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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海边


这天晚上,在管家等人认知中早该离开了的齐可人,在郁家老宅宴会厅的阳台上躲到了凌晨,等老宅里最后一盏灯熄灭之后,他才迈着被冻到僵硬的双腿,悄悄离开,他怕发动车子开大铁门的声音会惊动郁家人,在路上步行了五六公里后,才找到一辆夜班出租车,打车回到了他和郁崇的家里。

        小别墅里没有人,郁崇没回家,应该是留在了郁家老宅,管家肯定跟他说了自己跟父母回家了,他不会对自己的消失感到奇怪,或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在。

        郁家老两口肯定气得不轻,不知道郁崇要怎么安抚这二老的怒气。

        白清应该也留在了老宅,公婆一向喜欢他,想必他能更好地劝解二老。

        躺在冰凉的床上,齐可人浑身瑟瑟发抖,空调暖风开到很大,仍然难以让他冻了大半宿的身体回暖。

        这一晚上,他经历了太多事,他的人生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期,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回想着这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先是对他莫名其妙印象不佳的潘老的出现,再就是被人故意接来的齐家三口,还有令公婆暴怒的继父到处求人收简历的行为。

        齐可人眉头皱紧了,把所有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喃喃道,“我家里的情况虽然一直没公开说过,但只要有心查,并不难查到,这倒是说得通。可我在阳台躲了那么久,别人都没发现,为什么白清一进来,就毫不犹豫地扯开了我这边的窗帘,正正好好就出现在我面前?”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疑点,“上次在书法协会,王旦告诉我,我对潘老作品的评价和之前白清的一字不差,内容相似会有可能,可一字不差怎么可能做到?”

        齐可人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就越觉得头疼。刚刚入冬,天亮得晚,好不容易有了光亮,却是个阴沉的阴天,太阳一直没露脸。齐可人头疼到极点时,才发现自己是发烧了,他爬起来给自己吃了两颗退烧药,再也挺不住回到床上沉沉睡下了。

        太阳即将落山,晚霞映满了半个天空。

        公寓楼里独居的小萱正趴在床上看小说,看到高兴的地方兴奋得直蹬腿,把床单弄得都皱成了一堆。她拿起手机给闺蜜群发了个群发消息:“发现了一本贼甜的甜文,甜到齁人,有红包就发文名!”

        她倒不是贪财,就是和闺蜜们互相常开这样的玩笑,所谓红包也不过是包个一块两块,互相发着玩玩。

        果然,很快群里就有了回复,小雅回道,“想要红包可不容易,你得先给我们个诱饵尝尝吧,我们得先看看它香不香!”

        小萱在床上兴奋地滚了几滚,才咔咔打字回复,“简直不要太香了好吗,刚才我正看到小攻他们家开老爷子生日宴,有不开眼的亲戚欺负我们小受,那小攻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狗屁亲戚朋友,直接给晾在宴会厅,在阳台找到小受以后,直接扛在肩膀上,回到宴会厅当众就抱着亲宣示主权,然后就放话:谁跟我老婆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以后就没必要再来往。然后就干脆利落把那几个惹事的亲戚赶走了,一点面子都没给留,简直甜死了!”

        小雅来了点兴趣,“你这个文里有没有白月光什么的啊,我可是最讨厌白月光替身这类的情节了。”

        小萱啪啪回复,“你放心,这可是甜文,哪来那些膈应人的人物,就是一开头小攻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算不上朋友的人,心里是暗恋小攻的,还给小攻写过情书,当然被小攻毫不留情拒绝啦,后来这人在小攻和小受结婚前,拍戏时出了事故死了,小攻连葬礼都没参加,只让人送了花圈,那会让小受误会的事,咱小攻是绝不会做滴,全世界老婆最重要,老牲口了!”

        这段话刚发完,那头小雅的红包已经过来了,还发来个跪求表情包,“萱萱公主,请赐文名!”

        小萱喜滋滋点开红包,收了一元大钱,回复道,“这篇文叫《可郁不可求》,丁丁上就有卖,要支持正版哦!”

        发完信息,小萱起床去洗了一串葡萄,放到床边边吃边继续看,她找到翻到一半的书继续看,只是刚找到刚才看的那页,眼前就眩晕了一下,整个书页上的字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她晃了晃脑袋,睁大了眼睛继续去看,就见那些字又都渐渐清晰起来,小萱看了一会儿后,咦了一声喃喃道,“我刚才看的内容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不太对?”

        又看了一会儿,小萱脑海中早前看过的情节渐渐被覆盖,彻底消失,她咬紧了嘴唇,轻声骂道,“这个小攻太过分了,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老婆呢,还有那个白清真的好过分,呜呜呜,我要被虐哭了,看完这篇我再也不要看虐文了!”

        闺蜜微信群里一片安静,刚刚发生的对话记录像肥皂泡一样啪啪破裂消失,小萱账户里多出的一元钱原路返回到小雅的微信钱包里,紧接着,转账记录也跟着炸裂消失。

        一切都恢复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天亮以后,齐可人只睡了两个小时,就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爬了起来,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又不告而别,今天必须回老宅一趟。

        头疼得一抽一抽的,吃了止痛片才勉强压下去,只是刚出了家门,被风一吹,头就又开始疼了起来。

        路上的时间是难熬的,他不安地猜测着郁父郁母的情绪,猜测着郁崇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快到郁家老宅大门时,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达到了极点。

        他用钥匙打开大铁门旁边的侧门时,门与门框摩擦发出哐啷一声,二楼阳台有人从窗子往下看,在他抬头的瞬间哐一声关上了窗户。

        在宅子门口,齐可人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尽管昨天已经初步收拾过了,今天房子里还是留有宴会的残迹,管家正招呼着帮佣收拾着,见他进来就给他问好,这位在郁家工作的老管家并不多话,基本不会跟家里的几个主人交流他工作范围以外的事,只是看到刚进门的少夫人的脸色,老头还是没忍住问道,“少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家庭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齐可人摇摇头,感觉到抽疼的神经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更加剧烈的抽动了两下,他垂着眼皮咬住嘴唇忍了过去,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他要是在老宅大张旗鼓地叫医生看病,就有些过于矫情了。

        “不用,我没事,就是没大睡好,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老管家见他坚持,就没再劝,只跟他说,“老爷子和夫人都在楼上,少爷也在,其他客人早上用过餐就都回去了。”

        齐可人点点头,迈步上楼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白家的小少爷还在吗?”

        老管家摇头,“白少爷说今天要拍杂志,一早就离开了。”

        齐可人微微松了口气,继续上楼。

        他不想承认,可是,至少是今天,他不想再面对那个咄咄逼人的omega。

        刚上到二楼,齐可人就看到主卧的门被人打开了,出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郁崇。

        齐可人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郁崇却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走到他身边时,低声道,“我们先回去。”

        齐可人看了他身后的房门一眼,有些犹豫,郁崇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平和地解释道,“他们昨晚都没睡好,现在在补眠。”

        为了什么没睡好,显而易见,齐可人满心都是化不开的愧疚。

        不过,齐可人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惊异于他的态度,郁崇一向是个坚定到固执的人,他平时话不多,所以说出的每句话都分量十足,也基本很少向人解释什么,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试图理解他的意图,而不需要他迁就谁。

        愿意解释本来是好事,可是在昨晚之后,齐可人心里却隐约有了更不好的感觉。

        他跟在丈夫身后下了楼梯,与管家打过招呼后,两人来到车库,郁崇说,“奔驰先留在这边,开我车回去。”

        又是一次类似解释的说明,以往的郁崇绝不会这样跟他说话,这种情况下,他往往用行动代替语言,他会直接打开自己车副驾驶的车门,让齐可人坐进去,至于那辆齐可人常用的奔驰怎么办,那是妻子过后自然会自己解决的事情,他不需要操心。

        车子离开郁家枯涩的花园,驶出大门,近乎于无声的发动机,带动着这辆闪耀着漆黑光芒的车子滑入行车道,一行行道旁树在车窗外掠过。

        几分钟后,副驾驶上的齐可人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郁崇眼睛盯着路况,没有看向他,只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回道,“不要多想,没事的。”

        这种久违了的只在新婚时期出现过的语气,让齐可人诧异地扭头看他,却只能看到对方专注于前方的侧脸。

        路上走了很远了,齐可人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去哪?”他问道。

        郁崇说,“我们去海边。”

        现在正是冬天即将到尾声,春天还没来到的时候,天气很冷,风很大,尤其是海边。

        北方的海是深蓝到发黑的颜色,海浪似乎也比南方的海要更加狂躁,大风卷积着海浪,一下有一下,不间断地砸在岸边的礁石上。

        大风吹得郁崇身上的大衣猎猎作响,齐可人站在他身边,低头向脚边的礁石下望下去,只觉得这深海里似乎有着一股吸力,亟欲将他整个拉扯侵吞进去,他身体本来就非常不适,这么一眼下去,身体竟然晃了晃,差点摔落,幸好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胳膊,腿脚这才牢牢地稳定在礁石上方。

        郁崇没问他怎么了,只是用力扶住他,目光仍然专注在脚下的海浪上。

        “我心情很乱时,就喜欢来这里看看。”郁崇沉声说道。

        齐可人又一次诧异地抬头看他,除了第一次见面醉倒在街上那种狼狈的时候,郁崇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表现得自信果断、无所不能,他从没听自己的丈夫说过负面的情绪。

        齐可人心里隐隐觉出了什么,头更疼了,疼到他把嘴唇咬出了血。

        “真的对不起,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齐可人说,声音低到快要淹没在海浪声里。

        “这不怪你,”郁崇摇摇头,说道,“在和你求婚前,我就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做好了准备接受它。”

        齐可人没吭声,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会儿。

        冰凉的海风冻得人透心都是凉的,齐可人本就在发烧的身体更是冷到了极点。

        他想问丈夫,白清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他竟不敢问出口。

        就在这时,一件大衣盖在了他肩头,郁崇移步到齐可人身前,细心地将大衣的纽扣扣好,不让狂风吹散他的衣襟。

        齐可人挣扎了一下,“不要,你会感冒。”

        郁崇安抚地捏了捏他手腕,“听话,我没事。”

        齐可人还要挣扎,郁崇却摇了摇头,眉间的褶皱里藏着的轻愁更浓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很抱歉在你生病的时候还带你来这里,只是这里能我心里安静,适合我们好好谈谈。”

        齐可人今天一次次被郁崇的言行惊异到,却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他抿了抿嘴唇,有些难堪地低声问道,“你知道昨晚我。”

        郁崇点头,“你体质一向不好,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辛苦了。”

        齐可人身体一僵,内心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本就灰败色脸色在深蓝海水的映衬下,更加惨白。

        “为什么?”他问自己的丈夫,“既然你一直知道我在哪儿,昨晚为什么不来找我?”

        郁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漂亮的眉眼像蒙着一层名为轻愁的薄纱,雾蒙蒙地看向脚下的深处。

        他回答自己的妻子,“因为,我犹豫了。”

        一瞬间,犹如一大盆冰水砸向齐可人头顶,他整个人从头冰凉到脚,浑身上下被冻得生疼,他被自己丈夫的坦白彻底击倒了,身体晃了晃,被身前的丈夫伸出双手紧紧扶住。他甚至都不敢问清楚对方在犹豫什么。

        齐可人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不明白,是因为我的家庭吗?你觉得丢人了?”

        郁崇摇头,“不是这样。”

        齐可人的瞳孔在眼眶内颤动,眼前模糊成了一片,尽管他在尽力避免,眼泪还是无法抑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我感觉得到,你最近在有意识远离我。”齐可人还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不爱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和我求婚,难道我就不配拥有一心一意爱我的丈夫吗?”可是他还是问不出口。

        郁崇叹了口气,覆满了轻愁的脸庞忧郁到让人心颤的好看,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滑到他脑后,他冰凉的嘴唇落在齐可人同样没有温度的唇上时,两人的身体都轻轻哆嗦了一下。

        这是一个激烈的深吻,吻到齐可人的舌根都在发疼,郁崇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像是世界即将毁灭前的最后一吻一样,深刻彻底。

        良久,郁崇才松开齐可人,揽着他,让他的额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里,左右微微晃动着身子,让齐可人随着自己晃动,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躺在晃动的摇篮里一样。

        郁崇的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可人,可人。”他连着叫了两声妻子的名字。

        齐可人想抬头看他,却被他用力压着后脑勺,完全动弹不得。

        齐可人在这一瞬间强烈地预感到了某种东西在流失,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流,像被洪水冲击崩塌的小溪,他紧紧抓着郁崇的衣角,哭着说,“不要放弃我,求你。”

        郁崇脸上的表情溢满悲伤,他看着齐可人崩溃的脸,最终到底忍不住紧紧抱住对方,贴近的胸口心跳声很快,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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