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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报之琼琚


佟寒钰重生前,常看到古装电视剧里行刑的场景,什么开膛破肚啊、剥皮拆骨啊、血滴子啊、凌迟炮烙啊

        今天自己总算见识到了。

        水牢是一座巨型的机关,位于地下。做法是把受刑人的四肢绑死丢到水里浸,为了确保不会在中途就淹死的情况,行刑人隔一阵子就要把他吊上来喘口气,才丢回去,来来回回直至完结,不让受刑人挣扎,还得在四肢上铁制锁链。

        佟寒钰听完,只是苦涩的笑了一下。

        夏慕蝉垂着头为他的四肢栓上铁链,面无表情的锁上了最后一道扣子后,他抬眸定定的看着佟寒钰,问道:“为何要替我挡鞭子”

        佟寒钰答得简洁:“率性而为。”

        他颦眉:“我不会感谢你。”

        “不要你的感谢。”佟寒钰道:“快把我丢下去吧,早死早超生。”

        他已经在装置的边缘,只要往下轻轻一跳,冷冰冰的水便会四面八方把他的身体淹没。

        夏慕蝉看上去有点迟疑,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他伸出手,像是再三确认般又检查了一下铁链。

        佟寒钰见状不禁皱眉:“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

        等着受刑的时间很漫长,他打从娘胎起没有被如此狠毒的打过,刚才还替他挨了十几道鞭子,现在浑身刺痛无比,血衣沾在身上的感觉黏得很难食,他勇气用完了,也已经放弃再想了。

        他等的是夏慕蝉心软。

        他知道他会的。

        可这个概率恐怕只有一百万分之一,夏慕蝉对他爹如此忠心不二。要不是孟婆的指示,他才不会冒险又受刑又挨打,宰相罚自己愈重愈好,最好把自己打残废了。

        方才在大厅上,夏慕蝉听见“三姐”的时候,目光的确闪现了动摇之色,不枉佟寒钰先前千方百计要感化他,虽然算是误打误撞,但总比坐以待毙好。

        夏慕蝉罕有地轻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轻得稍不注意就会错过。他神色复杂的和佟寒钰对游了几秒,伸手把他推到水中。

        佟寒钰笑笑:“这就对了。”

        皮肤接触到水一刻,冰冷的低温立即令他起了个大大的哆嗦,伤口碰水,那种痛楚宛如万虫噬咬,他紧紧咬着牙关,可牙齿还忍不住上下打颤。很快地,冷水争先恐后涌进他的耳朵、鼻孔、眼睛、嘴巴

        呼吸不了!

        佟寒钰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本能地想往上游,可沉重的铁链子如蛇般锁住了自己的行动,使劲地往下沉。

        好冷。

        好冷。

        好冷。

        他张口,一串气泡从口里涌出。水沿着气管和食道蔓进了肺部,好像要结冰了。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佟寒钰想想点什么无聊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例如青o楼的姑娘们、好吃的饭菜,可是窒息的痛楚令他忍不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妈的,早知如此,就不去逞什么英雄了。

        直到自己快失去意识,他感觉到缠住四肢的铁链一阵用力,扯着他浮上水面,灌满了水的衣袍更沉,他的双手双脚被半天吊,那股力度简直要把他佟寒钰拉开四截,绑着的地方磨破了皮,渗着一行细血。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唇紫白,如鱼上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可喉咙里鼻子里都是水。

        夏慕蝉在面前操作着水牢的机关,一被拉上来就看向佟寒钰。在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人,应该是那贱老头的走狗。

        还没等他多想,下一秒,自己又被放下了去。

        第二次并没有比第一次好,佟寒钰的口是开着的,又喝了好几口水。渐渐地,他不去想了,意识也模糊了起来。不知重覆了几次,他被拉扯了上来。

        夏慕蝉接稳他软瘫的身体,松了绑,他的体温隔着紧贴着肌肤的衣料传来,炽热得令人不禁想再靠近一点。佟寒钰一边哭,一边弯腰呕吐,全是水。

        他不想的,可真的太痛了。

        夏慕蝉拦腰把他抱起来,步履缓慢,让他坐在地上,低声嘱咐道:“坐直身子。”

        受了这等折磨,哪里还有坐直的力气佟寒钰靠在他怀里,摇摇头。

        他听见夏慕蝉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气。接下来背后一股强大的力度,他的一掌令佟寒钰把喉咙里肺部里的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咳”他边咳嗽边小口呼吸着,水被喷得差不多,空气也进来了,比方才舒服了一点。

        “我带你回牢房。”夏慕蝉说罢,再次抱起他,佟寒钰心里厌恶想要推开,手掌刚碰到对方的衣服就软绵绵地垂下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他心里骂,彻骨寒意、锥心痛楚齐齐袭来,他皱着眉,放松全身的力气。。

        夏慕蝉抱着他,穿过昏暗的走廊。宰相府地下居然有如此偌大的地宫,九曲十三弯,左右两边各有一排牢房,光源仅有墙上的火把,丝毫透不进半点阳光,真不知平常那个老贼如何折磨人。

        “夏慕蝉狗东西。”佟寒钰的头靠在他怀里,暖暖的,可他胸前的玉佩实在是磕得脑袋生痛:“怎么不把我扛起来”

        “别说话。”

        夏慕蝉脸上还有血迹,对了,等会他还要去领四十大板呢!

        佟寒钰幸灾乐祸的笑道:“还有四十大板等着你呢”

        “嗯。”

        无趣,真是无趣。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转得佟寒钰的头都快晕了。夏慕蝉抱着他进了其中一个牢房,这里相对起刚才所见的牢房比较大,四四方方,角落铺上茅草,放着一个痰盂,和外面的走道以铁栅栏相隔。

        佟寒钰看了一下,笑笑道:“这里和你的小破屋好像,哈哈。”

        说着他又剧烈咳嗽起来。夏慕蝉把他放在茅草上,道:“你在这里待着,我命人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佟寒钰死抓住他衣袍的一角:“我爹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了”

        夏慕蝉脚步顿了一下:“他在别的牢房,暂时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佟寒钰冷笑,抬起头瞪着他:“你们都把我爹折腾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要是有事,也就只剩死了。”

        夏慕蝉沉默,迈开步伐离开牢房。

        见对方远去,佟寒钰深呼吸了一下,在心里呼唤起孟婆:“孟婆,你在吗”

        等了一会,终于有声音出现了。

        “童梓安,辛苦你了。”

        “我真他妈的快要被淹死了。”佟寒钰有气无力的道:“如何我的命、我爹的命、天下人的命还有转机吗”

        “难保证。”孟婆道:“可你『佟澄』的大名在生命簿上被抹消了,其他我不便透露。”

        “即是说,我爹的命就难保了是吗哎我有事想问,为什么每次说都关键位你都突然消失啊”

        几名婢女手捧药箱鱼贯进门。孟婆又一次彻底没了声气,佟寒钰抬头,和一名相貌娟好的婢女对上眼,她害羞一点头:“佟公子,我们奉夏公子之命来为您上药。”

        “啊,谢谢了。”他朝女子颌首:“对了,那夏慕蝉人在哪”

        婢女对望了一眼,道:“夏公子正在领罚。”

        “呵,那妳们岂不是很忙帮我上完药又要跑去替他上药。”

        婢女微微一笑:“夏公子通常都是自己来的,不让我们帮忙。”

        佟寒钰转念一想,大手一伸:“那药可以给我一瓶吗”

        婢女惊讶的瞪大了眼晴,脸色为难:“这”她们对望了一眼,再看了看佟寒钰温润如玉的笑容、那挺直的鼻梁、柔和的眼睛、额间盛开的小红莲

        “好……”

        佟寒钰接过她们双手奉上的白色小药瓶:“谢啦!两位姑娘心地真好!”

        婢女娇羞一笑,低下头来继续专心为他上药。

        伤药是白色的粉末,渗在血痕上刺得难受。他痛得呲牙裂嘴,正想坐起身,其中一名婢女笑笑将他按回茅草上:“公子坐着吧,有点痛,忍忍。”

        他躺了回去,淡淡的道:“我痛,可至少有人为我上药,就是不知我爹怎么了。”

        “佟公子,夏公子有拜托我们为佟老爷上药,可大人不准我们靠近他。”

        呵,看来只有我是特别待遇。可心里总感到有点奇怪。婢女们叫自己“佟公子”就算了,可为何连自家的少爷也叫“夏公子”呢

        “对了,妳们平日都叫夏慕蝉『夏公子』吗”

        “是的,老爷都让我们这样叫。”

        他淡淡一笑:“你们家老爷下手可狠了,专往我脸上抽,都打得要毁容了。”

        “怎会呢”说着,婢女解开他的衣服,往他胸口上的血痕涂抹药粉:“这伤药天下只得我们府独有,这药一上,很快就会好。”

        她们的手指暖暖软软的,抚在肌肤上有点痒,药粉带点微香,飘进鼻孔里。他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家老爷,藏的珍宝可不少。”

        上过药,婢女们朝他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佟寒钰累了,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迷糊间,他听见牢房的门被打开,一道黑影挡住了光线。

        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晴,夏慕蝉背着光站在面前,冷冷的俯视着自己。

        佟寒钰忍着痛楚坐起来,瞧了瞧他身上,对方依然是一身俐落整齐的箭袖黑衣,白晢的脸上残留了几道淡淡的伤痕,血应该是被仔细擦干净了,发冠丝毫未乱。

        他看着夏慕蝉的样子,完全不像被打过四十大板。难道那死老贼在撒谎,只是口头恐吓一下就完了

        夏慕蝉在他面前放下了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佟寒钰瞥了一眼,笑了起来:“哈哈,你到底有多爱馒头啊!居然还是热的!拿走吧,我不吃你家的东西。”

        他站着不动。佟寒钰由下而上斜斜看了他一眼:“怎么我看你好像没领那四十大板啊居然还能走能跑,你们两父子连家罚都要骗人啊”

        牢房里很安静,夏慕蝉像根木头杵在那里动也不动,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死寂。

        他到底想怎样

        佟寒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那死王八派你来监视我”

        夏慕蝉依旧没说话。他见状,从身下的茅草堆里摸出那只小白瓶,丢在他脚边:“我还以为你挨了四十大板,现在正痛得嗷嗷叫着呢!这药给你拿的,那些小丫环说你总是不让人伺候,你不用就放在那,左转出去。”

        “我带你逃。”

        夏慕蝉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佟寒钰一个激灵腰板坐得挺直,下一秒又痛得面容扭曲:“你说什么”

        对方面无表情又重覆了刚才的话一遍,语气平静:“我带你逃。”

        爹!娘!孟婆!我成功了!佟寒钰心里猛地为自己鼓掌。

        这赌注可赌得够大的,差点连自己命都赌上了,看来这一路上花的工夫一点也没有白费。只是,黑无常真的因为自己替他挡下了几鞭而成为导火线仅如此简单

        怀疑归怀疑,他努力的抑压着快要上扬的嘴角,看向夏慕蝉:“那你怎么办我爹呢”

        “我只能救一人,爱不爱去随你。”

        “夏慕蝉,我就知你是个大善人!”佟寒钰抬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爹年纪大,不便受皮肉之苦,不如”

        牢里即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佟寒钰也感受到对方的脸色很糟糕,要下这个决定等同背叛他爹,实属不易,可他要再赌一把。

        夏慕蝉眸光低垂,琥珀色的眼里有迟疑之色,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看着佟寒钰发紫的嘴唇和染上鲜血的白衣,那副曾经春风满脸的俊俏容颜,划了几道丑陋的伤疤,血跟药粉糊成一团。

        沉默长久,闷闷的声音传入佟寒钰耳中。

        “未尝不可,我有一个方法。”

        “真的”不对,这语气过于兴奋会令人生疑,他咳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

        “去寻一个人顶替你爹的弑君之罪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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