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会查人
有这傀儡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秋煜云扫视一圈，眉毛翘起，满意至极。他拿出一张画满奇怪花纹的符篆，贴在傀儡的后背上。神识操控下，傀儡的嘴唇一张一合，竟能发出清晰的音节，与常人说话没有任何区别。
再将傀儡打扮得像个正常人后，秋煜云驱使着傀儡向城内走去，而他自己则变成猫咪跑回安王府。
这世间，从此少了只夜晚四处晃荡的白猫，多了名自称秋大师的傀儡人。
“哎呀，你怎么这么臭。”夏以宸一如往常，逮到偷偷来看猫咪的小昭，却被小昭捏着鼻子嫌弃不已。
臭？夏以宸黑着脸，“我这可是今天刚换的衣服，哪里来的臭味。”
小昭动动鼻翼，指向夏以宸的双手，“是从你手上传来的！”
手上？这令夏以宸更加疑惑了，自今早洗漱后，他的双手除了剑并没有碰过其他东西。
“喵~”一只白猫叼着绿色药瓶蹭了蹭夏以宸的裤脚，夏以宸拿起药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老仆从昨日给的煞丹。
“哎呀，就是从这个瓶子里传来的，太臭了。”小昭蹲下身抱起白猫，随后一个蹿步，迅速远离夏以宸。这片区域此刻在小昭的眼中等于毒圈。
“还是雪团香香的，闻着舒服。”小昭将脑袋塞进软软的猫毛里，温暖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舒服得冒泡。
目前他遇见过能够识别煞丹的，只有师傅秋煜云而已。师傅也说过，普通人需要神识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认出。
夏以宸骤然想起，秋煜云曾在信上提及小昭有特殊的瞳术能力。难不成，她也能识别煞丹的气息？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夏以宸将煞丹从药瓶里倒出，放在白色的宣纸上蹭了蹭。随后收回了煞丹，将白纸递给了小昭，“小昭，你看看这张纸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纸怎么也跟你一样臭！”还没接过纸，小昭便拧着眉头厌恶不已。
“是不是刚刚那枚丹药搞得鬼？那是什么东西？”小女孩不傻，刚刚夏以宸的举动她都看在眼中，立马反问道。
夏以宸点点头，待他将煞丹的由来阐述后，小昭的神色立马变得愤怒无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从小流浪，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孩童，“我应该能够识别这种丹药的气息，我们立马去找池烟姐姐还有那个城主伯伯，将坏人们全都抓起来！”
正有此意。
听闻有人能够识别煞丹，城主公杭亲自前来带走了小昭。领着小昭前往地牢转了圈，发现小昭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只要有人吞服过煞丹，哪怕隔了很久，小昭一样可以通过气息识别出来。
“能够在安阳城发展成如此规模，一定是有大势力在背后撑腰。”
公杭看向夏以宸，提议道：“安王殿下，刚好年底将要举办比武大会，届时安阳城内有点名气的世家都会来参与。不如您带着小昭一起参加？”
“我记得一般大会都会在进入前检查邀请函。不如让小昭与熟悉这些世家的仆从一起参与检查。”夏以宸思忖后说到，“一仆从检查时念出姓名，小昭若感觉到异样，就轻捏另一名仆从手掌进行提示，写下对应的名字。这样就能整理出一份详细的名单。”
“但是小昭只有六七岁，站在门口可能会很奇怪。”
杭公听完哈哈大笑，“殿下多虑了，目前除了我们几人，没有人知道这名女孩的能力，奇怪又如何？我觉得这主意甚是不错，不过就是要让这孩子辛苦一会儿了。”
“我不怕辛苦！”小昭扬起捏紧的拳头，干劲十足。
大夏王朝以武为尊，每年的最后一天，都是各个地区举办比武大会的日子，当地有脸有名的势力，都会派出几人前来参加。而安阳城也遵守这一习俗。城内的主要势力，是各大世家。因此这场大会更多是为世家的年轻弟子开放。
而优胜者不仅能获得大量奖励，这项荣誉还能提升家族排名，在城内一些决定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这是绝大多是世家都抵挡不住的诱惑。
对胜利的强烈渴望，让每一年的比武大会都格外精彩。
城主与亲王自然坐在最好的位置。从这里看去，场下所有的事物都一览无余，而其他人则看不见听不见他们。
可今年，公杭没有欣赏这场大会的心思，只是心不在焉地坐在位置上。
坐在一旁的夏以宸同样如此。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直到一名仆从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两份一样的名单交给公杭与夏以宸。公杭一页页看完，心底越来越凉。最后，他将名单递给夏以宸，自己则垂下头双手捂住了眼脸。
夏以宸看的时候吗，怀中的猫咪睁开了猫瞳，直盯着名单。
好家伙，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些世家均有人列在这项名单上！
“没想到安阳城私下竟腐烂至此！”公杭长吁一口气，不仅是对这些世家感到愤怒，心底也感到一丝凉意。。
城主府虽主要处理朝廷上的政务，但这么长时间，他却对此事一无所知，没有人作梗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朝廷在背后默许也不无可能。
“城主息怒。”夏以宸沉思片刻后开口：“这说明，此丹可能并非某个世家炼制，反而是有另外的势力炼制而成，并有方法出售给这些世家。”
煞丹的炼制这么邪门，相关事宜一旦走路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某个世家炼制，是绝不会透露给其他家族知晓，只会自己偷偷使用。更别提贩卖煞丹给这么多家族。
“如果我们能够发现这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说不定就可以一网打尽，解决此事。”
“是啊，这些人是如何得知并购买上丹药的，这是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公杭将名单收置好，换来一名仆从，并吩咐调查这些人的事迹，以便找出他们的共同之处。“或是说能找出这些人吞服丹药的证据，也是个突破口。”
仅凭小昭的言语，并不能让城主府有权利去捉拿这些世家之人。若是能够直接抓到人证物证，才有捉拿、拷问的机会。
虽然这边早没了观看的心思，但场下的比赛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将事情处理好后，公杭平复好心情，还是向夏以宸介绍这些城中的青年才俊。
大会一年才举行一次，而夏以宸还是第一次观看安阳城的比赛，公杭不想扫了这位殿下的兴致。
“那位少年叫李连。据说他是今年李家突然成长起来的天才。”公杭看到场上两位少年，指向其中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年，“我听闻他父母早亡，在家族中没有依靠，一路至今全凭自己。如今看来”
惋惜，气恼之后，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两个少年，一名穿白衣持三尺青虹长剑伫立在一旁。而另一位少年，则是身穿黑色劲衣，扛着把刚齿大刀。比赛开始，两人打得不分伯仲。
秋煜云经验丰富，眼神毒辣，倒是看出，这李连在剑术上，远不如另一位少年在刀术上的造诣。能打成这样不过是单纯凭修为上的碾压。
比赛一场场地进行，结束。夏以宸在一旁听着老城主的介绍，越听越是奇怪。似乎在这些年轻子弟中，大多是些在家族中没有依靠之人，才会接触到这种丹药。
老城主说着说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嘴巴一顿。
他重新拿过名单仔细翻阅，发现确实如此。上名单的人大多无权无势，或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无权无势的年轻一辈，为了更好的待遇，更愿意剑走偏锋，拉拢起来更加方便。而煞丹增进这些年轻人的实力后，家族会以为是他们修炼天赋非凡，资源上更加倾斜，更加倚重。如此循环，往后，这些人也必定在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个家族被安插这样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个家族都被这样侵入。等再过十几年，安阳城恐怕就彻底变成这股势力的一言堂。”
至于城主府为何没被安插人手，有可能得益于王朝规定，城主无法由世家之人担当，都是由草根起步的武者担任。
而这些草根武者许多都忠于王朝，并不容易拉拢，加上暴露风险也更大。也就不是这势力的目标人群。
逐条分析下来，这背后之人所图甚远，让公杭冒出一身冷汗。而安阳城如此，其他城镇是否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而不知？
顾不上会打草惊蛇，他当即写下一封信件，派人加急送往帝城。
“殿下，此事还是不要轻易插手，剩下交给我就行了。”公杭写完信提醒说道。
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超过城主府管理的范围了。
“我自然不会去冒险。”夏以宸淡淡地开口，眼神坚定，“但是，如是安阳城这片区域都是我的封地，我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至少，要捉拿在我封地上干出这些事情的人。”
公杭听完倒不为夏以宸的决定感到意外，反而欣慰地笑了笑。
“殿下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事，今天都得多亏府内的那名女孩。若殿下有什么别的消息，请一定要告知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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