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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宝藏


“禀告王爷,府里上下属下都仔细找过了,并未发现楚逍燃身影。”一个领头侍卫双手抱着佩剑于胸前,单膝跪下。

        屋内,楚逍燃双手负于背后,听闻人没找着什么话也没说,也并未转身,只是一直盯着某处的眼睫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戾气。

        见楚逍燃一言不发,也看不见他的神情,扶风心里暗暗打鼓,随手猛地把也一直跪在地上的丛木扯过来:“他人呢?快说!”

        丛木被扯的猝不及防,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丛木内心又是一阵慌乱与恐惧,紧紧咬着下唇:“我…我不知道。”接着又看向楚逍燃“王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

        虽跟在楚逍燃身边时日不多,丛木也很是清楚王爷非常讨厌公子,公子受的那些伤十有八九都是拜王爷所赐。丛木倒是希望公子能够逃地远远的,千万不要被抓回来。丛木心里默默为楚逍燃祈祷着。

        “你这狗奴才糊弄谁呢?!你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看你们两个人就是商量好了的!敢欺骗王爷,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扶风吹胡子瞪眼,说着就一拳往丛木脸上招呼去。

        “啊呃…”丛木痛呼一声,摔倒在地,脸颊肉眼可见地迅速红肿了起来,嘴角边流下一丝血迹,很是刺目。

        玄殊脸色蓦然一沉,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王爷,属下认为楚公子或许是有事,出去散散步了也说不定,逃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身上的蛊毒还未解开。”玄殊一直站在靳衡身边缄口不言,此时突然对着靳衡开口道。

        靳衡这才转过身,对还在地上跪着一帮人下达赦令:“本王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属下遵命。”

        丛木捂着脸颊,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往出走,抬起头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公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楚逍燃一回来就看见好几个黑衣侍卫从屋内出来,淡淡地扫过在场的人,视线触及到丛木的时候多停留了一秒,看着丛木受伤的脸颊,楚逍燃大抵明白了前因后果。

        而后眸子暗沉了下来,含着些许歉意,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靳衡脸上。

        楚逍燃径直走向靳衡,正准备开口解释,靳衡却猝然伸出手臂,一把掐住楚逍燃白皙秀颀的脖子。

        “唔…咳,咳咳…放……放开…”

        看着楚逍燃痛苦挣扎的样子,靳衡无动于衷,反而还加大了手劲。

        丛木吓了一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转:“王…王爷!公子他回来了,您放过他吧!”

        靳衡不为所动,丝毫不留情。

        玄殊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丛木还试图继续开口阻拦,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前,眉眼锋利如刀子般散发着寒气,威胁道:“闭嘴。”

        丛木顿时屏声静气,噤若寒蝉。

        楚逍燃用尽全力想掰开靳衡的钳制,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呼吸一点点被断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开始慢慢变得涣散。

        楚逍燃因极度缺氧而使得他的脸涨成不正常的红色,继而又变得惨白起来。喉咙口只能发出低低的嗬嗬声,脖子上青蓝色的血管鼓起,仿佛要从皮肤里爆炸开。

        不知过了多久,楚逍燃只觉得眼皮沉重,双手渐渐无力地垂下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脖子上的手却突然一松。

        “咳咳…咳咳咳…咳…”

        空气骤然进入胸腔,呛的楚逍燃一阵剧烈咳嗽。

        冷汗将前襟打湿了一大片,露出深色的印子。刚刚的挣扎已经耗费了楚逍燃全部的力气,现在的他浑身酸软无力,瘫坐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公子,你没事吧!”见楚逍燃跌坐在地,丛木急忙上前扶起他,一边替他抚着后背梳理平复气息。

        楚逍燃借着丛木的搀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冷白的脖颈上,一圈被掐出来的红痕清晰可见。

        楚逍燃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的熊熊怒火强压心底。

        而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笔墨,拿出来示意靳衡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并未限制草民的出入自由,如今却不信草民了吗?”

        “草民只是去集市上买了些笔墨,之前未好好逛过,所以才在外面逗留了许久。”

        靳衡虽然不是人,但在原主的吃穿用度上却从未缩减吝啬。再加上先前宴会后女主赏赐了自己一些金银珠宝,楚逍燃就去外面溜达了一圈,该吃吃,该喝喝,该买的买,就当是犒劳自己所受的苦痛折磨了。只留下部分足够的银子,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楚逍燃不禁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节省过啊!

        真是做一回工级阶层,方知金钱之可贵和来之不易。

        吃好玩好后,一圈下来楚逍燃顺便观察了下周围的路型,在心底默默记下,为以后跑路做个一手准备。

        楚逍燃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渣身边。

        反正自己是总有一天要走的,但不是现在。

        自己目前无权无势的,这副羸弱的身体也没个能自保的武功,毫无缚鸡之力。况且这也不是法制文明社会,出去后连个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外面危险重重,弱肉强食,哪一天自己被刀架脖子了都不知道。

        这个死人渣虐待自己不假,但楚逍燃起码能肯定他目前不会杀自己。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待在王府里,也算是得了个庇佑。

        靳衡并未将楚逍燃的说辞当一回事,反唇相讥道:“本王当然知道你没那个胆子逃,这次只是一个轻微的教训而已。”

        楚逍燃攥紧拳头,任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印。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真想送这个死人渣去娘胎回炉重造去!!!

        看着楚逍燃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楚逍燃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微笑“本王知道你很想逃离这里,姑且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楚逍燃早就对靳衡不抱有期望了,嗬,能有什么机会呢?不过是想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当作宠物一般逗弄,看着自己努力挣扎却一次次惨败罢了。

        楚逍燃暗自腹诽着,突然感觉头有点昏沉,心尖有些刺痛,楚逍燃只当是刚才被锁喉,大脑和心脏一时缺血缺氧供血不足。

        忽略掉身体的不适,楚逍燃掀起眼睫,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人,倒是想听听他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对于楚逍燃的默不作声,无形抵抗,靳衡倒也没生气,自顾自地开口道:“只要你说出那份上古舆图藏在哪儿,本王就可以放了你。”

        “怎么样?”靳衡瞥了楚逍燃一眼,气定神闲地问道。

        怎么回事?心口越发疼得厉害了,连带着事物也开始模糊起来。

        楚逍燃额头开始冒出一阵细密的冷汗,看着靳衡好几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恍惚间,楚逍燃只听到面前这人说什么地图,声音忽明忽暗的,耳畔传来周遭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什么…舆…舆图?我…我不…知道。”竭力说完这句话后,楚逍燃胸口一阵血气上涌,他一个没忍住,“噗”地吐出口,染红一片前襟,就连面前也扬起一片血雾。

        又快要死了吗?

        书上说人濒临死亡的时候,最后失去的感官是听觉。

        楚逍燃眼前的一切,连带着意识开始模糊了,逐渐归于平寂,一片黑暗……

        只听见一阵焦急恐惧的呼喊声和呜咽:“公…公子!!公子?!……”

        是谁?谁在哭泣?

        公子又是谁?

        好吵啊!!!!

        别吵了,和奔丧似的!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

        【丞相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烛光在风中微微晃动着,在屏风中投映出一个正在批阅折子的人影。

        书案前,坐着一个身穿绣着瑞锦纹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鼻梁高挺,深邃的眉眼里蕴含着不可捉摸的老派沉稳。虽到中年,却依旧俊朗,让人不禁想象他年轻时又是怎样一番风采。

        “父亲,您确定楚逍燃就是邢莫使者的后人吗?”靳衡毕恭毕敬地问道。

        靳贠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当然,那人的模样与为父得到的画像中人可谓是如出一辙。”

        “怎么了?可是那楚逍燃始终不愿交代出與图的下落吗?”靳贠见楚逍燃眉头蹙起,抿唇不语,便猜测道。

        “我曾问过他两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不知道。”

        “看样子他也不像是撒谎,所以特地过来向父亲求证一下。”想起先前楚逍燃在蛊毒的控制下吐血,倍受折磨的样子,自己心中竟有一丝不忍。

        “翎斥候带给为父的消息应该不假…为父还听说邢莫使者的后人身上都有一道红色的图腾印记,之前为父一直相信那个人就是邢莫后人,故而关于此印记的真实性也并未查证。”靳贠的眼中盘算着,告诉靳衡这另一重要证据。

        “我知道了,待回去后我就找到他一探究竟。”

        “衡儿啊,凡事也急不得,为父将这件事交予你,你也不必有太大的负担。”靳贠越过书案,走到靳衡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硬的骨头也总是有办法撬开其牙关的,我们只需做好当下的事,静观其变即可。”

        “是,父亲。”靳衡不置可否。

        “哦,对了,还有一事。”

        “今日早朝后听你苏世伯提起,说是再过几日铭宣就要回来了。你和铭宣这孩子自小就走的近,靳家和苏家又是世交,待他回来后你去苏府找他聚上一聚。”靳贠交代道。

        “我知道了。”“我与他也有好长时间未见了,此次定会安排妥当为他接风洗尘。”

        “如此甚好。”靳贠点了点头。

        “时侯也不早了,父亲批完折子早些歇息,孩儿就先回去了。”靳衡朝靳贠抱拳行了个礼,就先行离开了。

        待靳衡走后,靳贠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语道:“一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啊。”

        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舆图,乃是上古时期一位西域使者撰写的,据说上面记载了历代以来各个国之间互相进行贸易联络的所有路线,四通八达,甚至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残病骸将和后人们具体的住址,所有的国都有迹可循。

        这份宝藏流传至今,对历代上位者争权大获全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曾有古人言:“得舆图者得天下。”

        靳贠思及至此,眼中迸发着一抹精光和势在必得,野心和欲望不加任何掩饰地显露于色。

        这份舆图我一定要得到它。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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