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图谋害无辜可怜的我来满足他们不为人知的变态心理
玉亦然刚落座，就见某只小狐狸笑得一脸悠然，显然是又有人在他那里吃撇了。
玉亦然轻笑一声，下首的王毅看着玉亦然看到沐雨汐后，九旒冕下愉悦的笑容，怒不可遏。
他出列，“启禀皇上，昨夜子夜时分城郊倚翠楼发生大火，有人举报乃是沐翰林所为。”王毅阴狠的看着沐雨汐。
“王大人，昨晚那么晚的事情您这么快就知道了？”沐雨汐挑眉。
昨晚的事不过过去三个时辰，王毅又不是京兆府尹，他知道的也太清楚了些。
“本官昨夜刚好因为一桩公事而未眠。”王毅急忙道。
在场都是人精，怎么听不出王毅的开脱之词？
沐雨汐也不欲纠缠于这个问题，她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道，“怕是京兆府尹都不知道有人举报是我吧？”她昨晚乔装打扮过，若不是动静太大，连玉亦然也不会知道她昨晚去了倚翠楼。但即使动静大，王毅也不大可能知道。
唯一的可能，是王毅不知道是他，但想嫁祸到他头上。
“你放火烧了倚翠楼，害死数人，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模糊圣听。”王毅伸出两指指着沐雨汐道。
“王大人，倚翠楼纵火一案归京都府尹和大理寺管吧，你既不是京都府尹也不是大理寺卿，又有什么立场谈论这件事。”沐雨汐冷笑看着王毅。
“哼，本官身为朝廷重臣，为君分忧乃分内之事。况才艺大会召开在即，这件事情若处理不好，怎么显我西泠大国威严？”
沐雨汐看着王毅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好笑的说，“原来西泠的威严是靠把一个青楼的纵火凶手找到啊。”
“黄口小儿！无知无畏！我西泠朝臣纵火杀人，这被别国人知道，该如何看我西泠？”王毅冷哼一声。
“王大人不要太过分了，此事仅仅是有一人举报，你就一口咬定是沐大人所为，是不是有些牵强附会？”林远终于站了出来。
“林大人，举报之人乃倚翠楼的小厮，我们可以找人当面与沐大人对峙。”
“哼，谁都知道王大人对沐大人怀恨在心，你找的证人如何可信？”林远轻蔑的看着王毅。
“林大人，我们可以让他们在皇上面前对峙，看他可不可信。”王毅自信的对着林远道，“还是说，沐大人怕了？”
玉亦然看着沐雨汐，这小狐狸尾巴没收干净？
沐雨汐没有看他，只是对着一脸迷之自信的王毅道，“我行的正坐的直，何惧这些？”
“即是这样，为了还沐卿一个公道，便让他上来吧。”玉亦然看着一脸闲适的沐雨汐，有些期待他会如何破这个局。
良久，一个身材矮小，畏畏缩缩的男人低着头被带到朝堂。他身体打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玉亦然一眼然后吓得连忙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嘴巴里不住的喊着。
众大臣忍不住笑了起来，任谁一看，都不会觉得这样的人敢做举报朝臣的事情。
“王大人，这就是举报沐大人的人？”林远大笑着。如此胆小之人，敢去举报？
王毅脸色不好看，他忍住怒气，对着还在那里求饶的人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不用怕，把昨晚你对本官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不为所动，脸色惨白的发着抖。
“王大人，你就不要为难他了。说不定昨晚他去举报，是喝醉壮了个胆。”沐雨汐看着王毅魅笑道。
而一个醉鬼人的话怎么可信？
王毅脸色铁青的看着地上和昨晚判若两人的人。
昨晚这个人被魏生源带来他府上举报说沐雨汐纵火烧了倚翠楼，他确实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但没有在意，刚从倚翠楼出来的人身上有酒味并不奇怪。何况昨晚这个人口齿清晰。难道这人昨天真的是个酒鬼？
王毅突然看到沐雨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里面的嘲讽不加掩饰。
一定是沐雨汐暗中捣鬼！
但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不把这件事情圆过去，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此人乃是市井小民，从未见过天颜，有此紧张实属正常。”王毅开脱道。
“别怕，你把昨晚对本官说的话再说一遍。”王毅脸色黑沉，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
然而那人还是瑟瑟发抖，只会喊“皇上饶命。”
沐雨汐看着地上的人，“莫不是王大人对他做了什么，强迫他举报？”沐雨汐状似惆怅的感叹一句，“王大人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本官岂会做那等下作之事？”王毅气的胡子都在抖。
“既然王大人不能拿出有利证据证明是我干的，我倒是可以自证清白。”
沐雨汐转头对着玉亦然拱手，“皇上，臣也有证人。”
“传他上来吧。”玉亦然看着沐雨汐，果然这个小狐狸肯定早有准备。
良久，只见一个富态的，脸上涂满胭脂的女人上来。她低着头环顾了四周，虽然不敢抬头看玉亦然，腿也在打抖，但却能颤抖的跪下，“民妇翠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雨汐从旁解释道，“她是倚翠楼的老鸨。”此话一出，沐雨汐眼角看到那个小厮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你将昨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昨晚，昨晚是倚翠楼花魁的**夜，民妇在前堂招待客人，谁知后来就有人大喊走水了，等民妇跑到后院......”老鸨说到这，眼泪哗哗流下来，“后院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后来，沐大人出现救走了楼里唯一的幸存者，我们倚翠楼的花魁涟漪。”她一辈子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好在这条命还在。
“地上这个人你可认识？”沐雨汐看着老鸨问。
“阿三？！”老鸨看着地上的小厮惊讶的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先别管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可是你倚翠楼的小厮？”
老鸨道，“他原先是倚翠楼倒夜香的，后来调戏倚翠楼的姑娘被我赶出去了。”实际上，是他没钱还调戏楼里的姑娘，她嫌弃他，让人打了他一顿就把他赶走了。
“也就是说，昨天他已经不是倚翠楼的人了。”沐雨汐道。
老鸨点头。
“王大人，你找一个已经不是倚翠楼的人来指证我不是很可笑吗？”
“老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为自己洗脱罪名。”王毅冷笑。
“王大人，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到底谁才是做贼的那个人吧。”
“王大人，是你先找人指证沐大人纵火，现在沐大人自证清白，指出那个小厮早已不是倚翠楼的人。你反倒贼喊捉贼，污蔑沐大人。”慕子游站出来义愤填膺道。
王毅脸上挂不住了，他踢了踢地上还在求饶的小厮，“你倒是说啊。”
沐雨汐看着王毅的举动不禁失笑，“王大人，你又何苦逼迫于他？他不过一个市井小民。”
“皇上，昨晚其实是魏大人将他带去微臣府上举报沐大人的，微臣只是想主持公道。”王毅此刻明白自己被忽悠，把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王大人，你怎么能含血喷人？这跟本官有什么关系？”魏生源本来躲着队伍中间，一听这话连忙站出来。
昨天魏生锦和狐朋狗友去倚翠楼寻欢作乐，大骂沐雨汐，结果倚翠楼发生火灾，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魏生锦看到了灰头土脸的阿三，顿时想到了一条毒计。
他给了阿三一大笔银两，让他去举报沐雨汐。他想了想，聪明的觉得让他爹出马去弹劾沐雨汐更好，他把人带到了魏生源那里。
但魏生源想到王毅也恨沐雨汐，如果他把人送给王毅的话，这样既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有可以陷害沐雨汐，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他将人扭送到了王毅府上。让阿三按照他是先说的告诉王毅。
所以王毅也不过是被坑了一把。
“魏大人，若不是你，本官怎么知道沐雨汐纵火烧倚翠楼的事情？”王毅气结的看着魏生源。
“王大人，本官连倚翠楼都没有去过，又怎么看到这个阿三？”魏生源反击。
沐雨汐看着这两个人窝里斗，她对着玉亦然道：“皇上，此事不若听听这个小厮说下事情的经过。”
此话一出，众大臣看着地上还在发抖的阿三，不知沐雨汐何意。
“莫不是沐翰林有法子让他开口？”一直未开口的苏侑司突然开口。
沐雨汐从容一笑，她走到阿三面前蹲下，看着还在发抖的阿三，突然伸出如玉的手指将他乱蓬蓬的头发拨至一旁，柔声细语的道：“你不要害怕，看着我，看着我，放松，”沐雨汐看着他慢慢抬起头，绿豆般大的眼睛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嘴角口水向下流，“美......美人。”
玉亦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该死！
众人看着沐雨汐被调戏，都不禁嘲笑。
慕子游第一次觉得生气，沐兄是这种人可以亵渎的吗？他刚想开口说话。
只见沐雨汐对着他温和一笑，引导他：“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举报沐雨汐？”
“昨天魏公子给了我五百两白银，让我去举报一个叫沐雨汐的人。”阿三痴痴的说。
“你胡说！”魏生源忍不住打断他，起初他还庆幸他被吓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嘲笑的看着沐雨汐。现在没想到居然他开口说实话了。
阿三瑟缩了一下。
众大臣一见，真相呼之欲出。
沐雨汐看着魏生源，站了起来，“魏大人急什么？他只不过说了魏公子，天下魏姓何其多，他还没说太多，你就忍不住出来辩解了？”当然这个魏公子指的是魏生源的儿子魏生锦，这样一来，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会找上阿三，毕竟魏生锦是各大青楼的常客。
“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术，让他陷害本官。”魏生源指着沐雨汐，转头对玉亦然道，“皇上，明察啊。”
玉亦然看着他，第一次没有笑容，“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魏大人不要妖言惑众。”若不是他，沐雨汐怎么会被一个低贱的人轻浮？他可以看着沐雨汐被刁难，被群攻之，有他在，他也吃不了亏去，但难以忍受他被人调戏。
至于缘由，玉亦然并没有去深究，只当他对他有些兴趣，所以容不得他人轻浮对他！
“呵呵......”沐雨汐轻笑，“我自市井而来，懂得他们对于权贵的害怕心里，只有平等才能让他们放下心中的戒备。以权压人是万万行不通的。”
王毅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命令除了徒增他的敬畏心理外毫无作用，再加上倚翠楼老鸨这个令他恐惧的存在更是令他惧怕不已；所以她一开始便蹲下降低他的戒心，后再使用了一点儿催眠术诱导他说了真话。
“皇上，此事真相大白了。魏大人找人栽赃陷害，王大人不查明是否属实就冒冒然上来混淆视听，意图谋害无辜可怜的我来满足他们不为人知的变态心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还眨巴两下，惹人心疼。
众人听着前半段还点点头，嗯，但是听到沐雨汐的那句“意图谋害无辜可怜的我来满足他们不为人知的变态心理”，都不禁在心里腹诽，虽然王毅和魏生源变不变态他们不知道，但他无辜可怜？他们以后谁敢惹“无辜可怜”的他？
玉亦然看着沐雨汐，轻咳一声，他露出这般表情定有下文。
果然，玉亦然听到沐雨汐继续。
“但是，皇上，我确实是去了倚翠楼。”沐雨汐突然严肃，“我的丫头只是出门为我买糕点，就被人贩子拐卖至倚翠楼。当我赶到倚翠楼时，倚翠楼早已是火光一片。我不知道是谁这么猖狂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所以我在救人之时查探这件事，结果在老鸨的房间里发现一些资料。”
沐雨汐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皇上请看。”
堂下大臣神色各异，也顾不得沐雨汐说的去了青楼之事。
赵公公下来接过沐雨汐手中的纸呈给玉亦然。
而老鸨的脸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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