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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薄雾


  她的确做得很好,除却那日醉酒与他有了傅川宁。

  她演的很好,甚至他都已经相信她本来就是这等的泼妇性子。

  可到底,她不是。

  “是我愧对了你母亲,是以这人,我定是会揪出来的。”傅世说着话,眼底一片的冷凝。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给予了一分欢喜的人如此去了,对着他来说或许并未有着些什么。可是每每瞧见傅川宁,总是会有些什么东西在胸腔中涌动着。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这般的算计了一个姑娘。

  如果不曾遇见他,或许她可以寻了一个欢喜她她亦是欢喜的人,过着平淡安稳的一生,而不是在这朱墙碧瓦里,每日的做戏,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只是,事已至此,倒是无解。

  后悔是如此,却也只是后悔罢了,愧疚,却是半分也无。若是重来,他依旧如此。

  他不愿宁姝受着一分的死亡可能,就只能这般的算计。

  “父亲。”傅川宁手握成拳,终归是开了口。

  “南阳的事,是我算计的。”像是一个最错事的孩子,傅川宁低着头,只是瞧着自己的脚面。他知晓自己是不该如此的,哪怕父亲亦是瞧着了清楚,他却亦是要说了的。

  开诚布公,是父亲教了他的。

  “我知晓。”傅世未曾回头,仍是瞧着这外方滚落了的梨花雪,仿佛只是听见水落的声音而已,平淡的,无波无澜。仿佛傅川宁说着的,不是他对于父亲的算计,而是一桩极小,极小的小事。

  “这军火叫白慕得了,倒也是好的。乱世里,他总是要护着这一众兄弟的。”傅世说着,语气波澜不惊。

  “父亲,你果然早就知晓。”傅川宁低着头,几分的落寞与悔意,可面上,是与傅世如出一辙的冷凝色。

  父亲对着他,到底是好着的。倒是不知晓当初他是为何鬼迷心窍,竟是要算计了父亲。

  或许,只是他心头的不甘在作祟罢了。

  不甘心作为一个庶子,不甘心在这朱墙碧瓦里做着他所谓的二少爷。

  “我傅家,可以对付别人,却不可内斗。”傅世说着,就是回了头,冷凝的眉眼瞧着低着头的傅川宁,默然的开了口。室内只是剩下怀表的滴答声,安静的仿若无人。

  只是怀表的滴答声却是如同一颗颗大石,落得在傅川宁的心上,叫他不可好生的呼吸了啦。

  “你与川行,都是我的孩子,我到底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也不必把心思动到川行身上。”皱着眉,傅世说完了这话。傅川宁的心思,他再也清楚不过了。

  川行这孩子虽是面上清冷了些,可这心底里却亦是对着他这兄弟多着几分敬重的。可川行更是知晓川宁的性子,便总是在许多的事儿上你都放着他几分。

  本都是亲兄弟,就不得要这等的算计来。

  “是。”傅川宁低着头,思绪乱走。

  或许这些年,他总是在自己的圈子里过活着,不曾念着周围的模样,只是用着自己的情谊和所见给了他们一个刻板的面孔,看如今细细的瞧着来,这之间却也不乏温情意。

  有的时辰,人总是会拿着画笔,给周围的人涂抹上自己所愿得去瞧见的颜彩,便就是成了所谓的刻板印象来。可这刻板印象却到底是刻板的,而并不会是真的。

  不过是自己相信了罢了。

  世事沉浮,瞧的清楚的,不过只是面前的一方天地,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未曾看透。

  你所去认为的,或许就只是你所认为罢了。而事实,或许正是另一般的,你所并是不会知晓了的样子。

  没有人的心,是长在外方,一眼就是可以教你去瞧了一个透彻了的。

  都是隔了一层薄雾,瞧也瞧不甚清楚。

  傅川宁再度的开了门扉,就只是瞧见漫天的白绫,随风而飘着,却因的固定着,只可以活动在这方圆的几里之内。不得自由。

  他抬眸瞧了瞧灰蒙蒙的天,或许母亲在天上,亦是欢喜的吧。

  不论父亲说的人是谁,他用尽一生,都是要揪了他出来,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血雾起了一层,灯笼摇曳在屋檐下。

  少年手中握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昔日的知己。

  “你曾经说,要报国,可如今,却是成了走狗。”少年说着话,面上是冷笑。脸颊处染了些血,妖冶的开在眉眼之间,像是黄泉里,盛开的曼陀罗花。

  “走狗?什么叫走狗?”那泥土之中滚着,瞧不清楚的人,勉强撑着自己起了身子,就是啐了一口唾沫,正是落在那少年锃亮的皮靴上。

  “哦?”少年低下身子,枪黑洞洞的口却是仍旧对着底下人的额头。

  “你不就是走狗么?”少年怒极反笑,可这笑,却是森冷的,在灰蒙蒙的天里,越发的惊悚于人。

  “叫两声,或许我会放过你。”少年冰冷的眼瞧着底下的泥人,开了口,似是有着几分的笑意。

  那地上的泥人,并未言语,只是咬紧着自己的牙关,不发一言。

  “你不叫,那你的儿子叫,也是一样的。”说着话,曲江就是笑了开,仿佛瞧见了什么甚为有趣的事儿一般。

  “曲江。”那地上的泥人忽然就是叫了出来,和这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血末。

  血末随着泥水滚了一地,瞧着,是有些狼狈的血腥。

  “怎么?”少年笑着,却是多了几分残忍的意味。

  “别怕啊,这枪,可不是给你准备的,它杀你,却还是会脏了它的.”曲江说着话,就是把这枪收了起来,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那个泥人就是如同狗一般被在地上拖着,血从嘴里流出来,滚落了一地。

  而拖走的那个人,眼神死死的盯着曲江身后的青年,仿若要吞其肉,噬其骨。

  只是那青年微微低着头,仿若不曾瞧见这般含了杀意的眼神。又或者说,他看到了,只是在隐忍,忍下自己所有的反应与凄寒。

  “少爷。”终于那穿着军装的青年从曲江的身后走了出来,却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帕子递到了曲江面前,恭敬的弯着腰,眉眼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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