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斗？

万里江山，一捧黄土，上葬天地，下埋良心。

        往昔不堪回！我们3曾不舍昼夜堂前论道，也曾举杯邀月庭下共饮，其时之君，不会治权只懂青史，可如今，岁月折了独角，你变了，这里容不下你，或许也容不下我……沉入历史的洪流中不好吗？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看台上，左莫流皱眉嘀咕道：“他怎么来了？太早了，要坏事。”

        郑治权指着向正权大骂道：“你与我的恩怨，在场的人都知道，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下此狠手，袭杀我儿！”向正权单步一踏，跳到比武台上了，双手抱胸冷笑道：“你说我杀你儿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光凭一张嘴，谁会信你？”

        郑治权哭号道：“姓向的，你要证据是吧，抬上来！”

        几个士兵抬上来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郑治权扑到白布上哽咽道：“元秋呀，你死得好惨啊，今日为父就替你报仇，姓向的纳命来！”

        炎燎原从休息室冲出来，看完刚才的“闹剧”，也扑到白布上大哭道：“这位小哥呀，你死得好惨啊，被你亲爹害死了，我要蘸着你的血，替你写上几百个惨字！”说罢，他摸索着白布，手里藏着清气下压。

        呃，真是个死人？魂花都枯萎了。

        郑治权哽咽着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儿子吗？”炎燎原摇摇头‘大哭’道：“我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得意的样子，我可佩服他了，是谁杀了他，丧尽天良啊。”凌霄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燎原，下来吧，给这位丞相大人一点面子，毕竟演戏很累的。”

        郑治权怒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我，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周遭士兵涌向凌霄，向正权大吼一声：“谁敢动他？”领头的几个士兵，停住了脚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郑治权拍手冷笑道：“好啊，向老鬼，你还敢包庇他，受死吧。”由哭至笑，表情转换之快，令人佩服！不愧是丞相。他刚要凝聚战势，胡金河就挡在了他的前面问道：“郑丞相，你从闯进来开始，就说向老杀了你的儿子，证据先不谈，尸体呢？你儿子的尸体呢？”

        郑治权推开来回摸索的炎燎原大喝道：“你要见尸体是吧，我就让你看看，向老鬼有多狠。”他掀开白布，露出郑元秋残破不堪的身体，台下观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指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哭诉道：“看吧、看吧！多么残忍的手段，向老鬼你好狠的心呐。”炎燎原跳下比试台，附在凌霄耳旁悄声道：“大哥，致命伤不是那些创口，而是脖子上的一道细小刀伤，看着手法，应该是个用刀的高手，而我们这边，除了胡叔，没人用刀。”

        凌霄点头回道：“你看这老头的表情，哪有一点丧子之痛的悲伤，满脸写满得意，好像在说，快看呀，我儿子死了。”燎原低声笑道：“不用他得意，在场的民众又不是傻子。”

        “燎原，你觉得谁会在这时候下手杀大臣的子嗣？”

        炎燎原耸肩道：“谁获利最大，就是谁呗。”凌霄笑道：“目前来看，我们的嫌疑是最大的呀。”炎燎原摇摇头道：“大哥，你忽视了一个因素，那就是谁现在杀人，谁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整个天央国都会唾弃这个人，甚至群起攻之。”

        “嫁祸他人？不，没有这么简单。如今天央国的形势很危急，急需一个受千夫所指的人来替罪。向爷爷嫌疑最大，但也是最不容易引起公愤的人，他过去做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炎燎原笑道：“你是说，一会站出来帮向爷爷证明清白，且会再次指认凶手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错不了……”

        两人话未说完，娄一申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沉声道：“我能为怒雷大人证明清白。”炎燎原回头看了凌霄一眼，凌霄歪了一下头，做出了一个继续看的手势。

        郑治权盯着佝偻的娄一申，大袖一甩冷笑道：“整个天央国，谁不知你曾是向老鬼的管家，你说的话，算不得数。”娄一申从他身后拽出一个年轻的小伙笑道：“万福，你跟我们的左大丞相说一说那天生的事。”

        万福就是接待过几人的天香居店小二，他哆嗦着站起身，轻声说道：“我那天亲眼所见，怒雷老爷火砸了我们的店，但他没杀人啊，他一直在吃饭啊。”郑治权听完冷笑道：“娄大财主，你是在戏耍我吗？这种店小二，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他说的话，如何能算数？”

        娄一申笑道：“万福，说出你的全名吧。”万福吞了吞口水说道：“我，我叫温万福，温明道是我爷爷。”台下哗然一片，炎燎原问道：“温明道是谁啊？你们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萧立荣转头问道：“你爷爷没提起过他的名字？”

        炎燎原摇摇头道：“我懂事的时候，我爷爷就先跑路了。”萧立荣楞了一下了然道：“跑路？噢，你爷爷去世前，你没从他那里听过任何事情？”炎燎原撇嘴道：“我爷爷那个老家伙，天天教我泡妞，一件正经事没教过我。炎焱还是我三叔偷来塞给我的呢。”

        台上，郑治权瞪着牛眼惊道：“不可能，温明道怎么会有后人，他不是个太监吗？”向正权大骂道：“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温老弟只是感伤老伴的离去，没在续弦而已，那些龌蹉小人就传言，温老弟不能尽人事了，全Tm扯淡。”

        炎燎原耸肩道：“说了这么多，温明道是谁啊？”萧立荣露出缅怀的神色：“大6第一真君子温明道，他一生从未撒过一次谎。”炎燎原瞪大眼睛惊叫道：“等等，一次谎都没撒过，他怎么活下来的？”凌霄笑道：“谎话千遍，不抵一句真言。”

        炎燎原挠挠头道：“那也不对啊，万一有人问他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呢？”凌霄回道：“转移话题呀，你非得告诉别人吗？”萧立荣摇摇头道：“不，明道兄会告诉别人的，他绝不会隐瞒。”

        炎燎原一愣疑惑道：“那别人问天央国的机密呢？”萧立荣笑了笑回道：“明道兄，从来不会问我天央国的国事，我也从来没提起过，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连你爷爷都感慨过他的诚实。”

        “还有这样的人，长见识了！”

        台上，郑治权咬牙道：“就算他是温明道的孙子，那也不能代表他就不会撒谎啊！”娄一申摆手道：“万福，说出你家族的隐秘吧。”温万福没有一丝犹豫朗声道：“我家族修炼的战势名为“诚”，违反诚信者，活不过二十岁，我今年二十有五。”

        郑治权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战势，向老鬼，你好手段。”向正权笑道：“你别怪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温明道的后人。老娄，你也不给他安排一个好的职位。”

        娄一申满脸的皱纹展开，露出仅存的几颗牙笑道：“将军，你还不了解我吗？老叟，何时小气过，只是这孩子，您刚刚也看到了，他很怕大人物，所以我不敢给他安排太高的职务，他也不敢干。”向正权嘀咕道：“你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大方过，一个月几两银晶的日子，我都不想回忆了。”

        炎燎原低声嘲笑道：“以后就剩一两了，您还得过一辈子，哈哈，真高兴！”随之“砰”地一声，炎燎原捂着乌青的眼眶，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娄一申看着瘫坐在地的郑治权问道：“左丞相，您受的伤，这么快就好了？”郑治权反应过来，慌忙捂住了腰，台下传来一片哄笑声。

        “据我这些年的观察，您的二儿子跟您的关系非常不好，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郑治权慌忙摇头道：“没有，我跟我二儿子的关系非常好，外界的都是传言。”娄一申笑道：“真的只是传言吗？听说您二夫人，早年意外坠楼，是吗？”郑治权解释道：“兰轩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没干。”

        “我没说您干了什么呀！郑元秋请刺客花了多少钱？”

        郑治权胡乱挥手道：“只花了三百……”郑治权慌忙捂住了嘴，娄一申又说道：“郑元秋死得冤枉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跟暗流有合作关系。父杀母，子弑父，父害子。哎呀，左丞相您的一生很悲凉呀。”

        郑治权惊恐地看着娄一申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娄一申拿出一个本子笑道：“要怪就怪您有写手记的习惯吧。”郑治权呆呆地看着那本手记喃喃道：“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娄一申笑道：“您可曾听说过三光摘星？”

        曾珉低呼道：“古三光？娄老居然可以请动那个人。”胡金河皱眉问道：“探神手古语？”曾珉笑着回道：“除了古语，谁还能在郑老鬼的家中偷出东西来？”

        台下，凌霄问道：“萧爷爷，三光摘星是谁啊？听起来好耳熟。”萧立荣笑了笑解释道：“探神手古语，就是三光摘星。”炎燎原惊道：“就是那个，号称可以在第三束阳光照射下来前，偷下星星的神盗古语？天呐，我一直想见见他。”

        萧立荣大笑道：“见到他的人，身上总会丢些东西。老向的虎符，当年就差点被偷走。”炎燎原疑惑道：“古语不是从未失过手吗？”萧立荣点头道：“是啊，他没失过手，老向的虎符，是他又送回来的。”

        向正权大骂道：“那个小偷，说什么买主给钱太低，只能把虎符先还给我这个大老黑了，气煞我也，我黑吗？”凌霄扶额无奈道：“向爷爷，您关注的点不对吧。”曾珉站起身问道：“左丞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郑治权垂下头无奈道：“我输了，我又输给了向老鬼。”

        “谁说的？郑大人，您还有我啊。”左莫流从看台上飘了下来，落到郑治权的身旁，扶起了他。曾珉皱眉说道：“左莫流，你想造反？”左莫流伸手拿出一个国玺得意道：“还说不准，谁要造反呢。”

        曾珉紧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块国玺惊道：“你从哪里得来的？”左莫流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手笑道：“别藏着了各位，都出来吧。”

        武试台上的虚空一阵扭曲，走出来五个人，落到左莫流的身旁，带头的紫衣老人问道：“要开始了吗？”左莫流阴笑道：“开始了！杀吧，别留一个活口。”五个身影冲进了看台，大肆屠杀着普通民众。

        萧立荣盯着紫衣老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寒声问道：“你是谁？为为何要屠戮无辜百姓？”紫衣老人冷笑着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喝问道：“萧立荣，你不认识我了吗？”萧立荣惊叫道：“文战...你没死？”

        文战冷笑道：“我没死，你很失望吧。”萧立荣问道：“你既然没死，为何这些年都不露面？”文战怒目圆睁，咬着牙冷哼道：“为何？当年，你跟向正权抛下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为何？”萧立荣惊疑道：“抛弃，不是你一封书信送来，说要为我们断后的吗？”文战摇摇头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然没用，受死吧！”

        萧立荣摆手道：“老文，等等，你孙女还在那里呢，你连她都不顾吗？”文战面色狰狞，鼻孔喘着粗气，大叫道：“孙女？庞峦城平乱时，我失去了某些能力，儿子都不是我的，哪来的孙女，啊啊啊！”他连吼三声，裹着双腿的气势暴涨，飞掠而起一脚踢向萧立荣。

        这一脚的威力，可不是文铁英能比得上的，所过之处空间开裂，就连脚下的大地，也经不住这种力道，深陷下去。

        “老文，别冲动，你儿子是你亲生的！”

        ……

        天空中，那双透明的眼睛，彻底睁开了，望着下面纷乱的人群，隐入云层，招来阵阵红光。

        “要开始了吗？很好，就让我亲手覆灭天央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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