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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受伤了?”

        花雪柔一进帐脸色就沉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捏着越亭的手腕走到了床边,细细的给她把着脉。

        越亭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内腑竟受了这么大的损伤?”

        花雪柔收回手,秀眉微蹙,对越亭的脉象颇为不解,明明外伤不是很严重,经脉内力也运转良好,可她心肺处竟然好似受过重伤一般,内力经过这两处便瘀滞受阻,这种脉象实在有些不正常。

        越亭闻言,突然低垂着头,翻开双手,看着自己带着些薄茧的手心,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一个温热的杯子落在掌心,越亭用力握了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提我了,你呢,在军营里这段时间还好吗?”

        花雪柔听着越亭的意有所指,罕见的沉默下来。

        “他不愿见我。”

        越亭想起之前刚在外祖那里见到的人,怎么不知道他是刻意在躲着呢?这两个人,天然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还早已有了妻室。

        “不见就不见吧,等着边关战事一了,蛊毒一解,你们之间也就算了彻底两清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京,让阿娘给你挑一个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

        越亭信誓旦旦地打着保票,仿佛这天下男子尽给她挑选一般。

        花雪柔笑了笑,转身把手里的茶壶放下,纤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固执。

        “淮阳可都处理妥当了?”花雪柔虽然好奇越亭的伤势从何而来,可见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明白此时不宜多问,就把话题转到了淮阳一事上。

        “嗯,淮阳王勾结陶侃,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陶侃已经被押送回了京都,淮阳王……他自焚于王府地牢中了。”

        越亭摩挲着手里带着温度的杯子,思绪仿佛回到了那天的火场,晕倒之前她看到的那个眼神。

        那种疯狂却又炙热的眼神,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这些天,每当夜半,她总能看见淮阳王倒在地上,身后是熊熊的火光,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就那样紧紧的盯着她,那是一种她从未触及到的眼神,让人害怕却又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亭儿?”

        花雪柔推了推越亭的胳膊,担忧的看着她。

        “嗯?怎么了?”越亭突然回神,眼神略带迷茫的看着花雪柔。

        “没什么就是感慨吧,淮阳王虽说行事多被人诟病,但是到底救过我一命,没想到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花雪柔没有刻意揪着越亭的恍神不放,反而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雪柔,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越亭突然要求让花雪柔一愣,扭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起身将支开的窗户放下。

        “睡吧床铺都是现成的,我在这守着你。”花雪柔将人推到在床上,动作轻柔的盖上被子,直到将人裹严实了,才轻拍着越亭的背,看着她慢慢的睡熟过去。

        “越亭?”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花雪柔拍着越亭的动作一顿,纤细的手停滞在空中,显得越发的苍白。

        起身抚了抚衣摆,花雪柔深吸了口气,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帐外的人一见来人是她,脸色顿了顿,“原来你住这儿啊,越亭在吗?父亲找她。”

        “小叔躲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就住这吗?还是说小叔是明知我在此,故意的?”

        花雪柔一改往日的温和有礼,话里话外都带着尖锐的刺。

        花承风顿了顿,腰间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奉命行事而已。”心下一横,花承风也顾不得自己的话伤不伤人。

        如今在这军营之中本就人多眼杂,若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不说他,花雪柔是怎么都难逃一死的。

        “小舅!”越亭察觉到花雪柔的怒意,便赶紧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如今军营内,他们身份本就特殊,这明里暗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若是两人真的吵起来,二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雪柔的。

        “是外祖找我吗?”越亭一把将花雪柔拉到自己的身后,笑意吟吟的看着花承风。

        花承风看了眼被越亭挡的严实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越亭看着人走远了,又看了两眼周围,赶紧拉着花雪柔进到营帐中。

        “雪柔你糊涂!如今这军营人多眼杂的,你身份本就隐秘,那岑欢还在旁边的清水镇上,若是按照她的性格,一旦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越亭抓着花雪柔的手臂,很想骂醒她,可看着她跟丢了魂一样,再多的生气,也都化成了心疼。

        “你说他有什么好?他就算对你有再大的恩情,这么些年你做的也尽够还了,如今你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子,何必吊死在他这么一棵陈年老树上头,指不定还是棵早就被虫子蛀空了的老树!”

        越亭一想到花承风,就头疼,若是真的让岑欢知道了雪柔在军营,一旦闹起来,二舅那个脾气,一定会把错都归在雪柔身上,到时候就是她也不一定能拦得住的。

        转身回望,花雪柔静静的坐在那,依旧是以往那娴静又规矩的坐姿,可越亭一眼看过去,却觉得此刻的花雪柔仿佛是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这么多年了,一旦涉及到小舅舅的事情,雪柔总是容易失去理智,变得冲动易怒敏感多思。

        悄悄出了营帐,越亭直奔主帅营帐而去,也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花雪柔脸上大片的泪痕。

        “外祖,我来啦!”越亭人未至,声先到。

        一进帐,就见原本还算生龙活虎的花老将军,面色发白,整个人虚弱的缩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就老了些许。

        快步上前,越亭眼含担忧的问道,“方才人多,不便问太多,外祖身体可还好?”

        花老将军将喉间的痒意忍下,安抚性的对着越亭笑了笑,“这人老了,就是这样,大病小痛的,就都冒出来了。”

        越亭还想说什么,就被花承嗣的话给打断了。

        “越亭,你刚来,对边关战况还不了解,之前和齐国的金甲骑兵对战也不过是几次小规模的摩擦,可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齐国太子暗中勾结了庆国的某个皇子,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庆国边境便会有大军压境,如今小打小闹父亲不出面,还能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若是一旦大规模开战,那父亲受伤一事,必然瞒不住,届时军心动荡,于我军不利。”

        花承嗣面含忧虑,营帐里也一改之前的欢乐气氛,显得分外低沉。

        花承风坐在下首,看了眼对面的义兄,“更糟糕的是,我军探子已经许久未曾传来消息了。”

        花承风自幼被花老将军收养,长大之后也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镇北军,如今负责统管所有的越国密探。

        “多久之前的事了?”花老将军沉声问,一脸的严肃。

        “照规矩,密探应该会按照每隔三、五、七天发送日常密保这样的规矩汇报消息,若是有加急会有专门的渠道,可自从我收到那封从齐国传来的两国结盟的密保之后,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了。”

        花承风虽然还没有接到任何密探被抓的消息,可自从他接手这些密探的联络以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反常的情况,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失去消息,容不得他不多想。

        越亭心下微沉,这次齐、庆两国若是真的联合起来,那越国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不行,若是真的让庆国掺和进来,我大越危矣!承嗣,准备准备,带着你的前锋军,连夜突袭齐国大营,最好能烧了齐国的粮草,拖上齐军几日。”

        “承风,通知常将军,准备准备,三日后,与齐军宣战!一定要赶在庆军到达边关之前,把齐国给打趴下。”

        花老将军面色凝重,此次与齐国对战本就把握不大,一定要赶在庆军之前结束齐越两国的战争!

        “外祖,越亭愿领兵前往敌营!”越亭单膝跪地,仰着头看着花老将军。

        “不可!”花承嗣和花承风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越亭。

        “你是公主,便是再如何奋战,我们也需要考虑你的安危,况且,你若是被俘,到时候大越的损失恐怕就不止这一城一地了!”花承嗣皱着眉看着越亭,一脸的不赞同。

        “大哥说的没错,亭儿毕竟是公主,身份特殊,不宜去那危险之地。”

        花承风点了点头,对越亭劝解道。

        “两位将军,如今的战场,没有公主,没有殿下,只有大越的士兵,况且两位将军能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就认为我没有这个勇气吗?”

        越亭双眼发亮,没有看两个舅舅,反而一直盯着花老将军,看的对方不住地点头。

        “好!这才是我大越的兵!”

        “承嗣,承风,就让她去吧,他虽然是越国皇室子孙,也是我花家的血脉后代,我花家,从始至终就没出过不敢上战场的孬种!当年她娘能做的,她也行!”

        花老将军一拍桌子就把这事定了下来,花承风无奈的看了眼老爷子,当年三姐上战场的时候可还没有出嫁,跟越亭如今的情况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不同。

        “承风,继续联络庆国密探,若是真的没有消息,就再派人潜入!庆国的情况一定要尽早弄清楚!”

        ……

        花老将军一件件的将后续事宜布置妥当,越亭听了个大概,就知道外祖到底是什么打算了,虽然中规中矩了一些,但是却十分缜密,也不失老辣。

        心下稍安,越亭突然想到她在淮阳王的陵寝里拿到的锦囊,右手不自觉的伸进了袖口,摸着锦囊上面的金线,心想,也是时候打开了。

        等几人在营帐里商量完接下来的军事部署之后,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枝头。

        越亭一掀开帐帘,就见花雪柔肩上背了个医药箱,跟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立在一旁。

        知道花雪柔是跟着军医来给花老将军诊脉的,越亭就没和她多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越亭就回了营帐中。

        借着微弱的烛光,越亭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锦囊,脑海里却是想起了那日大火之后,她在陵寝之中收到的那封淮阳王叔的绝笔信。

        当日,她从火场中醒来之后,宫青一就一直跪在门前请罪,越亭虽然没有真的怪他,也立马让他起来去解决城内的百姓,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并不高兴。

        后来,等城内的骚乱解决了,身上的伤稍稍有些好转,越亭就甩了身后跟着的暗卫,独自来到了淮阳王给自己修建的陵寝。

        也是在那里,她看到了那些所谓的“流民”和淮阳城大部分的主力军。

        之前让她困惑很久的坠子,也在淮阳王的陵寝里得到了答案,这个坠子,就是淮阳王留给她调动五万兵马的“兵符”。

        按照淮阳王信中所说,陵寝之中的兵马,只认坠子不认人,这些人训练有素,粮草不缺,所持兵器更是比边关的士兵用的还要好,一看就是精心培养的一支军队。

        越亭看完整封信,既心惊于淮阳王的心思深沉,又惊讶于他竟然把这一切心血轻而易举的都拱手相让,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的困惑。

        不过她的困惑没有维持多久,那五万兵马的指挥使梁栋就把这个锦囊交给了她。

        “王爷说了,若是殿下是独自一人前来,就将这个锦囊交予殿下。”梁栋交给她这个锦囊时,脸色颇为冷峻,一副不是很待见越亭的样子。

        “那若是我不是孤身前来呢?”越亭有些好奇。

        “那这锦囊殿下就没有打开的必要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亭一直到现在也未曾打开过这个锦囊,如今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越亭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了这绣满了金线的锦囊。

        入目的还是几张纸,不过相较于之前那封寥寥数语的“绝笔信”来说,这次的信,明显要长一些。

        摇曳的烛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越亭猛地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一脸的不可置信,手上却快速的翻了又翻,把整封信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才作罢。

        若是真如信中所说,那此次边关一战,怕是跟淮阳王脱不了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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