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世道
<p>战争依旧进行，整个大地硝烟弥漫，多少忠骨埋于长野，又有多少**离失所：</p>
<p>——兴，百姓苦；亡，百姓苦。</p>
<p>八年，好一个八年！帝王为了春秋大业，葬送了多少人的青春。可平常百姓并未意识到帝王的野心，但知道了又何妨？而他们一介布衣，生来本就草芥，只争那朝夕。如今，有一个让他们脱离贫苦的机会——“参军”。这导致了年轻力壮的青年们纷纷投入军旅之中，进而实现自己的英雄梦。而那些迟暮的老人只有盼着夕阳，静静等待他们的归来。</p>
<p>唉……匆匆而过的人生，迟暮之人终将死去，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多看一眼夕阳。</p>
<p>夕阳西沉，他们便坐息一处，放下身心的喝点小酒，期待着黎明到来。或许他们就这样在期盼之中渡过余生。</p>
<p>“嗟乎！”</p>
<p>——“**！”</p>
<p>少年的声音仿若溪间的小流；也许小孩子身上都充满了灵气，未经身染尘世间的浊气。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脸蛋，加上那一双灵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挂满了清晨的朝露。少年的声音如微波荡漾，渐渐散开；远处伫立着的老者转过身，和蔼的笑了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讲故事啊。”随后老者张开了双手，望了望少年，示意着他自己走过来。</p>
<p>少年靠在老者的怀里，惬意的张望着双眼，“**您今天又要讲什么故事？”说完，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老者的左脸颊。老者却微微一笑说：“今日我们不讲故事好吗？”少年闻言仅仅失落了一下，因为这种事情不止发生一次，所以也不像以前那般任性。老者视察了一番，倍感欣慰的看着他说：“玉卿，长大了。”</p>
<p>短短几个字包含了多少情感在里面。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明白老者这些年的辛苦。稍刻，老者问玉卿道：“你想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吗？”尽管他嘴上这般说的轻松，但内心里的痛楚无法言表。他含莘如苦养大了这名少年，其中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因为少年早产导致了先天不足，难免身体羸弱多病，所以老者经常爬山涉水采取灵药医治少年。这期间会耽误一些时间；短则一两时辰，多则数日。固然这会让生病的少年痛苦不堪，但造就了他的韧性，心智也极为成熟；时常会忍受病痛，表现出快乐常态，不让老者伤心。</p>
<p>“不想！”少年短促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像是随心所发一样。老者岂会不知其意，但也不点破，反戈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你无法想象的美妙，不像这座光秃秃的雪山，还住一位枯燥无味的老人。”话随如此，可他明白只要少年离开自己——方能追求属于自己的天空。这些年，老者一直寻找天材地宝，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奇珍，就是为了让少年能够恢复正常人般生活。</p>
<p>当初的承诺不只是老者的心慈而答应了那夫妇，更多的是他至那时起已经下定了决心，真心要扶养他成人。不管是当时他怀有某些私欲，还是慈悲为怀，可是事实上他不但抚养他成人，而且历经辛苦寻找灵药，以补足他的先天所缺。是以这种“爱”才是伟大的，他纵然不是圣人，这又与圣人何异？</p>
<p>少年见老者如此袒露，便不再自欺道：“我确实想离开这雪峰，可是……”这并不责怪少年说出的话语，而孩子的心性就是向往美好的事物，但他还是顾及了老者的感受。原由是他感受到了老者心脏传来的跳动，如此的起伏跌宕，又如此的不安。少年惊讶的是老者并未表露分毫悲伤，让人捉摸不透。</p>
<p>因为老者知道少年继承了那个人的血脉，所以思及善诱道：“你知道吗？这世间并非只有你想象中的简单。”说罢，他轻轻地放开了少年，“这些年，我也教你识了些文字，念了一些典籍。他说完正色道：‘今日我便考考你如何？’”</p>
<p>少年听了，心里甚是欢喜；八年时间里摧残的是他的身体，可无法摧残他的头脑，所以他极为用功看完了老者收藏的典籍。这看书途中无法做到一目十行，但也胜于反复观摩，倒也大致读完那些珍藏书籍。</p>
<p>突然，老者随口出题道：“你岂知燕雀之志？”少年从容答道：“我非燕雀，又岂知它的志向。”老者捊着胡须，道：“你岂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少年望了望天空，应道：“我非鸿鹄，何需知道燕雀的想法。”老者稍想片刻，道：“你这样回答，岂非是胸无大志？”</p>
<p>他想知道少年是否胸怀大志，到目前为止只是发觉少年倒有几分聪慧——但这无法让他满意。少年视之老者的表情，反而不悲却乐，问向他道：“你非我，又怎知我不知鸿鹄之志？”老者原本有些愁眉苦脸，闻之不禁眼前一亮，道：“哪你道个明白来。”少年随口朗朗道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p>
<p>老者闻言脸色好转，道：“哪燕雀如此渺小，岂与鹏比之？”少年此时听了老者的话，摇头叹了一口气。</p>
<p>老者听到少年的叹息声，恍惚之间疑惑充斥着老者的心，不由自主看向少年道：“你为何作此叹息？”少年又望向天空，迷人的双眸充满了憧憬，是一种强烈的求知欲望，情不自禁的引语，道：“**，我时常在想——鲲鹏虽大，只是几万里，而那真龙却可游于九海之中，腾云驾雾进入九天之上。少年深有感悟的继续说了下去，‘它们或许身长万里，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成云烟。’”这一下子，却让老者倍感震惊，仿佛置身那一道门窥，由衷呓语，道：“原来如此！”继而赞道：“玉卿，很好，很好！”激动的情绪化作了两行浊泪，心中却无比感到欣慰，宛若看到了那初升的太阳。</p>
<p>片刻之间，少年再次拥入老者的怀里，哭泣着说：“几日前，我就知道您似乎藏有心事……”老者轻微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轻轻的擦拭着泪水，说起了一些故事：</p>
<p>“这世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许为常人不解。例如：神奇的飞剑，还有那有背常伦的仙术……”老者看着少年此刻略带泪痕的眸子，全因他刚才偷偷地擦拭掉眼泪。少年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老者，道：“**……”</p>
<p>这世间或许不只有女人是善变的，就连孩子也是善变的。</p>
<p>老者也不纠结于此，连接刚才的故事持续说下去，“其实早在六十前，**我就遇见过仙人，而且与之有一些交情。”此处，他并没有提及八年前的那对夫妇的事情。其因有二；一是：他并不敢断定他们的生死与否；二是：他不想让少年伤心。唯有略过一些话题，继续对着少年说：“那一年，我们北国的雪来的早，积雪铺盖了整个大地，这只让生物提前进行冬眠，一时之间大地静俏俏一片，毫无生机，所以人们只好避过风雪进山挖蕨根，以便渡过这漫长的冬季。他润了润喉又接着说：‘那年我才七岁左右，差不多是你现在这般年纪，只好随之大人们一起进挖野菜；可我进了山却迷失了路，脱离了大众队伍。’忆起那一日的美好时光，他似乎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那时，忘却了许多烦恼，仿佛又变成了孩童，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面露微笑，说：‘玉卿我不想你失去该有的童年。’”说完，老者叉开了话题，回到了正题，道：“我在寻找他们的途中，恰好了遇见一匹饿狼，一匹改变我命运的饿狼……”</p>
<p>“那时，我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一处洞穴，只见那洞口丈许宽……我跑至洞口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徒步走了进去，不禁发现了一人一狼。”老者又回忆道：“狼的嗅觉很灵敏，闻到洞口传出的血腥味，进而潜入洞口准备捕猎男子。他想到此处，突然自嘲道：‘我本以为我可以救那男子一命，心切之下我抓起了雪地上的一块石子，掷向那恶狼；结果恶狼反身向我扑来，张开了它那腥臭的獠牙，准备置我于死地。说到此次，他本能地叹了一口气：‘唉！’”少年原本听的十分入神，但听了到这里，内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并不作声。老者见此接着说：“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顿为失色愣在了原处，呆滞的看着扑来的饿狼。”老者语气稍缓了一下，望了一眼天际，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我这样平白无故惨死；危机时刻，那男子挣开双眼，随手一挥，一道寒芒如流星般刺向恶狼，只听见“砰”的一声，便好像受到了千刀万剐，惨死于飞剑之下。”</p>
<p>事毕，那男子运功收于腹，道：“小伙子，多谢相助，在下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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