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人是我杀的
十分钟后。
杨川负责开车，姜正霆坐在后座位上，手肘枕在车窗上，深邃的鹰眸冷冷凝视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连带着车厢里的温度都似乎跟着下降。
不到一个小时，车便稳稳停在了警察局门口。面对局长的热情迎接，姜正霆没有多费唇舌，直奔主题来到关押左蔓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他从门上从小窗口一眼便看到，左蔓蜷缩着坐在墙角的地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色，眼神空洞的望着地板上。额前略长的刘海随意的散落，遮不住她那张绝美的容颜。
姜正霆垂在双侧的手握得咯咯作响，不由得感觉到心酸与疼惜。此时此刻，左蔓近在咫尺，可他却没有勇气将隔绝的这扇门推开。
就这样，静静看了几分钟，他猛然转身往外走，冰冷的声音低沉响起，不带一丝情绪，“立刻把人放了。”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之前，就算是贸然放人也是需要程序的。”局长硬着头皮回答。
姜正霆忽然停下脚步，一把攥住局长的衣领，“需要什么程序？你看不到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吗？”
“疯子也不排除没有杀人的可能，正因为是疯子，所以才会失去理智的做一些事情。霆少，请你别让我太为难。”局长面对气势汹汹的姜正霆，硬着头皮回答。
“少在这跟我咬文嚼字，冠冕堂皇。就问你，现在放是不放？”姜正霆双眼猩红的瞪着局长，一字一句从唇舌中往外蹦。
局长额头蒙上一层冷汗，姜正霆在商海只手遮天的存在，就连市长都要给个面子，何况他一个局长。只是其中缘由，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
脑中简单思考，局长举手投降，赔着笑脸说：“徐莫白这件事情一直都引起外界的关注，如果贸然将人放了对霆少也是有影响的。徐莫白之所以把左小姐这时候推出来肯定是为了逃脱罪行。三天，霆少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三天？”姜正霆警告性的拖长尾音。
局长战战兢兢的深吸口气，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笑不出来，“那……两天行吗？在这两天期间我觉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左小姐。霆少，我这个局长真的不容易，请你手下留情行吗？”
姜正霆紧咬着牙，要是没有引起媒体关注，这件事情到底也能简单处理。只是引起广大群众关注，也确实不大好办。
他沉凝了两秒，冷漠的将局长推到一边，“尽快把事情办好。”
“好。”局长连忙点头哈腰，生怕再惹得这尊大佛不痛快。一路谄媚的将将姜正霆送出警察局之后，立即回来拨通了方琳的电话，将姜正霆来警察局要求放左蔓的前因后果说了过后，方琳则表示不能轻易放。
这种两难的处理方式让局长哭笑不得，连说话都急得上火，“方小姐，霆少要求我放了左蔓，但证据面前，再加上徐莫白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和他外国国籍，徐莫白可以遭到释放。”
“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左蔓不能放。”
“可是——”局长的话还么说完，方琳那边在话音落下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将局长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给拦截了回去。
一个两个给自己施压，这种态度气得局长面红耳赤。
偏偏这时候秘书敲门走进来，说：“局长，刚才那边来人了，问徐莫白是不是可以解除嫌疑人的身份释放了？”
“放什么放！放了他那个女人也要放，我到时候上哪找人去！”局长大声冲着秘书咆哮。
“可是律师带着一大批记者来了，而且市长那边碍于记者压力跟没有证据，说是先把人放了再说，反正有一个左蔓在这，让我们尽快把证据找出来，这样给大家一个交代。”秘书胆战心惊的回答。
局长脸色铁青的抚着额头坐下，粗喘着气说：“那就先放了吧，我快要被他们都给逼死了。”
“那我先把人放了。”秘书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到局长面前，说：“那霆少那边送来的那个男人呢？”
“废话，难道他还要放了不成，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从他嘴里拿到证据，否则咱们全部都可以滚蛋了。”局长那张肥嘟嘟的大圆脸，这么一激动，连带着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知道了。”
秘书被吼得面红耳赤，连忙逃也似的退出办公室。
“徐莫白，你现在可以走了。”门被打开，年轻男警察走了进来。
徐莫白看向进来的警察，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他走过去问：“你说什么？”
“有人来接你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警察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话毕，律师从门外扶着眼睛走进来，冲徐莫白露出一抹微笑，“老板，咱们有什么话先出去再说吧。”
徐莫白深深看了一眼律师，眼神淡漠的走出来。一直到坐上车，他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律师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徐莫白的脸色，轻咳了咳嗓子。在车子发动之后才徐徐回答：“我仔细想过了，老板你情况特殊，阿力为了你已经进去了，所以说不定也要把你捞出来再说。”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直接说主题，为什么我会出来。”徐莫白在外人面前总是斯文有礼，谦和待人。极少在人前暴怒出自己情绪，可律师这刻意的模样让他恼火。
“其实是……”律师说这话时，下意识从后视镜斜睨了一眼徐莫白的表情，才继续开口：“因为左小姐进去了，她说人都是她杀的。”
“你说什么！”徐莫白激动的从后座椅上站了起来，脑袋重重撞击到车顶，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可怕。
“这是最好的办法，左小姐跟姜正霆虽然离婚，但姜正霆应该不会丢下她不管。就算真的不管，左小姐精神失常，只要鉴定了这一点，她就不会被判刑。”律师简短分析了一下眼前情况。
徐莫白身子倾过椅子，一把拽住律师的领带，胸腔之中有股滔天怒火在上下乱窜，“那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狠心对她不管不顾的话，她这一辈子都很有可能在精神病院度过！”
“到时候咱们可以出手，左小姐她不会——”
“给我闭嘴！”徐莫白怒声呵斥律师那些没说完的话，浑身的怒火在疯狂燃烧。
一想到左蔓会待在精神病那种地方，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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