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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宅斗幺蛾子(中)


  晏离非更为惊讶,一副“你脏了我耳朵你赔”的模样,天真发问:“四妹妹,听风阁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知道?”

  晏如意一噎,忙解释:“我也只是听三哥说过,说那处会拿扇子传信,觉得心思奇巧,所以记下了。”

  看戏看得正专注,莫名其妙被CUE的晏清河大窘,恶狠狠瞪了晏如意一眼。

  晏离非笑了笑,起身冲容芷、韩夫人、丽姑姑甚至李二太太和韦三太太几位长辈一一行礼。丽姑姑冷眼瞧着,见她一张小脸被熏得漆黑,一双眼睛却澄澈清亮。虽然衣服上全是被火星溅的破口,头发也乱七八糟被火燎得参差不齐,但行礼时,从屈起的膝盖到微弯的长颈,无不优雅细致,仿佛长年累月的训练过,一分一厘都可拿尺子丈量。

  她伸手虚扶了一把,柔声道:“大小姐免礼。”

  这是丽姑姑从祠堂重返浮曲阁后,说的第一句话。

  “母亲,丽姑姑,各位夫人。今日一场喜事,却闹到如此境地,虽然非我本意,但却因我而起,离非难辞其咎。在这向各位贵客赔罪。”晏离非淡声道,看了一眼李二太太,“但偷情纵火这种罪大恶极的罪过,若证实了是离非做的,离非无话可说,交由夫人全权处置。若不是离非做的,居心叵测,栽赃嫁祸之人,也休想全身而退。”

  李二太太被她看得心里发慌,争辩道:“我不过是按照人证物证展开合理的推测罢了,大小姐不若解释清楚,给大家伙解解惑。”

  晏离非缓步踱到墨竹面前,俯下身柔声道:“墨竹,你说你帮我整理衣物时,看到的荷包和肚兜。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放在镂花榆木嵌碧玉的箱子里的呢,还是放在金丝楠木贴金箔的箱子里呢?”

  墨竹伏在地上,眼眸抖动:“榆…不…楠木箱子里。”

  “都不是。小姐房里从来就没有那么贵重的衣箱。闲置的衣物都放在白蜡木箱里,贴身常穿的都上了锁放在曲柳箱里,钥匙在我身上。”缙云冷漠道:“你每次进屋都是趁人不备偷偷摸进去,要警惕四周,生怕被发现,自然注意不到箱子的外型了。”

  “我再问你,这些衣箱是我从庄子上遣人搬来的,搬运时箱壁被划了一条十寸长的划痕,非常显眼。”晏离非不急不缓继续问:“你告诉我,这划痕在左边,还是右边。”

  墨竹擦了擦满额汗水,咬牙道:“左边!”

  “都不对。”缙云棺材脸板得端正无比:“在正前方。特别显眼。”

  晏离非温柔的笑了:“墨竹,只有日日打扫擦拭的婢女,才会对箱子外形,是否有磨损了然于心。你做贼心虚,划痕再明显,也是看不见的。”

  一番对答之下,墨竹闪烁其词的模样被众人看在眼里,纷纷露出疑窦之色。

  韦三太太冷笑一声:“真是个满嘴谎话地刁滑丫头。”

  晏离非走到容芷面前,作礼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请母亲下令,搜查我的院子,清者自清。”

  容芷看着晏离非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怒意,“好!”

  她倒要看看,此女能闹出什么风浪。

  端姑姑领命便要出门,却见丽姑姑上前一步,笑道:“长公主家事,老身本不该插手。但府内人多手杂,恐怕落人口实,不如由老身带人搜查。老身一介外人,必定公允。旁人也不好在说什么闲话。”

  话外之意,竟然是防着容芷作为主母夹带私心,遣人搜院时做手脚,陷害自个儿的庶女!

  看着丽姑姑目光一直在晏离非略显破旧的披风和单薄的棉衣上打转,容芷暗暗咬牙,看来这位丽姑姑是怀疑自己苛责庶女了。

  容芷敛了眼,迅速缓和情绪,这才缓声道:“姑姑体恤,如此甚好。”

  ——

  半柱香时间后,众人看着丽姑姑指挥着从宫里带来的太监们,往浮曲阁抬入的一箱箱物件,瞠目结舌。

  “这一箱,是从墨竹姑娘屋里搜出来的。”领头的太监说着,打开了第一个箱子,哗啦啦往地上一倒——

  书!全是书!

  《春宫十八式》压着《女德》,《秦淮河二十四艳图集》挨着《金刚经》,《真武大帝传》缺了一角,旁边是《四书全集》,《大周后秘史》和《烈女传》亲亲热热叠在一起,亲若一家。

  前者全是禁书,特别是那本《真武大帝传》,是天授国真武帝本纪,早已明令焚毁,连原作者都被苏如晦在“十三太子案”间诛了九族。胆敢私藏此书,若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轻则申斥,重则谋逆论处,株三族。

  现在堂上可就坐着一位御史大夫夫人!

  风一吹,那本《春宫十八式》哗啦啦翻了几页,笔触圆融,画质清晰。画上男女着色香艳,私处纤毫毕现,晏清河忍不住多看好几眼,暗自感叹: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

  未婚的小姐们纷纷拿出帕子遮住眼,晏离非也象征性的拿手遮了遮,可惜指缝开太大,委实没什么效果。

  啪的一声,容芷怒将茶盏掷于地上,刚好砸到那本《真武大帝传》,茶水顷刻浸透纸页,糊成一团。

  ——这下再也没人看得清这是啥书了。

  端姑姑快步上前,顺脚把糊成面糊团的书坨坨提到桌子底下,啪啪啪就是三个巴掌扇在墨竹脸上:“贱婢!你藏了什么书!”

  “不不不,”墨竹摇晃着红肿的脸竭力争辩,“这不是我的,是从小姐房里拿的!”

  “哦?小姐房的东西也能随便拿?”韦三太太讶异道:“这么多书,你这是承认自个手脚不干净不止一日两日了罢。”

  “不不不,”墨竹闻言疯狂摇头:“是我自己…”

  “墨竹,你可想清楚了,私藏禁书,是要杀头的。”晏离非阴森森说道。

  她藏在房里被墨竹摸去的前朝禁书,可不止面上一本。容芷那杯冷茶是泼不完的。

  墨竹张大嘴,彻底绝望了:这些从她屋里翻出来的书,一半禁书一半却是寻常闺阁女子看的好书。说书不是自己的,她一奴婢哪来的小姐们才读的书?必然是从主子屋偷来的,得家法伺候,乱棒打死;说是自己的,那一半禁书私藏者涉嫌谋逆,得国法伺候,秋后问斩。横竖是个死,你选哪个吧。

  小姐真是无耻啊!

  缙云默默垂下头。

  墨竹胸无点墨,字都认不全却因为有个秀才父亲而自诩是个读书人。偏偏手脚还不干净,喜欢乱翻主子东西。晏离非屋里没啥值钱的,就偷书。还言之凿凿,偷书不叫偷,叫窃。

  窃国也叫窃呢!你怎么不去窃一个?

  晏离非任她顺手牵羊,不过是换了几本禁术放在显眼的位置。

  丽姑姑眼皮子一掀,太监打开第二个箱子:“这一箱,是从袭人姑娘屋里搜来的。”

  众人挤着脑袋上前一看——

  嗬!金银首饰,玉盘彩碟!琳琅满目,亮瞎人眼!

  “应大小姐要求,奴才连主屋一并搜了,冒犯之处,还请大小姐原谅则个。”那太监尖着嗓子冲晏离非作了个揖:“奴才瞧着,大小姐主屋里也不过是些用旧了的过时首饰,白瓷破口杯碗,数量档次,是远不及这位袭人姑娘的私房的。”

  李二太太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嗷的一声跳起来去撸袭人的头发:“你这贱婢!偷老娘的人就算了!还偷老娘的东西!要不要脸了!”

  袭人悉心装扮的发髻被她抓散,满头珠钗叮铃咣啷落了一地,不由也起了火气:“老泼妇,这些都是二老爷把心扒心扒肝求着要送给本姑娘的!二老爷还说要抬了姑娘我作贵妾!二老爷说了,你那张老脸,他看了都下不去嘴!”

  两人抓头发挠脸踢肚子,扭打作一团,被太监们捂着嘴拖开。

  缙云默垂的头更低了一点。

  自家小姐,真是个心机女。

  袭人是李二太太塞来的人,据查是因为跟二老爷有了些这样那样的首尾,才被李二太太借故打发到她院里,眼不见为净。此女小姐的心气儿,丫鬟的命,素日里把自己当正宫太太一样眼高于顶。即使是来了晏离非院里也不见安分,私底下跟二老爷眉来眼去,收了不少好礼。

  当然,要不是晏离非特意吩咐放松门禁给这对野鸳鸯行方便,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打得火热。听说二老爷已经许诺将这位袭人姑娘抬贵妾了。

  丽姑姑眼珠子一转,太监打开第三个箱子:“这一箱,是从杜鹃姑娘屋里搜来的。”

  众人已经不太敢往上凑看热闹了。胆子大的哆哆嗦嗦凑上前瞟了一眼,长吁一口气。还好,只是一箱药。

  韩夫人倒是咦了一声:“怎么都是坐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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