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个渣女（15）
“顾总，我们对下戏，马上要拍下一场啦！”常清沅一点儿也不怕她，甚至看到顾湘漓跳脚，她还有点愉悦。
再说了，顾湘漓的这种状态都是因为受到了buff的影响，一旦buff效果过去，她在这期间与她越亲密，届时受到的迁怒也就越多。
还不如专心拍戏，尽早摘掉花瓶的称谓，也省得顾湘漓动不动就看不起她，真以为她是依靠她而生存的莬丝花了。
顾湘漓忍着一口气，目光四下一扫，落在了章诚词脸上。
“她们对的什么戏？剧本给我看看。”
章诚词欲哭无泪，颤颤巍巍地把剧本递过去，一想到万怜生和江夏之间的暧昧拉扯，就觉得已经到手的五千万快要飞掉了。
但不知为何，顾湘漓看完剧本后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始终按耐住没有发作。她坐在章诚词搬过来的小马扎上，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常清沅，将女孩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章诚词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哪怕金主爸爸还在现场，他也不想再耽误时间，打算继续下一场的拍摄。
“顾总，您看，我们要继续拍了……”
顾湘漓点了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章诚词回到取景器前，拿起喇叭一喊：“都过来，第二场第一镜准备！”
化妆师加快速度在两人脸上补完妆，常清沅理了理身上的戏服，跟着华千贡进了片场。
这一场依然是万怜生和江夏的对手戏，但时间节点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的万怜生初露锋芒，一剑斩尽万剑宗境内妖魔鬼怪，成为首位未满一百岁就受到仙人会邀请的天之骄子。
她素来敬爱的大师姐却拦住她，不许让她去。
“师姐，为什么不让我去？”一身白衣飘然、年少气盛的万怜生在得知长生峰被封禁、她无法出去之后，赶到江夏的琴房，不解地质问她。
江夏轻抚琴弦，声音温婉：“你太年轻了。”
大师姐起身，手放在师妹的头顶，眼神沉静怜悯，“怜生，你还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万怜生摇头，不可置信，“您明明知道仙人会上会有我需要的线索！它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我的爹娘、我的族人是……”
少女的话没能说完，她就被向来清冷遵循礼数的师姐拥进了怀里，叹息一般的劝慰声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师姐都知道，可是还不是时候，怜生，乖，听师姐的……”
……
顾湘漓死死顶盯着相拥着的两人，她们衣裙簇拥，青丝交缠，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即使她知道这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怒意还是遏制不住地从心头升腾起来，在她忍耐到极限之前，导演喊了“cut”，常清沅和华千贡分了开来。
章诚词对这一幕很是满意，可是这份满意在看到顾湘漓黑沉的脸时，他一个激灵，暗道不好。
谁家金主能忍受自己的人跟别人搂搂抱抱啊？还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这万一要是把顾总惹毛了，他的五千万……
章诚词拿了瓶矿泉水递给顾湘漓，狗腿地道：“顾总，您消消气，喝点水。”
顾湘漓接在手中，一点儿眼神也没分给他，只定定地看着某个拍完了还在跟别人交头接耳的女孩。
系统556没眼看，秉持着为主角服务的宗旨，意思意思提醒了下宿主：【宿主，别聊了，你快看任务进度条！】
常清沅顿了顿，用意念打开了系统面板，只见任务“真命伴侣”的进度条跳到了2％。
？这是怎么回事？
【受buff的影响，主角现在很在意你……宿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556说得很清楚了，常清沅自然明白，她不由得看向顾湘漓，一时间心里复杂得很。
要用她现在的异常状态来刷任务进度赚积分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用不白用，常清沅对顾湘漓没什么好感，愧疚也就更算不上，不过是一个纸片人，何须被道德感束缚？再者，她这样根本算不得欺骗感情。
想通以后，常清沅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华千贡，快步走向顾湘漓。
“顾总，我演得怎么样呀？”她一点儿也没有刚才触怒了顾湘漓的自觉，拉着雪白广袖长裙的裙摆，坐到了顾湘漓身边的小马扎上。
顾湘漓侧头看她，少女的眉眼弯弯，眸中似有星子在闪耀，笑容灿烂明媚得像是要灼伤人。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般纯粹、热烈、真切的笑容，只能仓促地移开目光，落在远处忙碌的人们身上。
“很棒……”虽然逃避了那样的笑，但她又下意识不想让女孩失望。顾湘漓踌躇了下，轻声呢喃一句。
声音很小，但常清沅还是听到了，一时间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点儿骄傲，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屑霸总的话信得吗？
“那您喜欢吗？”常清沅拉着小马扎换了个位置，挡到顾湘漓跟前，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女人的脸，一副她不给出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又一次被常清沅那么真切地望着，顾湘漓心中一片滚烫，既无措又有点说不出的羞恼。
她伸出手去捂住了常清沅的眼睛，嗓音已经不知不觉变得低哑：“别这样看着我。”
常清沅勾起笑容，乖巧地陷入女人给予的黑暗之中，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给我看您？您那么漂亮。”
仰着头、顺从地被她捂着眼的女孩，一点儿也没有失去视力的慌张，甚至还大胆地伸手来摸索她的位置。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沿着她的手一路攀登，滑过了手臂，摸上了她的下巴、脸颊……
二十四年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哪怕是最最痛苦黑暗的那一段时光，也没有人像这般，似冒犯又似亲密……
这样的动作对于顾湘漓而言，是从未有过的冒犯，亦是前所未有的亲密，无论哪一种，都彻彻底底触碰了她心里紧绷着的那一根弦、那一条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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