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扬名安阳城
这一晚庄严和谷德召回到旅店时已经天色黑下来了。原本进展顺利的二人却因为谷德召的用人失误导致近乎前功尽弃，这让二人很是郁闷。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除去今天白天给他们的一两银子和做锦旗的钱，还剩下三两银子。”
庄严闻言更加眉头紧锁了，对于初次试用这功法他确实觉得惊喜。不过也有些担心这样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和谷德召一样失去这能力。根据今天看到的情况，庄严似乎能看到对方未来五六天的景象。
但是回来的路上又试着看了看路人却似乎最多只能看到三天内的情形。而对于谷德召，他试了好几次却丝毫看不清。一团迷雾笼罩一般。
应该也是因为谷德召曾经修习过这功法吧。
“我们接下来我觉得还是不要用那些江湖套路了。我明天好好去桥头摆摊，免费卜卦几日。凭现在的能力怎么着也能赚点名气，至于你先休养休养。现在暂时不宜露面。”
谷德召虽说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给我二两银子。”
“干嘛？咱们可就剩下三两了。房钱还要给三十文。”谷德召抱着剩下不多的碎银很是戒备。
“作为一个大师门面不装点一下怎么能行？你先给我二两我很快给你赚十倍回来。”
计划落空的二人夜里不敢再大吃大喝了，啃了两个馒头就草草睡下了。
庄严第二天一早到了城里给自己置办了一身崭新的道袍，不过因为实在太瘦太高。道袍改好后已是午后。摊位倒是简单，一张桌子，一个竖幡。
上面写着---文王再世一日三卦。准后付卦金。
不过因为庄严选的位置离谷德召之前的摊位也着实远不了多少，对于昨天的事好多店家还是知道的。当下指指点点，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不过庄严倒是不在意，只要有人上门。很快便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可直到傍晚时分，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才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来到摊位前，坐下直接粗声粗气喊道。
“可是不准不收钱？”
望着满脸横肉的男子，庄严睁开有些倦意的眼睛。倒也不惧，淡然点头道。
“是的信士。不过此摊只卜三日内之事，不准不受卦金。”
“那你倒是算算我今夜入那长胜赌坊输赢如何？”
庄严仍是让男子提供生辰八字。一边装模作样掐指念诀似在算着什么。一边闭上眼睛运转功法看着男子未来三日的情况。不多时，庄严开口道。
“不知信士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
“既是真话。信士且听我言。若是今夜去赌坊，夜里子时之前若是出赌坊。可带五十两银子回家。”
“若是子时之后呢？”
“怕是信士不仅输得一清二白，所供差事怕也危矣～”
“危言耸听！今日我且饶过你。明日若是不准看我不砸了你摊位。在安阳城我若要你摆不了。便没有你容身之处你信不信？”
“无量天尊，自然明白。不过若是准了下次卦金可要五十两。”
看着庄严一脸淡然，这男子原本想发火却忍住不再言语。只是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天色黑了庄严也只好收摊回旅店。他当然知道这人是城里的捕快，而且还是个头头。只是嗜赌如命妻儿都回了娘家，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脾气也是极为暴躁。若不是以前屡次抓贼有功。县衙里早就赶他走了。
“今天卜了几卦？可有卦金？”
谷德召对于手里日渐减少的银子犯了难，他可不愿意再回到集市上做那以前的营生。说是什么谷一仙其实跟乞丐没有丝毫分别。难得遇到一个能有机会利用功法的人，他也想过过好日子。
“一卦。没有卦金。”
“我说你是不是傻。昨日我那是第一单。不收卦金是因为那女子本就没多少银子，不收卦金方能凸显我大师气派。你这不收卦金算是如何？”
“放心。过了明天我给你五十两。”庄严胸有成竹地洗了个澡睡了。
第二天庄严倒是很早就来到了集市上。早上的人明显要多了许多。很快便有人过来了。行色匆匆，黑眼圈简直像极了熊猫。不是昨天那野蛮男子又是谁？
“大师，你可终于来了！我真是该听你的！昨夜……哎！不提了！请问大师可有搭救之法。”
对于庄严的神奇男子自是心服口服。输了钱自然想要找办法寻回损失。再不想办法自己欠衙门那些同僚的债也够他喝一壶了。庄严说的差事帕也危矣便是跟这有关。男子自然明白其中厉害。
“昨日卦金何时付我？”庄严品了一口桌上的茶道。
“这个……大师，你神机妙算还能不知道我此时处境吗？……这个……求大师搭救啊！”
“倒也不是不可。卦金五十两不用多付。不过有一条件，你若能办到。你之前借下的债务明日便可一笔勾销，而且还能有余钱让你做些好营生。如若不然你便了此残生算了。”
庄严说着便扔下手中茶杯，登即碎裂一地。
明显男子对庄严极为信服。连连点头道。
“大师放心。无论何方法我定照办。”
“你妻儿可是离开安阳城已久？”
男子没有应声，只是半晌后点点头。
“今夜你去长胜赌坊自子时钟声一响只管押大。连押五把后押一次三个四豹子，便立即撤出赌坊。否则你会永无翻身之日，甚至有杀身之祸。这是一两碎银，不要想着去借银子加注。一旦有任何变化这局都会变。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还有今夜过后不可再沾赌，否则……我想不用多言了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谢谢大师。我一定谨记大师所言。”
接过庄严递出的银子男子早已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
“记得付卦金。还有，把妻儿接回来吧。若是你不再赌了他们也当愿意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朝庄严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不过此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见过大方的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银子么？加起来现在也不足一两银子了。你把银子给这赌鬼你觉得还会有回头的时候？你也太小看这些赌鬼了！上了赌桌自己老婆儿女都能卖了！”
谷德召对庄严的行为大为光火。
“对人有些希望嘛。再说你看你老人家这副模样我不也没嫌弃你么？”庄严笑嘻嘻地望向谷德召，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哎！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你个小混蛋了。但愿如你所言吧～”
对于庄严的话谷德召是真的没什么信心，他曾经也是赌徒。对于赌徒的心思自是再清楚不过，见庄严给了那赌徒银子还指点他去赢钱顿时有些无语。不过失去功法的他只能选择信任庄严。
接下来庄严的卜算之路似乎并不顺利。一天下来看他的不少，不过因为他那过分清瘦和年轻的样子倒是没有人来真正找他卜卦。
而且对于他的竖幡似乎也颇有些觉得奇怪，文王再世？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周文王的传说，自然便不存在什么文王神卦一说了。这倒是后话了，庄严也是后来才明白。
第三天，庄严仍然早早地来到集市前。不过这次摆了整整一天也没见男子再来，谷德召望着庄严，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剩下的银钱。
有些悲从中来，开始感慨造化弄人命运不济起来。庄严也是有些奇怪，不过倒没有过分着急。他有预感那男子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在他提起妻儿的时候那男子眼中还是有一抹炽热。
清早起身，庄严仍是和往常一样来到集市。谷德召已经准备退房，因为两人的银子已经不足以支付旅店的住宿费了。
中午时分，庄严正准备掏出自己怀里的饼来吃。眼前出现了一群身着红衣敲锣打鼓舞狮的队伍，庄严正预备将自己摊位向后挪挪时。在队伍后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那野蛮男子。
“平儿，快给大师磕头。不是大师咱们这辈子怕是回不了安阳城了。”说话的妇人一身布衣，面容明显哭过。不过此时却满脸笑容很是恬静，看了看旁边的野蛮男子庄严顿时明白了。
“居士不必客气。贫道不过是尽人事而已。关键还是在于你夫君舍不得你们。若是他仍是以赌为重，我指点再多也是枉然。”
“多谢大师指点。我韩磊今日在此立誓，从此再也不沾赌半点。安心度日照顾好妻儿父母。大师点化之恩没齿难忘。”
韩磊此时竟是当着所有人在地上磕起头来，很快额头就有了血印。不过韩磊的老婆也没有阻拦。这些年因为赌让家里日子难过如斯，今日也算给他一些教训。
不过庄严却一点也不想看这些。只是轻轻拍了拍韩磊道。
“这个？磕头什么的不重要。卦金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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