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可你又很像她
公司总监是一位保养很好的熟女姓贺，相比较古心仪的言词冷漠她要温和的多。
“各位来我们公司训练就当作是一场旅行吧，今后不管在任何行业，就算是生活当中我相信在这里的体验也是另一种受益。所以说，各位还是请在这后续的选拔过程中尽力地表现个人吧！”
就是这个十月的最后一个下午，这次的地点是在艺术大学的一个礼堂。
学习了表演课程十二期，说话课，造型课都有经过名师的授课。三十八名模特儿们比上个月显得精致而少量，台上造型师给出一个肌肉男模特儿配合背景音乐的重金属感觉让每个人过来和男模特儿搭一段舞蹈，这就是项目之一。一共有六个结合即兴表演的项目，包括各种风格的肢体表现以及舞台剧。
有人发挥舞蹈功底一下子旋转着跃上了肌肉男模特的肩膀，但最后跟着音乐节奏很优雅地旋转落地。顾倾城看着有些担忧，这么多人如果和别人重复了会不会就被淘汰了呢？
“我们这里是肢体表现并不是舞蹈创意啊，各位在有限的时间内还是允许你们重复别人的动作但要保持个人的风格。”台上给出来指示了，顾倾城和预备的模特儿手放心口长舒一口气静心等待下一个项目。
有一小段歌剧的表演需要记台词也要展现声音美感，顾倾城在这场名为“五月花”的旗袍服装剧中接受到了很多的掌声，和她搭戏的模特儿是真正的混血儿但彼此的侧面身形很相似。
“喂，你们很像呢！倾城，人家是荷兰和华岛混血儿，那你是什么混血儿呢？可你又很像她。”莫尼卡善意地调侃着顾倾城。这场歌剧是这次选拔活动的重头戏，演戏完毕就该现场公布每个人的去留了，所以大家都暂时放松下来。
“我什么也不是，你别笑我了！人家那么漂亮不要和我一起评论。”顾倾城低声怼回去，她很讨厌拿她和别人比较。她被人误会成混血儿有时候就来不及解释，现在又和真正的混血儿一起比，她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光人家比所有人多一相外语就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莫莉这个女人你说她善良不害人吧，也不完全是。她自己认为和在场的所有模特儿都混熟悉了，她偏偏又走到那个真正的混血儿跟前搭讪闲聊去了。聊着聊着竟然说：“顾倾城没有你漂亮，但她很会做人，她人很接近完美。”
“你说谁接近完美呢？我倒要看看接近完美的女孩长什么样子！”
“就是她！刚才和你搭戏演上海滩舞女的那个，她名字就叫顾倾城。”有模特儿和她站一起的就用目光对顾倾城这里瞥一眼告诉她。
那女孩五官精致，眉毛眼睛乍看酷似顾倾城但人家眼睛是翠绿色的而顾倾城是褐色偏琥珀亮。这个女孩眼神调皮而犀利凝住顾倾城，顾倾城被她这样犀利地注视也就淡漠地点了个头表示基本的友好。
“你看上去很厉害，我记得你是‘彪悍模特儿’还有‘吹风机女孩’，我的亲戚说你很像我，但我可是精通四国语言的人，你可以吗？”这个真混血儿言词完全和这岛屿的女孩相背而行，但就因为她这张脸和她这语言优势她的运气就可能比顾倾城要好上十倍。
“谢谢你这么用心记得我！我那也是被媒体写出来的称呼，我根本是个菜鸟。请问你贵姓？怎么称呼？”顾倾城来到这个美丽矜持又传统守秩序的华邦小岛还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直白又公然呛口的妹子，她温和地笑着伸出右手。
对方迟疑了一下嘴角一裂开爽快地笑着：“我叫艾咪，姓杨。握手这种虚伪的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像你这样大学主动退学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她说了英文，在场的多数女孩可都听得很明白，有些人顿时露出震惊的眼神，震惊有人这样说话就不怕被人讨厌吗？
“艾咪杨，很高兴认识你！”顾倾城掩不住的悻然可还是要把这话说出来，对方明显地比这个时候的她还要年轻，和这样锋芒外露的女生没有必要一般见识。不过，她的脸是那种‘九头’身小头小脸庞，这样的条件本身就适合走超级模特儿这条路，不论东方还是西方的审美要求她都符合。而顾倾城的头脸都是在亲妈王素容的眉眼深邃异域风格上基因转化成小脸庞，头部扁平改变发型受限制的人。
才刚走过去张扬不羁美丽精致的‘洋娃娃’艾咪杨，莫尼卡又很多事地过来小声安慰顾倾城：“倾城，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是混血儿她能力强大而我们就做衬托她的一片绿叶就好了。”
“你后面这话我爱听，但我求你别那么多话了可以吗？”顾倾城也小声警告莫尼卡，这女人经受了那么大的颠覆个人形象的挫折她也不长点记性。这种紧张的时刻她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小心你过不了今天的这一关啊。
今天的总监和公司负责人以及造型大师开始细声商议结果，相隔一个正方形的大舞台，这边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商议了什么。三十八位模特儿听说今天要留下来的只有九个，这结果令人胆寒。
顾倾城心里反复思虑，如果这次她过不了这一关那她就退一步和费迪南合作开发美妆用品的事业，同时报考华南大学的化妆品应用科系。
“接下来有请造型大师里洛克宣布入选女生的名单，有请。”音乐声起，台上那位年岁不轻精致优雅的复古油头绅士笑容可掬月地站起来。
他很有明星风采，人也很高。一拿起无线话筒就是动听的声音：“请各位准备好心情我要宣布喽！第一位要入选的人是我们可爱美丽的‘洋娃娃’艾咪杨。”
艾咪杨笑得那个自信大方到女神气息女将风范同时具备，一上来就给台上评委们一一飞吻，她是洋派教养这也是被人包容的一点，在所有评委璀璨的笑容当中她即兴感言：“我很想留在我妈妈的故乡华岛，所以我就报名参加了这个培训，我十三岁在荷兰的一次拍摄广告经验是我开启模特儿梦想的钥匙！感谢所有人。”
顾倾城注意到刚才对艾咪露出震惊眼神的女孩又瞬间改变了想法，还为她鼓掌。这岛屿人们和内地一样，月亮是外国的圆，人是外国的好看，即使是对方的个性完全不矜持也与和谐氛围有冲突但都可以因为她的洋背景得到谅解。
前面陆续叫到名字的人都出场领取一枚印有HW公司特殊标记的珍珠饰品胸针，顾倾城闭上眼睛开始进入冥想，什么人什么事儿都暂时与她无关她此刻要把身心放空。
“顾倾城！顾倾城！”终于有人大声用刺破她耳膜的声音叫她的名字了。
“在！”顾倾城瞬间回神立即先应了一声，遁声而望就是台上那位绅士造型大师里洛克正对她微笑，手里捧着珍珠胸针，旁边的评委们有人笑她反应慢，有人因此不悦一脸肃穆对她。
“恭喜你入选！请你收下这枚胸针，这是你应该得到的。”里洛克在顾倾城走近他座位前方时双手递上胸针，顾倾城也弯腰用双手接住了。
她对台上弯腰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感谢各位评审老师的肯定！我深感荣幸，谢谢！”一个转身又是一鞠躬：“感谢一起的姐妹们互相勉励！”
台下的模特儿掌声依然雷鸣，这是一段个人之肺腑的感言，看顾倾城的肢体和眼神表达就知道了。
其实，顾倾城也不知道她那里得罪古心仪了，古心仪从上个月的那场选拔当中就无视于她的存在，今天在这室内礼堂的舞台上方距离这么近人数这么凋零她对她还是形同陌路。
“各位，目前为止我们精选出来的人都是符合我们公司的所需条件，虽然有些人表现的不如预期中的那么好我们还是选用了她，但在这里我要说一点。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国际服装秀的舞台，要是一步走不稳可就是拉垮了我们华岛在国际的声誉，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因为这点，我们在刚才选用的九个人以外再破例选用一位有潜力的女生，没有到纽约秀场之前你们都是白纸一张，当然还是有被汰换的几率。”古心仪的话中透着六亲不认的冷寒，她本身气质就是带有山形的骨感一旦不笑就是让人胆怯的。
九个人站到了一个角落，被分出去的另外二十九人复杂与失落并存的神色几乎都有，人群中莫尼卡无奈眼神仅仅扫视顾倾城这个方向一眼就恢复淡定了。
“莫尼卡，请出列！”这次古心仪的脸上很难得地挤出一抹笑，眼睛小的人一笑绝对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到！”莫尼卡欣然上台，忐忑中使得她神情不敢有一丝怠慢。穿了运动短裙的她柳腰翘臀很有拉丁风格，偏圆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很明朗。
古心仪特意瞥了一眼顾倾城这个方向对她说：“你是今天所有评委们对你有好感的女生，虽然你的表现力欠佳，但因为你是没有经过我们教育中心训练的我们今天开始允许你尽快追加十二堂肢体课，所以请过来接受我们的胸针吧！”
莫尼卡走近古心仪时候竟然飙出了热泪，不过她很快就把眼泪逼回去了，她低头鞠躬时手背抹了下眼睛。
结束选拔离开艺术大学礼堂的时候，顾倾城因为怕遇见曾经许诺报名来学习表演的那个女孩薛瑞，她从后门出去了。
这一天的刘家，刘新雨破格出门为她继母打包外卖牛肉面回来吃，因为家里发生了大事情，他父亲忽然惹得继母王素容哭喊着要离婚。
刘新雨一早就赖在二楼她的房间上网浏览东洋网站，她明天就要搭飞机返校了她正在通讯软件上和她的女同学们打招呼呢。一楼忽然就传来继母王素容歇斯底里的哭叫：“刘凯，你还是人吗？我才一生小孩你就嫌弃我不好要和我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这些话这么清晰就传到了楼上，刘新雨接连想到她爸一向很低调着装的人怎么忽然就买了那么贵的皮鞋。
她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接着听，她听见他爸低声怨怼：“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提离婚，你一个生孩子就把你自个儿搞得一身臭不说还把家里也弄得和厕所一个味儿，我就是真的受不了你这样的变化，你就是一个字‘懒’。”
“我懒？我喂奶洗孩子衣服就已经够累的了，你一个孩子的爸爸每天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连个饭都不做你说你像话吗？不是说我嫁给你就要和你同舟共济吗？”继母王素容的泼辣在刘新雨眼里是头一回领略，以前看见她咒骂她女儿顾倾城还感觉不到，今天看她敢挑战养她的丈夫这就比她过世的妈妈强了些。她的妈妈印象中就是一个老实的小学老师，上课前会为爸爸做好早餐下课后会为父女两个张罗晚餐，被丈夫骂了也只会低声啜泣直到对方气消了哄一哄她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仍然安心把日子过。
刘新雨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这个家再次变成没有女主人的家，她走下楼梯来到两人中间：“素容阿姨，我爸爸可能让你误会了，我现在就出去买午餐，你们好好地谈一谈不要伤了和气呀！”
刘凯还在气头上，一片珍珠美白面膜紧紧贴在那张平常不保养的脸上像个旧时代的戏子。看到女儿下来忽地掀掉面膜手指着卧室门口站着的王素容：“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是她吗？我看见别人的太太也生了孩子一大堆人家也还是维持住精神面貌的！”
“爸，我看你是不是也该分担一些家务了！素容阿姨是在对岸男女平等的区域长大的，你就开明一点不要把我们岛屿旧时代的沙文主义摆给她。”
“我沙文主义？新雨你怎么也这样说爸爸呢？”
刘新雨很难得地帮继母说话，她继母王素容感动的泪花闪烁，哺乳期的女人是很容易伤感的，神经也比较敏感而脆弱。很少主动感谢小辈的人也出声说：“新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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