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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月下


就在越亭养伤的这段期间,花老将军加快攻势,很快就跨过渭水,突袭了齐国大军,短暂的获取了几场胜仗。

        虽然如此,可是谁都知道,如今齐国还未使出全力,北庆那边的大军却已在边关安置下来,新派出的探子得到消息,齐国打算和就近的北庆借粮。

        一旦北庆同意借粮,齐军有了充足的粮草,那大战也就迫在眉睫了。

        花雪柔的营帐内,越亭已经在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了,之前在淮阳的伤还未好,如今又添了这么重的外伤,也亏得花雪柔偏门子多,越亭这才不至于伤了根本。

        “今日感觉如何?”花雪柔匆忙走进来,撩开越亭的衣袖,那只白皙的手搭在越亭纤细的手腕上,神情严肃。

        越亭垂眸,看到她一身发黄的粗布衣裳还带了些鲜红的血,眼神发暗,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伤还是有些严重,不过勉强能走动了,可以多下床,不过要量力而为。”花雪柔知道她着急上战场,也不阻拦她,只是身体是自己的,还是不能太操之过急,以免伤及根本。

        “知道啦,你呢,今天的伤员多吗?还忙得过来吗?”越亭握住花雪柔的手,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关切道。

        “你给我好好养伤,我就怎么都好。”花雪柔没好气的白了越亭一眼,从离京开始,这人就不停地受伤,可算是把前些年没受的苦都经了一遍。

        越亭讨好地笑了笑,看着花雪柔的侧脸,突然问道,“小舅的蛊,解了吗?”

        花雪柔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嗯。”

        “那就好。”越亭淡淡的道,若是雪柔再和小舅这么不明不白的牵扯下去,迟早有一天害的还是她自己。

        “把衣服脱了吧,给你换药。”花雪柔手脚麻利的整理出许多的瓶瓶罐罐,对着越亭疤痕满布的背涂涂抹抹,忙活了好半天才把越亭全身上下的伤口全部换了一遍药。

        “殿下,臣宫青一求见殿下。”

        宫青一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花雪柔帮着越亭把外衣给裹上,等把越亭收拾的妥妥当当,才将宫青一放了进来。

        “殿下的伤可好些了?”宫青一看了眼越亭依旧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现在下地活动也不是问题了。”越亭笑了笑,她受伤的这些日子宫青一有事没事总会来转转,原本就观感还不错的人,如今更是当兄弟一般相处。

        宫青一顿时眉目舒展,轻笑道,“那就好,殿下安康臣等才能放心上战场。”

        “崔谨言怎么样了?”这几日越亭受伤,整个金吾卫营的人便由崔谨言和宫青一带领着跟随花承嗣的前锋军一道上战场,崔谨言一着不慎,被齐国将军李永年一枪挑下马,摔折了一条胳膊。

        宫青一想起方才经过崔谨言营帐,听到那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不由轻笑出声,“他如今也算是生龙活虎的,没什么好操心的,殿下还是好好养伤要紧。”

        花雪柔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亲近不似寻常人,还以为两人有什么猫腻,可以关注了越亭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虽然亭儿没什么想法,另外那个好像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宫青一迎着花雪柔明悟的眼神直直的看了过去,坦荡的笑了笑,起身告了辞。

        越亭撑着坐了这么久后背早就出了不少的冷汗,花雪柔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没一会就睡沉了。

        轻声的走出营帐,花雪柔看着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宫青一,没有丝毫意外,迎了上去。

        “你喜欢她?”花雪柔皱着眉,眼神盯在宫青一的脸上牢牢不放。

        “是!”宫青一收起满身的惬意,正色道。

        “可她不喜欢你。”花雪柔挑眉,还以为这人要跟她周旋许久,没想到这么利索的就承认了。

        “郡主不也如此吗?”宫青一说的是花承风。

        花雪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杀意,看着宫青一的眼睛冷漠又充满了攻击性。

        “亭儿跟他不一样,若是她见你第一眼便不喜欢你,日后你做的再多也是徒劳,反而会加深她的愧疚和负担,如今陷得不深,我劝你还是尽快脱身的好。”

        “郡主对殿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宫青一苦笑一声后接着道。

        “可是郡主可知,一旦此次边关战事平息,边境稳定,待回京之日,便是陛下为我二人赐婚之时?”

        花雪柔一愣,不过很快就想明白过来。

        “但是你要明白,若是越亭不愿意做的事,无论什么人强迫,她都不会做,陛下也不例外,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何把你和亭儿一起派去淮阳,不过是希望这一路能让亭儿对你产生一些别样的感情罢了。可是很显然,她对你没有想法,所以你的那些想法可以收起来了!”

        花雪柔冷着脸,说的话也十分不给人面子,既然亭儿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宫青一对她的想法,那就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吧,省的日后徒增烦恼。

        “郡主机智过人应该明白,这件事不仅是臣的私心,也是宫家未来的兴盛以及陛下的所愿,如今,臣尚且没有奋力一搏,又岂能轻言放弃?。”

        宫青一很坦然,娶越亭一事,是家族给他的任务,也是他个人的心之所向,所以无论今日花雪柔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轻言放弃。

        “无所谓了,你随意就好,只是希望你的私心不要让亭儿产生不好的情绪,不然我的手段你应该知道的。”

        花雪柔看清了宫青一眼底的坚定,沉默了一瞬,转身回了伤兵所在的营帐,她虽不治病救人,但是以毒攻毒的药她做的还是十分顺手的。

        这些时日以来,她展露出来的毒术虽说还是让一些军医嗤之以鼻,但也不乏军医前来讨教,所以如今的她也是十分忙碌的,能抽出这么点功夫也是因为越亭的伤交给别人她不放心,才硬是挤了这么点时间出来。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该怎么做想怎么做她也管不了了,只是希望到时候这人能听得进去劝,不要给亭儿太大的麻烦,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点什么。

        宫青一站在原地,看着不远的营帐叹了口气。

        等越亭迷茫的睁眼后,天已经全暗了下来,帐里没有点一盏烛火,不过越亭内力过人,黑暗中视物的本领也不缺。

        掀开被子下床,狠狠的灌了三杯冷茶下肚,嗓子里那股冒火的感觉才渐渐平息下去。

        随手扯了件外衣披上,掀开帐帘,越亭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诶呦喂,轻点儿,轻点儿,赵明卓,你不是不故意想害小爷!”

        “天杀的赵明卓,你给老子住手!”

        越亭刚走进伤兵营,就听见崔谨言中气十足的骂声夹杂在一片吵闹声中,有其明显。

        掀开帘子进去,就见一屋子要么光着膀子要么露着大腿的男人,一个个面上嘻嘻哈哈看着崔谨言和赵明卓两人你追我赶的逗趣模样。

        越亭进来都没人注意到。

        “干嘛呢都!”越亭轻喊一声,用上了些内力,虽然声音不大,但传的极远,这熟悉的声音让正在打闹的人停了下来。

        “老大!你好了?”崔谨言赶紧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兴奋地跑到越亭跟前,上上下下的把人看了个遍。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越亭严肃的眼神一个个扫过去,原先还嬉皮笑脸的一队人瞬间安生下来,一个个脑袋低的恨不得钻进□□里。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赵明卓在一边低头认错,不过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后悔。

        越亭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赵明卓、崔谨言各领五十军棍,崔谨言待伤愈后再领罚。”

        说完就出了伤兵营,在外面站了一会,听到里面渐渐想起的说话声这才转身离去。

        “就知道你在这!”越亭循着模糊的记忆,随意地往前走了一会,果然就看到了那棵大槐树下的人。

        花雪柔没有转身,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草地,越亭就慢慢的走了过来。

        “呦,还喝上了?”刚凑近,越亭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酒香。

        边关不像京都,凡事都讲究一个“雅”字。

        在大越的边关,百姓们喝的是从北庆传过来的烈酒,虽然不如京都佳酿的绵柔润口,却也颇有一番味道。

        拎起那小小的酒壶,越亭仰头灌了几口,喝完还爽快的“啊”了一声,半点没有大越贵女的姿态和风仪。

        “注意点你的仪态,我的公主殿下。”花雪柔一把将酒壶抢了回来,小小的抿了几口。

        “诶!人嘛,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逼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呢?”

        越亭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空,感受着边关凛冽的寒风,心里的憋闷好像化作了一缕炊烟被这风吹得零零散散。

        花雪柔听了她这话,轻声笑了笑,“你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族公主都觉得活着不容易,那你让那些平民百姓该如何做想?”

        “人呢,无论是什么身份,其实都有自己的不易,就像你方才说的,可能百姓们看我们,会觉得我们每日仆役成群,有着用之不尽的钱财和至高无上的权力根本没什么烦恼,可你觉得你这个郡主做的开心吗?快乐吗?自由吗?”

        越亭歪着头,看着花雪柔的侧脸,虽然是问句,但是她们彼此都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宫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花雪柔学着越亭的样子大口灌了几口酒,马上就咳了起来,看着手里的酒壶,眼眸暗淡,果然是贵女的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吗?

        越亭揪起身边的狗尾巴草,在手里转了几圈,“老头子想借我的婚事和世家捆绑,我不反对。”

        花雪柔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是,以陛下对你的疼爱,你若真的不愿意,淮阳一行,也就不会有宫青一了。”

        “只是这个人选,不该是他。”越亭把草刁在了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可花雪柔还是听见了。

        “为何?”

        越亭白了她一眼,“你说呢?宫青一虽然好,但是我不喜欢啊,尤其是现在我们都成了有过命之交的兄弟了,一想到未来要跟他成婚,怎么想怎么别扭。”

        花雪柔听了哈哈大笑,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个不停,看的越亭一脸的纳闷。

        好不容易等这个劲儿过去,花雪柔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问道,“那你就不怕人家对你是存了心思的?”

        “什么心思?”越亭一脸迷茫。

        “没什么。”花雪柔学着越亭的样子让自己浑身放松,摊在草地上,惬意的享受着夜间的风和静谧,然后成功的收获了越亭的白眼一枚。

        秋日的夜晚,边关的风已经十分寒冷了,吹的久了便有一股刺痛感,不过越亭虽然是个伤员,好歹内里还能用,强横的内力包裹住自己和花雪柔,只能感受到微微的风声,这才停下。

        “你在淮阳,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问题,花雪柔困惑了很久,先前见越亭不想说,她也就不问,只是现在这个环境下,她突然觉得也许是个合适的时机。

        越亭沉默了一瞬,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雪柔,你说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越亭想了很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有!”花雪柔斩钉截铁的回答,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只是花承风从不给她机会罢了。

        “淮阳王叔藏匿的五万精兵都交给了我。”

        “什么?”花雪柔噌的一声坐起身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越亭。

        “放心,阿爹都知道的。”越亭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那淮阳王造反到底是为了什么?”花雪柔这就不懂了,造反的兵都给了越亭,那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其实,很早之前各地藩王就有了谋反之心,因为阿爹是越氏旁支,用越南琛的话说,这个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阿爹头上,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越亭看着头顶的大月亮,眼神通透,又充满了冷清。

        “那和淮阳王有什么关系?”花雪柔还是不懂。

        “那日我大闹勤政殿的消息传到淮阳的时候,王叔就联络了雍州的陶侃,明为借兵镇压流民,暗地里却暗度陈仓将雍州的三万兵马充作流民,混入王陵。”

        “所以,这件事实际上是淮阳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给你足够的筹码让陛下不能轻易伤害你,同时又能把有异心的藩王都揪出来给陛下卖个好,还能给你一个诛杀叛王的大功劳?”

        花雪柔有些震惊的看着越亭,这样的心机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个暴力唯恣的淮阳王?

        越亭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日在火场中,淮阳王看她的最后一眼,那个眼神真的让她震撼了太久太久,那种余韵到现在还消散不了。

        “恐怕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花雪柔拧着秀眉,不解的看向越亭。

        越亭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遥远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影响太大,大到如今她还是不敢相信,淮阳王竟然和庆国人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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