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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情


  “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人不再回来。”

  夜深,我的循环播放还是那几首歌,这几天刷一刷微博,才发现不知不觉又到了高考季。

  印象中,高中时代似乎还在昨天,季桂路两边桂花树飘来的花香浓郁,十六岁的我和朋友站在三楼教学楼窗台聊天,假装不经意看篮球场你打篮球地模样,青涩而纯真。

  不是千篇一律的白衬衫,你钟爱蓝色,所以人群中那抹蓝色一眼就印在我心里。

  一、

  每当排座位时,我无数次埋怨,为何不能长高几寸,靠后一些,这样就能靠近你一点。可事实是,埋怨从不会因为想法就消失,我做不了你的同桌,也做不了你的前后桌。

  我们中间永远隔着一二三四五六,就那时的我而言,这距离已经像银河。

  中午午休,做完眼保健操,同学几乎都趴在桌上休息,我也不例外。

  睡着睡着,模模糊糊,我感觉有人在碰我,轻轻的,温柔又小心。

  是谁?我想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你。

  你的嘴角在笑,眼睛很亮,发梢乱乱的。

  你很轻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刚才丢了个东西过来,在你桌子下面,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当然好。”我说,声音比蚊子都小。

  教室里很安静,我的心在跳,扑通扑通。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在发热,于是我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桌子下面给你找东西。

  “是一张卡片。”你在外面提醒我。

  “知道了。”我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脑袋一片混乱。直到,我找到你口中的卡片。

  那是一张包装精美的卡片,我看见卡片的背面工整地写着一句诗:我说你是人间四月天。

  你的字我是认识的,每次英语课收作业时,借着课代表的名号,我都会正儿八经地查看你的本子,你的名字写的那样好看,每次我都会惊叹,那一笔一划,就像完美的艺术品。

  所以我知道,那张卡片不是你写的。

  那一瞬间,我的脑中跳过千百种假设,但最后,我平静淡定的把它放进你手里。

  你的手指修长,一把将卡片握进掌心,说了句谢谢。

  二、

  很快,我的猜想得到验证,那张卡片,是隔壁班某个女生写给你的情书,值得庆幸的是,听说你拒绝了她。

  可就算这样,那段时间每每看见你,我都要想起那句诗。

  你是人间四月天,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心情就像放了几天的面包,发酵变酸,然后坏掉。

  不得不承认,我在难过,不是因为有人给你写情书而难过,而是因为,我连写信给你的勇气都没有。

  三、

  命运这个词本身是虚幻的,你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

  比如,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你都能放大,然后将它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文理分科的那段时候,我填了理科。

  父母和朋友都不理解我,他们觉得,我的文科成绩好,干嘛要去冒险,可勇气这东西,往往都是经过沉淀的,我一向胆小,可想到在那能看见你,就觉得挺值得。

  但可惜又没能如愿,就算填了理科,我们也没有分到一个班。

  我还在三楼,你却搬到一楼。

  分班前兮,班级聚会,所有人都很有感触。大家都知道,离开一个班,一天估计都见不了一面。

  我一边和小伙伴们感叹,一边悄悄的看你。你仍然坐在离我很远的位置,正与旁边的人欢声笑语,我看见你笑的样子,忽然很想哭来着,以后,我是不是连这样看着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天,喧闹的人群中,唯有我苦着脸格格不入吧。

  四、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分班后,过程与我想到差不多。虽然结实的很多新朋友,但见你的机会更少了。

  我很讨厌运动,尤其是跑步。可若是从前早自习前的晨跑对我而言如同噩梦,现在于我,却是难能可贵的。

  因为,那是唯一能肆无忌惮看你的地方。

  或许是上天终于听见我的声音,跑步组调了几次,最终把你所在的班级调在我前面。

  你一如既往地站在最后一排,而我,也一样。

  跑步的时候,一抬头,我就能看见你的身影,深蓝、浅蓝,偶尔带点黑白灰。

  有时候来操场,你看到我,认出我来,还会冲我笑笑,打个招呼。

  你不会知道,那时候,我觉得书上说的花开的声音,就是如此了。

  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说:“嗨,是你啊。”

  你没叫我的名字,可我固执的觉得,你肯定记得的。

  五、

  快毕业的时候,匆匆那年火了一把,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播王菲那首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里面那句: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恐慌,和分班不一样,这次一别,可能是一座城、一个省。那样,我就真的失去看你的机会了。

  乔燃说:人越长大越会明白,世界上有一种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一开始,你是我的秘密,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不说,你不说,又远又近。

  这一刻,我想过打破我的秘密。

  但高考过后,各奔东西,我没有告白,也没有同你在一个城市。

  六、

  逝去的,既是怀着深切的绝望,亦不能回首。

  这是笑忘书里的话,亦是大学开学后,我想起你时,从脑海里蹦出来的话。

  那段时间,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玩,以为用尽了力气,就没空想起你。

  可往往如此,结果却反复。

  我忍不住打探你的消息,关注你的动态,自以为能从你的签名找出点蛛丝马迹。

  在学校的第一个平安夜,我给你发了条消息,是群发的复制消息,但只发给了你一个。

  发出去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不一会,你就回我了,你说,你也要快乐噢。

  收到消息的瞬间,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睛。

  那一刻我在想,我真的不想变成你的过客。

  七、

  早晨被闹钟叫醒,我揉了揉头发,发了三分钟呆。

  昨天夜里,我难得梦见了你。

  梦里,你依旧是少年,眼里带笑,唇角上扬,嘴里叫着我的名字。

  突然,手机传来震动,我点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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