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与不爱
“清辞！”
我正闭着眼睛小憩，一声嚎叫猛的把我吵醒，我连忙坐直了身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羡认出那是愿的声音，表现的比我还焦急，“哥，怎么了？你有没有事情啊。”
一道人影飞快从我身后跑过，在厨房门口和林愿猛的撞到一起。
“哎呦！”两道声音同时惊呼出声。
林愿赶紧把手帕掏出来递到林羡手里，冲到我面前。他喘着粗气呵斥我，“您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我们这样一弄，那里还能赶的上云氏的宴会！您这不是在胡闹吗！”
“宴会推迟了，我早在昨天，就把纸条放在你们房间的桌子上了，你们看起来并不着急，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看过了。”
我撑着脑袋，晃了几下醒神，就站起来，去厨房里看看林愿都做了些什么菜。
“站住！”他拦住我，拉住我往院外走去，“您这种行为一定要狠狠斥责，跟我出来！”
林愿低着头，明显是不想面对身后林羡的反应，我便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出来，躲进一片树林里。
“你百般推脱，还故意藏起纸条，是为了什么？”我用怨种给我们两人建造了一个无法被他人探知的空间，林愿看着怨种枝条出现，缠绕在一起，紧皱的眉头也舒散开来。
“我并不想和阿羡有任何关系，在一起可以，我们一起生活也可以，但要把我和他牢牢捆在一起，我不愿意。”
林愿别过头，小孩子一般的和我撒娇生气。
我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柔声劝他，“你要是不奉上承书，苏黎世和林家凭什么站在你这一边？”
“阿羡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我顾及林氏做什么！”
“那是你还是慕玉龙愿时，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林愿，林氏的一切都在林羡母亲的手里，她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林愿见我将眉头皱起，伸手试图抹平我额上的纹路，“我还是有些做不到。”
“唉，你还是过不了你心里的坎。”我把蹲在地上的林愿搂着，“你母亲和林羡母亲的仇，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到苦了你这个知道一切的孩子，平白忍了这么多年。”
林愿在我怀里有些颤抖，一如我从慕玉王府把他带出来那晚一般，“别怕，小姨一直都在。”
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我抱着他，心里思索着怎么让他同意穿上那套衣服。
“小姨。”林愿哭着，将头抵在我的胸膛。
我见他开口，扶着他起来，一滴泪也跟着他一起落下，“是小姨对不起你，没本事一手将你扶持起来，只能让你做你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小姨，我太不懂事了，但是这件事情，能不能再等等。”
“恐怕不行，苏黎世和云氏的交葛很深，林氏当家老太太又是云家人，当家太太那里又只有林羡一个儿子，虽说在外面，却能保自身平安。”
“什么？”林愿垂着头想了想，嘴里默默说到，“我的那位好姨娘真是下了一步大棋啊，怪不得我要带阿羡走，她同意的那么爽快，当时我还真信了她说的话。“
“所以，要委屈我的小朋友了。”
我尽量对他用温柔的态度，让林愿一步一步心甘情愿踏出我提前准备好的陷阱。
“委屈到不至于，阿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孩子罢了，但是他母亲所做下的事情，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暂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林愿，愤恨的看着小院方向，他的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树上。
我握住他受伤的手，带他回到院中，他看见阿羡和苏黎世满脸的怒气，配上我硬拉着他的动作，也有了完美的解释。
“哥，我们回去吧。”林羡等在院外，见他到了，连忙把他从我身边接走。
林愿倒也不蠢，还知道面对林羡时，压下自己所以的怒气。
苏黎世站在院子里，见林愿对我和林羡态度的不同，他转身的一瞬间，脸上也挂着欣慰的笑。
转眼就到了黄昏，林愿忙于收拾晚饭过后留下的残局，我和苏黎世打算出去走一走，把这里的空气留给两个年轻人。
山坡上，我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带我去看看他吧，我和云禾也好久没见了。”
“还是算了吧，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被你们这帮人打扰，他才过的舒服。”
苏黎世急于阻拦我的想法，我无声的发出一声冷笑，带着他往那边走去。
“我只想看一眼，就一眼罢了，云禾还没有那么小气。”我露出手腕戴着的翠绿手镯，苏黎世看见镯子情绪才稍微缓和一点。
他立马跟在我的身后，“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不知不觉中就连林愿母亲的忌日都已经错过了，明天一定要他们两个穿上衣服去林愿母亲坟前见一面。”
“是啊，来江雪镇除了见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一定要他们把这件事情办了，我也好带着他们离开。”
“您下一站是要去那里？”
“还没确定，这一路上不管去多少地方，沿途风景如何，只要最终的目的地是云氏就够了。”
我搭上异瞳苏黎世的胳膊，由他带着站在云禾墓前，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云禾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但也掩盖不住一脸的病态。
他见我就紧紧盯着墓碑看，有些低落的放下胳膊，“我就这么大点的本事，就连这些还是云氏的管家弄的，要不然，云禾的墓看起来要更加凄凉。”
“云禾能拖着病体也要来见你一面，就证明在云禾心里，能和你在一起就足矣。”我上了香，对着云禾的墓说了几句，就要异瞳苏黎世带着我回去。
回去路上，他一直低头不语，夜色渐深，没有说话的声音，我走在这路上也有些怕。
过了树林，我实在忍不住这份寂寞，便随便开了个由头和他搭话，“明天还需要你辛苦一下，做一做他们的证词人，替两边父母承认他们的事。”
“这是自然，我和云禾少爷没能在一起，他们之间要是能求得圆满，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这样最好。”我把我这次来的目的告诉他，“苏沫儿是你收养的孩子吧？她现在跟在慕玉容身边，也是忠心啊。”
“这孩子从小就蠢，被慕玉容三言两语哄到了慕玉家，一年半载也难回来一次。”
苏黎世驼着背，不动声色的退到我身后。
我转动着手里那串苏黎世亲手所做的药香转珠，“共一百零八颗的药香转珠，每一颗都是某一种药材精华所制，你为了这串珠子，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您是从那里得到这串珠子的？”苏黎世的拳头握了又握，重复几次，才完全松了下来。
珠子在我手里不停转着，发出悦耳的声音，“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是在慕玉容身上，我在拿到这串珠子后，还以为你要用苏沫儿和慕玉氏联姻，这才着急跑到了江雪镇。”
“四大家族没一个好东西，我还舍不得把我的女儿送进去。”苏黎世带着怒气，恶狠狠地说道。
我好奇的问他，“苏沫儿是谁和谁的女儿？你似乎没有同体生育的能力。”
“是我捡的，我孤苦伶仃，她被人抛弃，我就收养了她，对外宣称她是我的女儿。”
回到院子，苏黎世和我打过招呼就睡了过去，我独自坐在月光下剪纸。
看着红彤彤的喜庆剪纸，我一点一点的把它们全都剪好放在一旁，又做了几只红灯笼罩子，只等趁他们起床之前把屋子全都打扮好。
“还是我来帮你一起吧。”异瞳苏黎世从我身后拿过灯笼罩子，仔细观察了许久。
“是没做好吗？”
“不是，您做这个有什么用？浪费纸！”异瞳苏黎世嫌弃的把灯笼罩子扔到我怀里。
两张躺椅被推在一起，异瞳苏黎世躺在躺椅上，剪好的剪纸和灯笼罩子放在他的肚子上。
他像一个招财童子般的看着我手里的动作，“您还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等手上这个做好就没了，明天记得给他们做证词人。”我捏了捏他现在肥嘟嘟的脸，笑着把最后一个灯笼也放在他怀里。
我们两个趁着天色刚开始亮起，就开始布置房子，把他们房间的所有蜡烛上全罩上了灯笼罩子。
弄好一切，我看着回来时和苏黎世一起采摘的鲜花，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去烧水，我把这些花瓣掰下来，给他们沐浴后，再办事。”
“您这是那里学来的习俗？”
“你管我那里学来的，赶紧去烧水，一会儿人就起来了。”
我推搡着他进了厨房，苏黎世一脸不愿的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您倒是会找人，把他们喊起来一个也是好的。”
“算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我们赶路辛苦，你苦这一天就过去了。”
我蹲在院子里处理着花瓣，苏黎世看着我的背影看了半响，什么都没说出口，就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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