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识字忧愁始
莫林惊慌地跑出了宿舍楼，来到庭院的阳光下，他觉得好多了。在平稳了心情之后，他的小肚子却开始咕噜噜翻腾起来。莫林四处张望，可是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要去哪里寻找吃早餐的地方呢？返回去询问宿舍管理员？那是万万不敢的。莫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寻找了。&1t;/p>
出乎莫林意外的是，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吃早餐的地方。毕竟这个孤儿院没有多大，莫林只是来到宿舍楼对面的那栋楼里就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莫林现在所处的这栋楼是孤儿院为这些孩子学习，吃饭和活动设置的。在那楼的一层就是食堂和一间活动室。莫林一进这楼里就奔着人声去了，正好就来到了食堂。在食堂的橱窗前已经没有什么孩子了，他们现在大多坐在餐桌上奋力地吃着饭。&1t;/p>
莫林满怀期待地奔到橱窗前，一个眉头皱得化不开的晦涩脸女人接待了他。她在抱怨着莫林为什么来的这么晚的同时，把一个装着食物的食盘推给他。莫林称谢地接过食盘看见了自己的早餐：两片干巴巴地黑面包，三五根细的如同头丝似的牛肉干，还有一杯几乎是半透明的乳白色液体。&1t;/p>
这些东西显然不够莫林吃的，他就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地看着那名女人。那女人朝莫林挥舞着手说：“滚！拿着你的早餐去吃。”莫林只好托着食盘在一处饭桌旁坐了下来。&1t;/p>
莫林很快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腹中的饥火暂时熄灭，但是莫林知道它很快就会死灰复燃。莫林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时一个吃完饭的孩子在看了莫林几眼后朝他走来。&1t;/p>
莫林看见了这个孩子，他是一个有着一头黄色头，一双笑眯眯的双眼和一个尖小鼻子的男孩。他很快来到莫林身旁坐了下来。又看了莫林几眼后说：“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1t;/p>
“我叫莫林，你呢？”莫林有些戒备地回答说。&1t;/p>
“我叫朗格，我是前年来到这里的。”那名叫朗格的孩子笑着说。&1t;/p>
“哦，我是昨天才来的。”莫林说。&1t;/p>
“我猜也是，要不你今早怎么会被鬼眼凯尔西拎出来呢。”朗格哈哈笑着说，显然他觉得这是一个滑稽可笑的事。&1t;/p>
“你是说那个突眼的男人叫凯尔西？”莫林虽然对于朗格的笑声有些反感，但他还是更加注意宿舍管理员的名字。因为在莫林那小小的内心里，已经记恨起那个令他恐怖的人了。&1t;/p>
“那还有谁呢，”朗格收敛了笑容说，“他是我们的宿舍管理员，可有着不小的权利呢，谁要是惹他生气就会很惨了。”&1t;/p>
莫林刚想要对着朗格咒骂那凯尔西几句，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了。这铃声使莫林有些慌张，因为他已经因为这铃声吃过一回苦头了。他求助地看了朗格一眼，朗格似乎会意的一把拉住莫林的手说：“快跟我走，到上早课的时间了，快跟我上楼，一旦铃声终止，咱们还没有进入早课室，就等着挨罚吧。”他说着就拉着莫林快向走廊走去，莫林知趣地紧紧跟着他。&1t;/p>
莫林跟着朗格从门厅中间宽阔的楼梯上到二楼，接着向右转来到一间尚算宽敞的房间。这房间的前部是一张讲桌，后面的墙上有一块黑板，前面则是三十多张双人的桌椅。&1t;/p>
莫林他们进入这间教室时，里边已经坐下了不少的孩子。朗格拉着莫林在靠着窗户的一张桌下坐下，他用手示意刚要开口说话的莫林安静，自己则是一声也不敢出。莫林聪明地闭嘴，一言不，只是把想要问的事情留在了心里。&1t;/p>
在这些孩子都来到教室坐下不久，从外边进来了两人。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凯尔西，另一个是一名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长裤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显得干净利索，方形的下巴刮得很干净，直挺的鼻子上是一双充满平和和智慧的绿色眼睛。他的额头光滑宽阔，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本厚厚的棕色封皮的书，他来到讲桌后，面向前边的孩子温和地说：“大家好，我听说我们又来了一位小绅士，请站起啦，我们认识一下。”&1t;/p>
“莫林！快站起来，还在那傻坐着干啥？”凯尔西在那男子身边敲了一下讲桌厉声说，“别让乔恩老师等着你，你这个......。”&1t;/p>
“凯尔西！”教师乔恩皱眉打断了凯尔西的话说，“这里已经不需要你里，我可以处理新来学生的事，你还是忙你的去吧。”&1t;/p>
凯尔西没有说什么，只是瞪了乔恩一眼就离开了。乔恩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他看见了站起来的莫林愉快地说：“看来你就是莫林了，你好，我是你的文化课教师，我叫乔恩。”&1t;/p>
莫林呆愣愣待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乔恩见此又补充说：“按照礼貌，你也应该说声‘你好’，然后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1t;/p>
莫林这才恍然地说：“我——我叫莫林，可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西风村的人，逃难到这里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1t;/p>
乔恩高兴地说：“不错，这就可以了，以后无论谁这样跟你说话，你就这样回答就可以，不要显得失礼就行。好了，莫林同学，请坐吧。”&1t;/p>
乔恩教师并不讲什么课，也没有办法讲课。这个班里一共就有十五个学生，其他的孩子因为智力问题而根本无法进行文化课的学习，对于他们孤儿院另有安排。&1t;/p>
在这个班里，因为每个孩子都不是同一时期来到的，学习进度无法同步，乔恩就自行改变了教学的程序。&1t;/p>
在乔恩看来，他的教学目的就是让这些孩子可以识字阅读，有简单的运算能力，知道一些社交礼仪常识和一些国家地理历史知识。对于新来的学生，他都会单独地进行教育，现在他就过来找莫林了。&1t;/p>
“朗格，你去那边坐吧。”乔恩来到莫林身边对朗格说。朗格很识趣地挪到了旁边的那张桌子，并从教室后边的书架上找到自己想看的书读了起来。整个教室都有孩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乔恩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不需要那么谨慎了。&1t;/p>
“莫林，你看看他们都可以读书，你想读书吗？”乔恩在莫林身边坐下，像一个朋友一样询问他。&1t;/p>
“我想读书，”莫林羡慕地看着那些读书的孩子说，“读书可是我们穷人家孩子的梦想。”&1t;/p>
“很好，读书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乔恩笑着说，“因为书中有每一个人需要寻找的答案。当然，那需要他找对书才行。你识字吗，莫林？”&1t;/p>
“我不识字。”莫林苦恼地说。&1t;/p>
“好吧，那从今天开始，我来叫你识字。”乔恩说。&1t;/p>
识字是莫林真正打开自己命运大门的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没有这一步，他以后的一切成就都不可能实现。&1t;/p>
阳光从拱形的窗户斜射入屋中，金光铺满了莫林的桌子，教师和学生成为这金光中的剪影。这一幕是这座充满暴躁、冷漠和邪恶的孤儿院里唯一温暖的画面，也是一个孤儿院原本应该保有的灵魂，如今也只剩下这灵魂的残影了。&1t;/p>
时间慢慢流逝，一转眼整个上午过去了。莫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这不是游戏的那种快乐，而是一种充实的满足感。&1t;/p>
这一个上午他学习了音标等文字的知识，也学会写了几个简单的字词。乔恩很满意莫林的学习进度，因为在他所教过的所有孩子中，只有莫林可以只用一上午的时间学会这么多东西。随着庭院里铃声的响起，他们上午的学习时间全部过去了。&1t;/p>
“莫林，跟我走，咱们要去吃中午饭了，去晚了可就没什么东西可吃了。”朗格把自己读的书放回原位后就赶紧来到莫林身边说。&1t;/p>
“快跟着朗格去吧，莫林。”乔恩微笑着摸摸莫林的头说。&1t;/p>
“乔恩老师再见。”莫林跟朗格一起说完，就快地离开了教室。&1t;/p>
“我看乔恩老师好像很喜欢你呢。”朗格嘴里塞满了煮土豆含糊地说。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一楼食堂，在朗格领着莫林一顿猛挤的情况下，终于算是挑了些还算可以的食物吃了起来。&1t;/p>
“乔恩老师应该对大家都这么好吧。”莫林也吃着土豆说。不过他的内心里还是很高兴朗格会这么说。&1t;/p>
“乔恩老师是咱们孤儿院最好的老师，对咱们也是最好。”朗格带着一份顽皮的笑容对莫林说，“不过，他还从来没有摸过我们谁的头呢。毕竟咱们都是这么脏，他愿意坐在咱们旁边教课就已经很不错了。”&1t;/p>
“不要这么说，乔恩老师不会嫌弃咱们脏的。”莫林争辩说。&1t;/p>
“那谁也说不准。”朗格无所谓地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上午的时间，乔恩老师可以很温和地对待我们；可是到下午就要小心了。”&1t;/p>
“下午为什么要小心啊？”莫林不解地问。&1t;/p>
“因为下午是我们这些可以学习文化课的孩子受罪的时刻。”朗格痛苦地说，“那个恶毒的红蜘蛛谢尔比院长大人将要亲自坐镇，来观看那些智力有问题的孩子格斗学习的情况，并要进行角斗。”&1t;/p>
“你说的红蜘蛛谢尔比院长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吗？”莫林不知道什么是格斗和角斗，只把自己有把握的猜测说了出来。&1t;/p>
“不是那个变态，还能是谁！”朗格带着恨意说，“莫林，我跟你说，在这个孤儿院里你无论做什么都要十分小心，否则你就会后悔出生的。”他让莫林小心，自己却是什么都往出说。&1t;/p>
“我早就后悔出生了，也不用非到了这里才后悔。”莫林黯然地说。朗格一听莫林的话也伤心起来，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吃起东西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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