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4章 奉陪到底（4）

皇后穆氏冷眼看着这一切，末了，才对左昭仪曹氏、右昭仪张氏、崇德夫人林氏、隆徽韩氏、冯小怜、宣明欧阳氏和和德武氏道：“陛下已在甘泉宫里，你们，都随本宫走一遭吧！”

        诸妃纷纷称诺。

        皇后穆氏扫了右昭仪张氏、崇德夫人林氏她们几人一眼，便先上了撵。

        左昭仪曹氏叮嘱冯小怜照看崇德夫人林氏，自己则上了步撵先行了，右昭仪张氏、隆徽韩氏也纷纷备了步撵，紧跟着皇后穆氏往甘泉宫中去。

        冯小怜因要照看崇德夫人林氏，便让宣明欧阳氏先走，自己则和崇德夫人林氏同乘一撵，跟在最后头。

        和德武氏因是“世妇”的位分，按祖制还不能在宫中乘坐轿撵步舆，只能在宫女的搀扶下，步行跟在最后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幽深永巷往甘泉宫中去。

        围观的宫女、奴才留在原地，渐渐聚拢在一处，遥望着青砖碧瓦下渐行渐远的皇后穆氏一行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步舆上，冯小怜挽着崇德夫人林氏的手，紧挨着她而坐，她远远看着前头不远处连步舆阵仗都高人一等的右昭仪张氏，低声问崇德夫人林氏道：“夫人，花苑水井里的尸体，是您……”

        “不是。”崇德夫人林氏好似知道冯小怜要问什么，还没等冯小怜说完，便一边扶了扶头上乱了的珠钗发髻，一边若有所思的缓缓摇头道。

        “那您方才还……”

        “演戏？”崇德夫人林氏忍着笑意，道：“还是被冯凝华你发现了，冯凝华果然聪敏。”

        冯小怜见崇德夫人林氏对她并无隐瞒，便也回以微微一笑道：“在夫人面前，聪敏一词，臣妾受之有愧。”

        冯小怜谦逊了一句，随后继续道：“臣妾小门小户出身，别得见识没有，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事儿，从前府里的姨娘倒是常做。说来，臣妾倒还没见过，哪个连命都不要的人，会怕疼呢！”

        崇德夫人林氏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旋即缓缓凝重了下来，她眼神怨毒的远远看着前头的右昭仪张氏，一句一顿道：“本宫这命，本就没打算要了。只是在扳倒张丽华这个毒妇之前，本宫无论如何，还不会轻言就死。”

        崇德夫人林氏恨张丽华至此，这让冯小怜很是放心。

        当日，李慧兰回来禀报说，中元节推她下太夜池，企图害她性命之人是右昭仪张丽华时，她还在惶恐，以她区区一个“下嫔”凝华，如何能斗得过高高在上且家世显赫的“右昭仪”，经中秋节崇德夫人滑胎失子一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右昭仪张氏丽华，跋扈嚣张，宫中树敌颇多，而她，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就能一点一点削弱她在宫中、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要斗倒她，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本宫虽不知道花苑水井里的尸体，和尸体里的血书是谁所为，却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崇德夫人林氏顿了顿，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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