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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沐浴完回来,静瑶还是没什么力气,谁料某人却又贴了上来,静瑶真急了,正色劝谏道“陛下不要太过任性,此事贪多对身子不好,回头您要是又不舒服,太后娘娘必定又要怪罪臣妾了,求您怜惜一下臣妾嘛。”

        宇文泓搂着人哄,“好阿淳,听朕说,咱们得勤快点,才能早点有孩子不是?你不知道朕心里多急,七弟小朕八岁,如今都有孩子了……”

        听他这样说,静瑶忽然想到了一件要事,忙揽住他的胳膊说,“陛下,您先听臣妾说,臣妾今日去向太后请安,听太后说起关于郡王妃此次生产的事,宗正寺已经有结论了,您知道了吗?”

        闻言只见宇文泓果然停了下来,道“今早宗正寺卿的确来过,朕大致听了听……”他看向静瑶,“怎么了,此事你有异议?”

        静瑶想了想,觉得此事疑点这么大,无论如何也是要提醒他的,况且话已经开了头,就算她说没什么,宇文泓又岂会相信?她于是快速想了想措辞,道“臣妾听闻宗正寺的结论是,惠王妃因突发癔症才要去对小世子下手,可臣妾亲眼所见,惠王妃起先一直很正常,倘若这癔症是突发,又怎么会发作的这样巧?”

        宇文泓沉吟,“你是说,她这病来的可疑?可朕召见过王正乙,他也说,惠王妃体内气血紊乱,确实是癔症的脉象,并不像是装的。”

        连王正乙都这么说,看来张恩珠是真的疯了,不过疯就疯了,就算她清醒着,也未必会把宇文铭给供出来……静瑶暂且不理这茬,只是想提醒他注意背后的人,所以她又道“臣妾只是觉得,那日郡王妃才刚有早产的迹象,惠王妃就带了稳婆前去,实在是及时,听说惠王府的小郡主都已经五岁了,近期又无其他孕妇要生产,惠王妃从哪里及时寻到的稳婆呢?一切有些太过凑巧了。”

        她很聪明,能细心想到这一层已是很不容易,只可惜背后有人精心谋划,自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宇文泓叹道“关于那个稳婆,惠王府已经解释过了,据说那是昔日为惠王妃接生过的,因看着好,后来就留在了府中当差,两处王府挨得近,事发前老七府上也向惠王府递过消息,她及时带着人去,也不是说不过去。”

        静瑶听了这话,心里登时一顿,她前世料理惠王府三年,府中的人事很清楚,根本没有过那个叫滕姑的稳婆,惠王府随便一个借口就给糊弄过去了,宗正寺明显没有认真办事。

        可她总不能把身世说给他听从而来证实滕姑的事,那样的话,被当成疯子的恐怕就不止张恩珠一人了……

        所以她该怎么办,才能叫宇文泓相信,惠王府绝对脱不了干系呢?

        她淡淡笑了笑,道“那看来,是臣妾多心了,请陛下赎罪。臣妾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实在怕有人故意为之,蒙蔽了您。”

        闻言宇文泓却想起了其他的事,微微挑眉道,“哦?你对惠王妃似乎格外介怀?你同她有仇吗?”

        这话叫静瑶心骤然一跳,她同张恩珠当然有仇。但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是因为别人都相信了宗正寺的说法,而她却对此表示狐疑,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叫他想到这上头了?

        她笑了笑,跟宇文泓解释道“臣妾除过此次,就只在新正那日福宁宫里见过惠王妃,连话都没说过,怎么会跟她有仇?只不过事发时臣妾就在惠王妃身边,觉得她分明很正常,并无什么癔症发作的迹象,所以才有些不太相信。”

        这一点宇文泓倒也能理解,只不过事发时他不在现场,并没有亲眼见到,而几个太医又一起证实张氏的确得了癔症,所以才没有起疑,思来想去,老五那人心狠手辣,恶意坑害自己发妻也是极有可能的。

        听静瑶今日又提及此事,他才觉得她心思十分缜密,便又问道,“那既然你说事关重大,不妨说来听听,依你之见,是何重大法?”

        是何重大法……静瑶不信他不知道,必定是在故意问她罢了。

        她咳了咳,便也如实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安康郡王出发前,特意求了您照顾郡王妃,您也答应了,而现在郡王爷身在远方为国效力,若是郡王妃母子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叫他分神也未可知,最要紧的是,恐会影响到陛下与郡王爷之间的手足亲情。”

        她说完看向他,“不知臣妾说的可对?”

        只见宇文泓勾唇一笑,摸摸她的头,赞道,“孺子可教,你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然后,他却没有继续表态了。

        静瑶有些摸不准,他能猜得到这背后就是宇文铭下的黑手吧,目的便是要离间他与安康郡王……虽然静瑶暂时还搞不清楚,到底离间了安康郡王与皇帝,会对宇文铭有什么好处,但她真心希望宇文泓能早日竖起戒心。

        只是宇文泓却转了话题,忽然问道“对了,上回惠王在御药房外与你遇见,都说了些什么?那日你还没回答朕呢。”

        静瑶心道他这话题未免转的也太快,但见他目光灼灼一副势必要问出什么的样子,也只好答道“那日惠王说,觉得臣妾像他的那位故人,问臣妾愿不愿意跟他……”

        就见宇文泓立刻挑眉,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静瑶抿唇道,“臣妾就说自己不愿意啊。”就他那个醋劲儿,若说愿意,还不立刻把她给吃了!

        “嗯?”宇文泓却饶有兴致,追问道“为何不愿意跟他?”边说边凑上来揽她的腰,像一只老虎在圈禁自己的猎物。

        静瑶自知危险将近,忙把头转过去不看他,答道“臣妾看不上他。”

        他低低一笑,“真是胆大包天,堂堂亲王你还看不上?”

        他渐渐压下来,又问道,“那告诉朕,可看得上朕吗?”

        静瑶却不再答话,又紧紧咬起唇来,因为那锦被覆盖之下,早已暗潮汹涌。

        ~~

        惠王府。

        宗正寺的人总算走了,府里没了外人,宇文铭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可没能放松多久,又听见云英阁里远远的传来了哭声,一听便是他的独女慧怡,他叹了口气,往那处走了过去。

        等他进了院子,屋里头的人听见了通传,哭声终于小了,没容他迈进屋,门就从里打开了,慧怡先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满脸委屈的问道“父王,我想母妃,母妃去哪儿了?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宇文铭轻揉慧怡的发顶,道“慧怡乖,你母妃生病了,府里的御医治不好,现在只好去别处求医了,等治好就会回来,你安心等着,有乳母陪你,别再哭了好吗?”

        慧怡不相信,撅着嘴问,“父王是不是在骗我,我今早还听她们说母妃已经回来了,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不叫她见我?”

        闻言只见宇文铭皱了皱眉,看向慧怡身后的乳母丫鬟们,沉声道“是谁在郡主面前多嘴?”

        身后下人们顿时跪了一地,慧怡的乳母戴氏抖抖索索的答道“请王爷明鉴,实在不关奴婢们的事,是早上送膳的人胡说,竟叫郡主听了去,臣妾们可没哪个胆子啊!”

        宇文铭当即转头吩咐身边的昌贺,“去看看今早送膳的是谁,每人掌嘴五十,今后若再有胡说八道的,立刻给本王拔了舌头!”

        他生气起来着实可怕,昌贺赶紧道了声是,安排人查去了,腿边的慧怡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父王这是生气了,顿时不敢再撒娇,原本抱着他的两只小胳膊慢慢松了去。

        眼见孩子这样,宇文铭一时有些后悔,忙伸手将女儿抱进怀,柔声安慰说,“慧怡是个乖孩子,现在母妃不在府中,你会更懂事的,是吗?听父王的话,这些天就踏实的跟着乳母,府里有的是人陪你玩,等你母亲好转,父王一定带你去见她。”

        听他这样说,慧怡诺诺的张嘴应是“慧怡听话,父王也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带我去见母妃。”

        宇文泓又保证了一遍,小姑娘这才安静下来,擦了擦泪,跟乳母回房睡觉去了。

        眼看着女儿安静了,宇文铭轻舒一口气,走出云英阁,去了稍远处的清心斋,那里安置着今早回府的张恩珠。

        因要避着女儿,所以他尽量保持低调,进来时没让通传,院子里的下人见到他忽然到来,顿时吃惊行礼,他谁也不理会,来到房门外,径直推门而入。

        屋里坐着一个发髻凌乱的妇人,正是张恩珠,此时脸上神色异于常人,见他到来也没什么反应,眼神涣散呆滞,与先前分明判若两人。

        一直守着她的苟嬷嬷脸上泪痕未干,见宇文铭来,虽不太情愿,却也照规矩问了安,宇文铭沉着脸吩咐道“出去,本王有话要同王妃说。”

        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苟嬷嬷怕他对张恩珠不利,犹豫着劝了一句,“王爷,王妃好歹病了,您……”

        宇文铭看都不看她,只是道“本王心里有数,出去吧。”

        苟嬷嬷只好把早已凉掉的药碗搁下,从房中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宇文铭沉声道“现在只有你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是不是在装?”

        他探究的紧盯张恩珠的脸,想寻出蛛丝马迹,然而张恩珠却根本不理会他,依然茫然看着房中某个角落。

        宇文铭仍是将信将疑,又故意试探道“本王才从慧怡那里过来,她很想你,一直哭着不肯睡,你知道吗?”

        张恩珠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却是瞪大了眼睛,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拼命摇头,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他又走近几步,来到她的近前,这才听清,张恩珠说的是什么。

        “不是我,你要索命就去找宇文铭,是他不救你……与我何干?来人,救命啊,陆静瑶你给本王妃滚开!”

        眼见张恩珠如此,宇文铭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静瑶的魂魄果真回来了

        但他终究没有失态,默默看了一会儿张恩珠,见果真找不出什么破绽,终于离开了屋子。

        见他要走,苟嬷嬷赶紧上前追了两步,急着恳求道,“王爷,求您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好好为王妃医治吧!”

        宇文铭脸上淡淡的,说“她是慧怡生母,本王自然会好好待她,你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其他的不要多管。”顿了顿,他又叮嘱道“你看好她,没有本王命令,切忌出清心斋。慧怡年纪还小,倘若吓到她,本王绝不轻饶。”

        这就是要把张恩珠禁在清心斋的意思了?苟嬷嬷心里替张恩珠悲凉,却无法据理力争,张恩珠毕竟是疯了,谁家要是有了一个疯子,还不赶紧关起来?

        宇文铭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这清心斋,一路走回前院,坐在桌前细细思量最近的事。

        虽然事情没有达成,但却有了新的契机,张恩珠疯了,倒是总算把正妃之位给空了出来。如此一来,不正又回到了当初谋划的结果。

        可她为什么会疯,依然是个谜。

        与上回在安康王府初见时一样,她仍在念着静瑶的名字,除此之外,别无他话……所以此事,到底跟静瑶有什么关系吗?

        静瑶……他不由得闭上眼,甚至轻轻自语起来,“你若是真的回来,可否来见见我?”

        可四周一片静谧,没有任何声音。

        他睁开眼,望着头顶华丽的藻井,心里再度叹息一声。

        ~~

        第二日,福宁宫迎来了惠王父女。

        因为宗正寺已经结案,自己也算扫清了嫌疑,宇文铭瞅准时机,赶紧带着女儿进宫面见太后。

        一进殿门,慧怡先跟着父王向上座的太后行礼问安,小姑娘穿了身淡绿色的罗裙,头上梳着整齐的双螺髻,乖巧的端了个礼,“慧怡参见太后娘娘。”

        小孩子总是比较讨人喜欢些,眼见慧怡模样乖巧,太后忙叫韩嬷嬷把她拉起来,牵到自己身边,慈爱问道“今儿起的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

        慧怡点头答道“回禀太后娘娘,我吃过了,父王说今天要来给您请安,所以不能贪睡。”

        太后点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小裙衫,故意逗道“怎么穿得这么素净?昨儿个郑王府的婉宁郡主也进宫来看哀家了,她都穿了身桃红的,哀家记得你也有那样的裙子,怎么没穿?”

        慧怡看了看父王,垂头说,“回太后,乳母说母亲病了,慧怡不能穿那些大红大绿的衣裳……”小姑娘说着,眼中居然蓄起泪来,眨了两下眼,泪珠就大滴大滴的跌了下来,引得众人一阵惊。

        宇文铭作势要制止,太后忙扬起手来拦他,自己拿了帕子给小姑娘擦泪,边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哭了?慧怡有什么委屈跟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慧怡哽咽道“我想我母亲,听说她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太后一听,忙笑道“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怕不怕,宫里有得是好御医,哀家叫他们给你母亲治病,好不好?”说着示意宫人们赶紧拿出好吃好玩的玩意儿来,赶紧把小姑娘哄一哄。

        宇文铭伺机向太后赔罪,“慧怡小孩子不懂事,叫您见笑了。”

        太后叫人把慧怡领到一旁,问道“惠王妃现在怎么样了?回到家中可有好转?”

        宇文铭神情低落,颇为无奈道“回太后,张氏还是那般,病情有增无减,便是在她面前提起慧怡,也不曾有什么反应。”

        太后摇头道“哀家听说,有些人即使脑子再不清醒,好歹也能认出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张氏这癔症竟这般严重,如此一来,慧怡着实可怜了!”

        宇文铭点头附和了一句,又道“儿臣正是担心慧怡见了张氏如今的模样会被吓着,所以才叫府中人都瞒着她,说张氏正在外养病。只是她毕竟还小,这几天都念着自己母亲。”

        太后叹道“也是难为你了,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你也正当盛年,还是趁早另做打算吧。”

        宇文铭心中一动,面上却显得兴趣寥寥,道“儿臣与张氏是结发夫妻,实在是……”

        太后道“哀家知你重情,但姑娘家需要母亲教养,孩子一转眼就长大,慧怡可耽误不得,况眼看着年前才没了个侧妃,现在正妃也指望不上了,里外都担在你一人身上,也是辛苦啊!”

        宇文铭于是道,“臣自己倒没什么,只是一直放心不下慧怡……太后说的是,等忙过手头鸿胪寺的大事,儿臣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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