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每个人都有过去
“每个人都有过去。”艾清嵘笑笑，目光柔和，“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特点。”
阮棠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艾清嵘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吗？”
听到这儿，阮棠嘴角露出一抹讥诮，“我想这种东西，我妈会迫不及待的给你。”一旦她妈知道艾清嵘对她感兴趣，怕是直接就明码标价，把舒眠打包，直接送到艾清嵘的床上。
“其实阿姨是早就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艾清嵘只当做看不到阮棠眼神中的抗拒，“只是我觉得，如果能得到你的同意，应该会更好一些。”
阮棠受不了这么温柔的艾清嵘。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阮棠快速起身，神色冷了下去，“你喜欢处么？”
艾清嵘反应很快，当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可就是因为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愣了好一会儿，“如果是的话，最好。”
阮棠闻言笑了，“可惜我不是。”
“我不介意。”
“我介意。”阮棠手指暧昧的轻点在艾清嵘的胸口，“我介意你不能满足我。”
艾清嵘身体一僵，脸色沉了几分。
阮棠咯咯的笑了起来，心底却是一片荒凉。
“我有男朋友，你别缠着我。”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后果会是如何，阮棠快速从艾清嵘面前消失。
搞砸就搞砸了吧。
反正她妈那个圈子里，从来都不乏对阮棠感兴趣的男人。
舒眠站在二楼，一脸凝重的望着楼下阮棠所在的位置。
她看到阮棠不悦离开之后，艾清嵘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有侍应生撞到了艾清嵘，洒了他一身的酒，闹得有些狼狈。
吵架了吗？
舒眠抿抿唇。自从那天阮棠要出寝室去找江卓一，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儿了。
深思片刻，舒眠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情。
“铭扬。”沈曼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对陆铭扬开口，“今天晚上，留舒小姐和我们一起用餐，你觉得怎么样？”
言外之意，是陆家承认了舒眠的身份。
短时间之内，陆铭扬的处境会轻松许多。
“曼姨。”陆铭扬勾了勾嘴角，神色刻薄，“现在老头不在这儿，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
沈蛮露出一抹受伤的神情。
“噢。”陆铭扬一脸恍然大悟，跟着阴阳怪气道，“我都忘了，你现在正处于备孕期。如果我刺激了你的情绪，害的你不舒服，怕会成为罪人。”
“铭扬，我们不是敌人……”
“沈曼你要点脸。”陆铭扬高声制止她，“别闹得彼此难看。你要记得，你肚子里没有动静之前，我还是陆家的继承人。就算老头对我再不满，我始终比你重要。”
沈曼苦笑一声，“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你母亲一样看待。”
“你怎么那么贱？”陆铭扬快步上前，右手握拳，挥在半空中。
舒眠心惊肉跳，忙上前拦下陆铭扬。
好在他还有分寸，停顿在半空中的拳头青筋暴起，最终还是放下，“滚。”
沈曼眼眶里含了泪，转身无奈离去。
舒眠看了一眼陆铭扬隐忍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铭扬。
“让你看笑话了。”陆铭扬干笑一声，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表情，“你别相信她，她只是很擅长演戏。”
想起沈曼曾经做的事情，陆铭扬就觉得一阵反胃。
“我送你回去。”陆铭扬说完，不由分说的转过身去，“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其实……我只是想借机过一把当你男朋友的瘾。我如果真不想结婚，大闹特闹一场，让老头脸上无光。所以，他肯定不会为难我。”
舒眠轻嗯了一声。
有很多话卡在她嗓子眼，让舒眠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只是她渐渐开始觉得，成长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长大后的他们，好像只剩下最后一抹倔强。
***
时间过得很快。
期末考试离校后，没过几日就要过年。
舒眠去给爷爷拜年的时候，果然被爷爷问了感情的事情。不过因为她早就满了十八岁，所以爷爷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爷爷只问，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以及，什么时候能带回家，给爷爷看看。
老一辈的思想比较传统，习惯性的想着帮晚辈筛选一些交往对象。
舒眠不想欺骗爷爷，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支支吾吾的，爷爷以为她是害羞。
事情勉强算是这么糊弄了过去。
自去年开始，东城过年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哪怕是过年，城市也是一片寂寥。
唯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东城城西，在元宵节的时候，会举办灯会。一整条街，亮如白昼。
舒眠到了之后，才发现除了全家游街之外，更多的是小情侣们。
“我在这儿！”先到的罗莉，赶紧激动的冲舒眠挥手。
舒眠走到罗莉身边，看到罗莉打扮成熟了许多。
“不错，开始有业界精英的感觉了！”舒眠不吝赞美。
夸的罗莉脸上一红，嗔怪的瞪了舒眠一眼，“半年都不怎么联系我，你是不是有其他相好的了？你是不是爱上其他女人了！”
因为罗莉夸张的语气和说辞，引得路过的路人，惊诧不已的看着罗莉和舒眠。
显然是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
舒眠装着生气的戳了一下罗莉的肩膀，“喂，就算是你暗恋我，我也还是喜欢男人的。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下辈子吧。”
罗莉反应很快，立刻满脸诚恳，“下辈子只要你愿意把机会给我，我也不介意再等你一世。”
路人们表情更加惊骇。
舒眠和罗莉忍俊不禁，捧着肚子跑了老远。
只是跑着笑着，舒眠心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惆怅。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青春期来的比较晚，导致最近这段时间，格外的伤春悲秋。
“对了。”走到一个摊位前，把玩着上面小玩意的罗莉，撇撇嘴开口道，“倪歆演了好几部电视剧。但是演技很糟糕，整个就是一花瓶。”
舒眠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刻意去关注倪歆，但是偶尔看电视时，能看到倪歆的镜头。
表情很僵硬，不管是哭还是愤怒，都很喜欢瞪着眼睛。
这让本来就眼睛大的倪歆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猛一看，就像是女鬼一般，格外的渗人。
有一次，舒眠陪妈妈在小区闲逛，遇到一个阿姨，聊天之余就谈到了倪歆。那个阿姨说，倪歆那惊悚式演技，吓得她家的小外甥哭了好几次。
当时舒眠就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事实证明，演戏这条路很不适合倪歆。
“不过，我想说的是她新晋男朋友。”说起这些，罗莉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虽然我学的是编导，但是在电视台实习那段时间，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姐姐，经常在手机上聊天。那姐姐告诉我，倪歆之所以靠着烂掉渣的演技，还能有这么好的资源，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金主男朋友。”
说到这儿，罗莉也觉得自己有点犯蠢，忍不住拍了一下嘴巴，跟着轻哼了一声，“当然，娱乐圈这些女明星，没有一个是没有金主的。不过，倪歆这个金主，还挺年轻帅气的。”
舒眠脑海中开始回忆韩湛的模样。
是挺帅气的。
但是他的那种帅气，让人心惊胆战。
“她那个男朋友的背景，有些问题。”罗莉的态度越发小心翼翼，“听说他以前是在东南亚的，现在回东城做玉石生意。可我听那个姐姐说，他有黑道背景。再说，东南亚那边多乱，我们高一地理还学过呢。”
舒眠想起第一次见到韩湛时，他身边的保镖，以及那些保镖怀里的枪。
林觉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又会是什么呢？
“我觉得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罗莉想了一下，跟着补充，“你想一想。现实生活里，如果有一个人，可能是个杀人犯……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条人命，那多可怕啊。”
罗莉咋舌，发现舒眠呆在原地，觉得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夸张了。她清清嗓子，轻轻抱了舒眠一下，“你也不要多想。就算这些都是真的，我们和他也不会有交际。”
舒眠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回事？”罗莉装生气，“我们半年多没见面了，你就对我这么冷淡啊。”
舒眠干笑一声，“我在想事情。”
“欸？”罗莉惊奇的指着不远处，“那不是林觉吗？”
舒眠跟着罗莉所指看了过去。
的确是林觉。
而且林觉身边还有其他人。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不算出众，但是有一种温婉的气质。女人表情很凝重，一边走路，一边在说些什么。
林觉倒是很耐心，没有往日里的冷漠疏离。大概是因为这里吵闹，林觉不时侧耳倾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罗莉又是个八卦的。
见状不由打趣着开口，“林觉这是被包养了吗？”
也不等舒眠回答，罗莉自顾自的搞笑起来，“其实高中时候，我就觉得林觉身上有一股禁欲的味道。他这样的，应该特别招年长女性喜欢。”
“这个玩笑不好笑。”舒眠深吸一口气，瞪了罗莉一眼。
罗莉表情玩味的手托下巴，“你对林觉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吗？”
“哪儿有。”舒眠眼神躲闪。
“是真的吧？”罗莉凑上来，表情还多了几分难以置信，“其实你……喜欢林觉吧？”
以前罗莉一门心思在追星上，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懵懵懂懂。上了大学，身边都是谈恋爱的人，以及见多了各种矫揉造作的性格，罗莉终于发现了舒眠的不对劲儿。
舒眠本来打算否认。
只是那些否定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坦白，“是啊。”
罗莉瞪大了眼睛，一脸受惊，“我们是不是好朋友？你暗恋林觉，怎么能不告诉……”
愤愤的罗莉，情不自禁的加重了语调。
舒眠见林觉朝他们这边走的更近了一些，赶紧伸手去捂罗莉的嘴巴，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把罗莉拉到拐角处。
做完这一切的舒眠，忽然愣住了。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喜欢林觉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那她在心虚什么？
是怕看到林觉和年长的女性暧昧吗？
“怎么了？”杨婉见林觉顿在原地，并且狐疑的看向四周时，心脏一紧，登时也不安起来，“是被他找到了吗？”
“应该不会。”林觉收回目光，安抚的对杨婉笑笑，“不用太紧张。”他刚才隐约觉得，听到了舒眠的声音。
大概是出了幻听。
韩湛出国了。派的那些盯着林觉的眼线，也在拥挤的人群中冲散。这就是为什么，林觉选择在这么喧闹的地方见面的原因。
“我丈夫的事情，麻烦你了。”杨婉忍了一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垂下头，目光柔和又坚韧的抚摸自己的小腹，“我和孩子等着他……我相信你。”
林觉表情郑重，“这件事情比较麻烦，你记得要听我的，绝对不要主动去招惹韩湛，他……”
“林觉，你好啊。”罗莉忽然钻出来，笑嘻嘻的打断林觉的对话。
舒眠忍不住伸手捂脸。她实在是没拦下罗莉，她就知道自己不该把喜欢林觉的事情告诉罗莉。
“你怎么在这儿？”林觉蹙眉，看向舒眠。
语气充满了不满和质问。
舒眠愣怔，心底觉得委屈又难堪。
就算林觉不喜欢她，也不至于把对她的嫌恶，表达的这么分明。
“你先回去。”林觉提醒杨婉，“我们见面的时间太久了。”可能会有麻烦。
杨婉明白事情轻重缓急，感激的冲林觉点头，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见到我们来了，就让那位女士先走？林觉，你以为自己在偷情吗？”罗莉出口不经大脑思考。
她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只是刚才听舒眠简单的说了林觉拒绝的事情，罗莉气不打一处来。她是舒眠的朋友，誓死都要捍卫舒眠的尊严。
逮到机会，当然要变着法子的讽刺林觉。
女生的友谊就是这样。
把自己朋友不喜欢的那个人，也当做是自己的敌人。
不过显然，罗莉现在有些没搞清楚状况。她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舒眠，就更想帮舒眠出头。
舒眠当然知道罗莉是什么意思，可她也不想让林觉感觉，她是在死缠烂打。
挺没意思的。
“罗莉，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林觉冷面上隐隐有几分怒意，“她是一个母亲。你侮辱我可以，不能侮辱她。”
听到这儿，罗莉也觉得有些尴尬。
可她不能露了底，让舒眠跟着她丢人。
“哼。”罗莉强撑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舒眠。”林觉不和罗莉争辩，冷冷看着她开口，“这是你爱而不得，衍生出来的报复吗？”
舒眠一颤，后背一阵寒意。她努力挺直了脊背，“林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丢下这句话，舒眠拽着罗莉的手，快速的从林觉面前消失。
她自然看不到，转过身去的瞬间，林觉颓靡的神色。
舒眠竭力往前疾走着，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才终于止住了脚步。她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彩灯一条街，这里人稀少许多。
同样喘不上气来的，还有罗莉。
罗莉涨红着脸道歉，“我们今天刚见面，我就把事情给你搞砸了。”
“没关系。”舒眠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多亏了你，我认清了他的态度。”
虽然不知道林觉一直以来对她冷漠到近乎苛刻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舒眠的心脏也是肉长的。她也有自尊，也有感觉……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剜着她心口的肉，也会让她疼的无法呼吸。
她可以去体谅林觉。
但是，谁来体谅她的感受？
“你还好吗？”罗莉看舒眠一脸隐忍，内心的愧疚更甚，“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脑袋一热，然后就……”
“好啦。”舒眠抱了抱罗莉，“我不生你的气。”
虽然罗莉的态度极端了些，但是就算没有罗莉，她和林觉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转变。
所以，她不能把自己的失意，强加在罗莉的身上。
这一场聚会不欢而散，舒眠很快回到学校，把这件事情忘在脑后。
大一下学期，加了许多课程，大学生活繁琐又重复，舒眠抽不出精力去思考其他的问题。渐渐的，她自己都开始觉得，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林觉了。
或许是因为没能和林觉交往过，所以那种失恋的痛苦，不会长久的蔓延持续。
***
金碧辉煌内。
林觉走进包房，路上没人骚扰他。
这里还是秩序有度，和以前的棚户区不一样。那时候，很多女人坐在破旧的小楼前，穿着暴露的衣物，遮不住肚子上的妊娠纹以及下垂的胸部。
她们看到有人来，就会兴高采烈的扑上去，像是臭虫一般，腆着脸把他们往吱呀作响的小床上拽。
林觉也不知道自己忽然之间怎么就想起了这些。
“坐这儿。”韩湛对林觉挥手。
在外人面前，林觉依旧没有给韩湛面子。他坐在角落里，神色在灯光的明暗不定。
韩湛以前也喜欢叫林觉来这种地方，他喜欢看林觉手足无措的模样。只可惜，每次林觉神情淡淡，让韩湛觉得很不爽。
这次回东南亚，韩湛被父亲骂了一顿。无非就是行事过于鲁莽，有些欠缺考量。这本来是件小事，但是他父亲为此把他关了两日。
只是因为林觉大放厥词。
韩湛看林觉更不顺眼了。
“我花钱买了一群木头？”韩湛目光阴冷的盯着屋子里的女人，“没看到我兄弟不高兴么？一个个都给我主动一点。”
屋子里的那些女人听到这儿，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朝林觉走了过去。
有胆子大的，胸脯往林觉身上蹭，“老板你瞧着面生的很，一定是很少来。我叫小白莲，身体和名字一样，又白又嫩，咬一口脆生生的，你要不要瞧瞧？”
说着话，她拉起林觉的手，打算让林觉尝尝甜头。
林觉面无表情的起身，瞥了韩湛一眼，“黔驴技穷？”
韩湛脸色沉下去，在林觉推门出去的瞬间，冷笑一声，“好戏还没上演呢，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林觉顿了一瞬。
他之所以会来，就是因为韩湛在电话里，说的模棱两可。
韩湛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应该和倪歆无关。
林觉今天来之前，特意看了倪歆的微博。她虚荣，总是故意以奢侈品为背景，拍一些自拍。她今天发的微博，定位在影视城。内容对林觉来说，倒是无关紧要。
他甚至还打给了舒眠。
舒眠的语气很冷淡，说她在准备学校内部的新闻采访稿，没时间和林觉闲聊。
林觉这一刻，有些拿捏不准，韩湛那阴鸷桀骜的神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松开把手，准备转身的一瞬间，有一个女服务生，低着头从他身边走了进来。她端着酒水，身上有一股甘菊香味儿。
林觉一怔，立刻明白了这人是谁。
他上次在杨婉身上闻到过甘菊味儿，杨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她常用的洗发水气味。她怀孕了，也不敢用香水。
林觉当即扫了杨婉的小腹一眼。
没记错的话，杨婉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四个月了。
她穿着宽大的服务生衣服，遮的严严实实，倒是看不出怀孕。
“你这个酒的味道很怪。”韩湛喝都没喝，直接摔在地上，“你是不是把原来的皇家礼炮换掉，偷偷拿出去卖钱了。”
包房内寂静一片。
那些小姐们紧张地看向韩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韩湛出手阔绰，她们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客人。
那瓶皇家礼炮，就在杨婉脚边被摔碎。液体溅的到底都是，碎裂的声音刺的杨婉耳朵生疼。几乎是条件反射，杨婉两只手捂在了小腹上。
韩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立刻眯着眼睛看向林觉。
林觉后背发冷，立刻走到杨婉身边，拽着她起身，语气充满斥责，“叫你们经理过来，你一个打工的，应当连什么是皇家礼炮都不知道。”
杨婉的反应也很快，连连道歉，“我这就叫我们的经理来。”
就在两个人走到门口的瞬间，韩湛嗓音充满狩猎味道，懒散又强硬的响起，“我让你们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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