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爱不可及
第497章爱不可及
路边的车里，我用力亲吻着程思涵，感受着她那微颤而又温暖的触感。
或许我这么做，对晴姐来说意味着不忠，可为了这个跟我领证的女人，为了这个偷偷爱过我的女人，为了这个不顾一切帮助我的女人，我就放肆一回吧。
我想，就算晴姐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选择原谅我们吧。
因为我跟程思涵接吻，只是告别我们俩沉积已久的感情，并不会真的背叛晴姐。
吻了一会儿，思涵猛地推开我，特别惊慌地说：“王浩，你干嘛要这样，你这个流氓、混蛋。”
她一拳砸在我身上，哭着说道：“你对我这样，万一我赖上你了怎么办？”
我抓住她的胳膊，无所谓地说：“赖上就赖上吧，今天咱们不离婚了，大不了就去私奔。”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一乱，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来。
也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同时面对两个爱你的女人，你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因为无论选哪一个，你都会伤害到另一个女人。
刚才程思涵说，我跟晴姐的爱情伟大，可她的爱情就不伟大了吗？
她为了成全我，把晴姐从大牢里救出来，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可到头来，她却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真的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混蛋一样，从来都没认真考虑过思涵的感受。
她为我和晴姐做了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没她做过，现在还跟她去离婚，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见我面色如此难看，思涵咬着嘴唇说道：“王浩，你是个好男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只图自己一时痛快，就对你说这些话，让你如此为难。”
“咱们现在就去离婚吧，只要离了婚，我们俩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纠结了，好吗？”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可是，思涵，你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我欠你太多了啊。”
程思涵抽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王浩，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能把程远山扳倒，为我姥爷报仇，这就足够了，而且你也改变了我，让我重新体会到了生活的乐趣。”
“也许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然后跟他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慢慢忘记你。”
讲到这里，她的眼眶里又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不过，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然后启动车子，说道：“咱们赶紧去离婚吧，离了婚就一切恢复正常了，对吗？”
“晴姐现在怀了你的孩子，如果咱们还这么暧昧不清，不光会伤害晴姐，还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路上，程思涵啰嗦个不停，一直跟我讲着话。
而我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外面的街景。
我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女总裁。
不过，那个曾经的“她”，好像在向我招手，离我越来越远。
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想同时娶这两个女人为妻，可就算她们俩同意，季浩然回同意吗？闫春妮会同意吗？
而且，国家的法律也不会同意，一夫两妻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吧。
车窗外的马路上，斑驳的光线透过枝叶的间隙洒下来，碎散了一地。
夏至已至，心却微凉。
燥热的风从外面进来，吹干了我和她脸上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俩已经走进了民政局的走廊里，当时里面有不少人，我和程思涵排在了最后面。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愧疚，而程思涵明明知道我在看她，却故意躲开我的目光。
那一刻，我们俩的心情都特别复杂，看着周围不知道为什么离婚的夫妻，在民政局吵吵闹闹。
不知不觉，程思涵慢慢朝我靠近过来，然后轻轻靠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我们不是在民政局的离婚窗口，而是在公园里，或者其它地方，别人肯定以为我们会是热恋中的情侣。
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孤注一掷来到京华市，跟程思涵发誓，只要晴姐能够平安无事，我就会娶她。
就算她出狱以后不愿意离婚，我也会守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辈子。
可现在，那些曾经的誓言却碎成了无数片，我们都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想到这里，我把程思涵抱在怀里，用力握着她的手。
不远处，一对离婚的夫妻，在办手续的时候，仍旧在大吵大闹着。
无非是“你不理解我”、“当初我们就不应该结婚”、“我真是瞎了眼”之类的话。
看着他们唾沫横飞，互相指责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觉得他们很悲哀。
既然走到了一起，为什么不能互相包容呢。
难道爱情真的那么脆弱不堪？
不！
只是他们不懂得珍惜而已。
过了一会儿，前面排队离婚的夫妻越来越少，程思涵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轻咳一声，对我说道：“小浩，万腾集团留给你吧，我什么都不要。”
“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用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我相信你能把它做得越来越好，这也当做我给你和晴姐的结婚礼物吧。”
听见她这么说，我才突然想起来闫春妮的话。
当初她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转到我的名下，就是为了让我给闫老将军报仇，如今目的达到了，我本应该把股份还回去才对。
可是，闫春妮说过，就算我把股份还给她，她也会转给女儿。
所以这些股份最终给谁，还是程思涵说了算。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对她说道：“思涵，难道你也像这些人一样俗气吗？”
“我什么都不要，公司本来就是你的，而且，我只要有你的感情，这就足够了。我会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谁都不会知道。”
“或许等到我们老去的时候，我会再把它拿出来，告诉自己，曾经有个女人是那么爱我，这样就很好。”
听见我的话，程思涵望着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笑容里有些无奈，也有些释然。
那时候我突然想，也许正是因为，生活中有太多的遗憾，所以人们才会更加珍惜所拥有的吧。
当工作人员叫我们俩的名字时，程思涵掏出结婚证，然后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她微笑着说道：“走吧，该我们了，老公。”
我看着她那好看的笑脸，嘴角翘起，朝她微微一笑，回道：“好的，老婆。”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她老婆吧，办完离婚手续之后，我们就结束了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然后成为普通朋友。
来到办理窗口，思涵面带微笑地把结婚证，放在柜台前面。
那一刻，我真的特别想把结婚证抢过来，然后带着她私奔。
可是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我还要照顾晴姐，照顾晴姐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办理离婚的工作人员，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们，说离婚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头脑发热之类的。
她虽然说了一大堆话，但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盖章的时候，那两道“咚咚”声，才把我从发呆中惊醒。
拿着离婚证出来的时候，程思涵站在车前，望着兰兰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浩，我祝福你和晴姐，能幸福美满地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轻快，似乎早就斩断了那道情丝。
我心里一阵失落，张开胳膊想抱抱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最后，我只好尴尬地回道：“谢谢你，思涵。”
也许之后的某一天，我回头一想，会突然发现，原来这才是最纯粹，最美好的感情吧。
只是这时候，我知道我们俩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上车吧，晴姐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程思涵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我说道。
可是车子刚开了一会儿，她又改变了主意，说道：“小浩，咱们去喝酒吧，也许喝醉了以后，咱们就会把这一切都忘记，然后重新开始。”
我点了点头，回道：“好，你说了算，去哪儿喝都行。”
后来，程思涵开车带我去了附近的酒吧，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酒吧里放着轻缓的音乐，让我感觉有些莫名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起来，眼泪落在酒杯里，然后又被我一口咽进肚子里。
那时候我没敢去看程思涵，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也哭了，只不过哭得很小心，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喝得天旋地转，脑袋趴在桌子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最后是酒吧的服务员，帮我打通了晴姐的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半个多小时后，季浩然和晴姐都过来了，当时我朦胧地看到，晴姐挺着大肚子，一脸担心地过来扶我。
当时，我虽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可还是尽量让自己露出微笑来。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晴姐安心。
至少不会让她觉得，我是因为跟程思涵离了婚，所以才会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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