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你们一直沉默着走了许久。如果不是他仍然抓着你的手，估计不论是谁看来，都会觉得你们是毫无联系相互不认识的普通路人关系吧。
——但即便是他现在牵着你的手。
迟钝如你，也明显的感受到了。
“他在生气”。
“他还在生气”。
你真有点不知所措，而且也没有任何安慰人的经验。像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要道歉吗？总之先道歉吧？
你拉着他的手紧了紧，快步跑到他身侧：“对不——”
游矢向你看来，没什么表情。你一时分不清这是逆鳞还是游矢，被他的眼神堵住后半句，你前所未有的怂了。
“我很抱歉，游矢。”你诚心诚意的向游矢说着。
但其实内心没有丝毫悔意。
游矢勾了勾嘴角嘴角，像是笑起来。这个表情或许和平常的“娱乐家”的笑容并无区别。可你一旦联想到若是逆鳞做出这个表情……
你刚才是不是应该偷偷搜索一下“男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哄？”，有了策略之后再跟他搭话？
现在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真的很恐怖啊。
游矢不留情的说：“你心里压根没觉得抱歉吧？”
你：“……”
游矢转头又不看你了：“你就是这样的。”
“……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想法。”
这是事实，你也无从反驳。
“油嘴滑舌，不信任别人，不和任何人吐露真心，也不告诉别人你的打算。”
游矢松开了你的手。你有些慌了，想上前再拉住他，他躲开了。
“我以为我能够改变你。我也以为你的「喜欢」是真实的。……但是，”
游矢终于回头看你，赤红的眸子里却只剩下嘲弄。
——是逆鳞。
现在和你说话的，是逆鳞。
“你可以任性，你可以我行我素，你可以伤害你可以欺瞒你可以抛弃……因为对于你来说，赤马零儿也好，游斗也好游吾也好，路边的行人也好，……我也好。”
“都是一样的吧？”
“你不爱任何人。”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你爱的并非是我。而是——”
你伸手，两只手重重拍在他脸颊上，你捧着他的脸怒视他的眼睛说道：“不是的！”
游矢似乎是被你的巴掌拍得有些晕，表情一瞬变为清醒，对上你认真的眼睛，他没了方才的气势，慌张的想要躲避你的视线。
你迫使他注视你。你定定说道：“不是这样的，游矢。你可以怀疑我任何东西，但唯独这一点不必质疑。”
“我确实，钟情于你。自很早之前。”
“我喜欢的是你，且仅是你。不是任何人，也不会把你看做是任何人的影子。”
“我、我知道啦……你先放开我……”再次被你的直球告白突脸，游矢脸上发红，抓着你的手试图让你放松对他的钳制。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想——”你没有松开手，继续拽着他说道：
“我承认，我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没有说出来。但那并非是因为我想要对你进行隐瞒。我只是觉得，那些事情即便是说了，也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反而可能会影响你们的决断。”
那狗屎一样的未来……
一旦想起那样的“未来”，你仍止不住内心的愤恨。
但是，你想，现在已经有所改变了。
你努力过了。游斗没有变成背后灵，他仍可以与黑咲并肩战斗；你拿走了他们的龙，阻止了他们的龙相互共鸣、导致游矢暴走的可能性；游矢也改变了，他不再强调于娱乐，他可以好好看着别人的决斗……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你想，既然如此的话，还有什么必要告知他们未来的厄运？那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线的未来了，与现在的他们无关。
“我……”
游矢拍了拍你的手，但终于露出些许释然的笑：“是我不对。对不起，……”
他反而先行与你道歉了：“是我乱七八糟的担心太多了，竟然怀疑了你。我很抱歉，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游矢看起来沮丧极了。
你拍了拍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游矢又红了脸：“这、这是在大街上……！”但他又不完全拒绝你的拥抱，半推半就的回抱了你。
“那个……”
他脱离了你的怀抱，从身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你。
“我本来是想把这个给你的。”他低着头，非常不好意思般，犹豫着能不能把这张卡送出手：
“我现在还不能把异色眼交给你……但是，我想，……所以想送给你一些别的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将手中的【em横条栗子球】交给了你。
“女孩子不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吗……”游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你的表情，又在这时担忧起你是否品味不同于普通女孩，忐忑你是否会愿意收下这份礼物。
啊啊、如果是你的话，比起这种可爱的，应该更喜欢强力的怪兽吧……果然不应该送栗子球的吗——
游矢只是单纯的想起，最初与你约会时，共享的那份冰激凌。
那时的细节都准确无误的印在脑子里般，一旦决意要送她点什么，便会无端想起那日马卡龙上印着的栗子球。
连甜味都清晰的落在心里。
或许是与游矢想到一样的地方去，你露出少有的温和神色，伸手将卡接过。
——你是强度党。
但是，这张卡是不一样的。
你发自内心这样觉得。
你将卡片放进胸前最贴近心脏的荷包中，珍重的将其收好了。
回去之后，你想把它加入卡组。无关强度，只因你单纯的喜欢这张卡而已。
如此想着，你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对游矢感激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游矢在你的注视下又一次红了脸，支吾着不出声了。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次的氛围又不同于上次，带着暗昧的悸动。
你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游矢默默向你伸出手，你默默回握住。两人都藏着某种心猿意马，一路走到赛场。
路程很短，时间也很短。马上就要赶不及入场时间了，你们却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这路能更长些就好了。
距离开赛渐近。你没有多余言语，只对他说，“加油。”
游矢露出笑容：“那当然！”他看着你说道：“一定会给你献上最精彩的决斗的！”
你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未曾多想，一句话脱口而出：“游矢，你就是你。”
“？”游矢没搞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你又一次说了出来：“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
不是扎克，不是替身，不同于游斗、游吾、游里。
你就是你。
你说道：“相信自己吧。”
“正如我之前所说，你会以决斗给世人带来真正的笑容，受到所有人的崇敬。……”
是的，并非是动画里木偶般被迫的笑。而是真正的……
你真心实意的对游矢说道：
“你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娱乐家的。”
游矢抬起头，满目星光。“嗯！”的答上一声，刚好看见你眼眸氤氲着雾气。
他想就此亲吻上去，却在意识到自己想法时猛的回神了。
游矢赶紧移开目光，而你在他打算逃避的第一时刻又掰正了他的脸向你，你按着他的脖颈，欺身向前。
游矢毫无防备，被你啃到嘴唇上。
“——！！”游矢瞪大眼睛。
仅仅是唇瓣贴到一起，游矢就已足够紧张。在先前的一瞬间，他想对你做的事却被你抢先做了，游矢兴奋之余，脚软了一半，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甚至生理性眼泪都吓出来了。
他心里不是抗拒，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后缩，几次要脱离这个吻。
你把他按到墙上，给了他一个壁咚。游矢退无可退了。
尽管你也没什么技巧，但你足够强势。游矢见你又来，方寸大乱，慌张的闭上眼，对待你好像在对待什么恐怖片里的角色。
游矢嘴唇颤抖。你不管他结结巴巴好像要说什么，低头吻了上去。游矢没有拒绝，只是全身僵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像云朵，像棉花糖。
原来女孩子的嘴唇这么柔软吗？
带着淡淡的香。
你在他耳边对他说道：“你会赢。”
游矢重重答道：“我会赢！”
他心中澎湃，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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