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颗脑袋
对于那个原初火炉以及拾柴木偶的存在，乔恩还是非常好奇的。
在吃掉了一部分的雕像碎块后，乔恩隐约间感觉自己和那个所谓的原初空间产生了一丝联系，同样出现在乔恩脑海中的还有对爱葛妮丝位置的感知。
由于雕像不是像皇冠那样全部破碎仅剩下一颗红色宝石，所以乔恩在吃掉雕像的一部分后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雕像的目前状况，就像是他当初吃掉一张书页后就能够感应道其他书页的存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更加具体些。
令乔恩松口气的是，爱葛妮丝并没有失去理智般朝着冰海王国所在的方向赶来，依旧是窝在原先的位置。
乔恩大概明白他的想法，目前对爱葛妮丝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光耀日，所以将对乔恩的仇恨暂时压制在心底也是情有可原。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乔恩发现被黑暗侵蚀的部分似乎变得更大了。
然后他回过头看着房间中一人多高的立式石英钟，上面的秒针就差最后一圈。
平时嗒嗒嗒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的响身此刻占据了乔恩所有的思绪。
他注视着石英钟的表盘，看着它的秒针来到了十这个刻度。
光耀日要来了！
坐在房间一个角落中的萨维莉雅同样紧盯着钟表，眼睛一眨不眨。
十...六...二...
咚！在石英钟发出报时声音的同时，乔恩感觉自己的脑内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怎么样，有感觉吗？”依旧没有和原初火炉建立起联系的萨维莉雅忍不住问道。
乔恩点了点头，同样又摇了摇头。
在萨维莉雅不解的目光中，他的五根手指变成了钥匙，然后刺入了空气中。
萨维莉雅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五根钥匙的前面部分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同时还听到了咔咔咔的开锁声。
下一秒，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看见空气中出现了一扇门，而这扇门后面的空间正是原初火炉所存在的空间！
和去年她所见到的不同，此刻原初火炉所在的空间就像是被倾倒进了大量污染性的化学药剂一样，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纹路。
萨维莉雅能够从这些颜色中感觉到令她作呕般的气息，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当时给她带来了纯粹神圣感的空间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这幅模样。
然后她看见乔恩将手伸进了原初火炉所在的空间之中，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同时，她还能够听到从那个空间中所传出来的愤怒吼声。
这样的吼声似乎是在针对乔恩，萨维莉雅看到乔恩猛地将手抽回然后关上了门。
直到这个时候，萨维莉雅才看清楚了乔恩到底是拿出了什么东西。
一个戴着一顶通体黑色，边缘处还绣着银色蕾丝边的波奈特帽的脑袋。
帽子上的黑色绑带绑在了这个脑袋的下巴上，让乔恩哪怕是抓着帽子的顶部都没有让这个脑袋滚落到地板上。
萨维莉雅认得这个脑袋！
是那个自称拾柴木偶的女人的脑袋！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乔恩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拾柴木偶的脑袋开口了。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新生的知识之主。”
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起初让乔恩以为她已经死了，直到她开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乔恩将手中的脑袋提起，看了一眼她脖子上断裂的部分。
不是正常的身体，而像是一具被打碎掉的陶瓷人偶的脑袋，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脑袋还可以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您将我放置在面前的桌子上？”拾柴木偶用她那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眼注视着乔恩说道。
“这可不是感谢时应有的态度。”乔恩注视着手中的脑袋说道，但也没有拒绝人家这个合理的小要求。
被放置在桌面上后，拾柴木偶打量了乔恩好几眼，直到这样的眼神让乔恩心里感觉有些发毛的时候，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萨维莉雅的身上。
“剑之主，您的无能超过了我的预估。”
萨维莉雅脸一黑，她当然清楚这颗脑袋指的是什么，是在责怪她获得了原初火炉的援助后没能成功让西尼尔的灵魂回归。
萨维莉雅没有辩驳，而是沉着脸坐在了一边。
而乔恩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颗脑袋，问：“你就是萨维莉雅口中的那个拾柴木偶？”
“是的。”拾柴木偶点了点头，下巴磕在桌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她又看了一眼萨维莉雅，继续道：“想必剑之主已经将您所肩负的使命告知，那么我希望...”
“等等！”乔恩急忙伸出一只手挡住拾柴木偶的面前，疑惑地问：“你的意思的那个所谓的火炉还有得救？”
拾柴木偶的说法在乔恩眼中无异于一只被切段的鱼在问——医生我还有救吗？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在进入新的一天后，乔恩发现太阳上的黑斑正在飞快的蔓延！
那原先就已经所剩不多能够提供光亮的位置正在飞快地被侵蚀！
整个世界都在变暗！
拾柴木偶听不出乔恩话中的嘲讽，有些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脑袋，继续注视着乔恩，说道：“伟大的原初火炉只是被堕落的神权之主借用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物质污染了，只需要祛除这些物质并且杀死堕落的神权之主，那么伟大的原初火炉便能够恢复正常。”
“那么谁能杀死那只怪物呢？”乔恩耸了耸肩回答道，他可不待见这种一上来就强行加在肩上的使命，并且这个只剩下一颗脑袋的家伙对待萨维莉雅的态度让乔恩看的很不爽。
哪怕仅剩下一颗脑袋，她依旧是想着如何让原初火炉恢复正常。
诚然这一点都没有错，但乔恩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拾柴木偶充满了恶感。
这种恶感并不是来自于她冷淡的外表以及对待萨维莉雅的态度，而像是天生的一般！
“这是知识之主您应尽的义务。”拾柴木偶的语气中依旧没有带上一丝表情，“作为被选中的供奉者，您不应该逃避这个使命。”
“啧...”乔恩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萨维莉雅，问：“这就是你之前一直放不下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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