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许剩饭！
看到蔡默进来，还挽着带有啤酒瓶的竹篮，正在吃饭的蔡斌爸爸看到还是习惯性的客气的说到：“默默来了啊，要不就在我们家吃下吧。”&1t;/p>
“呃……”蔡默抬起手臂，晃着竹篮和啤酒瓶，“我要去给我爸他们买啤酒。”算是拒绝对方的吃饭建议了，而事实上，蔡默也基本没有一个人在别人家吃过饭，都是回家和父母一起吃的。。&1t;/p>
“蔡默。”蔡斌端着碗回头看到蔡默，也就习惯性的喊了句，算是打过招呼了，小孩子嘛，看情形就知道蔡默只是路过，打过招呼就行，不像大人动不动就说句坐下一起吃饭吧，蔡默也就“恩”了一下算是回应了。&1t;/p>
“默…默…来…了…啊…，要…不…坐…下…看…会…电…视…吧…”蔡斌姐姐艰难的转过自己的大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着蔡默说到。&1t;/p>
关于蔡斌姐姐，光看长相其实就知道她是有病的，头大能动，四肢纤细不能动，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父母照顾，但她基本的认知能力还是正常的，只是平时很少主动说话，而且说话只能疙里疙瘩的一个字一个字说，还不一定能让别人听懂，但因为蔡默平时来蔡斌家还是挺多的，所以蔡默也是她少有的会主动说话的对象，而蔡默也就慢慢习惯并能听懂她的话。&1t;/p>
“下次吧，这次有事。”蔡默就像回答正常人一般回应了蔡斌姐姐。&1t;/p>
对于蔡斌姐姐，蔡默还不像一般成人那么排斥，毕竟还是小孩子，虽然觉得她长相奇怪，跟她说话也会觉得怪怪的，但终究不像村中别的成人一样对她避之不及或怪话连连，那些成人就算来蔡斌家买鸡蛋之类，也大都不愿进入蔡斌家，像是进入就会被感染疫病一样。&1t;/p>
不过蔡默最多也就正常的跟她说说话，不算多亲近，但可能就是这种正常的说话，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吧。&1t;/p>
蔡默经过蔡斌家的餐桌，看到桌面上的菜，还是挺丰富的，九个菜，五荤三素一汤，对比蔡默家平时吃的，已经好上很多了。&1t;/p>
蔡默打开蔡斌家侧门半人高小门的门栓，跨过门坎，随手晃上小门，接着朝小店走去。&1t;/p>
“老板，拿五瓶啤酒。”说着，蔡默把装有五个雪花啤酒瓶的竹篮、印有再来一瓶和五角的四个有奖励的瓶盖及十元钱放在小店由玻璃做成的柜面上，等正在旁边房间的老板过来结账。&1t;/p>
透过玻璃，能看到玻璃柜子中主要是各种零食，当然，有一个角落放的都是烟，是专给买烟的人留的，由玻璃做成的这种柜子非常流行，估计是方便顾客观看商品吧。&1t;/p>
“默默又来买啤酒啊，要不要顺带买点别的，你等会，我去放下啤酒瓶。”老板来了后，看了看啤机瓶盖，收起钱，拿起竹篮又往另一个房间走去。&1t;/p>
在等老板的过程中，蔡默就围着商品柜台逛起来，其实有很多他都想买，比如一些辣条，或者长得像西瓜的糖，又或者塑料做的竹蜻蜓，而且蔡妈给的钱也够用，但一般人家的孩子嘛，成熟的相对都比较早，而且蔡默知道爸妈赚钱不容易，每次花钱的时候，都会想想要不要花，&1t;/p>
突然他看到一堆吹泡泡器，也就是那种一个小塑料瓶，上面都是五彩的泡泡，非常想买，因为没玩过，实在想玩，不过暗自想了，要是贵的话就不买了。&1t;/p>
没多久老板就回来了，打开冰箱，拿出五瓶放在冰箱中的雪花啤酒，顺便问道，“要不要买点别的东西？”&1t;/p>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瓶？”蔡默指了指吹泡泡器。&1t;/p>
“五角一瓶。”老板回答。&1t;/p>
“那给我一瓶。”还是蛮便宜啊，于是玩心胜过省钱的想法。&1t;/p>
“好的。”老板说着从一堆泡泡器中拿出一个来，再次问道，“别的还要买吗？”&1t;/p>
“不用了。”&1t;/p>
蔡默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泡泡器，仔细看了看，当即打开来，看到瓶盖通过一个塑料杆连着椭圆形塑料圈圈，忍不住就用塑料圈圈沾沾泡泡水，向外吹起来，只见一个个小泡泡通过蔡默的吹气，就从塑料圈圈中飞出，在空中飞舞，虽然接近傍晚，但在晚霞下，泡泡上还是可以见到五彩斑斓的色调，不过泡泡没飞多久就都破了，看的蛮让蔡默遗憾的。&1t;/p>
现在的蔡默当然不会懂这些泡泡其实就是靠水的张力啊，相关溶质的黏性形成的，而且其实由肥皂水、洗洁精、洗露等家里有的材料就可以做出来，如果加上一些砂糖或茶叶之类的，很可能比买的催出来的泡泡更持久更好看，所以说终究是小孩，单纯的小孩。&1t;/p>
简单玩了一下，蔡默就把吹泡泡器收了起来，放到右侧的裤子口袋中，从老板手中接过放有五瓶冰雪花啤酒的竹篮以及一张五元的零钱，欢快的跑回家去，在穿过蔡斌家的时候，刚好看到蔡斌爸爸在一口一口喂蔡斌姐姐吃饭，蔡斌妈妈在洗碗，而蔡斌在电视机前看电视。&1t;/p>
“现在的钱越来越不值钱了！”&1t;/p>
“没办法，经济展了，钱当然就慢慢贬值了”&1t;/p>
“其实也不是的，原因有很多的。”&1t;/p>
蔡默刚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家里有人讨论着经济啊，社会啊之类的话题，听声音，应该都是些村里来帮忙的人，因为他听不出熟悉的声音，当然，最开始的都没听到或听不清。&1t;/p>
“其实现在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至少大家生活安定了，而且虽然钱不值钱了，但赚钱相对也容易了，只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蔡爷爷的话响起，看到蔡默回来，“小孩子还在呢，就不要讨论这些沉重的话题了”&1t;/p>
这是蔡默家，蔡爷爷作为蔡家的掌权人，说话总归是还是很有权威的，而且蔡默听蔡爸说，蔡爷爷的爷爷是个以前在村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家道越来越差，但蔡爷爷目前在村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综合各种原因，再加上蔡爷爷话了，大家也就不再说了。&1t;/p>
“默默，马上小学了，有么有不想上学啊？”&1t;/p>
“默默，长大想干嘛啊？”&1t;/p>
“默默，你平时在家都干嘛呢？”&1t;/p>
…………&1t;/p>
“默默，你怎么这么瘦啊，看你爸妈长大多高大壮实啊，是不是你爸妈平时不给你东西吃啊？”&1t;/p>
蔡爷爷话不让大家说之前的话题，而蔡默又出现，于是很不幸的，蔡默就变成被大家开玩笑的对象。&1t;/p>
“哪有，只是他比较挑食罢了。”蔡妈从厨房中出来，帮助蔡默解释。&1t;/p>
“爸，啤酒买来了。”对于大家的玩笑，蔡默直接选择忽视，沉默应对，走到蔡爸边，把装有雪花啤酒的竹篮放到蔡爸的凳子边。&1t;/p>
“恩，去洗洗手来吃饭吧。”蔡爸把蔡默放在凳子边的啤酒拿上来，分别递给蔡小爸和别的一些人，“天气热，需要的就喝点冰啤酒降降温！”&1t;/p>
蔡默看到蔡爷爷和一些年龄大的喝的是自家酿的米酒，而蔡爸这一辈的主要喝点就是啤酒了。&1t;/p>
“妈，给你，还剩下五元钱。”蔡默把剩下的五元钱交给还在炒菜的蔡妈。&1t;/p>
“怎么不买点可乐之类自己喝的饮料呢。”蔡妈接过钱，直接放入口袋，也没想蔡默已经自己花了五角钱了，或者想到了也没在意，可能当他买了些吃的吧，反正没问。&1t;/p>
“不想喝。”蔡默笑着回答，当然，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喝的，但他作为蔡爸蔡妈的儿子，虽然蔡爸蔡妈从来不跟他说家庭经济情况，但他能从很多生活小事里感受到，家里钱其实并不宽裕，尤其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蔡爸一直在帮蔡小爸，没机会出去赚钱。&1t;/p>
当然，蔡默自认为自己基本的情商还是有的，虽然自己还小，但总不至于说出因为感觉家里没钱，所以不想多花冤枉钱，这多打自己父母的脸啊！而且自己刚买了一个吹泡泡器，已经很满足了。&1t;/p>
洗完手，蔡默看到桌子边其实没有空余的位子，就打算等大家吃完饭再上桌吃饭，不过蔡爷爷显然已经现这个情况了，“大家稍稍挤挤，让给位子出来。”&1t;/p>
于是蔡默就在大家空出来的地方，拿来一个凳子坐了上去，等做好才现，其实没有多余的碗，不过有筷子，于是蔡默又下来到厨房找碗。&1t;/p>
“怎么了，找什么呢？”蔡妈问。&1t;/p>
“没有碗，找下碗，饭有么有好。”蔡默问道。&1t;/p>
“我给你找下。”说着蔡妈弯下腰，打开楼梯下方的柜子，拿出一个中碗。&1t;/p>
“小碗就行，太多吃不了！”蔡默看到蔡妈拿出中碗，赶紧说到。&1t;/p>
于是蔡妈就换了一个小碗，拿起热水壶，到灶台边，用滚烫的热水给小碗洗了一下，顺带当消毒，接着打开锅盖，先把铁锅中的表面的饭拌蓬松，在满满的盛了一小碗给蔡默。&1t;/p>
蔡默拿到碗，脸些苦，饭好多啊，绝对是刚才有人说爸妈不给自己吃东西，老妈才给自己盛这么多的，平时哪有这么多能吃啊。&1t;/p>
“哟，默默饭量还是挺大的啊，满满一碗。”听到有人开这种玩笑，其实蔡默是很恼火的，都怪你们，害我要吃这么多，当然，表面上蔡默只是笑笑，蔡默自己是乖孩子嘛，尽量不给父母找麻烦。&1t;/p>
蔡默看到蔡妈还在厨房，知道是因为没有位子，所以打算赶紧吃完饭，把位子让给蔡妈，让蔡妈吃。&1t;/p>
“默默，要不要喝酒啊。”又是那个头乱糟糟的帮工！&1t;/p>
蔡默看向蔡爸，蔡爸说，“看你兴趣，想尝尝就尝尝。”&1t;/p>
于是蔡默用筷子沾沾蔡爸的啤酒，冰凉冰凉，但苦的，味道不好，不要，又用筷子沾沾蔡爷爷的米酒，有些甜，但也有些苦和辣舌头，也不要，而且蔡默听蔡妈说小孩子喝酒伤脑，于是乖乖吃菜吃饭。&1t;/p>
而说句实话，蔡默其实还真的有些挑食，炒茄子，这么软趴趴、稀里糊涂又难看的东西可以吃嘛？不吃，尝都不想尝！梅干菜扣肉，梅干菜可以吃，这么肥的扣肉，多厚的脂肪层啊，看着就腻，不吃！螃蟹，虽然挺好吃的，但要用手抓，会把手弄油，一把手弄油蔡默就心理不舒服，就要去洗手，麻烦，不吃！鱼，恩，还是挺好吃的，但鱼刺多，吃着也麻烦，而且电视上不是放卧冰求鲤啊，蔡默觉得好吃的，更应该留给父母吃。结果就是不想吃的蔡默不吃，喜欢吃的应该要留给父母，蔡默也少吃！&1t;/p>
还好，还是有些蔡默喜欢吃的，比如西红柿炒蛋，不过这次吃饭的人多，没多久西红柿炒蛋就被吃完了，于是在大人们热烈的说话当中，蔡默就东尝一点，西吃一点，抽空还拿了块肉，放在左手中，让大黑来吃，大黑也很习惯配合蔡默，吃了肉也绝不会咬到蔡默，还用舌头舔舔蔡默，当然，蔡默觉得大黑的舌头和鼻子太湿，碰过后自己就变成单手吃饭了，等蔡默吃了大半碗饭后就感觉自己吃不下去了。&1t;/p>
“妈，我吃不下了！”蔡默喊道。&1t;/p>
“吃完！不许剩饭角！”蔡默现蔡妈说话的时候面色很严肃，心中不由一慌，于是看向蔡爸。&1t;/p>
“不是有诗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听你妈妈的。”蔡爸淡淡的回答。&1t;/p>
于是蔡默突然委屈的想哭，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嘛，哪有这么强迫别人吃饭的，又看向蔡爷爷、蔡奶奶。&1t;/p>
蔡爷爷面无表情的什么都没说，蔡奶奶笑着说：“我们小时候啊，有米饭吃就觉得很幸福了，更不要说有肥肉有鱼，哪会剩饭啊，听你妈妈的，吃完饭，而且你长身体呢，多吃点好，要是饭比较干，那就倒点汤。”&1t;/p>
只有蔡小爸可怜的看着蔡默。&1t;/p>
“恩。”蔡默拿了个勺子，用干菜汤把小碗中的饭淹没，就把饭就这汤都咽下去了，基本都不带嚼的。&1t;/p>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蔡默吃完饭后轻声说了句，就把碗筷放回灶台。&1t;/p>
“妈，你也可以吃了，我去看电视了。”蔡默跟蔡妈说完，洗了一下手，也没和蔡爸、蔡爷爷、蔡奶奶说话，就一个人回楼上看电视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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