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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庄主说一只鸽子都不能放过


“我已经,在这坐了四个夜晚了。”

        心里呈着的水被蓦然晃动,洒出来的升成了热雾,妄想从眼眶往外涌。

        徐飒站在傅如深身边,无意识的噘着嘴,写下:“那您真是好雅兴。”

        傅如深沉默半晌。

        “天太暗了,我看不清你写了什么。”

        徐飒当即要抽回手,可在做出动作的同时,她的手被握了住。

        “只剩三天了,不多坐一会儿么。”

        徐飒垂眸,难得用冰冷疏远的目光看着一个人。

        她想抽回手,却被握的死紧。

        “你在生气?”

        恰好有风吹过,拂起了纱幔。徐飒看见月光洒在傅如深的脸上,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什么情绪,仿佛要拉着她沉沦进去。

        “吧,啊吧嗯,啊吧啊吧……”

        她索性开始开始胡乱发音。

        可是这一次,傅庄主的反应却和往常不同。

        “徐飒。”

        她不再作声,他就继续开口。

        “你这个盟友,真的很不合格。”

        五指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带着胸腔一起变热。徐飒无法再继续看的移开了视线,却阻挡不了傅如深低沉的声音:

        “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就是这龙行山庄里唯一的庄主夫人……看我也算待你不薄,为何你便不能,将装相装得尽职尽责一些?”

        “我不来见你,你便不会主动去主楼请安问好了么?”

        “我说我不喜欢糕点甜食,你便不会哄着我吃上两块么?”

        “你看,你这般不尽职,我都没有生气,你这气生的又是为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

        好像被他绕进去了,可答案也呼之欲出。徐飒短促的笑了一下,有点狼狈,而后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想对他说:“我这个人不大喜欢主动,尤其你会觉得烦,那么没事的时候,我是不可能去烦你的。”

        可她没法这么说。

        她与傅如深是个什么关系?仅靠着一丝薄弱的关联相处在一起,甚至那一点关联也即将断开……在这个关头,有些话说出来未免显得太矫情,还会让他觉得……她会不舍。

        她不能不舍。

        “我没有生气。”徐飒内心苍白无力,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只是在等。”

        习武者,夜视能力总比常人好些。她不信自己写的这么慢,傅庄主还会看不清。

        傅庄主果然看清了:“你在等我?”

        “我在等着走。”

        “……”

        说出来还挺伤感情的。徐飒不好意思的笑笑,反问他:“大庄主在这坐了四个晚上,又在等什么?”

        傅如深面无表情的道:“等一头猪。”

        徐飒:“……”

        莫名的就有些不安,徐飒左右看了看,写:“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您继续等,我不打扰。”

        傅如深和没看见似的,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写信给西椿侯府?”

        “呃……”徐飒仔细想了想,“明天吧,提前写好,风干墨迹,再提前一天送出去,这样信件定会在规定的时间之后送到侯府。”

        傅庄主思索了下,道:“也好。”

        那没问题了?徐飒点点头,又有要走的意思,却听傅庄主继续道:“不过说实话,你这人并不大靠谱,我对你的信任有限。”

        徐飒眨眼:“所以呢?”

        “所以,”傅大庄主喝了口茶,淡淡的道,“你写信的时候,我得在一旁督看,以确定你没有再出什么鬼主意。”

        “并且你写完的信,要交给我保管,后日再由你我一齐将信鸽送出去。”

        “哎?”徐飒觉得不妥,“把信交给你,我也不放心啊。”

        “这个简单。”傅庄主道,“明日你我一齐上街,你去买个带锁的盒子,将写好的信锁进去,钥匙你拿,盒子放在我这。这样一来,你也不会怕我给信做手脚。”

        这话感觉挑不出什么毛病,徐飒抓了抓脸,点头答了:“那就听您的。”

        傅庄主也颔首:“你且回去早些休息吧。”

        “哦!”徐飒转身就走。

        走过两扇月门,总觉得心里像有一只小猫在磨爪子,痒痒的唤她往身后看。可是……不能看,徐飒在心里警告自己,要有点儿骨气啊,不能向后看,不能舍不得!

        于是毅然决然的翻窗回了屋子。

        恒远在树荫里目瞪口呆:“主子,这……不回头,翻窗,都被您说中了?”

        站在他旁边,傅如深意味深长的道:“若非她这般心思好猜,我又何苦做这些?”

        看着主子胸有成竹的模样,恒远拱手:“属下佩服。”

        勾唇笑了笑,傅如深转身道:“收拾好茶具,回去了。”

        恒远倒是看不见,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好在让他猜对了。

        虽然久了点,竟让他干坐了四天。

        可还是挺开心的。

        这一夜,傅庄主终于睡了个好觉,徐飒却没怎么睡得着。

        隔天一大早,徐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跟风铃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还是把它塞回了箱子。

        而后等到心玉起来,收拾打扮吃早膳……出门时为了防止小狼狗和大雄狮再掐起来,徐飒叮嘱过顾元坤让他好好留在听风阁,才带着心玉一起前往主楼。

        最后的时间了,何必给人添堵呢?傅庄主都给她主动点的提示了,她就没再扭捏。

        结果到了主楼下,门房看见她,说了句:“大庄主还没起床。”

        “?”

        徐飒看眼天色,惊了。

        傅庄主这是没等到猪,于是自个儿变成猪了?

        “哎呀,大嫂你来啦?”韩野扇着扇子路过,满脸揶揄的笑,“来找我大哥?”

        徐飒对韩三庄主印象一直不算太坏,便老实的点了点头。

        韩野长长的“噢——”了一声,问门房:“我大哥还在睡?”

        门房:“方才属下问过恒远大人,是这样。”

        “嗯,情有可原。”拿着扇子敲了敲肩膀,韩野望天,“这几天大哥跟发了疯似的,拼命处理事情,怕是一直没休息好。”

        顿了顿,韩野冲着徐飒狡黠一笑:“不过看来,大哥有大嫂陪他放松呢,我就不打扰了。”

        而后,就在徐飒考虑着要不要先回听风阁的时候,韩野吩咐门房,把徐飒请进了主楼。

        “夫人,您怎么来了?”恒远看见徐飒走到傅如深的门口,吃了一惊。

        徐飒无奈,她也吃惊啊……韩野怎么就把她给塞进来了?

        看一眼心玉,心玉便替她答:“是三庄主见我家主子在外面候着,才让门房把她放进来的。”

        所以现在多尴尬?

        徐飒搓了搓手臂,跟着恒远心玉一起站在门口,感觉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恒远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夫人,您进去坐?只要声音小点儿,主子应该不会被吵醒。”

        徐飒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斟酌过后,她又点了点头。

        说起来很令人无奈——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通常他们知道自己的缺点,却无法轻易的更正,甚至很努力也无法克服。

        就比如徐飒打从失去家人开始,就变得没有安全感,怕与人接触,也怕不与人接触。

        因此,除非从小认识的朋友,还有顾元坤这种无依无靠四海为家、从路上捡来就能一直跟着的,徐飒很少与人深交,生怕一不小心,对方就会成为让她经常牵挂的人。

        除去心玉元坤如意九儿,对其他人一概以君子之交的模式相处,这是徐飒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唯独出了傅如深这么个意外:她不得不和他相处,还和他亲密接触过……所以真到要离开时,她一下子犯了毛病,舍不得傅如深也情有可原。

        昨夜反复想明白这件事后,徐飒也看开了,恒远说了“夫人请进”,她就心平气和的走进了傅如深的卧房。

        既然舍不得,她就多看他几眼,看烦了才好毫无牵挂的走!

        “主子,”在她步入卧房时,心玉在后面小声的叮嘱了句,“您若遇见什么事,千万记得喊奴婢!”

        徐飒还没回应,一旁的恒远先不乐意了:“卧房里只有庄主,夫人能出什么事?”

        再说,出了什么事,她能顶个什么用?

        三人心里都有数,但心玉还是把小身板板得笔直,做出了坚强后盾的模样。

        看心玉的神情,就明白这丫头一直在记着西椿侯府发生事。徐飒笑了笑,朝着心玉眨了下眼:“嗯!”

        随后房门被关上,徐飒放轻脚步坐在了靠墙的小几旁。

        重重床幔后,男人的轮廓若隐若现。徐飒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分析出傅庄主应是在侧着睡,还把一条手臂垂下了床侧……想着想着脸上有点发烫,徐飒揉了揉脸,不安的挪开了视线。

        这一挪,她的视线里却出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皱着眉走过去,徐飒拉开了桌案上十分眼熟的卷轴。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跃然纸上:肉嘟嘟的小脸儿,笑成月牙的眼睛,喜庆的红色小袄加上头顶两个小包子,打扮的像是年画儿里走出来的小丫头。

        心跳一滞,随后猛若擂鼓……徐飒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画卷,身后响起了人声:“恒远?”

        慌忙收起画卷放回原处,徐飒转身,只见傅如深仍旧躺在床上,却用一手撩开了床幔,目光朦胧的看着她:“徐飒?”

        “你怎么在这?”

        身上有点发抖,徐飒定了定神,走过去冲他笑着作礼。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恒远一手扯着拼命想往里瞄的心玉的后领子,一边道:“主子,是三庄主看见夫人守在主楼外,才请夫人进来的。”

        “这样么。”傅如深放下床幔,撑了一会儿额头才坐起来,“我睡了很久么?”

        恒远已经重新把自己关在了外面,没人回答他。

        “衣裳拿来。”傅庄主声音低哑的命令。

        徐飒孤立无援,只得乖乖照做。

        然后她发现,自己掉进了个无底洞。

        “替我更衣。”

        “帕子拧好递给我。”

        “束冠,会吗?”

        她会,可她不想会……

        “不会就替我梳一梳头发吧。”

        傅庄主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然而徐飒很想把手里的梳子换成一把刀,然后一刀解决了身前这个人。

        她很忐忑!忐忑的很烦躁!这人应该看见她乱动东西了的吧?不质问她一下吗?不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啊,这样她更慌了!

        半晌,终于发觉了周围的气息不对,傅庄主问:“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么?”

        徐飒抿唇迟疑,闭了闭眼,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过去他的桌案前,拿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画像。

        “你刚才看的是这个?”傅庄主竟然平静的很,还从她的手里接过画像展了开,看着上面的小女孩道,“这是龙行山庄一直在找的人,不是我的外室女之类,你不要多想。”

        去你的外室女!

        徐飒心里啼笑皆非,又气又慌,偏生面上还要作出不动声色,在他手上写了问:“为什么要找一个孩子?”

        “孩子?”傅庄主默了默,摇头,“她已经不是孩子了。这画像是十几年前的,算起来画像上的人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谢谢,画上的就是我!

        徐飒在心里怒吼,面上还是忍着作平静状:“您为什么要找她?看起来这是个姑娘。”

        傅如深多看了她一眼。

        徐飒心里紧张,强绷着淡定,手心已经出了汗。

        “帮一个友人找的而已,你无须在意。”勾了勾唇,傅庄主拉起她的手,“走了,出门。”

        而后自行顿了一下,他抬起她的手,眼里漫着淡淡的笑意:“紧张什么?你在陇邺已有月余,却都是自己在逛,眼下只剩三日,怎么说,我也得陪你出去走走。”

        “噢……”一个字都回的有点结结巴巴,徐飒胡乱的点头,跟着傅如深出了主楼。

        他好像没察觉画上的女孩子是自己?

        徐飒在路上暗想。

        实际上,画上的女孩子和她确实不像。小时候的她白白胖胖,一直被人宠着,笑得总是格外开怀;不像现在,长开了再瘦下来,她的笑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般无忧无虑。

        只是,那张画为什么会在龙行山庄里?谁在找她?

        虽然心里藏着事情,徐飒更怕被傅如深发现端倪,于是走到了大街上,她便收起了心思。

        “你还记得锁匙杂物在哪条街上卖的比较多么?”傅庄主向她提问。

        徐飒回忆了一番,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啊吧!”

        “西市?看来你逛得还挺仔细,果然像有长久留下的打算。”傅庄主点点头,手里抓着她没放开,抬脚便往西市走。

        “哎?”徐飒跟上几步,满脸疑惑的指自己的双腿。

        “对,我们走着去。左右之前你都是走着的。我不担心你走不动。”傅庄主回答。

        可是……

        徐飒看了看她被牵着的手,抿抿唇,到底由着傅庄主去了。

        反正事了拂衣去的是她,关于“龙行山庄大庄主刚与夫人牵手上街,便又传来和离消息”这件事该如何解释,那也是傅如深的事。

        “对了,”与她一起逛街时,傅庄主忽然问起,“你已经打算好了去那如意楼做个护院?”

        “啊……”徐飒转着眼珠咬唇,耸了耸肩。

        “还没考虑好?”傅庄主猜。

        “嗯。”徐飒点头。

        傅庄主了然,又问:“那你之后在外生活,还会带着你那个护卫一起么?他是西椿侯派给你的来着吧?难道他不会把你抓回去?”

        徐飒果断的摇头,飞快的在他手上写:“他是我娘家的,更护着我!”

        傅庄主皱眉:“西椿侯府不就是你的娘家吗?”

        徐飒撇嘴:“我娘,家。”

        她故意在“娘”字后面顿了许久。

        之后两人对视半天,傅庄主表情微妙的恍然:“懂了。”

        ……虽然说出来可能会挨打,但徐飒不说,她就在心里头暗搓搓的想,傅如深刚才的样子真是有点滑稽。

        看得她心里都松快了些,抿着唇笑起来,脚尖也轻轻的踮起。

        傅如深牵着她,感觉就像在牵着一个孩子。可这感觉竟然不错。他想,他大概是逼迫自己收敛的太久了,这样偶尔放松一下,在身边留一个有趣的人也未尝不可。

        虽说她秘密很多,但他也不会完全的信任她。互相汲取所需吧,这样就挺好。

        “其实西市里有几家龙行山庄名下的铺子。”傅如深在走时提醒徐飒,“为了避免我有舞弊的举动,你不如避开着些。”

        “噢,吼!”徐飒表示明白。

        她觉得傅庄主还挺君子的,考虑的很周到。于是把表扬和夸赞的神色都写在了眼睛里。

        傅如深微微一笑,别开头看向别处。

        原本,徐飒是计划着在西市逛一圈,买完东西就回龙行山庄。然而傅庄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他带着她逛了许多小铺子,是凡她多看了两眼的小首饰和小玩意,也都被他买了下来,美其名曰离别的赠礼。

        徐飒觉得挺不好意思,也掏荷包给他挑了一根质地不错的白玉簪。晌午和傍晚和他一起在外面吃过饭,日落西山了两人才带着加锁的盒子回到龙行山庄。

        “你写信吧。”

        听风阁里,傅庄主站在桌案前,给她让出位置道。

        两人难得对调了位置。徐飒坐在往常只有傅如深用的桌案前,抬笔写下:“一月已到,来接我吧”八个小字。

        后面加上姓名,共十个字。

        傅庄主挑眉:“你可真怕累着信鸽。”

        “信鸽也不容易。”徐飒在另一张纸上写完,就把给西椿侯府的字条平铺着放在了盒子里,顺手上锁。

        纸是从一沓里随便抽出的一张,钥匙在她手里。盒子交给傅如深,等待一夜之后墨迹自然风干……很妥。

        徐飒心满意足的送走了傅大庄主,又受心玉揉了一会儿腿,才回到内屋。

        天色黑了。

        兴许是白天逛的太开心,脑子里还兴奋着,徐飒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毫无困意。出去外厢房哄了顾元坤两句“信已经写好”,她回到屋子里,还是睡不着。

        在床上烙了几个烧饼,徐飒干脆爬起来,点亮一盏烛灯,自己研墨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写完她又觉得不够细致,抬笔多添了两行,才满意的放在窗口风干,自己钻进被窝且喜且忧且紧张的睡下。

        勉强休息了一夜,徐飒折好字迹已干的纸,在屋里等了一个上午,才有下人过来唤她:“大庄主请您去鸽棚。”

        鸽棚在与听风阁相反的方向,徐飒到的时候,傅庄主已经在等着。看见她来了,他抿唇道:“从里面挑一只你喜欢的,这里的信鸽都是精英。”

        不愧是龙行山庄,笼子里足有几十只颜色不同的信鸽。徐飒看中的是个灰色带红纹的,随后亲手抓了出来。

        “很公平吧?”傅庄主在她打开昨日买的箱子,亲手把纸裁成一小条、装进鸽子脚里的信筒之后问。

        嗯嗯,挺公平的。徐飒满意的拍了拍鸽子的头。

        而后双手往上一送,便看着灰色的信鸽朝着西椿方向飞去。

        傅庄主微微一笑,笑里却有一点怅然:“虽然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这一个月来辛苦你了。”

        听见他这么说,徐飒心有戚戚然,犹豫再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

        “等我走了你再看。”

        撒开傅如深的手,徐飒转身就跑。

        蹙眉看了看手里的信,傅如深却没急着拆开,而是转身快步往侧门走去,之后潇洒利落的翻身上了侧门早已备好的马。

        陇邺城中指定的位置,恒远正满脸肃穆的拢着眉,对他周围站着的十个男子高声道:“你们十个,都是龙行山庄里精英的精英,稍后天上飞过去的鸽子,一个都不要落下的给我射下来!”

        “是!”十人齐答。

        一脸任重道远的吐了口气,恒远手里也抓着弓箭,仰头看向天空。

        “哎,有鸽子!”忽然有人指着一处大喊,喊完就将弓弦拉满,羽箭“嗖”地离弦,鸽子随后落地。

        “好样的!”周围的人鼓掌。

        “都仔细看着!”恒远叮嘱完,转身上马去捡鸽子,接着天边又陆续飞来两只鸽子,无一幸免于难。

        看来是没问题了。恒远松了口气,拆开鸽脚的信筒,发现内容不对,便收进了囊中,继续往天上看。

        “就咱哥儿几个在,焉有漏网之鸽?”第一个射下鸽子的人朗声大笑,“恒远大人不如再带两个人一起捡鸽。”

        恒远摇头:“你们都……”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给打断了。眼看着天边涌来了几十成组的鸽群,恒远目瞪口呆。

        “这也太多了,不是信鸽吧?”其余几人也看愣了,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会遇见群鸽路过。

        “不是信鸽……”恒远眯着眼看,忽地心头一跳,“但是里面掺了两只信鸽!”

        “啊?哪知?”有人视力不及他好,抬弓便犹豫了。

        “就是,那只和那只!”恒远连忙拉弓,却连一只也没射中。

        “哪只啊……”辨认不出的人随手射下来一个,恒远大叫:“不是这个,是旁边的!旁边的!还有……”

        说着自己都蒙了,眼见着群鸽已经路过他们的正头顶,恒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别管了,都给我射下来,一只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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