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如履薄冰
卓悠然所住的院子叫幽兰小院，院子左侧有一口井。是用来浇园子里的花用的。
不多时，王府侍卫将井中的尸首打捞上来，此时正停放在院外。
侍卫头领进来神色凝重道：“王爷，您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百里天雪听到尸首已经打捞上来，又见王府侍卫神情凝重。一时间心绪纷繁，头脑里更是一阵眩晕。
听见如此，也要起来，出去看看，却被娄士林拦住。
“我先出去看看…运杰，照顾好你母亲…悠然，一起出去……”
卓悠然跟在娄士林身后，来到井边。
这时一具泡得肿胀且面目全非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侍卫头领将小凤一同带出来，让她指认。
“小凤，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二公子么？”侍卫头领问。
小凤原是百里天雪房中的二等丫鬟，经常在王府各自走动，因此侍卫认识她。
小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尸体一脸悲痛地哽咽道：“王爷，这确实是二公子。那天我就是看到他穿着这件衣服在花园里练剑的……”
娄士林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地上躺着的尸体，面目尽毁，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他的二公子娄运生来。
至于体型，不好意思。因为王府的儿子实在太多，平时他也没注意。
“悠然……”娄士林用手捂着鼻孔低声道：“你觉得他是娄运生么？”
“那不是你儿子么？你难道不认识？”
“站在面前可能认识。你说躺下了，面目又被毁，谁知道是不是呢？”
从他的眼神中，看来是不相信这眼前的尸体是他儿子了。
不过对他这种对亲儿子的态度，她真想拍着他的肩膀说一句话：“兄弟，你还是他亲爹不？”
“肯定不是……”卓悠然道：“不过当务之急，你得将这小凤抓起来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随后又靠近娄士林压低声音道：“你儿子没死……”
娄士林疑惑地看着她，同样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儿？”
“事情的经过回头再告诉您，您现在还是叫人将她关起来审问。最好将消息封住……”
娄士林面露难色道：“这可有点难，我这王府，十个人恐怕有八个是别人的细作……”
听到这样的消息，卓悠然感到十分震惊。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整个王府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也是我为什么希望你父亲来王府帮助我的原因。”
沉思一会儿，卓悠然问道：“那这小凤怎么办？”
“先把这信口雌黄的贱人带下去严刑拷问……”娄士林没有回答，正了正色，大声道：“问出到底是谁让她来污蔑悠然的……”
听到娄士林说将她带走，小凤有些不可置信，脸上显出慌乱来。
“王爷，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奴婢抓起来呀！王爷……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她装疯卖傻，装无辜，……”
“再乱喊乱叫，掌嘴……”娄士林怒道。
一个侍卫听说，就给她一巴掌打去。
“啊……”
一声惨叫传来，原本要回去的娄士林与卓悠然两人听到声音顿时停下脚步。
卓悠然抢先一步，只见眉心一滴血，显然是被人用暗器所伤。
“她已经死了……”侍卫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已经断气。
卓悠然看了看四周，并未见到有可疑的人。从小凤的死来看，那杀人灭口的凶手一定是个高手，一个高手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到他的身影？
这时百里天雪在娄运杰的陪同下，也从屋中出来。而那具穿着娄运生衣服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
“王爷，事情有头绪了么？运生呢？他怎么样了？”
娄士林没有回答，而是对侍卫头领道：“把尸体处理了……”，看见侍卫头领蔡道融，从房顶飞身而下，娄士林正色道：“从今天起多加人手巡视王府……”
“是，王爷”，蔡道融道。
一转身扶着百里天雪离开。
如今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而且危险重重。
这王府背后，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势力。
虽说娄运生的命还在，但害他的凶手却没有找出来。
如今这知情人已经死去，那么要再找出一个来，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
娄运生此时已经站在书房，娄士林看着他，这才惊觉，这个儿子似乎有好久都没有看见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娄士林问。
“父亲，是这样的……”娄运生问答道：“我本来在翠竹园练剑的，练了没一会儿，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口水接着练。但还没有练多久，头脑就有些发晕，接着五脏六腑好像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找母亲，但因毒性发作得太快，而身边叕没有其他的人。
后来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一个人扶住了我。
这个人就是卓小姐，因为身体里像被什么东西在吞噬一般的疼痛，我记得我还咬了她一口。后来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卓小姐说我中毒了，说是她用家传的解毒丹给我服下才救了我的性命……”
“呵……我们娄家又欠他们一条命了……来人，去将悠然叫来……”又对娄运生道：“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我被卓小姐救活以后，她就让我待在她的房间里没让我出来。当时我晕晕沉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过看天色，天还没黑。
忽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当时卓小姐正在房间时照顾我……”
“房中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么？”百里天雪问道。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后来听说是祖母所住的南园走水，他们都去灭火了……”
娄运生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没想到这黑衣人一声不吭，二话也不说挥拳就向卓小姐打来。之前我听父亲说过她的功夫非常高，后来被北国碧柳山庄的人囚禁失了武功。我想她恐怕应付不了黑衣人。
于是挣扎着起来。
但看到卓小姐的身手，我看我还是想多了。
她拿着我剑，与黑衣人交手，竟然在五十招内就将黑衣人一剑毙命。”
娄士林回头看了看百里天雪，疑问道：“她难道就没有想留下活口？”
“不知道，最后她说因手上力道不能控制，一时太用力，不小心将人杀了”
“本来我是想现身的，可是她说最好还是等等，让我暗中查探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当时，她就让我将衣服脱下换到黑衣人身上，然后由她将尸体搬到井里……”
这时，卓悠然同着娄运杰一前一后由外面进来。
看到娄运生站在书房里，笑道：“出来了？”
“二哥，你没事吧？”娄运杰担忧地问道，来的时候卓悠然已经将娄运生没死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再没有看见活着的娄运生，他还是不放心的。
“我怕再不出来，母亲该担心了……没事儿”
“来了就说说今天的事情吧！”娄士林对卓悠然道。
“你说到哪里了？”卓悠然问娄运生。
显然他们已经开始说到前几天的那件事情了。
“说你将黑衣人的尸体扔到井里……”
卓悠然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说道：“其实那天的事情确实很蹊跷，当时在花园看到二公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毒性开始发作了。四周也没有其他人，随后见情况十分危险，我就将身上唯一的一颗解毒丹喂给他服下。”
“听说你将黑衣人一击毙命……”雾影站在一旁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留活口？”
卓悠然正要解释当时的情况，但雾影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之前你武功已经全失，而你到了王府来之后，也没有各表现出武功已经恢复的样子，同时也没有告诉王爷、王妃，你的武功又恢复了。你隐瞒这些，到底是有何居心？”
听到雾影的疑问，娄运杰也表示困惑：“不是说你的武功尽失了吗？怎么还能制服一个黑衣人？”。
“那是内力尽失，但手上我的手上功夫还在呀。只要勤加练习，对付普通人那是没问题的，我到了王府已经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我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在锻炼身体。不过之前我也不知道剑法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也可以使出来。
”停顿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不过我估计这次应该是他们失算了，以为二公子真的身体虚弱得不能动弹，又以为我真的弱得像个废人，所以才在短时间内找了一个蹩脚的人来……”
“那你们难道就没想过直接问小凤？”娄士林问。
“想过呀！但我的意思是想通过小凤想顺藤摸瓜，说不定可以找到幕后之人……”
“小凤直接带着背后的人出现？……”娄士林摇头道：“可你也没想到会出现如今这种局面，现在小凤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不过，从今天小凤的形迹来看，我估计她真的以为二公子已经死了。所以才跳出来指认我杀了他，好让我背锅……”
这个时候，卓悠然才想到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如果直接问小凤，谁是她的幕后之人，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时，百里天雪正拉着娄运生的手给他把脉。
“看来身体里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
“他中了什么毒呀？”卓悠然问。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既然给他吃了解药么，应该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吧？”百里天雪道。
“我……我就以为那解毒丹能解百毒，谁还去管他是什么毒呢？再说了，我也不懂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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