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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剖析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假如我不曾见过太阳】

        月见里郁弥是个出生不受期待的、不会被爱的孩子。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

        从他有记事起,就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屋子里,冷白色的灯光彻夜通明,因为窗帘总是被拉上的。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的父亲喜欢的装饰。

        他的父亲,月见里凉空,组织代号kavalan(噶玛兰)。

        他对父亲的映像并不深刻,大约是因为他总是匆匆忙忙的缘故,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乖巧的待在屋子里,看看书,偶尔好奇的拨弄屋子里唯一的一把吉他。

        但是他的父亲并不希望他碰,每次看到时都会很凶的骂他,后来他才知道,因为那是只属于母亲的乐器。

        在几乎快要被说哭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知道了“妈妈”这个概念。

        父亲在一个很奇怪的组织工作,那个组织好像十分推崇黑色——这是他在与爸爸短暂的几次见面的得出来的,因为他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妈妈他并没有见到过。据偶尔看见的克里斯姐姐说,妈妈好像还在外国出任务。

        望月和弥,组织代号fourroses(四玫瑰),是他的母亲。

        爸爸很爱妈妈。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家里窗帘被拉开的样子。

        恰好是风和日丽的日子,他的父亲试着换了各种颜色好看的衣服,和颜悦色的问了他哪一件好看。

        月见里郁弥轻轻地拉了拉月见里凉空的裤子边,他正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打着领结:“爸爸,你要去哪里,能带我一起吗?”

        月见里凉空睨了他一眼,随口说:“我要去接弥,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弥?

        他知道父亲不可能那么温柔的叫他,所以,是他的母亲吗?

        他目送着他的父亲离开,只要一想到能见到从未见过的母亲就非常兴奋。他坐在沙发上对着门口望眼欲穿,但是始终没有人推开那扇门。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至他不小心从沙发上跌落惊醒,家里也只有他一个。

        他的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喜欢穿艳丽色彩的衣服,张扬热烈,正如她的代号“四玫瑰”一样夺目。

        望月和弥。

        相比于对他冷漠的父亲,母亲对他温柔很多,在母亲在的地方他可以掀开窗帘,也能去拨弄那些会发出好听声音的乐器——望月和弥的手很暖,她甚至会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教他乐理,教他唱歌。

        她是一个很有情/趣的女人,餐桌上的花瓶里总是插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在他很小的年纪被父亲强制拉着去训练场开枪的时候、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在那个人冷漠的视线里,那抹红色是他唯一的救赎。

        月见里凉空重视的是望月和弥,不是他。

        他的父亲对母亲的独占欲简直就像个变/态一样,他不允许有人夺走她的视线,就连他的儿子也不可以。

        在望月和弥还未回家之前,月见里凉空没有“家”的概念,就连月见里郁弥,也只是一个冠上自己的姓氏的一个普通小孩儿,他要他提前认识到什么是生活,又要如何在组织生活下去,他只会握着月见里郁弥的手按下扳机。

        因为月见里凉空在组织里是最有名的杀手,所以作为他的儿子,月见里郁弥不能成为负担。

        但是望月和弥不一样。

        虽然都是行动组的人员,望月和弥身上就不会有很重的硝烟味道,在偶尔的偶尔,在月见里郁弥做的非常优秀的时候,望月和弥会牵着他的手出去,她会给他念童话故事,也会笑着夸他的眼睛里有一轮漂亮的弯月——

        于是她说,“以后能叫郁弥小月亮吗?”

        他生活在严酷的寒冬,但每每见到母亲的时候,他又好像是在繁花盛开的夏天。

        所以为什么望月和弥会看上月见里凉空啊?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琢磨着这一点,但始终都不明白。

        直到十二岁的一个冬天。

        很奇怪的一场车祸,起码对于月见里郁弥来说是这样。

        他的父亲开车开的很稳,就连最近组织里初露头角的琴酒的御用开车小弟伏特加都觉得月见里凉空车开的稳——但偏偏就是这样,就是他开车的那一天,他跟一辆突然冲出不遵守行车规则的大卡车相撞了。

        很奇怪。

        那次车祸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月见里郁弥还记得父亲好不容易主动开口说来一场自驾游的时候,母亲跟父亲起的不想坐在副驾的争执;

        他还记得在快要相撞的那一瞬间,望月和弥躬身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的那时候眼里落下的泪。

        温热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克里斯在他的床边。

        克里斯的代号是苦艾酒,但是认识她的人都叫她贝尔摩德,只有月见里郁弥叫她克里斯,她和望月和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其实离现在过去十四年了,月见里郁弥已经有些记不清那时候克里斯到底说了什么,但他仍旧记得她说他的父母在车祸中不幸逝去时的心情。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望月和弥就这么丢下他了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把他当小孩子看、会给他讲故事会笑着说“月见里郁弥的眼睛最好看了”吗?

        后知后觉的悲哀涌上来淹没了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最苦最苦的东西都在心里翻腾,他咽不下,也吐不出。

        [我祝福你在尘世刻苦修炼。你要行的路还很长很长。将来你也应该成家,应该这样。你必须经受一切磨难,才能回来。]1

        月见里郁弥从此被剥夺了夏天。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大学毕业,漫长的六个月里,他又找到了属于他的另一个夏天。

        没有人能再夺去这一切。

        降谷零选的卧室好像就是月见里小时候住的那一间,他很久没来这儿了,但里面的装饰几乎没变,熟悉的几乎要落泪。

        他看得到墙上画着的莫名其妙的黑线,那是他为了证明自己有在长高而硬拉着母亲画下的。

        月见里郁弥盘膝坐在地毯上,眉眼带着疏松的笑意。

        他问:“波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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