容纳了你，以后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我最后一次严肃地警告你！”费迪南两腿玩单杠似的一个轻巧动作翻过来立在娇小的秀雅面前，黑框眼镜后面赤红的双眼显得他的话让人不的不感到威胁。
陈秀雅这样说纯粹是一句放松的玩笑话，想到今晚两人经过了这些事儿他又非得坚持打出这么一封严肃的条例，原来是很在意顾倾城啊，可是顾倾城已经是一位人妻了他操心什么啊？
“我知道了！老师，你这是要和我制订一份类似古人的契约是不是？”
“陈秀雅，守则就是条例，和契约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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