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返璞归真
答案，也很快就在白君仪，乃至所有围观学生的眼前揭晓。
当端木狂的金色长戟，化作璀璨光影从天而降，似乎要将匍匐在地面上，无力反抗的杨素一击穿心，甚至于念紫曦这位倾城美人，都暗暗捏紧了粉拳，随时准备出手救下杨素这个在她看来，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学生时。
顺着那锋芒的擦掠而过，杨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清明之色，旋即，战场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一只手，闪烁着淡淡白芒的手，轻轻抓住了那璀璨的金色长戟，随意那么一扭，竟然在上万道目光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将那金色长戟轻易扭断，连带着整个灵域空间一起，碎裂成了那支离破碎的无用之物。
至于那长戟身后的端木狂，则根本不需要杨素再出手，只是长戟碎裂时产生的震动波，就已经将因为灵域破碎而重伤的端木狂，仿佛断线风筝一般，送出了比武台上。
望着那无力的抛物线，无数学生的心中，只涌现出了那不约而同地一个字：强！
强，太强了，一击就将连一重境巅峰强者，都要避开的攻击粉碎，将敌人直接击溃。
这样的实力， 别说是一重境巅峰了，就算是二重境初游修者里面，恐怕也不全都能够拥有，何况杨素还只是一个一重境初游的新新尊者。
能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实力，实在超乎所有人想象。
“看来，老夫等人的能力，比起尘老师实在差得太远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能把学生教导成这个模样，说是东域大陆第一名师，也不为过了！”
人群间，燕留秋这位天笃学院老资格教师，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过去他也有点羡慕风尘，觉得这位老师能够教出这样的徒弟，全是因为黄天班本身的资质就好，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犯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先入为主之错误。
“有尘老师坐镇我天笃学院，不难想象百年之后，我们天笃学院，必然会成为整个东域大陆，不，甚至是绝神大陆，最崇高的学府，到时候，无数势力都会争先恐后地将弟子送到我们天笃学院来！”
白田畴幻想道，却被一旁的燕留秋泼冷水：
“算了吧，就我们这把老骨头，教导教导尊者境界以下的学生还勉强可以，要是天笃学院真成为了绝神大陆第一，估计我们几个以后都要被淘汰了。”
“与其唉声叹气，不如精进自己，不落后于人！”华苻坚肃然总结道。
“看来黄天七子并非无的放矢啊，杨素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这种恐怖境地，啧啧，别说是车轮战了，我真怀疑，就算是一对五的混战，只怕天笃五良才想要击败杨素，都不太可能吧！”
“什么狗屁天笃五良才，就这么点实力，也敢用天笃的名号？看看人家黄天七子，一个个实力远胜他们所谓的天笃五良才，却还只是用了黄天班的名号，这种谦虚，根本比不了！”
“照我看啊，剩下的也不用比了，除了王世泽还有点看头外，另外三个来谁都一样！”
“王少，我输了。。。”听着那沸沸扬扬的奚落和嘲讽声，端木狂呆滞着目光，尚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如此轻易地，在几乎是全力以赴的状态下，惨败于杨素的手中，直到王世泽走到端木狂的面前，后者这才注意到异常，看着王世泽那面无表情的脸，无地自容的说道。
“既然如此，下次，再去挑战吧！”王世泽点了点头，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比武台，站在了杨素的正对面，这第二战，赫然便是他这位天笃五良才之首前来应战。
“下次，吗？王少，我端木狂一定会努力的！”看着王世泽坚定的背影，端木狂咬牙道。
从这一刻开始，端木狂不再是过去那个，把杨素不当成是对手，应该被踩在脚下的端木狂。
而是一个将杨素当成是自己奋斗目标
，拼尽全力也要击败的端木狂。
或许努力的方向没有任何改变，心态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将端木狂原本已经堵住的修炼之路，在无形间，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或许有点难挤，但至少和没有半点希望相比，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这么快，就是你？”杨素看着脸色依旧的王世泽，声音中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不是因为王世泽过早上来，让他没有了惊喜感，也不是因为察觉到自己会败在王世泽手上，从而少进行一场战斗。
而是因为杨素看得出来，王世泽的上场背后，隐藏着某种信息，关于这场战斗的信息。
“今天的这场比斗，就在我们这一场，结束吧，天笃五良才，不论结果如何，都只能是一个过去式了，你们的实力，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王世泽并没有压低声量，也因此，几乎所有围观的学生们，都将这一番独白听得清清楚楚，更有不少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还没有开始打，怎么王世泽好像已经在为落败做铺垫了？
可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又不是听错了。
慢慢的，学生们躁动了起来，疯狂的讨论了起来，更有不少无法接受者，开始暴动。
“安静！”就在燕留秋等一众老师，看着学生们的躁动越来越剧烈，准备出手阻拦时，裁判台上，高高在上的念紫曦一声轻喝，柔腻得声音仿佛具有无穷魅力一般，竟然在一瞬间，将所有学生的激动情绪抚平，更是情不自禁的，将目光集中在了那倾城之姿上，忘却了其他。
“你们开始战斗吧。”不去管王世泽又一次改变了比斗规则，念紫曦依旧扮演着裁判的角色，而围观的学生们，也冷静了许多，或许不理解王世泽这样做的原因，但也接受了这种结果。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王世泽这一战也败了，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难道凭公孙冶三人的实力，还能对峙剩下两个黄天七子成员，加上一个不知道会是何等状态的杨素不成？痴人说梦！
“你这灵域，叫做什么名字？”并不急着发起攻击，王世泽也不指望杨素会主动出击，虽然面对端木狂的时候，杨素的确是用金槃碎石，主动攻击过端木狂，但王世泽看得出来，杨素其实最擅长的，应该是防御和反击，或者说是见招拆招，只不过端木狂的实力不足罢了。
“返璞归真，老师他亲自取的名字！”杨素自豪道。
七个学生里面，只有他的灵域名字，是风尘亲自取的。
虽然这也暴露了他自己的能力不足，连一个合适的名字都想不到，但杨素却丝毫都不脸红和羞愧。毕竟，当初上官卿芸，可是缠了风尘许久，都没有得到这样一种待遇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能力，将会把一切增幅力量和削弱力量无视，强行以彼此的最真实实力进行战斗，对吗？”王世泽问道，却将杨素这返璞归真能力的奥秘，完美揭露。
“你果然很聪明也很厉害，不愧是天笃五良才之首！如果你也是老师的学生，恐怕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也就只有刘贺他，才有资格和你一较高下吧！”杨素由衷的感慨和佩服道。
只是杨素的佩服，却让围观的学生们，甚至于一直都对这场比斗，有些漫不经心地念紫曦，露出了惊讶之色。
一个学生如此强悍已经难得，偏偏这名强悍的学生，还无比推崇另一个人，觉得自己全然不及对方，让念紫曦不由得怀疑，杨素这话里面，是否有吹嘘的成分存在。
可看着杨素那张忠厚老实的脸，念紫曦暗自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结果。
或许对杨素没有任何的了解，但就方才的战斗，还有那恐怖的灵域返璞归真，念紫曦作为一位二重境中游尊者，已经可以断定，杨素绝对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不然的
话，不可能得到返璞归真这种规则之力。这样一来，杨素的推崇也绝对没有问题，那个刘贺，一定非常厉害。
那么接下来问题来了，杨素很厉害，刘贺也很厉害，不出意外，黄天七子的其他人，也不简单，那么培养出这七个学生来的尘疯来呢？
念紫曦来到天笃学院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她听说过不少黄天七子的事情，更没有少听到过尘疯来的事迹。
只是念紫曦对此大多抱持观望态度，既不否认这种可能，也不因为他人的随口一说，就深信不疑，打算等到日后真正见到本人，再甄别这些传闻的真实性。
不过总体来说，念紫曦对尘疯来这个人，是抱持怀疑态度的。
但现在，在听到杨素的这些话后，念紫曦的态度，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起来，就连那勾人心魄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朝着某个方向转移而去。
是的，从风尘来到这里起，念紫曦就注意到了，只是隐藏得很好，哪怕风尘这样的人物，也没有注意到念紫曦竟然悄悄地看过自己一眼。
感觉到目光，风尘很自然的扭过头去，却和裁判台之上的念紫曦来了一个完美对视。
从那双莹润惑神的眼眸中，风尘看到了一丝疑惑和好奇，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情感。
“因为学生，所以对我这个老师产生了兴趣吗？”
用眼神传递一声问候后，风尘便收回了目光，没有继续深入的意思。
总是拈花惹草也不是个事儿，能收敛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只是风尘没有想过的是，他不带丝毫留恋的收回目光，反倒让已经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的念紫曦一阵错愕。
这一个月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她的目光下，保持完全的自我意识。
风尘做到了，而且还提前收回了目光，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念紫曦虽然不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样，会觉得不服气，但心中对风尘的期待值，无形间拔高了不少，若是风尘知道这一点，只怕会懊恼不已。
要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那还不如就装作是色狼模样，反倒轻松一点。
“呜呜呜，老师又在偷腥了，这才刚见面的女老师啊，老师也太过分了！”远处，始终关注着风尘的上官卿芸，直接将这短暂的一幕尽收眼底，瘪起了嘴嘟哝道，一时间醋味十足。
“咳咳，我说卿芸妹妹啊，老杨还在奋战呢，你好歹也给他点面子，稍微关注关注他的战斗啊，不要只看老师好不好？”戝信笺被上官卿芸这埋怨呛得说不出话，略有些替杨素哀怨道。
“哼，那个女老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师都不理他了，她还一直若有若无的看呢！”然而上官卿芸根本就无视了戝信笺的存在，目光来回在风尘和念紫曦身上流转，嘴里不满道。
“这个小丫头，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看出来。”
风尘透过风听见了上官卿芸的埋怨声，不由苦笑道。
念紫曦对视之后还在看他，这一点风尘压根没有感觉，就好像之前没有察觉到念紫曦的目光一般，却不想，上官卿芸少女的直觉和老道经验，竟然做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点。
“算了，我还是好好看战斗吧，别人不关注可以，我这个当老师的，可不能怠慢啊！”
注意到王世泽和杨素之间的对话终于结束，这场基本象征了天笃五良才和黄天七子之间恩怨终结的一战，也即将上演，风尘将目光和注意力收回，集中在比武台之上，准备好好看看，杨素这半个月来的进步，究竟有没有达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这也是风尘唯一的遗憾，光顾着提升学生们的实力，真正的一对一运用，反而有点怠慢。
虽然无伤大雅，却距离炉火纯青的境界还有一点距离。
这样的单对单决战，正是磨练这些技巧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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