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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钟落拓脚步轻盈,站在泗水城头放眼向城内望去,人来人往,如蝼如蚁。

  她握了握手里的赤月剑,迈着欢快的步伐向城内奔去。宽阔的街道两旁,形形式式的商铺林立,千奇百怪的招牌比比皆是,钟落拓在江城闹肆里左顾右盼,无比好奇。

  七月的晚风像恋人的手,不温不火刚刚好,朝耕暮歇的人们流连穿梭在街巷里,或以物换物,或商洽买卖。桥边树下,偶尔有一两对男女驻足,互诉情衷。

  钟落拓目不暇接,这一切寻常情景,在她眼里都新鲜悦目。江城的任何一个事物,都能吸引这个未经世面的少女。

  “姑娘可是喜欢?不如买一个吧,这个颜色很适合姑娘。”

  钟落拓被一个卖头钗首饰的摊位吸引,玲琅满目的珠玉首饰总能让女孩子为之动容。

  “可,可是我,”

  想起落黎师兄以前在师父的药箱里取出的铜钱,落拓很为难,师兄说,山下买卖交易是要付铜钱的,她没有。

  “小姑娘,看你不像江城人氏,你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呢?”

  摊主老者看钟落拓面容姣姣,亭亭玉立,却从未在江城出现过,看装扮,该是仙门人氏。

  “哦对,我要去星月楼找厉星月厉楼主,师父可知道怎么走?”

  钟落拓一时想不到该怎么称呼老者,但他觉得,老者和师父一般温和,那就称师父吧。

  “星月楼?前面右拐进长宁街,最里面便是。”

  “谢谢师父,等我有了铜钱再找你买这个银钗哦。”

  钟落拓拜别老者向星月楼方向走去,她要尽早完成师父交给她的任务,然后好好看看这灿烂千阳的山下世界。

  刚转了个弯,一群人闹哄哄的围成一圈,钟落拓好奇的挤过去,穿过人群,原来是一个杂耍的孩童,牵着一只猴子在人群里表演。

  猴子脖上系着绳索,在孩童的指挥声中上蹿下跳,举着铜锣对人们作揖行礼,钟落拓看到有人乐呵呵的向铜锣里丢些铜币,她想,这就是书籍里说的卖艺吧。

  人群散尽以后,天色尽晚,孩童收拾了箱子,牵着猴子离开。

  钟落拓想起书里说,这些卖艺的孩童大都身世凄惨,苦不堪言。她便想跟着卖艺的孩童,许能像书里的侠客般,在这孩童危难时刻救他一命。

  只见孩童先是进了一间糕饼坊,买了些糕饼,接着去了一间药房提了几包药,最后沿着一条巷子进了一间简陋的庭院。

  “娘,我回来了!”

  钟落拓透过虚掩的门框,看到孩童放下药包,打开糕饼喂给躺在榻上病怏怏的女人,“娘,我去给你煎药,你再躺会。”

  钟落拓掩上门,转身离开。

  以前,她曾问钟落黎:“生老病死该是什么样子呢?”刚刚榻上的女人或许就是答案,钟落拓想。

  拐出巷子,家家户户已是灯火通明,她向星月楼方向走去,一路上,每个没有关上的大门里,都有三三两两孩童围着大人欢声笑语,钟落拓看着这万家灯火,竟有一丝落寞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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