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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长安


长安,长治久安。十三朝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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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善人是沧州城内的富裕大户。沧州境内的盐米绸缎,酒肆商铺,十家有九家是他的,可谓富甲一方!

        有道是:“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可凌善人却乐善好施,扶贫济困。他本名凌伍山,平州百姓爱戴他慈悲心肠,德高望重,都尊称其“凌善人”!他也乐得接受,欣然默认。

        凌善人原配夫人死的早,一直未有子嗣,年近五旬时,还尚未取续,内室虚置多年。平州百姓不忍其鳏寡孤独,纷纷做媒撮合续弦,均未得其心意。

        “沧州司马”王莜村亲自保媒,将堂妹许之。凌善人盛情难却,欣然答应。不久,喜从天降,老来得子,庆慰万分!

        由于孩子出生那天,狂风大作,吹起漫天黄沙走石,故取名“凌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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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曌时期,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契丹领李尽忠率部举兵叛乱,以“反周复唐,还我庐陵王”为号。攻陷营州,杀营州都督赵文翙。李尽忠自称“无上可汗”!并以孙万荣为帅,纵兵掠地,所向披靡。大兵进攻檀州,清边道副总管张九节率军应战,不能克。

        消息传至神都,武曌大怒。为安定边疆,特诏命左鹰扬卫将军曹仁师、右金吾卫大将军张玄遇、左威卫大将军李多祚、司农少卿麻仁节等二十八将,率兵征讨,企图一举消灭李尽忠。又增派春官尚书、梁王武三思为榆关,道安抚大使,纳言姚踌为副使,屯兵胜州,作为第二道防线,以备策应。同时下诏改李尽忠为李尽灭,孙万荣为孙万斩。

        李尽忠收到武周大军北讨的消息,在西硖石内的黄獐谷伏兵埋伏,诱军深入!武周大军行抵黄獐谷西。李尽忠派老弱之众佯装迎降,又故意将老牛、瘦马置于路旁,示以饥馑疲惫之状。曹仁师等见状,遂放松戒备,舍弃步兵,督率骑兵进入谷口。李尽忠见军队已进入包围圈,便令埋伏在谷中的契丹军队四面出击。官军遭到突然袭击,猝不及防,只好仓促应战。李尽忠督军猛攻,大败官军,张玄遇和麻仁节被飞索擒获,将士跌入山谷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经此一战,李尽忠全歼了官军的先头部队。

        其年十月,李尽忠病死。孙万荣上位统领契丹部众。

        孙万荣收合余众,攻陷冀州,进攻瀛州,河北震动。

        神功元年(公元697年),武曌又遣夏官尚书王孝杰、羽林卫将军苏宏晖率兵十七万往讨,战于东硖石。契丹将王孝杰军引至悬崖,回兵猛攻,王孝杰苦战力竭,坠崖而死,苏宏晖逃遁,将士死亡殆尽,孙万荣乘胜入幽州。

        武周以建安王武攸宜为右武威卫大将军、清边道行军大总管统兵讨伐,不能克。

        武周又以河内郡王武懿宗为神兵道大总管,右肃政台御史大夫娄师德为清边道大总管,右威卫将军沙吒忠义为前军总管,率兵二十万击契丹。武懿宗军至赵州,不敢进,退至相州。孙万荣领军鼓行而南,兵势大锐。

        李尽忠死后,孙万荣代领其众。李尽忠之子因受到排斥而不满,逃往突厥求援。突厥默啜可汗乘机与武周交涉,愿率突厥兵马讨伐契丹,以换取河西降唐的突厥人众。

        孙万荣在柳城西北四百里依险筑新城,把老弱妇女、器仗资财都留在新城,以妹夫乙冤羽居守。然后率军与武周军交战。

        突厥默啜趁机出兵攻破新城,将契丹孙万荣的老弱妇女、器仗资财都劫掠而去。此时孙万荣正在与武周军交战,后方为默啜袭击的消息传到军中,契丹军心动摇,奚人反叛。杨玄基率武周军从前方攻打孙万荣军,擒契丹将何阿小,降李楷固、骆务整,契丹溃败。

        奚人从后方攻打契丹军,孙万荣惨败,率轻骑数千向东逃跑,至潞水东,张九节派兵在路上伏击,陷入绝境,其手下杀死孙万荣,投降于张九节。级被送往神都洛阳。

        久视元年(公元7oo年),武则天用降将李锴固、骆务整攻打契丹余部,遂将契丹叛乱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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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数经战役,人心失和。契丹降附突厥,与唐朝断绝来往十几年,骚扰不断!

        沧州地近幽州,幽州又是战略要地,虽有大军镇守,却是骚乱频繁。

        凌善人见突厥,契丹,奚人……屡屡滋扰,常叹边境不安,难享太平,不禁惆怅!喜得爱子后,忧心更盛!唯恐偌大家业,迟早毁于一旦,不能安稳留于后人,心怀畏惧。便生迁徙之意,无奈数十年辛苦经营,一时难以舍弃祖居之地,诸事袭来,忧心仲仲,犹豫不决!

        夫人见凌善人怅然不悦,终日苦闷。便问道:“善人,有何心事苦郁心中,你我夫妻同命相连,再多烦恼,也要分担。不如讲来,奴也好与君解忧。”

        凌善人便将苦恼告诉了夫人,夫人听后冁然而笑,道:“原来这样,既然善人动了迁居之心,又何必犹豫再三?此沧州地境虽然暂时安宁,毕竟太近幽州,幽州附近契丹,突厥复杂,难料虎狼之心,反复无常,孰能免遭祸及?实不宜久留!”

        凌善人道:“我意迁居长安,享受太平。虽然祖宗基业可以割舍,无奈烈儿尚幼,怕路途遥远,受苦遭罪。又恐前途险恶,强盗出没,杀人掠货!”

        夫人道:“长安,富丽繁荣,天下人皆心神向往。善人在沧州境内德高望重,素与往来客商交好,亦知关内太平已久,岂会有匪盗横行?”

        凌善人道:“虽言长安好,关内太平。要知‘人心叵测’,‘见利忘义’,‘见财起杀心’!我偌大家业,也是家财万贯,不可小觑,难免路上有人见了动心。”

        夫人道:“善人如何忘了?奴家兄长有使君之权,何不谢以重金,向他雇佣官府将军兵勇,保驾护行?何愁盗贼拦劫。”

        凌善人恍然大悟,悦道:“还是夫人聪慧,贤内助!不然愁煞我也。”

        翌日,凌善人携全家老小,重礼拜会‘沧州司马’王莜村。果然,欣然答允。得遣本州‘司兵参军’云志高,‘司法参军’赵豹,调石城县尉胡钊,马城捕头郭三咬,率领官兵二十人护行。诸人皆以勇猛著称。

        云赵两位判司,武功高强。素闻凌善人德高望重。十分欢喜同行长安,又有重金雇佣,一路游山玩水,何乐不为?

        这种事最忌张扬,招摇过市。容易惹人耳目,心生觊觎。所以凌善人的这次长安之行,选择连夜出城,不曾惊动城内半点,除了族弟“凌有山”,留下打理沧州境内生意外,知情人寥寥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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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志高带着烈儿奔到林中,不敢深入。正闻树枝上鸟雀喳喳,顿时扯缰勒马,烈儿也现枝头许多鸟儿,高兴地乱叫,不料惊飞了群鸟。

        云志高抱起烈儿,飘然落地。急忙从地上捡起数枚石子,朝惊飞群鸟,疾手而投。数鸟应声中弹,纷纷坠落!

        烈儿急忙去捡,一看死鸟满身血污,又闹起来,“云叔,我要会唱歌的活鸟,你怎么净打些死鸟?我不要!快给我捉活的!”

        云志高苦笑道:“叔叔鲁莽,可惜枉死了这么多鸟儿。不过也好,可以带回去,休息时烤给烈儿吃!”

        烈儿撅嘴道:“谁稀罕吃这些死鸟!别捡了!弄脏了我的新衣裳,我娘亲可不饶我!”

        云志高将死鸟收好,放在马背。笑道:“等你闻着香味的时候,云叔倒要看你的小嘴撅得还有没有这么高!”说着用手在烈儿的小嘴上轻轻划了一下。

        烈儿急忙连擦带抹,嗔道:“呸呸呸!你手上有死鸟的血,太脏了!别碰我!”

        云志高闻言一怔,没想到这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干净的这般讲究。没礼貌不说,还开不得玩笑!不由扫兴,故意板起脸来,道:“那好,我这就给你捉个活的,你在这等着别走开啊?”

        烈儿一听不乐意了,闹道:“不行!你必须带我一起去。不然,我让舅丈打你屁股开花!再罚你给我当马骑!”

        云志高“噗嗤”笑出声来:“你小子倒挺狠啊!打得我屁股开了花,还不忘给你当马骑?想的美!我偏不带你又如何?”

        烈儿小嘴撅的老高,哼哼生气道:“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来教训你!你家以后别想吃到盐了!吃饭也没米下锅!哼!”说着扭头就往回走!

        云志高一看这阵势,没想到他还真生气了。果然如凌善人所说:“顽劣不驯”,稍不顺意,便气乎乎的翻脸威胁。看来凌善人夫妇,过于溺爱,已经将烈儿宠坏了!

        父母管教尚不入心耳,更何况外人?不由叹道:“孺子不可教也!”赶忙跑去拦住烈儿去路,赔笑道:“烈儿莫生气,云叔带你一起去捉鸟还不行吗?刚才我……”话未说完,突然烈儿使劲推他一把,不屑一顾地绕道而行,继续生着气,嘟着脸,嘴巴翘的比鼻子还高。

        云志高哭笑不得,忽然看见在烈儿前方,不远处一颗树上,刚好有群鸟雀飞落枝头,栖息疏弄。灵机一动,叫道:“烈儿看好!云叔给你捉鸟去也!”纵身飞腾,从烈儿头顶如雄鹰展翅掠划过。

        烈儿闻风抬头看得真切,不由得两眼睁得正圆。随着云志高兔起鹘落,目瞪口呆,惊奇不已!

        起落间,云志高业已手到擒来,鸟群惊叫挣扎,惊飞林中无数鸟儿扑棱乱鸣,羽绒如雪,飘飘洒洒。

        烈儿哪经历过&#o39;这种奇异,不禁欢呼雀跃,拍手大叫:“云叔好厉害!烈儿也要飞!也要让鸟儿下‘羽毛雪’!”

        云志高将手中鸟儿递给烈儿,莞尔道:“烈儿乖!云叔已将会唱歌的黄莺给你捉到,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你爹娘要责怪你出来太久了。”

        烈儿故技重演,撅嘴道:“不行!我还没玩够呢!我要飞起来捉鸟,你要教我,不然我告诉爹,说你欺负我!”

        云志高有些不耐烦,佯嗔道:“烈儿,听话,必须回去了!”

        烈儿顿时哭闹不休起来。

        云志高眉头紧皱,万没想到烈儿如此难缠。他的顽劣任性,让云志高头疼不已,不由想起自己的儿子天儿。

        云志高有个五岁的儿子,叫天儿。十分乖巧懂事,惹人喜爱,与烈儿简直天壤之别。

        云志高此次去长安,天儿曾吵着跟来,只因这次是护送差使,不是公事,不得张扬。未敢开口恳求凌善人应允。便狠心就在家中,由邻居代为照看。天儿擦着眼泪目送自己出了家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心中无限愧疚。爱屋及乌,烈儿一哭闹,不禁心生怜悯。深情抚摸着他头,道:“乖!别哭,别哭……”不料烈儿猛然推开他的手,挥着小拳头就是一阵乱打!嘴里叫着:“你是坏蛋……!”

        云志高才知道天儿的性格与烈儿是迥然不同,天儿乖巧听话,只要假装生气,吓唬几下就不哭闹了。烈儿却任性胡为,蛮横放纵。油然后悔不该答应带他捉鸟。

        烈儿肆意哭闹,云志高蹙眉为难。忽然,云志高想起有次让天儿不哭闹的办法来,他想这次烈儿也不例外。

        云志高煞有其事,左右观望,显得十分害怕,小声对烈儿道:“烈儿,你别再哭了,可别把山里的虎狼招来了,小心把我们都吃掉!”

        烈儿闻言顿了一下,胆怯地环顾四周,也不敢再哭了。

        “我们快跑,我刚才看到了一只大老虎,来来回回绕着我们转圈好多次了。快跑!”

        烈儿害怕张望,赶忙伸手要抱。

        云志高得意的笑了笑,抱起烈儿就往马那里走,刚放到马鞍上。烈儿好像明白了云志高的目的,嘟嚷着:“你是坏人!你是骗子!哪有虎狼出来,你吓唬我?我讨厌你!”一阵挣扎!

        云志高英雄一世,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服软道:“烈儿,云叔带你骑马好不好?”

        烈儿仍是挣扎,叫道:“不好!我就是要飞!要飞……!”

        云志高干脆把手中惊鸟放飞,把心一横。心想:这富家子弟,怎万般难伺候?这会出来多时,恐怕凌善人也担心起来。我本是护送他全家去长安,岂能在这里陪这无理太子耗费时光,耽误本分!不如强行,快些抛开这烫手的宝贝!任由烈儿哭闹扯打,硬将他抱住,策马狂奔。

        烈儿仍哭闹不休,肆意抓挠扯打。云志高心生厌恶,但又不敢作,只好强忍。

        忽然烈儿摸到云志高腰间所带玉佩,用力扯下欲要扔掷。被云志高觉,急忙夺下。烈儿越不依不饶,竟然用力撕咬云志高的手臂,其力不容小觑,恨至皮破血流。

        云志高勃然大怒,扯缰勒马,落地有声,欲要作,心念电转:“烈儿不过是个五岁小儿,虽然顽劣,也有情可原。即使不思悔改,任性胡为,也由父母宠溺,更何况还有个一州之主的舅舅?我不过是个从七品下的司功参军,怎能得罪从四品上的司马?勉强忍了吧?尽量哄好他吧?难免凌善人面前难堪,尴尬。”不悦之色,油然而生,无可奈何道:“烈儿,不可再胡闹!跟云叔说你想做什么?还要飞吗?”

        烈儿望着云志高,眼珠机灵溜转。他知道云志高已经生气了,不可能带他飞起来捉鸟玩,望了望云志高手里的玉佩,嗫嚅道:“我想要你手里的玉佩把玩,可以吗?”

        云志高根本舍不得,因为这玉佩是家传宝物,这是一块祥云形状的和田羊脂白玉,温润光洁,品相质地属于极其名贵的稀世之宝。上面篆刻有:“云氏祖物,嫡传子孙,飞腾振天”十二字,他原本是放在家里珍藏,不料一日,竟然被天儿翻出来在庭院里玩弄,不小心丢失了。他将家中翻遍也未能找到,为此还将天儿痛打一顿!丢失了祖宗之物,不胜心痛,唏嘘长叹不已。

        不久云志高在街上捉住一个夜贼,经过拷问。此贼人竟然招供是他偷了玉佩,藏在了城外城隍庙里。云志高欣喜若狂,急忙带贼人去搜,果然失而复得!万分狂喜,从此爱不释手,长佩身上,形影不离!

        云志高笑着想了想,道:“你刚才还要将它扔掉!怎么这会儿又要玩弄?这是你云叔的宝贝,不可以随便给人玩的,这样吧?云叔决定带你飞起来,捉鸟玩如何?”

        烈儿仰着小脸喃喃道:“我想要飞,也想要玉佩玩呢?”

        云志高哭笑不得,只好斩钉截铁的道:“只许要一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

        烈儿无辜望着云志高,片刻,见其神色缓和,方敢战战兢兢伸手去拿玉佩。

        云志高突然将玉佩放在身后,愀然作色,沉声道:“烈儿,这是云叔的家传宝玉。犹如我的性命,项上人头,不可乱借他人。我念你年少无知”顿了一下,接着叹道:“也好,云叔就暂时借你一会,不过!你万万不可毁坏它。不然!就算是你舅舅和你爹爹都保不了你,就算把你家盐米店全部买光,为赔不起它。记住!小心看看,看完之后马上还给我好吗?”

        烈儿已经被云志高的话语唬住,呆呆地点点头。

        云志高不情愿地将玉佩拿给烈儿。

        烈儿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捧在手中,又望着云志高嗫嚅道:“云叔,我可以多拿一会吗?我想回去给娘亲看看?”

        云志高没想到烈儿转变这么快,怔住思量,无奈道:“好吧?咱们早该回去了,走吧!”心中还是很得意,终于驯服了烈儿这匹劣马,变得如此乖顺听话。抱着烈儿,快马加鞭,不久就追上了车队。

        这一章是爱子篇,是我2o13年看着孩子时所写,顽皮,不驯,哭闹,……我相信世间做父母的,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但是不可以太过于溺爱,宠惯!

        一个人的性格,先天而长,后天养成。写此篇不过是一时所感慨,只是寄托情怀。不喜勿喷。

        此章与本书也关系重大,牵连出不少主人公,敬请期待。一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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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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