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精锐辽骑

“撤退的那些士兵，现在什么地方？”小强小声问道。

        “只有少量士兵押解俘虏返回，其余的多在山下埋伏。”张诚得意地笑笑，道：“本来我抱着全歼贼人的计划，待黑雁下到半山腰，我们拦住北边去路，伏兵拦住南边出路，黑雁等众插翅也难逃。没想到歪打正着，竟似故意伏击打草谷的辽兵……”

        “辽兵全是骑兵，山下士兵皆是步卒，若是辽兵往山下猛冲，步卒挡得住吗？”小强提醒道。

        “一般情况下，只要伏兵出现，辽军就会撤退，往山下冲击的可能性极小。”张诚说完，欣喜之意消了大半，他默想一会，对身边的传令兵道：“用旗语传达下去，辽骑百余要下山，让山下伏兵火准备拒马、陷坑，两侧择险地多备擂木、滚石！”

        张诚部下厢军多是边民出身，对打草谷的辽人和西夏人深恶痛绝，这次碰巧遇上这百余骑入境，这可是千金难觅的好时机。张诚虽未下达正式军令，但两侧伏兵多是老卒，皆知大战将临，开始自备战。

        再说黑雁，临近山下时，身边伴当只剩下五人，眼看辽兵越来越近，黑雁心中暗呼不妙。若被辽兵擒住，不听话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为奴，自谓一代枭雄的黑雁怎会甘心？

        这时，一根套马索呼啸而来，黑雁想事分了心，差点被套住。他的运气不错，余人运气则差了些，有两人被牢牢套住。黑雁见状，顾不上自己逃走，勒马停住，左右连砍两剑，将套马索斩断，救下两名伴当。

        就在这个空当，辽兵追了上来，将黑雁六人团团围住。黑雁身为盗匪头领，有一股敢打敢拼的狠劲，此时见逃无可逃，将剑还鞘，挺枪大呼道：“兄弟们，与辽狗拼了！”

        辽兵与江湖人搏战，一利在弓箭，二利在马匹，三利在甲衣。如今近身搏杀，弓箭无从力；山路崎岖，马匹优势不大；黑雁等人都会武艺，怎能朝甲衣上费劲？专挑没有甲衣覆盖的地方招呼！

        两下动手，几名辽兵接连被挑下马，惨叫不断，惹得外围辽骑一阵骚乱。黑雁连杀两人，见辽兵比大宋官兵强不了多少，自信心大增，狂呼道：“杀！”

        “汉狗找死！”为辽将见部下死了数人，激起凶性，扬起手中的骨朵，直取黑雁。

        黑雁乃是绿林巨盗，武艺尽管比不上风波谷，也是大圆满的武君，在北境绿林是数得着的高手。他眼见对方来势凶猛，也不慌乱，挡了辽将一击，回马顺手将最近的辽兵扫下马来，复一枪刺中此人背心。

        辽将比黑雁境界差了两小级，只是武君初期，此时听到部下接连惨叫，不由大怒，回马拧枪，直刺黑雁后心。黑雁右手正在拔枪，却如同脑后长眼一般，身子一侧一挟，竟然挟住了枪杆，肩膀叫力，劈手将长枪夺下，辽将竟被生生拽下马来。黑雁待要上前取辽将性命，却被奋勇上前的亲兵阻住。

        黑雁杀得性起，舞动大枪横冲直撞，接连挑翻四骑。这边黑雁威，辽兵注意力皆被引了过去，折道等人士气大涨，也开始力。折道表面学的是折家武艺，身上暗藏慕容世家的底子，马步功夫都不俗，又夺了一柄大杆刀，更具威势，大刀猛然一挥，正中一名辽兵的脖子！这名辽兵级被切下大半，鲜血狂喷，尸体栽倒马下！

        见黑雁等人与辽军拼命厮杀，小强和凤姑的脸色开始变化。窝里斗彼此是敌人，对上辽军却同是汉人，黑雁等人如今与异族人厮杀如此拼命，可谓是英雄好汉。

        “确是一条好汉，落草为寇委屈了这身武艺。”张诚在侧感喟，随即下令道：“就地取材，多备擂木滚石！”

        这时，黑雁一名伴当，被辽兵一锤击中坐骑马头，战马出一声长长的悲鸣，轰然倒地。那伴当被摔出数米远，未来得及起身，数柄长枪已经及身，那伴当惨呼一声，当场毙命。

        一名身材瘦小的军官，驻马在外围，不时呼喝，指挥辽骑围杀折道。这军官眼光毒辣，数语皆是折道的破绽，折道此时累得满身大汗，却只杀了一名辽兵，背上还挨了一枪，若非他闪得快，恐怕会被戳个窟窿！

        这名军官年纪很小，见识不俗，见折道挥刀用了招横扫千军，诧异地说道：“折家的人？好俊的功夫！”

        这军官方才说的是契丹语，此时张嘴说的竟是汉话，折道连挡两枪，瞅空打量一下此人。这人不像一般契丹人那样五大三粗，而是眉清目秀的年轻美男子，只不过说话有些娘娘腔。折道怒道：“老子就是折家人！你身为汉人，竟认辽狗为主，真是辱没祖宗！”

        “汉人？会说汉话就是汉人？再说，我何时认辽人为主……那个什么了？”这人说到一半，旁侧一人拉了他一把，这人含糊不清地支吾几句，大声道：“你投降吧，看在你是折家人的面子上，留你一条性命！”

        “折家人头可断，投降？笑话！”折道虽是慕容世家族人，但十七八岁便来到折家，耳濡目染，骨子里深恨异族人，他可以为慕容世家效命，那是家族使命使然，若是投降异族，他万万接受不了！

        “骨头倒是挺硬，就是不知道能挺多久！你们别看着，快上！”

        折道奋力抵抗，杀了一名辽兵，背后又添了一道伤。这道伤比前边的伤口大得多，折道背后鲜血直流，他也是硬气，瞅回马的空当，撕下两只衣袖，裹住伤口系好，又举刀杀了回来。

        这时，又听一声惨叫，黑雁又一名伴当被杀。另两名伴当此时累得几乎脱力，受同伴惨叫影响，心神一分，几乎同时受创！在乱军包围之中，受创与战死相仿，只有几息时间，两名伴当也死于非命！

        “只凭折道宁死不屈这一点，我们就得想办法救他一命！”小强目视正在浴血奋战的折道和黑雁，毅然说道。

        “怎么救？若是两人避入山林，或许可以逃过一劫！有了……”凤姑灵机一闪，转向张诚，道：“大人，能否借面盾牌一用？”

        “你干什么去？”小强急道。

        “你在这老老实实待着，我去去就来！”

        凤姑说完，从张诚手里接过一面盾牌，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借山林遮掩身形，迅来到厮杀处不远的山**，现一块松动的山石，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用力将山石推了下去。

        内圈的人正在厮杀，外围的人都在全神观看，忽然听到山坡上有异声，仰头看时，却见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辽军不由出一片惊呼，担心被大石头砸中，忙不迭向旁边闪避。

        趁着辽兵大乱，凤姑大喊道：“你们两个傻瓜，快攀山逃命！”

        辽将猛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由大吃一惊，不顾黑雁和折道，环视四周，见无伏兵出现，不由长吁一口气，指着凤姑说话的方向，下令道：“往那边射击！”

        凤姑说完话后，手执盾牌护身，借着山林掩护，往来路急驰。辽兵利箭射到之时，凤姑早就借着山林掩护，跑出数十米远。

        黑雁和折道等人，原本可以弃马攀山逃命，可是受了思维惯性影响，只顾与辽兵厮杀，浑然忘了还有这条生路。得了凤姑指点，借辽兵混乱之时，两人对个眼色，一齐力，合力往一侧杀去。

        两人武艺皆不弱，这下拼命向前，竟然杀出一条血路。杀到山林旁边，两人弃了马匹，借着树林遮挡，迅向林深处逃去。辽兵上前去追，但是身着甲衣，弃马攀山，如何能追得上？只能在后面射箭，但有山林遮挡，折道两人又有挡箭之术，诸多箭矢无一射中。

        辽将是个果断之人，见无法追上，遂命手下打扫战场，清点人数。等伤亡报上数来，辽将不由黑下脸来，道：“一共六名贼人，还跑了两个，竟然死了十三人？”

        禀报的辽兵吓得不敢说话，年轻军官此时开口道：“这几人都是武林高手，与寻常宋兵不同，很难对付。其中一个是折家的人，这里是呼延家的地盘，折家人过来干什么？难道，折家军调防到了这里？”

        辽将面色肃然，皱眉道：“若是折家换防，不需要大惊小怪，就怕折家军增兵在此，莫非大宋想开战？这……即时回军！”

        年轻小将笑道：“慌什么？宋辽多年未开战，打起来不容易。晚回去半天也无妨，好不容易进了宋境，怎么也得有些战利品吧，否则，你回去能丢得起这个人？”

        若看军装，辽将比年轻小将官职要大，但是，年轻小将说出话来，辽将却不敢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道：“也罢，既然来了，就抢点东西回去！”

        辽将一声令下，辽兵立即整队，不久排成双骑纵队，往山下疾驰。辽兵行军，十分注重前路，一名哨探当先而行，到了山口处，连人带马陷入坑中，只听一声惨叫，被坑中利刃连人带马穿了个透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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