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改变的命运
“大卫~听闻你最近弄了两份不错的甜点，怎么不请我去尝尝鲜啊~”在午夜酒吧通往集市的血族密道里，普莱斯夫人还是穿着那身火红色长裙，拦在通道里，面前的大卫·柯文纳斯领着几名护卫一脸愠色。
“伯爵夫人！我现在没功夫陪你喝下午茶，看在你过去功绩的份上，我在说一次，把路让开。”压低嗓音大卫看着故意阻拦的普莱斯夫人说道。
“小大卫呀~巴托里家族的邀请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普莱斯夫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看着大卫，歪着脑袋略作思考后又挪了挪嘴，“至少在血族中没有人能拒绝。”
看着一脸媚态的女伯爵，几名吸血鬼护卫全部摆出战斗之态，血红眼睛尖利牙齿，口中发出底气不足的嘶吼，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主子增加谈判的筹码。
正因明白为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大卫才会如此进退维谷，在听到普莱斯夫人自负的宣告后，年轻气盛的大卫顿时感到了羞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神盾局的走狗！”
“啊！！”
伴随四声惨叫，一道残影在大卫眼前闪过，在他身体肌肉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完成四次击倒的普莱斯夫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重重的撞在了通道潮湿的石砖上，此时大卫带来的几名手下已经是躺在地上呻吟不止，虽无大碍但也短期内丧失了战斗力。
“就因为血族多是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我们才会躲在下水道里苟延残喘，神盾局的走狗？没有我当了六十年的走狗，你早就会被神盾局特工抓到太阳下烧成灰了，我在强调一遍！今晚下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现在~你正式邀请我到你的小包房里喝一杯。”普莱斯夫人整个人都快贴在了大卫脸上，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听在大卫耳中却是那么的冰冷残酷。
与此同时待在办公室心神不宁的午夜老爹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下属的汇报，原来在渣康一行人进入午夜集市后就一直处在伏都巫医们的目光之下。相比年少轻狂的大卫，午夜老爹掐灭手中的雪茄下达了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指令。
…
“查斯住手！”对跟随自己多年的神圣猎枪，刚穿过人群的渣康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急忙上前喊道。
“约翰！你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午夜酒吧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存在！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看到渣康居然阻止自己的行为，查斯不知怎么的升起一堆无名之火，有些指责有些愤慨的对着渣康咆哮道。
看见能做主的人终于出现了，那群吸血鬼咨客也暗暗的松了口气，过了这么长时间，首领和治安队都没有出现已经给这些在午夜集市摸爬滚打无数年头的老油条敲响了警钟。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至于偷懒这个选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吸血鬼的脑海中，领头的吸血鬼店长走上前一脸公式化表情对渣康说道，“小孩子做事情比较冲动，您可要管仔细了，我的同伴没有大碍，这件事就这样吧。”
听到吸血鬼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渣康在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正要借坡下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查斯又一次扣动了扳机，这次子弹擦着吸血鬼店长的脑袋飞上了天，现场气氛忽然凝固了。
“你疯了！”渣康反手夺过神圣猎枪，直接一巴掌打到查斯的脸上，刚刚要不是渣康改变了射击轨迹，那枚银色颗子弹就会贯穿吸血鬼店长的脑袋。
躲过一劫的吸血鬼店长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对于这样的愣头青真的是只用无语来形容了。
鬼知道这个来搞事的愣头青带了多少保镖，就从他拿着的那把件魔法武器来看，估计要比很多只带着普通枪械的公子哥难缠多了。
再说了，四周黑袍人中又有多少是准备趁乱浑水摸鱼的金手指？首领不在，吸血鬼店长的主要责任就是看管好家族的财产。
差点就去鲜血长河见始祖的吸血鬼店长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几名吸血鬼咨客上前把三人围在中间，场面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僵持阶段。
“你在发什么疯！这些血奴都是感染腥红血热的人类生下的畸形物种，十二三岁就会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亡！它们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黑暗生物！”渣康对查斯还是很了解的，短暂思考后就想明白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黑袍下查斯激动的涨红了脸，其实查斯内心早已经有两种声音在激烈搏斗了，然而一想到自己的领路人都已经正真踏入了魔法世界，自己还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新手，查斯就羡慕不已。康斯坦丁能做到的事我查斯·克莱默也一定能做到，早年那么多比这凶险百倍的冒险都挺过了，现在还会怕这些见不得阳光的吸血鬼吗，“约翰！你不用管我，我已经出师了，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扛！”
“你扛！你扛的起吗！你知道你闯多大祸吗！”
就在渣康恼怒准备动粗的时候，卢西恩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太激动了约翰，这种小事情我们就尊重下查斯的意愿吧。”
劝说完渣康，卢西恩又转身对查斯说道：“你想放了它们就去放吧，吸血鬼不会有意见的。”
听到卢西恩居然认可自己的行为，查斯对他的好感度直接升到了崇拜，激动的点点头，举起神圣猎枪就向血奴们的帐篷跑去。
既然有了卢西恩的吩咐渣康也就没理由拦着查斯，然而诡异的是把三人围在中间的吸血鬼们也没有反应，就如同被定身了一般。
还不止这些吸血鬼，就连围四周看热闹的黑袍人都瞬间感觉到了四周空气开始变的粘稠起来，所有人都仿佛像是被丢在了巨大的混凝土浆中，除了呼吸还算顺畅，但凡想要挪动下胳膊都要花费万钧之力，霎那间恐慌情绪在场间蔓延开来。
直接用神圣猎枪打破小血奴身上的枷锁，查斯激动的高喊道：“所有人不要乱跑！跟着我！我带你们离开这！”
脏兮兮的小脸上尽是麻木表情，只有一双双在黑暗之中透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流露出的尽是无情色彩。
“啊~！”
突然正在释放血奴的查斯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不好！肯定是饿了很久没吃东西，诱发了进食本能，这帮该死的吸血鬼。”听见查斯的惨叫声，渣康顿时焦急的对卢西恩说道。
然而正准备前去救援查斯的渣康却被卢西恩伸手给拦住了，就在卢西恩伸出手的那一刻，卢西恩的声音也同时出现在了渣康的脑海中。
“渣康，没想到你这么有眼光，查斯的天赋比你强多了，激发这种天赋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磨难。”
“……”
别无他法渣康就只能这么站在原地默默听着查斯不断传来凄惨叫声，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血奴的进食时间很短，然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查斯有了一种恍如隔世只感，倒在血泊中的他凭借模糊的意识还能感觉小血奴围在他的四周喝着他的鲜血。
就在他快要陷入绝望的那一刻，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帮他驱赶了嗜血的小怪物，又将他从血泊中抱了起来。
凭借这么多年相处的感觉，就算鼻子被咬掉眼睛也已让血奴抓瞎，但查斯还是靠耳朵知道了来着何人，面朝他艰难露出一个难看却很真挚的笑容。
“你说的对，约翰…和书里写的不一样…替我带个话给蕾妮，我…”
“想说什么你自己回家和她说吧，傻孩子你不会有事的，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渣康直接打断查斯的遗言，这个时候就是不能让他吐出这口气。
抱起查斯，渣康头也不回的便向核心区的出口走去，他前脚刚走查斯留下的血迹就诡异的燃烧了起来。
在火焰熊熊燃烧之时，身披黑袍的卢西恩没有和渣康一道离开而是走向了某个血奴帐篷的最深处，在那里一个全身散发恶臭，上下都污浊不堪的小血奴虚弱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口中气息出多进少。
卢西恩抖了抖身上的黑袍，长跪在小血奴的身旁，黑色斗篷衬托下宛如索命的死神。
“为什么不去喝血，喝了血你才能活下去。”
“妈妈…喝血…不，不喝…”
虚弱的声音连很多最基本的词汇都发不出来，那双透亮如同红色琥珀的眼眸中没有疯狂没有浑浊只有无尽的哀伤，仿佛是在悼念这悲惨的命运。
“你是个乖孩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双红色眼眸静静的看着卢西恩，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说名字这个词。
“你是来买我的吗，我…我…会很多才艺…我…我…”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的低语面对你纯洁的心灵竟是那般的无力，这里不该是你的命运。”
卢西恩说完就划开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任由蕴含圣光的鲜血连成一条细线滑落在小血奴的口中。
感受着口中传来的清凉与甘甜，小血奴只感觉双眼像是进了沙子般难受，虚弱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从来没有过的力气。
脱下黑袍将小血奴包裹的严实，卢西恩笑着对她说道：“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你以后就叫艾瑞莉娅吧。”
看着朝自己露出笑容的艾瑞莉娅，卢西恩心中一叹，恍然间想起已经融入新家庭的小家伙来，好久没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和素子相处的怎么样。
不远处的火焰还在燃烧，卢西恩站在帐篷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阴暗地带，抱紧怀中的艾瑞莉娅一边走着一边缓缓融入了黑暗之中。
就在卢西恩彻底消失不见后，阴影地带里出现了一袭火红色长裙，神情极为复杂的普莱斯夫人注视着卢西恩消失的位置很久没有动弹，如同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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