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他好温柔
这次昏迷，末鹿鹿的精神力支撑不住真的昏睡了，使得末小鹿趁此成功被唤醒。
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幕水渊在。
怔怔得看着幕水渊越走越近的脸，只感觉一切仿若隔世。
末小鹿眼圈含住了泪，她以为自己要被永远困在那里面呢。
她好害怕，好害怕，她恐惧死亡。
死亡会让她想起小娜姑姑惨死的画面。
幕水渊眸间闪过一丝晦涩。
走过去扶正她，“躺下吧，再睡会儿，睡够了再回主宅。”
“我……”拉住幕水渊的衣角，末小鹿有些无助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幕水渊轻轻推开了她，看着末小鹿的表情渐渐有些冷淡，丝毫没有因为她苏醒而高兴的样子，开口清冷，“别装了。”这不是幕水渊平时的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末鹿鹿怎么可以假装成鹿儿的身份骗自己，害得他……
害得他开始幻想……
想着这些，他表情控制不住的带着怒气。
都说老实人生气是最可怕的，这平时如春风和煦般温柔的幕水渊，板起脸来的样子比绯洛那张冷脸还吓人。
“你……”末小鹿疑惑，水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凶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居然还凶她，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凶过她啊。
“末鹿鹿，演戏也要适可而止，你已经耍了我一天，还准备继续玩下去吗？”
幕水渊环抱着胸，目光带着讽刺。五万年前的一国公主居然会假扮别人？
“……”末小鹿虚弱得坐起来，惊讶得看向他。
“还要演吗？”幕水渊心生郁结。末鹿鹿这个女人每次出来都没好事，之前还要求过自己亲她，想想就……
“说吧，你又要做什么？”
“……”
良久，末小鹿才开口，柳叶眉皱在一起，眼眸水润泛着光，“水渊，你知道鹿鹿？”
鹿鹿是她为自己的第二人格起的名字，自从她发觉自己可以与第二人格沟通开始，她就暗暗为第二人格起了名字，没想到误打误撞取了人家的真名。
“……”幕水渊诧异得看向她，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别闹。”
“水渊，我问你，我究竟有没有第二人格？”末小鹿掀开被子，正色的问道，丝毫没有演戏和开玩笑的成分在。
“……鹿儿。”这下，幕水渊心中确定是自己深爱的鹿儿回来了，但是……
他刚刚说错话了，“鹿儿，你听我讲，你别急。”眼中有些慌乱。
“不是第二人格，对吧。”末小鹿说的是肯定句，语气也变得冷静了，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都已经被鹿鹿夺走过身体主动权，被控制住，被强迫沉睡了，她就是再天真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怪异了。况且鹿鹿还亲口说了。
“鹿儿……”幕水渊慌张了，他还没有做好将真相告知她的准备。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该怎么接受？
“即使你不说，鹿鹿也会告诉我，与其从她那知晓，我想不如你来告诉我。”末小鹿眼底是苦涩的。她意识到自己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灵魂了。
幕水渊见状，也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
“之前，是我误判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你产生的一种强烈自我保护意识，导致你出现第二人格。”
“那时候，那个性格与你相差很大，性子易怒暴躁狠厉，就好似你所有的坏情绪都可以从那个人格发泄出来。”越来越多的现象让幕水渊怀疑那就是第二人格，后来他也找其他的心理医生开偷偷观察过，他们一致认定那就是第二人格。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子的，那个人格可以与我对话，她有自己的意识，她有自己的性格，是完整独立的性格，不是单一的，并不依附谁。”或许之前的四年里，真的出现过第二人格来保护鹿儿，但是现在这个，他可以肯定不是第二人格。
“之后，末鹿鹿向我坦白，她不是所谓的第二人格，她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一个寄居在你身体里的灵魂。”
听着幕水渊的解释，末小鹿露出苦涩的笑。自己还真是个传奇人物，不单单能遇到前几世的爱人，又能一个身躯拥有两个灵魂。啊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曾经她还是个拥有祭祀资格的人。
上天真是对她不薄啊，这些个奇特的事情居然都聚集在她身上，她该感谢老天爷的看得起吗？
“鹿儿，你不要怕，她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以前只要你发病，我就会一剂针控制住她。”幕水渊心疼得揽住末小鹿的瘦弱的肩膀。
今天出去玩的时候，因为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原来才短短几天，她已经这样瘦了，难怪会贫血。
“所以，我最近之所以没有发病，就是因为，鹿鹿会在我发病的时候出现，替我承受这些？”末小鹿想起，最近她几乎没有发病过，就是感到有异样，也仅仅是头疼欲裂。
那样残忍的痛苦，已经很久没有侵袭过她。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只要你的情绪受到强烈的刺激，她就可以趁你精神虚弱慌乱的时候出来。”幕水渊解释道。
但是，是不是末鹿鹿在提鹿儿承受这些，他不知道。毕竟末鹿鹿每次出来都一副轻松，又……
又妖娆的样子。幕水渊眸中划过晦涩。
“那她会不会有一天……”有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得彻底占据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末小鹿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见。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坏。’身体里的声音突然冒出来，那个声音依旧妩媚妖娆、辗转反侧，但是也夹杂着丝丝的虚弱。
末小鹿惊得瞪大眼睛，蓦得抓紧幕水渊的手臂。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她的幕水渊，开口担忧地询问道。
“我可以跟她说话。”末小鹿慌乱得抬眸盯住他，紧张解释道，“她说她不是坏人。”像是漂浮在海面上几乎要溺水的人遇见浮木一般，末小鹿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终归会产生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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