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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她与元坤


一家三口。

        刚刚还在记挂孩子的事,待到这人回来,却全忘光了。一下子被提起,徐飒愣了好久。

        “你不愿吗?”傅如深注视着她,柔声地问。

        抿着唇弯了弯嘴角,徐飒也看着他。

        “不是不愿,”她轻轻摇头,“我只是……只是想到这些年,其实我可以隐姓埋名的生活的。”

        “包括世子哥哥,他应该也可以隐姓埋名的生活的。”

        “可我们最后还是都站了出来。”

        抬手摩挲着傅如深的轮廓,徐飒道:“国恨家仇未报,我们怎么甘心?我只怕有了孩子,会耽误事情。”

        傅如深撑起身子,手掌在她的小腹上摸了摸。

        他道:“冲锋陷阵的事情,你可以交给我。”

        他道:“我不想再有变数了,想把你牢牢地留在身边,这样若有一日出了什么事,只要你是我不可替代的妻子,事情就会有转圜的余地。我便有理由,拼了命的去护你。”

        徐飒沉默半晌,捧着他的脸颊吻上去。

        “别拼命。”她轻声的道,“要想着如何保命。我也不想失去你。”

        纤细的手臂一抬,便勾下了床幔。衣衫凌乱的落在地上,拉开了缱绻的纠缠。

        陇邺的冬,果然是来得晚,去的却早。

        二月的伊始,天气已然转暖。被关在偏院许久的西椿郡主终于架不住告饶,由江二庄主亲自带人派了护卫,将她送上了往西椿的客船。

        而在这个时候,徐飒已经对处理龙行山庄的日常事宜十分熟稔了。就连三叔有时见着三个庄主都在忙,拿不定主意时,会来抱拳问一问“庄主夫人”。

        因为先前损失了许多兄弟,于是又新选进了一大批人。徐飒展现给他们的,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庄主夫人模样,而是时常会督促他们操练,给他们讲解一些事宜,于是新来的人们也都很敬重徐飒。

        “大哥,你算是娶了个宝贝呀。”

        书房里,韩野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道。

        傅如深站在窗口,遥看着徐飒在下面的花园里,与傅雪融一起探讨事宜的模样,他笑了笑道:“她也有许多让人头疼操心的地方。”

        只是言语里仍有挥不去的骄傲。

        顿了顿,他看韩野:“最近你好像真的没再往外跑,怎么,彻底改习性了?”

        “我这忙的腰酸腿疼,只能先用手凑合凑合了啊。”韩野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趴在他的桌子上道:“不过啊,想想我今年都要弱冠了,确实也觉得,外面的野花是香,可香气儿闻久了也没意思,总有点腻味。”

        砸吧了两下嘴,他看着傅如深道:“这段时间下来,我还真羡慕你,身边有个什么都好的大嫂,想抱随时可以抱,松开手她又能帮你排忧解难,也知道不打扰你做事,简直羡煞旁人。”

        “你有本事,你也找个,还能让三叔心里舒坦些。”傅如深淡淡说着,收回目光,也回了自己的桌前。

        “还有,韩野,你安排一下,三日之后不要出门。届时我会与你大嫂私密出去一整日,你要留着看家。”

        “私密?”韩野夸张的抬高了声调,“以往二哥总是私密出去便罢了,怎么你也要私密出去了啊?大哥,你弟弟我感觉自己要被排除在外了啊!”

        傅如深勾唇:“你放心,过两年就好了。也只有这两年你年纪小,我们才方便欺负你。”

        韩野:“……”

        半晌,房门被敲响。傅如深说了声“进”,房门便被推开,从外面露出了个小脑袋。

        “你都不问是谁?”徐飒不满的问。

        傅如深低笑:“听脚步就知道是你。”

        只有在主楼里,徐飒才会放下一些架子,有时甚至像个孩子。就比如现在,她蹑手蹑脚的关上门,颠儿颠儿的跑过去跪在傅大庄主身边,像个花痴一样对着人笑,场面看得韩野都捂住了脸直道:“刺眼睛。”

        懒得理他,傅如深对徐飒道:“有什么事情,直说。”

        “不愧是大庄主,有事找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徐飒咧嘴笑了笑,“其实就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一阵子没去看元坤了……啊,就是顾护卫。”

        她已经跟傅如深讲过自己这些年在长辽的情况,自然也讲了她在一年多前、机缘巧合的收了个与她弟弟同名的徒弟。

        傅如深闻言问到:“她还在你买的那个宅子里?”

        “应该是吧?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啊。”徐飒抓了抓后颈,“虽然是他自己说他没地方去,我才把他带来的。可带来了又总不管,我心里也有点不踏实,毕竟他那人出门就容易走岔路,我早点去看,万一他走丢了,还好找一点。”

        傅如深抿唇思索了一会儿。

        “去吧。”他最终道。

        徐飒眼睛一亮,伸出两只爪子抓住他的胳膊,顿了顿,又摊开他的一只手掌,在上面写:“谢谢夫君,你最好了。”

        写完还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调皮。”傅如深皱眉评价。

        徐飒松开手手,乐不可支的站了起来。

        傅如深看了看她,又道:“你可以与他说,若他不介意,可以搬回龙行山庄住。我会给他分配个院子,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诶?”徐飒愣了愣,终于忍不住的跪坐回去,悄咪咪看了韩野一眼,然后抓起傅如深的手,再悄悄的亲了一口。

        她看着他笑,脸色有些发红,偷了腥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看得傅如深也有些发热。

        “早去早回。”他道。

        徐飒乖巧点头:“遵命!”

        等她出了门,韩野才敢嘀咕:“大嫂比我还幼稚。”

        傅如深看他一眼,微微笑道:“闭嘴吧你。”

        那是幼稚吗?他不觉得。他反而认为,那是一种相信和依赖。反之被相信、被依赖,他觉得这种感觉实在不错。

        徐飒从龙行山庄出去,直接就奔到了她的小宅子。宅子围墙的一角外头有个卖菜的少女,在她路过时就看了她一眼,在她停在门口敲门的时候,多看了她好几眼。

        感受到目光,徐飒疑惑的问她:“有什么事吗?”

        “这宅子里住的人,好像不在。”少女打量着她,小心翼翼的道。说完还问她:“夫人是特意来找这里住的人?”

        “啊……”徐飒噎了噎,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其实她才是买了这个宅子的人,她还有钥匙呢。

        不过在迟疑的功夫,她已经隐约听见了屋子里的声响。于是便继续拍了拍门:“元坤,是我。”

        “哐”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顾元坤竟穿着一身灰色的褂子,看着她皱了皱眉,闪身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徐飒提起裙子带着心玉走进去,发现她的宅子里还是堆着许多木头,甚至院子角落还堆了小山似的木屑。

        “这是做什么呢?”她哭笑不得,“元坤,你在做木雕?”

        顾元坤看了她一会儿,不答反问:“心情好多了?”

        “诶?”

        徐飒微怔,继而笑了起来:“嗨呀,之前让你担心啦,不过,我现在确实好多了!”

        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年关时她来过两次,都是随意的问了两句,塞个压岁钱就走了。都没怎么关注自己这个徒弟。

        现在想起来,虽然他看着是在忙,好歹她也该多陪他说说话的。

        “不好意思啦,元坤。这些日子放你在这闷坏了吧?”徐飒扯了扯顾元坤的袖子,“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回山庄啊?大庄主说,你回去了就给你安排个院子,可以不用再做护卫,这样我们也方便见面。”

        “……”

        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顾元坤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回。”

        “嘿?”徐飒叉腰,“你不是那个听说我在龙行山庄,想方设法也要跟来的人啦?”

        说着说着,徐飒就泄了气:“不会是我一阵子没过来投喂,你就不认我这个师父了吧?”

        看什么似的看她一眼,顾元坤轻嗤:“别多想,我没认过。”

        徐飒鼓了鼓嘴,瞪他一眼,抬脚进了宅子里头。

        一共几间房的小宅子,顾元坤拿其中一间用来削木头,一间拿来住,其他地方都是空的,乍一看这就跟他自己的小家一样。

        徐飒看了,却只在担心,他这样不会太孤单吗?

        “元坤,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回去了?”她问,“跟我回去不好吗?你一个人在这,我时常想起来就担心你会照顾不好自己,也怕你走丢。”

        顿了顿,她抬手捏了捏顾元坤的脸:“不是我瞎想的,这段时间你是真瘦了。”

        顾元坤抿了抿唇,淡淡的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跟你去龙行山庄吗?”

        徐飒思索了一下:“你担心我?”

        “嗯,”顾元坤点头,“现在我没那么担心了,所以要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徐飒抽了抽嘴角:“你要做木匠啊?”

        “……”

        顾元坤叹了口气,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给她。

        徐飒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个打磨精细的小木人。还被涂了彩色的漆,看得出是一个三四岁的男娃娃。

        “这是我无聊时雕的。”他冷冷的道,“我记得你说过,徐元坤喜欢的衣着模样,大致按照自己想的雕了一下。”

        徐飒眨了眨眼,把小木人举起来,看了看它的脚下。

        它的脚下,刻着两个字。

        元坤。

        “新年的时候还没雕完,现在送可能晚了些,你便当是随便雕来给你的吧。”

        说完顾元坤便转了身,往小膳房走:“我去烧茶。”

        “……小逆徒。”

        闷闷的低喃了句,徐飒朝着他奔去:“哎逆徒,你真打算做木匠?”

        然而磨了半天,她也没得到答案。问到最后,顾元坤对她冷冷的道:“我只是在立业,免得有朝一日你孤苦无依了,连个给你养老的人都没有。”

        徐飒听得直咬牙笑:“我谢谢你了啊,逆徒!”

        搞不懂这家伙都在奇奇怪怪的想些什么,他也不说。徐飒无奈,找了半天的活儿,帮他把屋子里的木屑都收拾好了灌进蛇皮袋子堆在角落,又给他理了理屋子,才撂下袖管:“那我就先回去啦,你有事找我,也可以直接在旁边的书信馆去信到龙行山庄。”

        “我知道。”

        顾元坤说完,却又转身去卧房里把他的宽剑拿了出来递给她:“你看。”

        “看什么?”徐飒愣了愣,把宽剑拔出来。

        只见剑身仍旧光洁发亮,看着便知道是刚擦过不久。

        收回他的武器,顾元坤道:“我不是不管你,只是先放你在外面玩。若你玩的不开心,记得回来找我。”

        “……”

        “元坤,”徐飒将十指扣在身前压了压,低声的道,“我没玩,我对傅如深,认真了。”

        淡淡看她一眼,顾元坤将双臂环在胸前轻哼。

        “都一样。”

        这种不把话说明白的人,最让人生气了!徐飒扁了扁嘴,掏出钱袋子给他:“拿去,记得在附近买点好吃的,再饿瘦一点让我见着,我就把你往死里打!”

        顾元坤没推拒,收下钱袋道:“我送你,到门口。”

        “算你有自知之明。”白了他一眼,徐飒气哼哼的走了出去,朝着顾元坤挥挥爪子。

        大门被关上,她捏着手里的盒子看了看,转身给心玉:“拿着,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别弄丢了。”

        “还有。”这时候,房门忽地被打了开,顾元坤探出半个身子,冷冷的道,“先前答应你去的那个地方,现在应该不用我陪了吧?我就不去了,你让傅如深陪你去。”

        说完他又关上了门。

        “?”

        徐飒啼笑皆非。

        往前走了两步才发觉他说的应该是徐家老宅,徐飒撇了撇嘴。

        这时候,宅子墙外的卖菜少女又开始盯着她看。

        徐飒走过去问:“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吗?”

        卖菜姑娘赶紧摇头,但是伸着脖子看了看心玉手里的盒子,她好奇的问:“夫人,您是认识这宅子里的人,找他买木雕的?”

        “呃,”徐飒嘴角微抽,“是啊。”

        她生怕说“不是”,会被人怀疑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卖菜少女点点头,神秘兮兮的道:“那可真难得呢,我每天在这卖菜,从日头升起到日落西山,都见不着这房门开,我都以为里头的人已经搬走了呢。”

        “他不喜欢出门。”徐飒笑着为徒弟开脱,“买点菜他一个人能吃好多天。”

        毕竟眼下天气还冷,菜也不容易放坏。

        卖菜少女了然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徐飒也不担心顾元坤照顾不好自己。虽然捡到这徒弟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身受重伤,那叫一个惨,可她也没忘自己在捡到他之前,与他碰见过几次面。

        一次是在驿站租马,她要从辽中去归海城,他则要从辽中往西椿。买马的时候,她挑了一匹看着不错的枣红马,可顾元坤这人冷着脸走上来,就跟她说了一句:“这马容易劈腿。”

        她当时上下看看好端端的枣红马,被说的莫名其妙啊,再说这人一脸冰冷,和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让人怎么相信?她就笑着回了句:“多谢提醒。”

        然后租了她的枣红马。

        结果刚到归海城的大门,她就险些被劈腿摔倒的枣红马带了个四仰八叉。

        气鼓鼓的退了马,在客栈住了两个晚上,她打算换个驿站再租一匹,哪成想就又看见了顾元坤,他就站在驿站的牌子下面出神。

        认出他手里的马就是上次和她碰面时租的那匹,徐飒想想便好奇的走上去:“哎,老弟,你不是要去西椿吗?怎么来归海了?”

        “……我临时,改了计划。”顾元坤这么回她。

        临时改计划还是挺正常的。她就没多想,继续问:“那你在这干嘛?”

        顾元坤面无表情:“换马。”

        换马也挺正常。可是……看了看头顶的牌匾,徐飒好心的指道:“你的马不是在这个驿站租的,在这退不了,通达驿站在往南的五条街外呢,你得去那退。”

        顾元坤说了声“多谢”就走,还是那张被人欠了银子的脸。

        这人真奇怪啊,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她当时这么想着,后面无意间又碰见他两次,见他还是牵着他那匹黑马在街上左顾右盼,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以至于都没再过去问问情况,只当没看见。

        直到在荒郊野岭,她看见顾元坤身受重伤昏倒在地,整个人都血肉模糊成一团,她才感叹着孽缘,把人捡了回去。后面知道他已经身无分文,连武器都被抢了,她就拿身上为数不多的一些银钱给他买了把机缘巧合遇见的宽剑。

        知道他根本就是辨不清方位,也再没地方去,她又问:“拿了我的剑,以后就跟着我混,怎么样?我收你当徒弟!”

        顾元坤则是不想答应来着,可当她问过他的名字,得到一句“顾元坤”,她还是死乞白赖的把剑塞到了他手里:“不想当徒弟,我先不勉强你,可是江湖路远坎坷多,一个人走多波折,以后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想去哪,我给你指路!”

        如今回忆起来,距顾元坤“被她的真挚打动”,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多快两年。

        时间呐,可不就是过得飞快么?年关一过,眼下她徐家竟已灭门十五年了。

        大街上已听不见人骂,“东楚遭劫就是因为徐商那老贼与东楚侯密谋造反,东楚会有今日,全拜他们所赐!”

        这些事情已经被许多人淡忘了,可她没有。

        她忘不掉。

        “大庄主。”回去之后,恒远看见她,直接把她请进了书房。而她见道傅如深正孤身一人正站在窗前,便走过去唤了一声,问道:“您在看什么?”

        傅如深没勾了勾唇,冲着远处抬了抬下巴。徐飒跟着看过去,发现他看的方向,是梅园。

        梅花已经谢了。光秃的枝丫下面,却是一地花瓣的颜色。徐飒看了半晌,转头问傅如深:“是在思念娘亲吗?”

        “嗯。”傅如深颔首,“三日后,是她的忌日。”

        徐飒愣了愣,问:“那您三日后是要出去祭拜?”

        “自然。”傅如深转头看她,“还要带你去。”

        心弦微动,徐飒抿唇浅笑:“好呀。”

        虚微一顿,她又拍手:“那你说,我要不要趁着梅花刚落不久,去捧两把来做些梅花饼?虽然我做的一般,但是您的娘亲是一个好温柔的人呀,她一定不会介意的!”

        傅如深看她半晌,眸子里像是跳跃着火光。

        “我陪你去。”

        低沉的说完,他忽地撑开了窗子,侧身便打横抱起徐飒,抬脚踩上窗框向前一跃——

        “啊啊啊啊啊!”徐飒的声音在听风楼附近回荡开来,惊得四周守卫都警惕了起来。

        “您干什么呀!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徐飒拧眉控诉。

        傅如深却看着她道:“狮子捕猎之前,还要通知猎物一声么?”

        徐飒:“……”

        先前听他说过狮子,她就猜到了一定是在冲州那边,她和元坤的话被他听见了。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徐飒便选择了装傻,只挑了一处花较好的地方,撩起裙摆兜了一大捧,而后问傅如深:“大庄主,我们祭拜的地方远吗?”

        “嗯?不算远。半日便可来回。”傅如深道。

        徐飒咬了咬唇:“那,您能不能再花半日,陪我去两个地方?”

        傅如深思索了一下,问:“徐家祖坟么?还有哪里?”

        “不,不是祖坟。”徐飒兜着花瓣站去他旁边,“祖坟就有些遥远了。”

        顿了顿,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徐飒抿唇低头:“我要看望的人,都在乱葬岗。”

        傅如深默了默,问:“还有一个地方呢?”

        这次徐飒便回答的干脆了:“是徐家老宅。我想去看看老宅现下如何了,看看它有没有主。”

        “我记得是没有主的。”傅如深道,“没听过那块地卖出的消息。”

        “不过,这三个地方相距有些远。一日怕是不好来回。飒飒不如我们第一日先去祭拜我娘,再看徐家老宅一趟,第二日再去乱葬岗,如何?去之前还能在附近的镇子上为他们挑些东西。咱们不至于太赶。”

        听着傅如深说的,徐飒且喜且忧:“两日,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傅如深轻笑:“放心,还有韩野在。”

        “噗。”徐飒忍俊不住,“他怎么被您压迫成这个样子了?……到时候我还是问问他有什么需要的,补偿他一些吧,否则我都要过意不去了。”

        傅如深看着她开怀的模样,把原本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改为:“听你的。”

        徐飒并没有发觉,兜着梅花往回走,兀自在那嘀咕:“时间还够,我就先把梅花仔细挑一挑好了,多做几遍,最好的一盘去拿给娘亲……”

        傅如深跟在她的后面,眼里刚漫上一点笑意,便又被忧虑所替代——午后小憩时,他做了个梦。梦里头的徐飒浑身是血,笑着看他,却在一步步后退,越走越远。

        倘若这只是个梦。

        可偏偏在他惊醒的时候,韩野走到了他的桌前,告诉了他一个刚刚才到的消息。

        “淮安王上报朝廷,直言东楚旧部肆意妄为,天理难容。他已经打算,派淮世子来陇邺,将东楚旧部的巢穴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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