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可控

“我来是想要得知一些关于造乌船的事情——比如说它的运作机理之类的。”鬼攸如此说道。

        “造乌船的事情吗？”那名亚魔科研人员若有所思，“确实，我之前也曾经参与过造乌船的研发……这样吧，大人，您跟我来。”鬼攸同意了，毕竟他觉得跟着这名有着专业知识的亚魔去请教一些造乌船行动的原理，确实游离于通过这些知识来破解造乌船接下来的行动——这对他们接下来完成任务非常有益，也可以让他们尽快搞笑地破解造乌船失控的秘密。

        “我们去我们的专门分析的实验室吧，在那里我给您讲解。”那亚魔科研人员说道。在鬼攸跟随他前往实验室的途中，他已经给鬼攸讲解了起来：“大人，现在造乌船的状况我也听我们的首领狼吼说过了……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就算造乌船现在处于失控状态，但它肯定还是按照原有的程序行动的……毕竟所谓的造乌船，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台机器而已，不可能会取得自主性的思维。所以，肯定是它内部的程序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它失控……大人，接下来我会给您将所有的程序与指令列出，给您讲解，然后我们奇狼和你们断掌一起思考究竟是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吧。”

        鬼攸点点头。不多时，他便跟着那名亚魔科研人员来到了实验室的大门前。鬼攸知道，接下来再往前踏一步，就是属于这些人的专业范畴内了……他在这里也不再具备发言权，因为这些人才是专业的。他在这里只有认真聆听的份。而且况且，鬼攸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听懂从他口中喷出的那一大堆专业术语……他知道，要他完全理解造乌船的行动机理，可能会让那亚魔科研人员花费好长一段时才行——他只希望狼吼的人不要再因为这点而更加瞧不起自己。

        那名亚魔打开大门，鬼攸立刻就被里面琳琅满目的科研设备给惊呆了——其中还包括好几块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正在密密麻麻地不停跳动出各种鬼攸所无法理解的数字。狼吼可真厉害啊……要知道，在从前的断掌部落营地中，他们是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高额的经费去建造这些设施，也不可能拥有这些如此先进的设备——事实上，人类留给亚魔的设备或是日常起居所有的器具，甚至是房屋，都是当年他们用剩下来的，早已被时代淘汰的东西。

        “鬼攸大人，看好了，现在我帮你将当初我们研发造乌船时所用到的那些程序调出来。”那名亚魔科研人员这么说着，将胸前的id卡摘下，放在了一台感应器上面，电子屏上的画面立刻改变为了登录成功的界面。然后，鬼攸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打开一个个窗口，最终在一个子文件夹中找到了造乌船相关的程序。

        “好的，这就是我们当初研发造乌船时所设定的一条条程序……”那科研人员一边说着，一边浏览，“而且显然，这些程序都没有被改动过……所以只能推测，当造乌船失控的时候所发生的程序改动，是它机体内部的程序发生了改变……毕竟要改变它的程序设定，只有这两个端口：一个在我们这里的设备上更改，还有一个便是直接进入造乌船的内部更改。而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有这样一个弊端……那就是这两个端口并不是同时更新的。所以在造乌船那边被人手动更改的程序，这里可能并不能接受到……这就是麻烦的地方所在。”

        鬼攸在一旁愣愣地听着他说出这么一大通话，愈发感觉到自己在这人的身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不过要跟你说专业术语会很复杂，所以我就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吧。”那科研人员这么说道。不，你现在说的话他妈已经够复杂的了。“鬼攸大人，之前我们研发出造乌船的时候，飞碟所被下达的指令是通过识别对方能否发现飞碟本身的存在而判定对方是不是抹杀对象——这其实是一个纳米等级的虹膜分解扫描……不过暂时先不跟您说这个了。根据目前上传到造乌组织内网的已抹杀名单，我们不难发现，在成年人之中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看见造乌船，而现在他们基本上都已经全部被抹杀……但是，孩子也就是未成年人，却与他们不同。

        “这是因为未成年人的世界观与价值观都没有定型，他们无法产生能够克制造乌船内所传递出的负面情感素因子的体质，让几乎每个孩子都能看见造乌船……因此，我们尽量避免让小孩看见造乌船，但如果他们看见了的话，恐怕一直以来也都是格杀勿论。不过大人，如果你问我未成年人中是否也有不能看见造乌船的人？我的回答，肯定是有的，毕竟在孩子中也有特例……有些孩子，确实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心智，或者说他们少年老成，或是已经熟悉并且习惯了这个世界，这样的孩子，才不会看见造乌船，也不会被飞船抹杀……但基本上，只要是孩子或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负面程序的未成年人，他们都能看见造乌船，眼中也会浮现出造乌船的倒映，然后检测到自身被发现的造乌船，就会对他们展开抹杀行动……

        “大人，我怀疑现在造乌船之所以会失控，就是因为这条指令出了问题。”那名科研人员顿了顿，给了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鬼攸一些笑话的时间，随后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根据我的这个推论，造乌船唯一所无视的就是这条指令……所以它才会无差别抹杀人类。不过根据你和狼吼大人上次在山上遇见的情况，可以推测它其他的程序并没有被更改——比如说，它每一次抹杀的人类数量还是有限制，它在抹杀了一定数量的敌人之后，就会停止抹杀，回到停靠地点。说到这个停靠地点，一开始我们确实是设置在新世界广场后面的那片封闭小巷中的，不过现在，很可能有人也将它的停靠地点给更改了……因此我们搜索造乌船下落的行动才会至今都一无所获。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我们设计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疏忽。当时，我们没有制止它对其他的生物下手……所以，即便是亚魔或是魔星人，也会死在它的手下。”这名亚魔科研人员向鬼攸解释了这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初研发出来的时候考虑到了组织内部的人员看见造乌船的可能，所以我们在原来的程序上面衍生出了一条子程序：就是让组织的成员也能看得见造乌船……在造乌船内部有所有组织人员的身份认证系统，包括虹膜扫描和人脸识别，只要造乌船检测到造乌组织的人员，那么即便他们看得见船体，造乌船也不会对他们进行抹杀。

        “但是同样的，随着最初的那条主程序被更改，这条子程序肯定也更改了……甚至这条程序可能被直接废除了也说不定。”

        鬼攸陷入了沉默。这样的话，现在造乌船确实是对所有的生物都进行无差别抹杀……不过也正因这一点，他们也将很容易便能够控制住它，可是相对危险性也将大大提高，一不留神他们在行动中自己就会被抹杀。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吗？

        在谢过这名亚魔科研人员在之后，鬼攸离开了科研大楼，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经过这番讲解，他总算是弄懂了造乌船为何会失控……不过，那名科研人员本身就是狼吼的人，狼吼肯定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虽然不想承认，但鬼攸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是落后别人一大截。他们现在只能等待下一次造乌船再出现，然后用人为手段进入船舱内……毕竟从前，造乌船工作的时候都会有亚魔在它的机舱内待着的。

        现在就找狼吼和牙狐商量一下吧……我们现在绝不能事倍功半。虽然鬼攸心里还是万分不情愿见到牙狐的那张嘴脸，不过严峻的情势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他没有选择。

        ***

        李浩文跑得大汗淋漓。今天张老师好像发了狂一样，让他们棒球队训练的时候直接绕操场跑了十圈，相当于平时男生训练的两倍，李浩文跑得根本喘不过气来。虽然他是班级里的体育委员，可是他跑得其实也不算快……起码没有欧阳嘉凌快。

        在下午放学后的棒球社团结束后，李浩文已经彻底瘫倒在了操场上。隔壁三班和他同在棒球队中的同学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起来，递给他一瓶水。李浩文笑着接下了。他打算现在赶紧上楼用必备的干毛巾擦干身体，然后赶紧回家写作业——今天不止张老师发了疯，他们的语文老师也发疯了，给他们布置了一大堆抄写作业。虽然那只是完全不用动脑子的作业，但是那数量真的很可怕……李浩文怀疑自己在抄完之后手会断掉。

        唉……总之先回家吧。他心想，在收拾完书包后便踏着暮色走出了校园。最近天气开始慢慢变热了，像这样玩命地操场上跑真的是魔鬼训练。而且更何况，李浩文本身耐力就不是怎么好……这点也让他这个棒球队队长一直受到张老师的批评。

        李浩文心中想着各种事情，走出校园，走进了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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