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沙飞扬
自从那天之后，王肆白天除了军营集训之外，基本都是跟着杨家二小子练枪，晚上和杨家二小子没来的时候，王肆则做着力量和身法上的训练。
比起其他人入夜之后基本回帐中休息，王肆这个躲在营帐内借微光做着一些杨延昭教的特殊炼体动作的人，简直就是异类，让人无法相信他穿越前竟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宅。
难道每一个宅宅都是支潜力股？一有机遇便红得发慌。
或许王肆如此努力也跟宅宅的另两个属性有关，一是珍爱生命，智商不足的人若没有高强武力便难以在无限世界中存活下去，二是为了装逼，当然这点是个人都有，人前显圣、英雄救美救帅什么的，想想不要流太多口水。
王肆最近总感到十分烦躁，他跟着杨延昭习枪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但两人对练是总是十招左右王肆便会败下阵来。
据杨延昭所言，他已经渐渐需要拿出实力才能保持这种战绩，还说王肆已经能独自战胜三流武者，至于何为三流武者，王肆也不知道，反正听起来就是最渣那种。
而这并不是王肆想要的，他现在所处境地使他进退两难，若留在军中，想要能影响到未来的最终战役只有坐到杨业那个级别的将领才有可能，可他的武力值和智力值告诉他希望渺茫，若是离开军队，很抱歉，只有烈士才能离开。
并且就在一个月前，杨业偷偷领着那数千老兵骑马而去，王肆算算时间便知道雁门关一战已经打响，再看看这几天偶尔出现在军营内的杨二郎和杨三郎，显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按照电视剧剧情走，而是融合了真实历史，毕竟电视剧里父子五人加几个兵仔就打赢十万大军，这，估计得大圣来帮忙才行。
那么留给王肆的时间就只有五年多，然而他任何一点应对未来的对策都没有，毫无头绪，时间更不会等人。
所以他将烦躁的情绪转移到练枪上，以致于今天他由于劳累过度，卧床不起。
“回来啦，回来啦，杨将军回来了，他们打赢了。”牛蛋叫嚷着掀起门帘冲到了王肆床前。
王肆看着床边活蹦乱跳的牛蛋，心里倍儿羡慕，他也想这样无忧无虑，做一个异世宅兵。
“这不是很经常的事吗，大惊小怪。”王肆面无表情道，他必须开口引出牛蛋接下来要说的话，否则这孩子会一直在旁边吼“杨将军赢了”，这是吸取多次教训总结来的经验。
“不一样的，刘大哥说他们这次面对的是十万辽军。十万啊陈大哥~
刘大哥还说杨将军带着他们数千骑绕到雁门关以北，再往南突袭辽军，与潘将军前后夹击，硬生生打得那十万辽军大败而归。”
“果然如此。”听到这，王肆对他的猜测已经能百分百的肯定，至于牛蛋口中的刘大哥是牛蛋认识的一个老兵，据说是老乡来着。
王肆无奈看着依旧叽喳不停的牛蛋，感觉难得的“假期”就这样毁了。
两天后早晨，军鼓雷响，凯旋而归不久的杨业登上高台，先发表感言，接着激励士兵，再来讲述辽军之害。王肆原本以为到这里就会像往日一样结束演讲，但没想到杨业丢出一个重磅炸弹，炸得他魂游天外。
“三日后，全军拔营，前往代州戍边，是时候让官家见识下你们一年来的习练成果。”这是杨业的原话，听完这句话之后王肆双耳朵嗡鸣，脑袋一片空白，他知道迟早要上战场，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一旦上了战场，他们这些小兵的生命只能看天意。
接下来两天王肆没事总拿着自己那杆大枪不停擦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茂策尚和牛蛋各自安慰也无起色，只有看到杨延昭来找他道别时眼中才略带神采。
“狗蛋哥，我知道保家卫国是很令人兴奋的事情，但你也不用这样，怀着平常心去面对就好，不然上战场之后很快就死了。”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陈老大分分钟手刃敌军，死的只有辽人。”王肆被杨延昭说得额头青筋暴突，要不是打不过，否则一定拉过来脱裤子啪屁屁。
“嗯，这样像你嘛，嘻嘻。
你去了那边之后要好好练枪，假以时日，必定能在我手下过九十九招。九十九不能再多了，再多怕你骄傲。”
杨延昭学着王肆平时一些骚话，气得他还没消下去青筋又爆起来一个，拳头捏得咯吱响。
“好了，我走了，你到边境后要保护好自己，大宋不需要你操太大的心，有机会我必定前去检验一下你武力达到何种程度。”最后，杨延昭上前抱了一下王肆，说了一句话便挥袖离去。
王肆看着远去的少年，略微沉思，心中阴霾不复存在。确实，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不就是活下去吗，一个宅男操那么多心干啥？哪怕最后任务失败，他一样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反正在哪也是过一辈子。
心情大好的王肆回到帐中，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唱着《浮夸》，听得几位同窗一脸懵逼。
三日过去，浩荡的军队踏上前往代州的官道。
一年前，一支军队来到这里，那时候队伍零零散散，除了保持跟着大部队之外基本可以说是各走各的。
一年后，这支军队加个几千人头又离开，从头到尾，整整齐齐，宛如一条大蛇，在大地上游走前进。
如此步行十数日，杨家军终于来到代州城外的土地上，王肆望向地平线，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飞扬的黄沙，别无他物，但他知道在那看不见的远方就是辽人所在之地，还有这无边的黄土地下埋着无数英魂烈躯。
几乎全部新兵都做着和王肆一样的动作，各自眼神中都带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强烈程度不一样，这群人自一年前走到一起开始，就逃脱不了这个命运，沙场便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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