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八章 发愿
听到这里，陆玄灵结合之前那些菩萨所言，以及五福神莫名其妙的变化，忽然有个大胆猜测。
他压下心头所思，转而问道：“如来八塔？是哪八座塔？”
陈玉卿回到：“莲聚塔、菩提塔、转轮塔、神变塔、天降塔、息争塔、尊胜塔、涅槃塔。你见到的那座金塔里，就藏着涅槃塔，连我也无法窥探内部。”
尊胜塔！陆玄灵心中一动，会不会是自己给萧景的那座塔？此塔禁制极多，萧景至今也未将其成功炼化，很可能就是如来八塔之一。
只不过里面有没有舍利子就不好说了。说到这里，陈玉卿淡笑道：“神君，很多事情其实都有些因缘在内，将来你或许能明白。”
陆玄灵点点头，不再多说，接下来的问题，没必要再问了。他起身告辞，消失在屋内。
陈玉卿拨了拨灯火，继续抄写古书，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他转头到：“进来吧！”
拉门推开，只见多罗大将穿着小厮的灰衣，一副仆从装扮，跨进门道：“禅师，就是此人，他进入金幢寺搬走了根本大塔。因为禅师交代，弟子并未阻止。”
陈玉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对了！我不是说过，你已经成了出世间的大神，没必要再做此身服侍我么？”
多罗大将跪坐在对面，却低头说道：“弟子深知自己虽然已经修成天神，但不知为何，自从成就此身后，便再也无法修成神域，更未得到天授神职。”
“仿佛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约束在阻止我更进一步，弟子清楚，自己的道行还远远不及世间一些后辈，求禅师指点迷津。”他说完此话，俯身施礼。
陈玉卿低声叹口气，放下毛笔到：“真是成也密教，败也密教。所谓三昧耶者，即是誓言。你当年法力低微，不知究竟，和大众鬼神一起入密坛接受三昧耶灌顶，发愿要护卫佛门。”
“实则是无形中对天地言誓，结下莫大因果。自此以后，你没有了却当年发下的誓言，便永无成就神域之机。佛皇明知此事，却还拉着你们入坛发誓，实则是坏了你的未来道途。”
“我佛门有一支秘法，法力未成之前，向天言誓发愿。此法若成，天地生出感应，便可获取天地气机，在誓言未成之前，修炼便会顺风顺水，毫无磨难。”
“但一旦走上此路，三昧耶誓言一日未成，或是功行，或是境界，便要永远受制于此。你如今迟迟不得凝成神域，便是当年发下的誓愿造成的。”
“我辈中人，修为越高，越是甚少对天言誓。你也是被佛皇所牵连，好在你性情纯良，肯依我戒训，未曾外出沾染因果，故而境界未受阻，只可惜功行却停滞不前。”
多罗大将眼底一惊，升起无奈和焦急，拜服在地求道：“禅师，弟子虽不知那些天地道理，但也希望能修行见道，还望禅师指点于我。”
陈玉卿笑道：“办法不是没有，你需知道，誓言若是笼统模糊，真正实行起来，其实可大可小。之中的各种漏洞，还可以用一用。”
“你发愿护卫佛门，但此中内涵，实则有大有小。往大了说可以是十方法界一切佛法，往小了说，你自身亦在法界之内，护卫你自己的佛性，一样是护卫佛门。我说到此处，你应当明白了！”
多罗大将猛然抬头，眼神一喜，立刻叩拜到：“弟子明白了，多谢禅师指点！”
陈玉卿继续道：“以后记住，轻易莫起誓言。有些誓言还有转机，但有些直指本心的誓言，却很难改变。”多罗大将再次叩谢。
另一头，陆玄灵回到封印宝塔的地方，驱动天界之力，渗入整座塔身。而后抬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道圆光，里面显示出宝塔内部的情形。
无论是任何东死物活物，只要进入天界之内被气机渗透，他都可以随时看清实质。
内里五个轮王菩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们身前的五个金身明王，全都活了过来。第三只眼中喷出一股股黑色气流，既像火焰又像浓密的烟雾。
看上去粘稠凝滞，从明王五官大量涌入。明王的金身外形缓缓变化，内部似乎是在孕育什么。四五刻后，随着黑烟被全部斩出，五个菩萨手做宝瓶甘露印，颂念密咒向黑烟一指。
五尊明王金身从莲台站起，口中传出极为可怕的吼声。而后身上燃起各色火焰，冲出云雾气流，将整座金身包裹在内，看不清内里变化。
那位无边光聚佛顶轮王菩萨向前做无畏印，黑色气流翻滚涌动，摇身一变，化做一位六足三头八臂的蓝黑色明王，身放黑色火焰。
明王脚下莲台也变成黑色，他盘膝而坐，对着五尊菩萨稽首礼拜：“拜见诸位菩萨！”无边光聚佛顶轮王菩萨开口道：“此后你名为忿怒法身明王。”
他左侧那尊菩萨伸手一指，黑气一同摇身一变，化作一尊三头八臂，手持金刚杵等武器的红色明王，那菩萨对其到：“自此你为金刚顶髻明王。”
右侧的菩萨身前，出现一尊白色六臂九首的明王，取名为光聚总持明王。其他两尊，分别是身青色的甘露宝藏明王，和身橙色的无畏密印明王。
明王外相各有特色，他们摇身一变，汇入五个菩萨的眉心竖眼之内。
虚空法界菩萨便说出他们被带回一个神秘空间，受到压制之事。五个轮王菩萨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光聚菩萨便说道：“这是因缘所在，既然到了这，便由我出去会一会他把。是福是祸，自有定数。”
他浑身发出万道金光，收回千手千眼，缓缓缩小，变成了两臂一首，头戴天冠的菩萨形态，手里持着一个金轮，起身向宝塔外走来。
陆玄灵心道，终于肯出来露面了，对方明明知道此时已经落入危险，还敢出来，看来另有打算了。他落在宝塔之前，静静等待。
宝塔内金光一闪，飞出那个光聚轮王菩萨，他看到陆玄灵正站在对面，微微一喜上前道：“施主果然好手段，竟能将我们都带入此地。”
陆玄灵神色淡然说道：“肯出来见我，看来已经准备摊牌了？你到底是谁，和五福神有什么关系？一个月前你们和我打斗，明明还是一副鬼神模样，短短时间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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