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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帝境之下第一人!


      这是苏贤走出玄门的第十日。

      这也是苏贤嫁祸第一宫后的一个月后,沸沸扬扬的宝兽事件已被推至浪潮尖端,各方该活动筋骨的都开始动了,暗中的商议和摩擦已经展开,该来的也都来了,中洲的一流势力代表人物尽数跨域,齐聚第一宫。

      半城烟沙,兵临城下。

      近来,第一宫及四界皆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态,平日的天空虽阴翳低沉,却没有放肆庞大的妖兽影呼啸而过,可这段时间里已有数次恐怖的威压降临,如神祇的匆匆一瞥,在一瞬间让世人吓得冷汗淋漓,眨眼后又是一片云淡风轻,只有那残余的惊悸感象征着诸多不惧第一宫的强者抵达了。

      第一宫中央,屹立着一座袅袅雪雾笼罩的极不真切的恢弘宫殿,它背靠逶迤魁伟的山脉,殿旁有淙淙潺潺的溪流点缀,溪水清冽空灵,在这极寒冻土之上竟没有结成冰,殿前铺展着仿若数十万座白玉铸成的台阶,此刻大殿四周一改肃然的氛围,反倒鸣钟击磬,乐声悠扬,似夹道欢迎远来的宾朋。

      殿内人数众多,不下百,只见第一宫似是摆起高台宴客,酒如琥珀,茶似碧玉,古琴涔涔,佳人雅丽,首座有一道温和朴素的身影,五官刀削斧刻般的深邃俊朗,他没有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只是跟凡人一般闲散而坐,两手松松垮垮地搭在华贵的扶手上,视线淡然地飘远,跟他的思绪一样出走宫殿。

      诡异的是,殿内之人谁都没有说话,没有端茶饮酒,万分肃穆,气氛压抑似海上暴风雨的前夕。

      殿外广场上,许多只气息强大到可以摧毁一城的妖兽或飞翔、或端坐、或偷懒睡觉,鬃毛符象、九宣天空马、青面獠牙狼等诸多妖尊针锋相对,目光充斥着挑衅、鄙夷和傲慢,总给人一种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感觉,届时混乱的场面难以想象,可第一宫可能就要被这群一击可动天的妖兽给践踏了。

      宽敞森然的宫殿内,两道坐满了来者不善的大人物,这种事其余三域都没资格掺和,携锋芒之势踏足第一宫的,全是中洲一流势力的修士,二流也被排挤在外,因为中洲二流势力和第一宫都相差无几,哪有威胁第一宫的底气,可位居真正顶尖势力之下的一流势力不同,他们有足够的底蕴和实力来裹挟称霸一域的第一宫。

      今日能坐在大殿里的,要么是名声在中洲都可摇山振岳的妖尊八阶、九阶者,要么是破军恣肆的至尊强者,而站在一位位强者身侧的竟然俱是各有千秋的年轻人,样貌、背景、修为皆不俗,有的正值在天机院内修炼,有的已从天机院毕业,有的将近天机院,总之衡量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天机院是一道绕不过的坎。

      如此庄重肃穆的场合,却有那么多年轻一代并立,这番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众人皆知,梦寐兽已有宿主,强取豪夺是不现实的,暗杀或许可以偷偷进行,却搬不上台面,所有势力能做的只有拉拢,而用什么方式可以与第一宫缔结不可分割的合作关系,这就不言而喻了。

      在月锦瑟那倾世的容颜前,再眼高于顶的年轻人都为之折服,沦为凡夫俗子拜倒在她的裙下,内心火热。

      “月某人都说了,梦寐兽在风雅尊者的徒弟那,而风雅尊者已叛出第一宫,远走高飞,下落不明,第一宫只是被她暗算,推出来顶缸的弃子罢了。你们在这跟我杵着,有何意义?月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斜,第一宫也不怕查,咄咄逼人有意思么?”干耗了数个时辰,在座全是有耐性的主儿,愣是不吭声,淡然地闭目养神,月无涯无奈地叹气拱手,打破了沉默。

      “嘁,好离奇的故事。风雅尊者数百年前于你父亲太玄尊者有大恩,被奉为太上供奉,坐镇北域不出世已有百年之久,怎就平白多出了两个徒弟?我看,风雅尊者倒是像你无涯尊者的弃子,被你推出来作了挡箭牌。”

      焱煤山乃是一座太古年代的帝山,原主人被称之为焱煤帝,非北域的冰帝可比,后在大妖纪元被发掘,几经风雨颠簸,更迭转手,当今被一个古老世家祝氏把持,说话的人是一个神色略显刻薄的中年人,唇上布满黑须,下颚胡渣细碎,唤为祝颂,尊号焚世尊者,他早年就到了妖尊九阶之境,后或至尊之名,可谓成名已久,资历和实力都强压月无涯一头。

      反正,来的人就没

  有怕月无涯的,该奚落的都会奚落,该冒犯、揶揄、顶嘴或落井下石的,没一个会心慈手软。

      月无涯也不恼,眼神中毫不掩饰苦涩,朝祝颂一抱拳,道:“焚世尊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证清白,月某人可走一趟天机院验证给诸位看,这答案你可满意?”

      “哼。那你记住了,我们等你的验证。”祝颂轻哼一声,没再接话,他何尝不知一开口就是得罪了月无涯,联姻的事起码黄了一半,真正有机会的反而是那些佯装不在意的人,可不是他祝颂没城府,也不是他沉不住气,关键是他本就没打算和第一宫联姻啊!

      焱煤山和第一宫没有任何交集或瓜葛,他此行带来的子侄跟月锦瑟就更别说了,月锦瑟估计都不认得他,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表个态度,顺便代表焱煤山关注一下事态发展的罢了,压根没指望什么狗屁联姻。

      月无涯真要想和焱煤山联姻,他说几句话怎么了?

      月无涯若真不想联姻,他不说话就能促成一桩美事了?

      所以,经祝颂机智地思量后,他索性就撕破了脸皮,心直口快,干脆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祝颂早料到月无涯会搬出天机院了,不论是哪个势力,只要被逼无奈且不心虚的,都会有恃无恐地让天机院作公证,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手段了,在场都没一个人会觉得月无涯在唬人,说实话梦寐兽出世,别看天机院现在没一点反应,最后一锤定音的,绝逼是天机院。

      因此,天机院的验证是逃不过的一环,他祝颂自然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的借口。

      不过,嘲讽了几句后祝颂觉得全身心都畅快了不少,心想你丫的月无涯在自己地盘上跟老子玩深沉,害老子在这一个月都见不得阳光的地方干等那么多天,整个人都快发霉了,不拆你的台都难解老子心头之恨。

      祝颂识趣地闭嘴后,于是,场面又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大家都不是脸皮薄的人,修海沉浮多年,谁没练就一张城墙厚的脸,只是在场都是同个层次的强者,若真腆着一张老脸说联姻之事,倒还真有点难以启齿,被拒绝了那真的是尊严都碎一地,所以在座的各位都默契地较量着养气功夫,眉目低垂,谁先开口谁牛皮。

      月无涯又靠在了椅背上,嘴角微妙地一勾,也不怕众人注意到。

      都不说话,那就等呗!

      反正正主还没到,谁耗得过谁?

      无涯尊者一向以深藏若虚、锋芒不露著称,但混到了这个层面,谁都知道无涯尊者是一个真正的狠人,可以微笑着杀人,也可以兵不血刃地就击败敌人,这是一只以狡诈闻名的老狐狸,偏偏他又是一头实力可怕的笑面虎,这便是第一宫令中洲诸多势力感到棘手的地方。

      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外忽然有狼嗥、嘶鸣、沉闷如鼓等各种妖兽的啸声响彻,似群妖震动,万兽齐鸣,诸多妖尊尽数侧目,一个个面色逐渐变得凝重,目光幽沉地注视着殿门,只见遥远的天际边有一只遮天蔽日的七折翼骨龙逐云而来,邪异的黑火随风曳尾,洞穿虚空,气势熏灼可怖。

      猝然,七折翼骨龙在瞬息间跨越数十万米,庞大森白的骸骨荡漾着令妖兽都畏惧的死气,在它降落之时,众多妖兽都躲得远远的,或厌恶、或惊惧地遥看着骨龙,端详着它那闪烁着诡异之芒的森森骨骼,匍匐在其阶位碾压的苍焰妖晶之下。

      龙息!

      具备龙息的龙族,才是真正的龙族。

      殿内在座的诸多修士皆是不安地望着七折翼骨龙,准确来说是仰望着站在骨龙上的那道黑袍身影,相貌非凡的苏天痕旁若无人地一跃而下,纵身踏入宫殿,嘴角一勾,简直是和之前月无涯同款的笑意,环顾一圈,拱手道:“大家都在啊!抱歉,苏某来迟了。”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因为大家都把话藏在了心里,表面一句不说,心里却顿时掠过千句万句。

      “尼玛,这货怎么来了!”

      “靠,我还以为苏家那群迂腐古板的老妖怪对月锦瑟那妞提不起兴趣,却没猜到这尊煞星

  会替苏家来。”

      “七折翼骨龙都有龙息了,看来是找到了龙种。他离帝境又近了,当之无愧帝境之下第一人啊!”

      “……”

      众人不惧月无涯,那是因为月无涯自从天机院毕业后,被俗事耽误了太久,修为滞后,不足为惧。

      可苏天痕不同啊!

      你说什么,同为妖尊九阶,同为至尊就可以不怕?

      如果说他一个能打七个至尊呢?!

      一只妖兽到了妖尊巅峰可称至尊,七只妖兽到了妖尊巅峰也叫至尊,可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见许多人都略带敬畏地移开了目光,避免与自己对视,苏天痕轻笑了几声,反正在座的他都是熟识,不少的都打过交道,当下就走到祝颂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没话找话道:“祝颂,你咋也来了?我记得你有七房妾了吧?怎么,还金枪不倒,连月锦瑟那丫头的主意都打上了?”

      祝颂受不了苏天痕带刺的嘲笑和直接,耸了耸肩,抖掉了苏天痕的手,闷闷道:“为老不尊,扯毛呢!老子对黄毛丫头没兴趣,就是带祝梵来见见世面。祝梵,礼数呢?”

      旁边,被称作祝梵的青年诚惶诚恐地弯腰拜见道:“见过天痕尊者。”

      一干人坐了半天都没说联姻的事,这货倒好,一来就戳破了窗户纸,偏偏又不是莽撞,可谓恰到好处。

      “见过天痕尊者。”

      有小辈带头,殿内的其余年轻一辈都不需要长辈提醒,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纷纷对苏天痕表示了敬意。

      一位指日可待的帝境强者,容不得他们怠慢,没看到连自家长辈都对其礼让三分么。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苏天痕突破,到了帝境,那在座的和他都不会是一个层次的人。

      苏天痕,将会一跃成为与天机院那几位老怪物相媲美的盖世强者!

      “哎,无须客气,惊才艳艳呐!一个个丰神玉朗,全都胜过我当年。预祝你们顺利从天机院毕业,将来把你们旁边那一个个老家伙都挤下去啊!”苏天痕幽默了一句,闻言者皆是嘴角抽搐,可一点儿也挑不出苏天痕话里的毛病。

      一浪更比一浪强,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也并非不可,可说“挤”就有点难听了吧!

      但是,众人不能否定,苏天痕当真是用实力震慑苏家那群老古董,把他们打怕乃至打服,最终硬生生把那帮人挤下去的,这是人家一贯的处事方式,完全没毛病啊。

      客套一番后,苏天痕就站在过道的中央,笑吟吟地望着坐在大殿之上的月无涯,怀念道:“几年没见了?”

      “二十一年了。”月无涯大大方方地靠在首座,淡笑道。

      二十一年前,月无涯妻子的葬礼上,苏天痕曾不远迢迢亿万里地赶来祭拜。

      苏天痕嗤了一声,嘴角咧开,嘲笑道:“二十一年才修炼成这样,活到狗身上去了?”

      “呵呵。”月无涯陪着笑,只是在两人轻微的笑声中,在座的年长者全都被勾起了回忆,回忆二十年前天机院双骄横世的一幕幕画面。

      没有人觉得苏天痕是真的在嘲笑,他们只听出了岁月流逝后的感慨,因为当年的两人名传中洲,耀眼瞩目,压下所有同龄人,令同辈在他们的光辉下黯然失色,并且两位绝世天骄友谊深厚,情同手足,堪称八拜之交。

      “我倒是觉得你有可能会来,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轻笑声停顿了三秒钟,月无涯微笑道。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我猜苏贤可能是你的孩子,可那概率太小了,苏家百万人口,简直小到渺茫,但世事就是这般巧合,他竟真是你的孩子!

      苏天痕听懂了。

      在座的人却有点傻眼,只是以为月无涯料到了在第一宫危如累卵到了的境地时,眼前这位会赶来救场。

      事实上,苏天痕真的来救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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