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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算计世子;除夕国宴


  楚钰醒时,头有些发晕,身子也绵软无力。应是**的剂量大了些,才会这般。他既未在书房,也不在江欣雅的院子里,而是在尚琅院——木侧妃床上。

木怡然已不见了身影,外面似有丫鬟经过,在说着话。

楚钰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气得捶床,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只担心江欣雅是否会生气。

想他前世虽混迹秦楼楚馆,花街柳巷,可自后来爱上雅儿,便开始洁身自好。今世重生前的事他无法改变,可之后他即便是出入青楼,也绝不过夜。原以为木怡然真像面上那般,不屑这般手段,哪料到,自己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也是了,当初她都能威胁雅儿陷害嫡姐,偏生自己还当她只是痴迷太子,犯了糊涂。如今看来,实属本性阴险!

回想昨晚,楚钰到时,屋里只有木怡然和萍儿。摆了一桌子的酒菜,正散着香味热气。

萍儿将人迎进来,盛好饭。楚钰不知道木怡然要做什么,但自知她向来不大瞧得上自己,也没什么防备。

木怡然少有的没守那食不言的规矩,反而主动寻着话题,楚钰也算配合,气氛一时融洽。

只是吃着喝着,楚钰便渐渐不省人事了。

那饭菜里加了**,还不是普通的**,而是木贵妃特意准备的催情助兴的药。

萍儿帮着木怡然将人抬上床,又叫人收拾好桌椅菜碟,便出了屋子在外面守着。

木怡然服下易子丹,,吹灭蜡烛,在楚钰身边躺下。。。。。。

一夜风光旖旎。

木怡然一早就去给楚王爷请安,也是想躲着楚钰。只要她不说,楚钰又没那个脸说自己被女人算计了,下人只会以为楚钰怜惜她和她同房了。想之前,她虽贵为木家嫡女,但那些多嘴的婆子还不是一个个暗地里编排自己,如今,倒是不需担心了。

楚王也高兴的很,世子独宠世子妃,他还忧虑好久,只怕得罪了木家,眼下钰儿想通便好了。

江欣雅和任婂都听了消息,一个失望,一个难过,皆是不如意。

江欣雅还记得当初成亲不久,楚钰对她说的那些只次一生,仅此一人的话,这般快,就变了。姨娘说的真对,男人皆是负心人,怎可轻易相信  。

任婂此前还能告诉自己,楚钰对江欣雅是真爱,自己与木怡然皆是一般,可原来,这府里,就她输了。

木贵妃一大早心情好得很,只要是怡然还没蠢过头去,这事怕是已经成了。若是真蠢得没救了,便也没什么用了。想着,又轻轻抚摸了自己肚子,“最近承清殿那边如何?”

“回娘娘,叶贵妃那处倒是静得很,好生养着胎呢。”旁边伺候的宫女回答。

“她这是盼着生下皇子吗?”木贵妃看了眼手上鲜红的蔻丹,“去把黎贵人叫来,本宫闲着,有些无聊了。”

“是。”小太监弓着身,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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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日,禁中呈大傩仪,诸班直戴假面,绣画色衣,执金枪龙旗。教坊使孟景初身晶魁伟,贯全副金镀铜甲,装将军;用镇殿将军二人,亦介胄装门神;教坊南河炭丑恶魁肥,装判官;又装钟馗、小妹、土地、灶神之类,共千余人。

江凝韵在齐珵光身边看得起劲。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宫里这样的事,民间虽也有傩仪,却是小傩仪,规模实在比不上。

夜间国宴时,上首处,坐得离景瑞帝是木贵妃,前几日也查出有孕在身,竟是九月份的,瞒了这许久,也是本事,难怪当初叶词受宠也不见她有什么大动作。反观叶词,十月得宠,冬月立马就爆出来喜讯,倒是有些着急了。

木贵妃胎像已稳,而叶贵妃,却得小心了。

像这般的宴会,大体分四个阶层,皇家在上面,勋贵世家在中间,普通官员在下方,还有挂了空名无权无势的,在最下面。

江凝韵初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参加这种大场面,紧张得不行。从前以她身份,少有能入宫的机会,便是遇上那等幸事,那么多人排下来,也是坐到殿外去了。

前世成了世子妃,出了大丑,之后再有大事,皆是“病”了,难以出席。再后来,禁于府中,至死方出。

如今她是太子正妃,自然极怕丢了齐珵光的颜面,一举一动都小心的很。齐珵光不想她太累,时而替她遮掩,好让她放松些。

江欣雅坐在她下面,中间隔着端王的席位。今日不只江欣雅来了,木怡然也在。木贵妃身怀龙嗣,说不准诞下孩子就能升为皇后,木家风头正盛,即便木怡然只是侧妃,在旁人眼中,可比世子妃有价值多了。

江凝韵向另一边看去,长姐正端坐在姐夫身边。听太子说,王家近日想和他搭上,姐夫不过庶子,也能过来,还带着姐姐,怕是,想走自己这条路了。

长姐嫁过去三年,仍无所处。头先听闻王家姐夫似乎多纳了几房小妾,等后来江欣雅与她皆嫁了夫婿,又急急忙忙的把人给遣送了,所谓第一望族,这般作为,也不知是名不副实,还是庶不如嫡的缘故。

文君早赏着歌舞,偶尔有世家小姐敬酒,也是来者不拒,醉醺醺的,后来被瑞帝一眼瞥见,叫人带去偏殿休息,免得醉后失仪。宴会本就庆贺,随意的很,瑞帝看见这些少年公子恣意纵情,亦不会怪罪。

赵沐构跟在宫人身后,也进了偏殿。只说自己与文二公子是好友  ,由他暂为照顾亦可,叫那些宫人都去大殿服侍了。

文君早躺在榻上,面色通红,热得发烫。这酒劲儿稍大了些,他便受不住了。

赵沐构拿了润湿的巾帕擦拭他的额头,鼻梁,脸蛋,薄唇。抚着他的脸,拇指按压摩挲红唇。

文君早有些不适,又醉得睁不开眼,呼吸着舔了舔嘴唇,还有唇上指尖。

赵沐构发了狠捏开躺着的人的嘴,俯下身,吻咬着,探入其中,心头撞鹿,更多的是兴奋。

文君早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口中,掠夺着领地,便转动着舌头,想将它赶出去。从细风和雨到狂风暴雨,也许只要一秒,只要一个轻微的动作。软肉交缠,赵沐构就像一只黑夜里紧盯着猎物的饿狼,恨不得一口将人吃掉。

可他依旧强忍住欲望,不舍的分开了。“我承认,我断了,我赵沐构因为你文君早断袖了!”

赵沐构伏在文君早耳边,沙哑着声音,竟已是哭了,不能自已。

当初他和文君早说好兄弟相处,可文君早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身为文家人,哪可专意随心?自他明白两人无果之后,虽说还是友人,但十分疏远,竟成了点头之交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才明白他的好,赵沐构反而不习惯了,时常主动来找他,神色越来越奇怪。

文君早越来越坦然,可赵沐构却渐渐地忘不掉,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哪怕在人群中,也不由自主的去寻找那熟悉的眉眼与笑容。林家的亲事早拒了,虽又惹了父亲不喜,可他已经不大在意了。

他什么都想明白了,可是他怕,文君早放弃了。

“君早,君早。”赵沐构在文君早耳边呢喃道。从前他只在梦中这般唤过,眼下,感觉真好。

赵沐构用被子将人盖好,又在眉心轻吻,静悄悄的出去了。当初是君早主动,如今也轮到他了。

殿门合上,锦被裹着的贵公子,不知何时流下了眼泪。

赵沐构回了大殿,倒是没人关注他方才去了哪里,途中经过的人还有邀他喝酒的,皆被他躲了过去。

明钦臣意味深长的朝这边看了眼,又见太子那边此时静得很,不好过去,只能喝着酒想事情。

方才他如厕回来时,见到赵沐构跟在文君早后头进了殿,鬼使神差地也跟了上去,却看见这人竟趁人之危,轻薄君早!

枉他和殿下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向来信任,不想是个,是个断袖也就算了,还是个登徒子,臭不要脸的!

论起来,赵沐构是后来因为齐珵光的缘故才算入了这个圈子,可再怎么着,也比不上明钦臣和文君早自幼相识的情谊。若是换了文君早调戏赵沐构,恐怕就成了赵沐构的福气了;但如今可是姓赵的犯下这等错事。故而在明钦臣看来,这赵沐构心怀不轨,是决计不能留下了。

瑞帝虽允的下面人胡闹,但向来不喜皇室中人不稳重。眼下除了木贵妃偶尔劝酒,便无其他人说话了。皆是静静地欣赏歌舞,一切倒也和蔼。

宫中两位娘娘有孕,这宴上便额外备了些果酒。齐珵光担心江凝韵喝醉,也把她的换成了果酒,酸酸甜甜的,煞是好喝。

江凝韵安静地品酒,却忽然听得一声惊呼,转过头去,见是叶词趴在桌上,似是疼痛难忍,已掀翻了碟盘。江凝韵差点要起身去查看,幸好被齐珵光拉住了。

“韵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凝韵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也知晓自己此时过去并不妥当,心中不安,还是耐下性子。

景瑞帝也怒了,尤其是在看见叶词身下落了红,怀疑的看了一眼木贵妃,“还不快去请太医,另外,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的眼前陷害自己的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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