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片和医院
店铺里，鹿婉正端着茶悠闲地喝着，在她对面的杨哲屿好像想问些什么，但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
见到鹿婉有些皱眉，他也是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鹿婉，我想知道刚才陈景说的苏小姐是谁，还有那张金色的名片是怎么回事。”他想知道那苏小姐的身份，为什么鹿婉对她会有那么大的情绪，还有那张印着店铺名字的名片。
陈景把那名片拿出来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因为他一直认为外婆的生意不好，也没赚到什么。但即使是这样，外婆也承担了他上学时所有费用，直到他成年了，才开始半工半读，为家里减压。记得当时外婆为了这事情还骂了他一顿，说他不好好学习，静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鹿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他，额头又轻轻皱了皱，
“苏媚子的事情，我就不给你多讲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她也是你外婆的朋友，很要好的那种，不过肯定比不上我。”看来对于苏媛媛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多说。
“至于陈景那张名片，那是从这店里发出去的。来到这店里完成过交易的客人，都会得到五张名片，一张自己留着，其余四张，如果他们遇到特殊的人，而调查之后那些人也没有问题，就可以把名片给他们，这就叫推荐。名片是推荐函，是山海杂货铺的钥匙，也是一份契约。”
“契约？”
“没错，就是契约。”可能说多了有点渴，鹿婉又端起了她手边的茶喝了起来，慢慢地给杨哲屿解释。
“那卡片上的独角怪兽你还记着吧？”
独角怪兽？他想起来了，卡上的确画着一只独角小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绘画者画得有些像漫画，看着有些憨憨的。
“嗯，记得，看着还有些可爱。”
听到他的话，鹿婉被呛了一下。
“咳，咳。可爱？估计认识他的人，也就只有你会这样评价了。”
“鹿婉，但那卡上的确画的是卡通形象啊，看着也的确很可爱啊。”
“好吧，我明白了，之前那些家伙为了保护这的秘密，名片上有法禁，避免有人意外接触名片的情况发生。你之前对店里的情况还不够了解，估计是看到他幻化出来的表象了。给你说了这么多，知道的也不少了，名片在柜台那边，右手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你拉开就能看到，你去拿一下。”
按照她的话，他走到了柜台边上，拉开了抽屉，里面有一个写着山海的木盒子，他把它拿出来，对着鹿婉晃了晃，“是这个吗？”
“没错，你把它打开，从里面拿四张出来，卡上的图案你再看看，应该会有所不同。”
他打开了木盒，木盒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四摞金色的名片，从一摞里数了四张拿了出来，其余的又连着木盒放回了原位。
“诶？卡片上的图案变了。”
只见之前的卡通独角小兽已经消失不见，出现了一只双目圆睁，头生独角，外形似羊的异兽，看上去有些威严。
“上面那是獬豸的法相。”
“獬豸？”
“嗯，就是獬豸。东望山有獬豸者，神兽也。尧前有之，能触邪。状如羊，一角四足。王者狱讼平则至。从古至今獬豸一直是法律和正义的象征，你手上的名片是由他领头制作的，上面有他的法相，得到名片的人必须遵守之前陈景说的那些规矩，否则会被獬豸分身找上门的。他要是动起手来，有时候比一些凶兽狠多了。”
杨哲屿听了她的话，突然觉得这名片有些烫手，咽了咽口水。不过想了想他是店主，又不需要契约，怕什么？
“鹿婉，你为什么叫我拿四张出来？”
鹿婉听了他的话，脸上僵了一下，但还是神色平静地说道，
“之前听到那狐媚子的消息，情绪有些激动，导致我忘了把名片给陈景。现在我们给他送过去，正好看看他那的情况。”
他没有太在意鹿婉的表情，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之前陈景提到他女儿的表情，还有为了救他女儿差点给他们下跪，这他都还记得。
“不过我们不知道陈先生他女儿在哪个病房啊？过去问吗？”
“他气味我记得，直接过去就行了。”
大姐你是狗吗？医院那地，警犬鼻子都不好使，你还能找到，你不是鹿蜀，而是哮天犬吧？杨哲屿当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只能心里嘀咕着。
见他没有意见，两人便推门走了出去，他正准备拉上卷帘门，鹿婉的声音传来。
“合上木门就好，你不在，又没有你的允许，其他人进不来的。”
见识过自家大门的奇特后，他也没有怀疑她的话，之前的动作也只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罢了。
走在路上，因为之前有下过雨，风吹过还是带给人一丝丝凉意。
“糟糕，今天睡了一天，店里我都没打扫。”
鹿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没发现？店里都收拾好了，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在打扫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对那些东西的位置，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要知道，我以前来这里，也只是来找你外婆聊天，有的东西我知道有，但我可不知道摆在哪里。”
听了她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在他休息的时候，都帮他把店里收拾好了，而他居然不知道，还连句道谢都没有。
“谢谢你，鹿婉。”
“不用谢，又没什么大事，你是信先的外孙，其实也就是我的侄孙，一点小事客气什么。”鹿婉随口说道，但是说出的话让杨哲屿头大。
姑奶奶，你到底多大年纪？我是你侄孙？那我还叫你名字？你玩呢？
“鹿婉，不，鹿小姐，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鹿婉听了他的话，眯上了眼睛，笑嘻嘻地说，“怎么了？听到我说你是我侄孙，就开始打听我年纪了？姐姐我告诉你哦，我的确比你大一些，但你要是叫我鹿奶奶的话，说不定我会想办法带你去见一些有意思的家伙。你要是想见他们的话，可以试试。”
尽管鹿婉说话很温和，但他还是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危险。
“没，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鹿婉你不想说就算了。”
“对嘛，我们各交各的，至于我的年纪，随意打探女人的年龄，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各交各的？姑奶奶，是你先说我是你侄孙的好吧！但他也不敢反驳。
两人很快来到了医院，在鹿婉的带领下，径直走到了住院部三楼消化科的病房，在报了陈景的名字后，被值班的女护士带了进去。空气中都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家属，端着消毒盘的护士不停地来往于护士站和病房之间。路过一些病房的时候，他总能听到病人的痛呼，以及医生和家属的交谈。
医院的氛围让他感到不舒服，不是因为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医闹什么的，只是床上那些人痛苦的呻吟，以及病人家属们那低落的情绪。
女护士把两人带到了一间单人病房门口，就转身离开了。杨哲屿正准备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陈先生，你冷静一下，这真的是不被允许的，以你女儿现在这种状态，随便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那可能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周医生，我知道你是好心，也知道你是按规矩办事，但是萱萱再不试一试，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你之前也给我们说了，她现在的身体，如果没有转机的话，也就只能拖两天了。”
“可是，这真的……”
“没有可是了，周医生，你帮我办理离院手续，相关东西我会签，不会让你为难。你是个好医生，这些天的忙前忙后我也看在眼里，不会让你难做的。”
那位周医生还想劝劝陈景，但是还是被陈景拒绝了，然后推出了病房。房门打开，两人也看到了正准备敲门的杨哲屿和鹿婉。
周医生还没有说话，陈景先开口道，
“店主先生，店员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陈景的称呼，他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之前好像忘记给陈景介绍自己了。
“那个，陈先生，我们是过来给你送东西的。还有我叫杨哲屿，旁边这位小姐叫鹿婉。”
说着就把兜里那几张名片递了过去，陈景知道了那是推荐资格，之前太急他忘了问，现在人家店主送过来，他也就迅速收了起来。
“麻烦你们了，杨先生，鹿小姐。
“不客气，你女儿的情况，我们可以看看吗？”
对于他们，陈景并没有太多戒备，毕竟这是那家店的主人。
“当然可以，你们进来吧。”
一旁的周医生看见了这一幕，以为两人是陈景的熟人，焦急地开口道。
“你们好，我是陈先生女儿的主治医生，周扬。两位是陈先生的朋友吧，你们一定要劝劝他啊，患者现在身体已经很弱了。真的不适合再吃一些来历不明的药物了。因为患者之前误食发现得太晚，孩子身体本身比较弱，按照现在的程序走的话，还是有一些希望的，但如果随便服药，导致身体出现其他意外，那就真的完了。”
他们眼前的这个周扬医生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此时周扬脸上全是汗珠，让他的眼镜都有一些滑脱。杨哲屿知道他是担心陈景女儿的情况，害怕随便服药，加重病人的病情，但是按照鹿婉的说法，肥遗是可以治好这病的，只是因为太过离奇，他也不好跟周扬解释。
“很抱歉，陈先生决定的事情，我们也无法改变。”
听了他的话，医生脸上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没有再劝什么，而是转头看着陈景说道，
“陈先生，你女儿陈佳萱的离院手续我会很快办好的，一会就拿过来让你签字。如果可以的话，我等会想过来再看看患者的情况。”
陈景对于这个周扬医生并没有什么厌恶，从他女儿一进医院开始，这位年轻的医生就开始忙前忙后地奔波，对于这位负责的医生，他内心中只有感激。
“当然可以，麻烦你了，周医生。”
周扬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病房，轻轻地把门带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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