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趁火打劫
卓悠然飞身而下，元小神便带着崇拜的眼神跑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女侠，请受弟子一拜……”
“你……”卓悠然落地时有些摇摇晃晃，毕竟这么天躺在床上，现在又用了这么多精力。精神上早就已经超出了负荷。
见他一下子跪下来，还以为攻击她。一下子跳开，差点倒在雪地里。
“元小神，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一会儿，就等一会儿，你教我落英神掌好不？”
一直以来，他对碧柳山庄的落英神掌非常崇拜和向往，几次让他父亲央求碧柳山庄的老庄主教他。但最后都以他不是本家子弟而拒绝。现在又来了一个会落英神掌的人，怎么说也得让她教自己。
“你起开，别抱我腿呀！”卓悠然被这个元小神的举动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已经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还会来这一招。
“小神，不得无礼……”元稹见儿子抱着卓悠然的大腿不肯撒手，于是喝斥道。
“爹……”看到元稹来，元小神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一身的雪就朝他父亲身上蹭去，“爹，我告诉你，这个小妹妹，她会落英神掌。我要她教我……”
“好儿子，我知道了。”走到卓悠然身边，笑说道：“卓小姐功夫不错呀。”
“三脚猫功夫而已，让元寨主见笑了……”卓悠然一脸疲惫道。
元小英从地上走来，嘴角挂着血，哭着对元稹道：“爹，这女人好没良心。她竟然要杀我……”
“元小英，你真是无耻之极。”娄运杰大声道，“分明就是你想要悠然的命，你却倒打一耙，说她想杀你？没想到你人长得如此丑，心也歹毒。”
“娄运杰，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多天对你悉心是照顾还抵不过……啊……爹，你为什么打我？”
“是你想杀卓小姐的么？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元稹怒问，如果不是对她母亲还有些愧疚，他怎么会让这么丑的女儿出现在这山寨中。
“我……对，就是我想杀她。她凭什么就可以得到三公子的爱慕……”
卓悠然站在一边实在不愿看她那张丑脸，原本还有些同情，但此时只有厌恶了。
“悠然，你没事儿吧？”娄运杰问道。
“没事，只是刚醒来就出力，好像体力有些不支，进屋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娄运杰将她扶到屋中的床上躺下，也不管那父女两在说些什么。
元稹没想到元小英竟然如此糊涂，不由大怒道：“元小英，你简直太放肆了。今天卓小姐是没事，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将你杀了喂狗，也不能抵偿她的命。来人，将大小姐送回房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放她出来。”
“爹……”
元小英被人带了下去。
看着元小英的背影，元稹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平时太娇纵她了……”
一个下人端着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进来。随后，元稹和他儿子也走进了房间。
“卓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头有点晕……”
“什么，你头晕？爹，你赶紧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病吧？”元小神急切道。
“我儿子就是会关心人，叫人将马大夫请来，给卓小姐看看……”
“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卓悠然立马拒绝道。然后回过头对娄运说，“你还是先吃点饭？”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一大群人在屋中，娄运杰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用，我不饿”刚说完，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卓悠然听见，说道：“我刚才没有吃饱，现在还想吃点。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娄运杰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但肚子确实饿得很，于是将正要起来的卓悠然扶起来，到了桌旁。
“要吃饭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小神，我们走吧。”元稹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伺候我师父吃饭……”
卓悠然给娄运杰盛了一碗饭，听到他这样说，便回拒道：“不用，我吃饭一般都不喜欢别人伺候。再说了你一个寨主家的公子，来伺候人，让被伺候的人也不敢领受。”
吃了一口，觉得还不错，于是将一小碗饭菜吃了。
“那我就先走了……”元稹道，不过他看了一眼娄运杰，笑道：“三公子，你觉得你父亲会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么？”
卓悠然看着娄运杰，又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元稹，心想这元寨主到底提了什么条件？
不过看娄运杰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
“怎么了？”卓悠然担心地问。她给娄运杰碗里夹了一块肉。
“北国也想趁火打劫……”
听到这里，卓悠然便知道这其中的关节所在了。
“他们是北国的人？想用你作为筹码来要挟宁王？”
太阴郡是玄国境内，虽然偏僻，但也不至于是在边疆。这样的腹地之内，竟然有北国的人，看来，玄国的处境比任何时候都危险。
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收复河山的之路，任重而道远。
她想像不出如果当朝皇帝萧御辰得到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每日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不过当下的情况，似乎不能让她置身事外。
见娄运杰一直低沉脸，眼中更是绝望，于是靠近他身边低声道：“现在要紧的是逃出去。虽然朝廷会得到情报，肯定在第一时间派人围剿。但这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娄运杰似乎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用他那显得很挫败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觉得我父亲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我么？”
“什么？”卓悠然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娄运杰会说这话来。不惜一切代价，这代价是什么？
“哎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是平时，我想王爷会的。但是现在玄国可以说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父亲身上的重担不上一个家庭，还有身后千千万万的玄国子民……”
“不是还有蒋国公，镇北侯么？他们可以在前方继续奋战呀？”娄运杰满怀希望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战争就像棋局，但又不是棋局。在下棋的时候，输了大不了可以重来，但如果战争中输了，可是回天无力。然而你父亲就是这棋盘上的棋子，包括蒋国公、镇北侯等在站场上所有的将士，执棋的人就是当今皇帝，赌注就是整个玄国。但在开盘之前，我想皇帝就已经在整个战局中开始布阵。不过谁也想不到，战场上有哪些变化。比如就像你我这样的小小意外。所幸的是战争中的棋子都是活棋，他们能够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调整策略，但这调整的策略绝对是对推进战争而有利的。如果后果是注定失败……”
“你不用说了，我懂。只是我不太希望我就这样被父亲给放弃了。”
“其实你想错了，他没有放弃你。只是在这样一个时局面前，在国家面前，他选择了国而已。”
看着桌上的饭菜，然后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你我倒是在一处了。所以为了在临死的时候不做一个饿死鬼，还是吃点东西吧。”
听她说要与自己共生死，娄运杰心里特别感动。然后不等卓悠然将碗筷递给他，自己端起来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然而卓悠然心里却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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