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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番外三2


这是防盗章,购买比例低于5o会被拦住, 48小时后恢复正。

        贺熠。仙门世家弃子, 亦是修道界最臭名昭著的放火杀人狂魔。

        其眉心一道血色长痕, 形如桃印, 容貌俊俏, 充满了温稚无害的少年气。任谁看到这副漂亮的皮囊, 都不会猜到底下装载的是一个恶鬼, 善妒多疑,口蜜腹剑,上一秒或许还在冲你甜丝丝地笑,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地让你身分家, 狠毒程度令人指。

        十六岁那年,贺熠毒火俱下, 把公孙氏烧了个干干净净,两百多口人全因此断送了性命。

        自从魔族被打趴下、并且销声匿迹后, 仙门已经很久没生过这等的惨案。消息甫一传出, 各宗派一片哗然。众人在震怒之余, 也不得不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少年的名字。

        简禾:“”

        虽说四个病友各有各的风采, 但贺熠绝对是最能当之无愧地担起“神经病”这个称号的一个。论“心理扭曲度”和“丧病指数”,就更不用比了, 他可以直接爆灯,秒杀另外三位。

        虽然前面的四个任务都是拿着错误的剧本去攻略, 结局同样是不得善终, 可如果简禾有选择的余地, 她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贺熠这个小疯子。

        废话了,另外三位好歹还能沟通。但贺熠表面笑嘻嘻,实际随时会翻脸。跟在他身边分分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试问她能不怂吗!

        话说,这位&13968;&13968;怎么会在这?

        简禾苦逼地迅回忆剧本。

        印象里,贺熠不足周岁就与亲娘一同被逐出了家门。不到三年,亲妈也病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小孩,孤苦伶仃地四处流浪。挨打挨骂、露宿街头,遍尝世间冷暖百态。

        这段惨兮兮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暗黑系人格培养基了。

        系统微笑:“宿主,不用大惊小怪。世事难料,搞不好明天一觉睡醒,另外的两个也出现了呢?”

        简禾:“”她悚然道:“系统,我跟你说,东西可以乱吃,旗子不能乱立。”

        系统:“回归正题吧。现在的贺熠已丧母三年。支线任务冬夜心愿要求:请宿主在一小时内,带贺熠看一次皮影戏,吃一顿热饭。若任务失败,将降下惩罚:咸鱼值5oo。”

        简禾:“”

        5oo点,真是个令人虎躯一震的数字,比5oo只草泥马在面前跑过更让人提神醒脑。

        一小时倒计时很短,得抓紧了。简禾屈膝蹲下来,温暖的呼气在空气里蒸腾出雾白色的烟雾,想了想,道:“你还站得起来吗?”

        贺熠仍旧缩成一团,从阴影里一语不地打量她,像挨过毒打的流浪动物,警惕地评估着靠近自己的人,到底是新的施暴者还是真的施救者。

        今日傍晚,他被别的小孩用石头砸中了右眼,如今视野十分模糊。现在又入夜了,就更难看清眼前的人的长相了。

        但是,她的声音十分年轻,随着丝的冷梅香气散播在夜风里。递到眼前的手纤长且干净,不躲不闪,五指微微曲起,朝向他的每一瓣指甲,都莹润如明珠这一切,都让人在朦胧中,对她产生了无限的好感。

        贺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了片刻,慢慢松开了手中的狗骨头。

        看到简禾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儿也这么好,玄衣心中莫名有点堵。他伸手拉住了简禾的手臂,皱眉道:“浪费时间管他作甚?既然还知道跟野狗抢吃的,怎么着也不会饿死。走吧。”

        简禾袖下的手指微微一蜷。

        她其实没有收回手的打算。但贺熠却误解了她的动作,以为眼前的人有了退意。

        他呼吸加促,生怕她跑掉似的,倏地伸手拽住了简禾的衣袖。脏兮兮的手指在月白色的衣裳上留下了几个黑印。

        玄衣面色微沉。

        “平时是平时。”简禾背对着玄衣,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解释道:“但今天是除夕夜,反正我们也没还吃东西。带他吃顿热饭,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市坊一带酒肆林立,可今天过节,不少前来信城魔的仙门子弟都在里面吃饭,高谈阔论。玄衣作为魔族人,要是踏进去了,跟长了两条腿的活靶子没什么差别。看来年夜饭只能吃煎饼小摊儿了。

        入夜,皮影戏开摊了。

        年迈的江湖艺人以特有的腔调吆喝了几声,躬身钻入了白色的幕布后。

        小童们嬉笑着在人群中奔跑而来,坐满了数排空荡荡的木长椅,个个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烛火在幕布上跳跃的影子。

        简禾一手拉着玄衣,一手拽着贺熠,在摊子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把刚买的煎饼纸袋塞到了右手边的贺熠手中:“吃吧,里面夹的是牛肉。”

        贺熠怔愣地打开了纸袋口。煎成金黄色的薄面团热乎乎的,里面夹着洒了葱花和孜然的肉块,香味扑鼻,滋滋地流着油。

        贺熠吸了吸鼻子,抖着手把煎饼拿了出来,大口大口地撕扯了起来。

        不是每个小孩都有家可归。尚在懵懂的年龄,他已很清楚自己与别的孩子的区别。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吃过,耗子肉、狗骨头、残羹冷菜惟独从没吃过这样又软又热,还有肉夹在里头的饼。

        前方,皮影戏开场了。角色的剪影投映在了昏黄的幕布上,影影绰绰,浮光掠影。

        一般这种时候,艺人都会讲些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

        今晚,这两个老艺人唱的,就是一百年前仙魔大战时,人类歼灭魔族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呀,那可是个腥风血雨却又灵气充沛的时期。赤云宗的谢子尧、邬焱,丛熙宗的温若流、澹台伶,千仞宫的沈长虹把魔狗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时至今日,他们仍是威名赫赫的传奇人物。如今灵气凋敝,是再难出这样的人物喽。”

        引言刚结束,幕布上便映出了两个黑色的影子,一方是庞大凶猛的魔兽,一方手中持剑,窄袖缓带,飘飘欲仙。双方灵活地缠斗起来,十分惊险,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

        简禾:“”这主题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玄衣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玄衣的反应却十分平静,虽说面无表情,但也没有要飙或者掀摊子的迹象。

        甚至,看到了惊险的地方,他还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跟前面那些小孩子的反应如出一辙。

        简禾忍不住“嗤”地笑了一下。

        玄衣注意到了,狐疑道:“笑什么?”

        简禾轻咳一声:“没什么。”

        你刚才的样子,跟前边的小孩儿差不多,有点可爱。

        假如说了实话,肯定会被系统判定成ooc,然后狂加咸鱼值的。

        系统:“你真懂。”

        简禾:“毕竟亏吃多了。”

        一旁的贺熠已经吃完了两袋的煎饼。虽然很想多塞点进肚子里,无奈胃容量有限。

        小小地打了个饱嗝后,他回味无穷地把纸袋上的葱花都舔干净,这才带着谨慎的探究悄然看向简禾。

        飘渺的光晕中,她平稳而温柔地看着前方咿咿呀呀的皮影戏,却并未注意到他。

        贺熠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瘦骨嶙峋的心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给他东西吃?

        她一会儿就要走了吗?

        她对一个魔族人都这么好。如果他告诉她,他也想跟着她走,她会怎么想?

        贺熠低头望着自己冻得青的一双赤脚,混乱又微带希冀地猜测着。

        她雪白的衣角落在了彼此之间的长凳面上,像花瓣一样。贺熠在自己的裤子上使劲地擦了擦油乎乎、脏兮兮的干瘦小手,无声地拽住了它。

        深夜,皮影戏结束后,摊主收摊,孩童们纷纷散去。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了支线任务冬夜心愿,咸鱼值2o点,实时总值:441o点。”

        简禾:“???”

        次奥,惩罚5oo点,奖励2o点,又是会心一击。

        系统:“与贺熠说再见的时候到了。”

        今晚,不过是两位&13968;&13968;小时候的一个交叉点而已。他们未来的关系确实十分恶劣,但长期的交往,却是在成年后才开始的。

        她现在走的是玄衣的剧情,短暂的支线任务结束,自然就要回到正轨去了。

        简禾:“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你会让我把贺熠带在身边,就像玄衣一样。”

        系统:“不可能的。因为时机未到。”

        凡事都要讲求时机。无数不可复制的磨难与机遇,才能造就出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

        比如说玄衣。如果没有赤云宗的屠村事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西朔山,也就不会成为后来那个黑衣长箫、号令魔兽的boss。

        贺熠也是同理。如果现在就把他揽入羽翼下,没让剧本虐够他,他也就不会成为那个恶刹般的少年。

        人设一崩,剧情线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鉴于此,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放他去了。

        人烟散尽。

        简禾朝手心呵了口热气,蹲在了贺熠跟前,把尚有余温的披风解下来,放到了他怀里,道:“我们要走了。这些钱和衣服,你收着吧。”

        贺熠倏地抬头,那句在胸中徘徊了一整晚的贪婪恳求,即将要冲口而出

        “能不”

        就在这时,玄衣忽然开口道:“简禾,我刚才没吃饱,你能替我再买点东西吃吗?”

        少年自若的声音,完美地堵住了贺熠后半句话。

        “现在?”简禾站了起来,不疑有他,道:“那得快些才行,搞不好人家收摊了。你在这儿等我吧。”

        “好。”

        目送着她走远了,玄衣这才转过头,翘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乞丐,道:“喂。”

        贺熠抬眼。

        “她是我的。”玄衣懒洋洋道:“你,想都别想。”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并不凶恶,语气亦没有多大的威吓与强迫,而是那么地理所当然,充满了因独得宠爱而滋生出的气定神闲与优越感。

        如同在赶走一只在半路黏上来、痴心妄想的臭虫,轻而易举就撕开了它迷惑人的怜弱表象,击碎了深藏其中的贪念,与蠢蠢欲动的抢夺之意。

        贺熠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声地掐紧了披风。

        在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去形容自己当下的感受嫉妒。

        无法自拔的、恨不得把那张脸上的笃定与骄傲都破坏殆尽的浓烈嫉妒。

        这是个年轻清朗的声音,带着一股少年特有的跳脱,但并不令人讨厌。

        简禾:“”咋感觉有点耳熟?

        稍稍回忆了一下,她不太确定地吐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你是郑绥?”

        对方:“”

        夜风飒飒,层云渐开,月光洒入药阁门中,映亮了彼此的脸。

        郑绥抖着手指,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那个简高人吗?!你怎么会在这?!”

        原来是熟人。简禾收了武器,煞有介事地道:“我不是坏人,你别紧张。”

        郑绥:“”

        他似乎有点混乱了:“慢着,你不是信城的散修吗?怎么会在这?还有,你刚才使的是赤云宗的招式你是我同门师姐吗?”

        “简禾是我的化名。我原姓封,单名一个妩字。”简禾一本正经道:“你听过吗?”

        郑绥:“?”

        一道雷劈落他的天灵盖。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聊吧。”简禾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强行把人带到了药阁里。

        在书柜的空地后席地而坐,简禾问道:“你刚才说的禁令是什么意思,现在的药阁都不让人进了吗?”

        “前些天有弟子夜晚跑来这里,打翻了烛台,把藏书都烧着了。”郑绥示意简禾往侧边看,果然,角落的墙壁被熏得黑,书架空荡荡的,没被烧掉的书已挪走:“在修葺好前,都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今后也不再允许弟子夜游药阁,以免再度着火。”

        简禾:“”

        难怪她刚才进来得那么顺利,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原来是因为不让进,大家自然就不往后山来了。

        “先别说这个了。”郑绥憋不住了,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是封妩师姐?可我听说你两年前就”

        “两年前我在西朔山失踪。你们都以为我是被魔族人所害、死无全尸了吧?”

        “难道不是吗?”郑绥道:“你被魔兽叼走以后,师兄们为了替你复仇,当夜就追上了西朔山,把加害你的魔族村落杀了个片甲不留。”

        “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魔兽叼走?无论如何也会弄出点动静。可事实上,那天压根儿没人听到打斗的声音。”简禾长叹一声,道:“因为我根本不是被魔族所害,而是被同门偷袭。对方乘我不备,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

        由简禾亲口所述的真相,与自己这两年听来的差别实在太大,郑绥不敢置信道:“是谁推的你?之后你又怎么样了?”

        简禾默然了片刻,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没回答:“落下山崖,正常人是必死无疑的。但我在崖底遇到了一个与我同样虚弱的魔族人,我夺走了他的元丹,这才活了下来。郑绥,你可还记得在秦南捉获吃心怪的那次,我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魔族的少年?”

        郑绥点头道:“当然记得。”

        简禾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他的父亲,就是那个被我夺走了元丹的魔族人。”

        郑绥皱着眉:“他知不知道你吃了他爹的元丹?你是因为这样才照顾他的?”

        “他不知道。”简禾想了想:“一半一半吧,一方面是因为他爹的元丹,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条无辜被屠的村子。郑绥,一般来说,仙门魔至多会选一些落单的魔兽,是不会一上去就把人家整条村子杀光的。我无法怪罪因被小人蒙骗、怀着满腔热血为我报仇的同门,但这些魔族人,也确实是无辜的、因我而死的。试问我又怎么能不管玄衣?”

        郑绥哑然许久,颓然道:“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封师姐,难怪你在秦南不与我们相认。那你今后不打算回来赤云宗了吗?那个推你下山的小人到底是谁?”

        “这些,迟早会水落石出的。”简禾诚恳道:“我要先把腹中的元丹物归原主,再作别的打算。”

        郑绥不解道:“可是,封师姐,我看过孤本记载:魔族人的元丹一旦入体,就会与血肉长合。除非人死掉,否则是无法剥离的。你怎么还?”

        “我已经找到了在不见血的前提下剥离元丹的方法。今晚是来取一味要用到的丹药的。” 简禾摊开手心,混元金丹散着淡淡的莹润光泽,叮嘱道:“郑绥,我今晚对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你今晚见过我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勿跟任何人透露。否则,我担心你惹祸上身,自身难保。”

        连封师姐也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若是把今晚的话泄露出去,恐防自己招架不了。郑绥想明白后,肃然道:“我明白了,一切都等封师姐你归还元丹后再议。”

        系统:“叮!郑绥友情值1oo,宿主威望2oo。剧情进展,咸鱼值6o,实时总值:425o点。称号升级:进阶咸鱼。二级功能痛觉呼叫转移解锁。恭喜宿主。”

        简禾:“???”

        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功能解锁了

        在郑绥的掩护下,趁着赤云宗的弟子还未晨起练功,简禾就拎着所有的东西顺利地离开了赤云宗的大门,御剑下山。

        星光黯淡,天露微芒。原来时间已走到了凌晨三更。

        山林黑黝黝的,四顾无人。简禾躲在了一块巨石后,换回了出门时的衣服,随后把赤云宗的藕色裙裳埋在了泥中,对系统道:“系统,你现在把炼骨仙草给我吧。”

        元丹与血肉彻底分离,需要一定的时间,万一玄衣找她算账的时候,元丹与她的身体还没分离完毕,那她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越快吃进去,就越容易掌握主动权。

        系统:“没问题,接好。”

        简禾连忙掬起手。片刻后,黑夜里,一阵刺眼的白芒亮起,一株流光溢彩的碧色仙草从半空落到了她手心中。

        简禾转了转草梗,这才想起来要问用法:“话说,这玩意儿怎么吃?”

        系统:“嚼碎了吞下去呗。”

        简禾皱着脸,把二者放入口中,嚼碎咽下。原本没有对味道抱多大希望,但没想到尝起来居然还挺好吃,又甜又滑,跟果冻一样。

        搞定一切后,简禾紧赶慢赶,在天亮前回到了客栈。

        推门进屋,一道屏风横梗在了房间之中。烛火闪烁,已经差不多烧到尽头。屏风外搭着一张床,但床上却空无一人。

        玄衣还穿着出门的衣服,靴子也没脱,侧头趴在桌子上。长眉如剑锋,气宇不凡,薄唇微翘,轮廓如刀削般利落深刻。估计是在等她回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简禾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站在玄衣身边看了他一会儿,给他盖了件衣服,就无声地回到床上休息了。

        这一躺下,简禾就睡到了下午才睁眼。

        从吃下炼骨仙草开始,元丹开始与血肉分解。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其实各种后遗症已经开始浮现。醒来后,简禾浑身就像灌了铅,酸痛难忍,浑身烫,头重如斗,食欲全无,俨然一条晒干了的咸鱼。

        更重要的是,昨日还充沛如江流奔腾的灵力,如今已经晦涩万分,像差不多断流的溪水。估计现在随便从街上拉只魍魉,都能夺她的舍。

        系统:“感觉怎么样?”

        “浑身酸痛,跟烧差不多呗。”简禾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头:“话说,系统,你不是说我中过的那些毒会反噬我的吗?怎么好像没什么症状?”

        系统:“你先看看自己的指甲。”

        简禾愣了愣,立刻把手举到跟前,果不其然,十片淡粉的指甲正中,均已浮现了一道细细的青色竖线,正是毒的征兆。

        系统:“多亏你及时解锁了痛觉呼叫转移功能,以食欲全无为代价,屏蔽了99的痛觉。不然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了。”

        简禾:“”

        屏风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简禾转头,瞧见玄衣已经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终于醒了。”他拧紧的眉头一松,吁了口气,把粥放在了桌面,在简禾床边单膝跪下,伸手就想摸她的脉:“你已经高热了一整个早上了,一直在说胡话。怎么会突然病这么重?”

        简禾心下一惊,条件反射地用手肘挡住了他的触碰,把手缩回了被窝里。

        废话了,她的灵力前后差别太明显了。寻常的生病是不会影响到灵力的。若是让玄衣摸到,他肯定会察觉到异常,搞不好就会起疑。

        玄衣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排斥,手僵在了半空,收回袖中,暗暗握住了拳头。

        “我没事。应该是昨晚休息不好而已。”简禾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你做了粥啊?”

        “不错。”玄衣收起了手,道:“我扶你过去吃吧。”

        简禾脚步虚浮,倚着玄衣的力坐到了椅子上。

        眼前的瓷碗中盛着温热的盐白粥,撒了点葱花和鱼肉,足够清淡,卖相也很好。

        因为那坑爹的“痛觉呼叫转移”功能,现在九大簋也勾不起简禾的食欲。只是,现在玄衣就在旁边。她快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好说歹说也得吃点,不然就太不正常了。

        简禾伸手想接过勺子。

        “行了,你别乱动。”玄衣自顾自坐到她前面,垂舀起了一勺子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

        简禾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你喂我呀?”

        玄衣撇撇嘴:“要是你笨手笨脚打翻了,还不是要我收拾。”

        话说得很不情愿,但他的动作却相当轻柔有耐心,把粥吹凉后,才稳稳地递到了简禾唇边:“啊。”

        简禾听话地张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勺,鱼肉鲜嫩,葱花清香,粥的温度也刚刚好:“好香啊。”

        玄衣嘴角翘了翘,又舀了一勺子。这一抬眼,却是惊愕万分地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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