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庆祝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美食街第二条街最后一家，名叫木炭烤鱼。装修简陋，连名字都像随便取的。
这家店是廖丝蕴上大二的时候开起来的，虽然位置偏了点，但味道没得说。
每次吴晴来学校找她，一般都在这里聚首。
但像程昱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不屑于来这样的小门脸吃饭。
廖丝蕴自觉招呼道：“别看他家设备简陋，大夏天吃饭还要围着火炉子，但味道在这一片算是绝了。”
程昱颔首，没说话。
店里的服务员没有统一的制服，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杂得像收容所。
老板娘亲自在门口招呼客人。
看到程昱时眼神忽然一亮，廖丝蕴没在意，只觉得无论什么年纪的女性，见到帅哥大都会这样。
“两位里面请。”
廖丝蕴熟门熟路，走在前头。
点菜的时候，廖丝蕴着意看了眼程昱。
刚想问他吃不吃黑鱼，突然想起某天晚上被迫接受的程夫人必须课，对于鱼类，他除了不吃刺身，其他没什么忌口。
没想到原本敷衍廖洪涛夫妇的手段现在竟然用到了实处，真是不可思议。
“黑鱼，荔枝香辣的锅底，加豆芽金针菇……”
说着，廖丝蕴还是抬头看了眼程昱，随后继续：“一份米饭，一扎果汁好了。”
本来是想喝点啤酒的，但想到程昱不喝，而且他还要开车，就换成果汁了。
“好的，两位稍等。”
服务员是个个子矮矮的女生，接过廖丝蕴手中菜单的时候偷偷看了程昱一眼。
这个小动作被廖丝蕴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桃花不断吧？”
程昱靠在座椅后背上，明明十分懒散的姿势，在他做来却也透漏着几分精致。
“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应该也桃花不断吧？”程昱反问。
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廖丝蕴从上学开始，就没断过有男同学向她表白。
不过她还算识相，眼光也高，唯独和一个叫吴晴的男人接触亲密，其他男人倒入不了她的眼。
程昱暗地查过吴晴的身份，除了是廖璟的秘书之外，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
S市各大家族里也找不到他的身世。
廖丝蕴撩起左脸铺散下来的头发，释然地说了句“还好”。
这一幕看在程昱眼里，竟然莫名起了酸意。
喝了口果汁，含含糊糊回答：“我也还好。”
廖丝蕴自觉没意思，她不过随口一问，程昱至于防备心那么强么。
好好的天，被聊死了。
过了约有二十分钟，服务员端上一个圆形燃着木炭的炉子。
桌子上瞬间热起来。
廖丝蕴介绍着：“他家荔枝香辣味是特色。”
她记得程昱说过不喜欢吃辣，但经过她亲身试验，烤鱼还是辣的好吃。再说了，人吃饭，为什么要照顾狗的口味。
长方形托盘上平平整整躺着一条鱼，身体被劈成两半，周边铺上了豆芽菜和金针菇。
廖丝蕴搓了搓筷子，准备开动。
脸前却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端着果汁往她杯子里倾斜。
橙黄色的液体在即将瞒过杯口的时候停下。
“谢谢。”廖丝蕴激情饱满地说了一句。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眼前的人有多讨厌，只要不是在吵架的气头上，她就可以做到该有的礼貌和客套。
毕竟在廖家二十多年，众多学科中还是社交礼仪占主要部分。
程昱脸上勾起笑，举起杯子。
廖丝蕴愣了愣，吃个烤鱼而已，至于表现得这么隆重么。
但见程昱杯子不放下，一直停在烤鱼上方，她索性也举起杯子。
砰——
“8月28日，值得庆祝。”程昱道。
廖丝蕴皱皱眉。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廖丝蕴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有完没完……”
“没完。”
廖丝蕴后悔了，多余问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轴呢。”廖丝蕴夹起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盘子里。误会一场，揭过去就算了，还非得揪着自己不放。
程昱也夹起一块，那筷子揭开鱼皮。
此时的廖丝蕴就像盘子里嫩滑的鱼肉一样，终于脱掉外面那层伪装的表皮，他可一点也不能放松。
“你以前很了解我吗？”
廖丝蕴呼吸一窒，目光下移不去看他。
“不了解。”
“难道……一点也不想了解么……”
不知为什么，程昱的语气有些失落。
廖丝蕴顿了顿，耐心解释。
“你和我不过就是商业联姻，如果不谈感情，大家都能好好生活下去。何必纠缠不清，最后得到一个惨淡的结局呢。”
“我明白，身为一个男人，不，身为一个年轻人，想尝尝爱情的滋味，你大可去找别人啊。我又不拦着，只要别太高调，被我爸知道，一切都好说。”
廖丝蕴喝下一口果汁，若无其事地夹起一块鱼肉。
这场面怎么感觉像是程昱在向自己表白而被自己拒绝了呢。
无聊。
安静了许久，程昱忽而轻笑。
“别忘了是你搅和了我的好事，难道不该补偿我么。”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廖丝蕴就头疼。
妈的，夜会里卖的什么劣质酒，那天晚上的事她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啊。
“补偿，补偿。”
廖丝蕴想掐自己人中。
不过就是演戏，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那吃晚饭去看电影。”
廖丝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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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里仅剩下黑鱼骨架，程昱放下筷子，拿起湿巾擦了擦嘴。
“你吃好了？”廖丝蕴问。
程昱点头：“你没饱的话可以再点。”
“不用。”
廖丝蕴伸手夹起鱼刺骨，小心翼翼嘬着。随后又夹起鱼头，一块一块拆解。
程昱拧眉，虽然对面的人吃的满脸是油，吃相极差，却也可爱。
“你不懂，鱼头是烤鱼的精华，不吃太可惜了。”
想起从前她都和那个叫吴晴的来这里吃饭，不知看她这副样子看了多少遍，程昱心里有些不快，故意问道：“你以前经常和朋友一起来吗？”
廖丝蕴头也不抬，回答：“我没什么朋友。”
她不愿意说，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没把吴晴当朋友……
“你呢？”廖丝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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