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首席出关
两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学府内传播：
沈氏三兄妹退学。
沈落大感意外，带上玉嫂三人去海滨行宫，找漫宁商谈此事，沈氏家族或有后续反应，他必须做好防范。
墨夜腌制了一些妖兽肉，前往柳树林送给陈舟，两人在林子外聊了几句，墨夜回到庭院，只有沉烟一人，才知沈落已离开。
“你过来。”墨夜向沉烟招手道。
沉烟略带警惕：“你想干嘛？”
墨夜道：“既然有空，就和你说几句，希望你听在耳里。”
沉烟心下有气，想你又不是我主子，我何必听你的，冷冷道：“我没空。”
墨夜顾自说道：“沈氏兄妹是我弄走的，他们勾结小王子沈藐，指使吴彪陷害陈舟，现在已受到应有的教训。”
沉烟吃了一惊，随即更恼：“那你们还冤枉我！”
“冤不冤枉你自己有数，要不是你事事针对陈舟，没人会冤枉你。”墨夜道。
“陈舟好了不起么，还不能针对了？”沉烟道，“我有我的自由，你们管不着！”
墨夜摇头道：“你没有自由，我会盯着你，今后你要小心做人，不要有任何小动作，否则我会让你比沈氏兄妹惨十倍。”
沉烟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不是陈舟，更轮不到你，我绝不会让你们——”
“啪”的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
沉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只觉眼冒金星，脑部震荡，差点晕过去。
她捂住脸，涩声道：“你……你打我……”
“这是第一次警告，”墨夜冷冷道，“你不必奇怪，这世上没有我不敢杀的人。陈舟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和他斗嘴可以，但不能耍阴谋玩手段，否则我会像撕烂妖兽一样把你撕了。”
沉烟以往总是愣头愣脑压不住脾气，此时却第一次保持沉默，并乖乖垂下了脑袋。
她真的感到恐惧，换成陈舟说要杀她，她丝毫不当回事，但从墨夜口中说出，她知道这一定是真的，墨夜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警告完毕，你好自为之。”墨夜说完扬长而去。
沉烟浑身颤抖，巨大的耻辱感令她无比清醒。
她凝视墨夜的背影，双眼像刀锋般凌厉，一颗心像冰块般冷硬。
“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她一字一句说道：
“是你们逼我的！”
一巴掌给沉烟带来了质的变化，这却是墨夜始料未及的事。
……
……
陈舟苦练五十遍引龙手，终于坐下休息。
老问道：“怎么，想一口气晋升五境初期？”
陈舟郁闷说道：“想是这么想，可练来练去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问道：“你是实战型，埋头苦练对别人有效，对你半点作用没有。你想晋升唯一的办法就是战斗。”
陈舟为难道：“你又不肯和我打架，我能找谁去？”
老问贼溜溜一笑：“去找黛娆，再让她狠揍几顿，别说五境了，六境都有希望。”
“不去！”陈舟断然道，“你个没种的家伙，这么多天也不敢见人家一面，我才不会替你做出气筒！”
老问向远处望去，奇道：“这丫头来干什么？”
前方出现一条纤细的身影，从柳树林间走来，身姿婀娜，眉目如画，穿白色武士服，英秀而清丽，居然是沈落的心上人颜莫己魅。
老问道：“我刚想起还有点事，陈舟，你替我招呼一下客人。”说完脚底抹油，溜得无影无踪。
“切！九百多岁连个小丫头也不敢见，白长这么帅了。”陈舟迎上前道，“小魅来了，真难得啊。”
颜莫己魅一语不发从他身边走过，在木屋门口坐下，似有心事，望着远处的柳树林发呆。
陈舟尴尬一笑，只好和她一起发呆。
良久，颜莫己魅道：“沈氏三兄妹是你弄走的吧？”
陈舟已听墨夜说过此事，自然不会推给墨夜，点头道：“没错，是我干的。”
“沈氏是新兴世家，不但实力强大，也是王室宗亲，你不怕么？”
“不怕，见一次打一次。”
“听说你把武派六家的人也打了，还赢了沈藐几万两黄金。”
“嘿嘿，小意思。”
“所以你也不怕别的世家，无论古世家还是新兴世家，对吗？”
“对，不怕。”陈舟心下奇怪，她问这些干什么？
沉默一阵，颜莫己魅道：“今天有个人来找我，对我表达了倾慕之情。”
陈舟一听乐了，敢情是这么回事，这世界的人就是保守，随便表个白都把小丫头吓坏了。他笑道：“这说明你有魅力，真是人如其名。别紧张，人家倾慕你是好事，优秀的女孩才会有人追求。”
颜莫己魅向他看来，小脸写满了忧愁，道：“这个人很狂，明知我和别人有婚约，仍公然向我求爱，而他又是许多人的偶像，大家都觉得我接受求爱理所应当，这让我很烦恼……”
咦？怎么好像要甩了沈落似的？
陈舟大感不妙，忙道：“你别被外人蛊惑，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你是古世家千金，谁图你的家族背景，谁又是真心对你好，你应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所以才迷茫，”颜莫己魅幽幽道，“我去找沈落，他不在学府，去找何十三郎，他和常悠笛在武场练剑，我甚至去找赵家三兄妹，坐半天谁也没话说，尴尬极了……”
“所以你才来找我，”陈舟笑道，“这真是太明智了，开导女人我最在行，我会告诉你我是妇女知音么？让我猜猜，那个向你示爱的家伙是洪天昊，对不对？”
颜莫己魅点头道：“他今天出关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晋升六境初期，但他没有，仍停留在五境圆满。他刚出关就来找我，半个学府都被惊动，把我吓坏了。”
陈舟叹道：“你毕竟还小，被这家伙利用了。”
颜莫己魅奇道：“何以见得？”
陈舟道：“他闭关失败，本来会遭到非议，因为他是学府最强，所有长老弟子都对他寄予厚望。这家伙公然向你表达倾慕之情，其实是在转移注意力，说得难听点，他是把自己的失败转嫁给你。”
颜莫己魅一脸茫然：“我还是没听懂。”
陈舟道：“情关难过，你是他的心魔，导致他无法晋级，这家伙简直坏透了，自己没用就罢了，还要让大家觉得是你拖累了他，你不答应他就毁了一个天才，你说他恶不恶心？”
颜莫己魅脸色微变：“这么说来倒是真的很过份。”
“这家伙别想占你一丁点便宜，因为有我，”陈舟拍着胸脯道，“有我护着你，他绝对不会得逞！”
颜莫己魅露出笑容，道：“这么说来，明晚的庆祝会你也会陪我去喽？”
“什么庆祝会？”陈舟奇道。
“洪天昊要办一个篝火晚会，庆祝他此次出关，现场邀请了所有内门弟子，也包括我，”颜莫己魅苦笑道，“现在想起来真有点赶鸭子上架呢，大家一起哄，我又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他。”
陈舟点头道：“这家伙很会利用形势，搞得好像这场庆祝会他是男主角，你是女主角。你被他活生生给算计了。”
颜莫己魅道：“我去找沈落，想让他陪我一起赴会，才知他临时离开学府。何十三郎他们又压不住洪天昊，只会受欺负，所以我没敢提，只好来找你了。”
“明晚我陪你去，”陈舟冷笑道，“姓洪的小子把我惹火了，我要把他的庆祝会变成追悼会！”
颜莫己魅终于嫣然而笑：“陈舟不愧是陈舟，这份豪气可不是沈落能比的，以前每次面对洪天昊，沈落总是退避三舍，真把我气坏了。”
陈舟一听不对劲，这当儿可不能贬低沈落，人家才是男主角的不二人选。于是解释道：“王子嘛，应该运筹帷幄做大事，我这种莽夫才做怄气打架的小事，人家日后要治理整个国家，你也不希望他格局太小，对吧？”
颜莫己魅正色道：“实话告诉你，前两年我对婚约很不满，因为沈落远远达不到我的标准，我对他的了解远胜于你，他绝不是那种有大格局的人，洪天昊受到学府所有人支持，而除了何十三郎几乎没人看好沈落，这是有原因的，你以为别人不想讨好王子殿下吗？”
陈舟何尝不明白，甚至何十三郎也很明白，否则当初不会说沈落比乃父沈伤差得远。
所有人都不看好沈落，宁愿放弃与王子交好的机会，这本就说明很多问题。
不能说沈落不争气，只是幕后那看不见的大势，并不在沈落这边。
“沈落的不利因素远比你想象中多，如果不是两年前得到漫宁的支持，连我爹也会放弃沈落。”颜莫己魅道。
陈舟搜肠刮肚琢磨半晌，只好说一句老话来增强信心：“放心，他是天生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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